刺殺失敗！魔尊的白月光是我自己 第70章 是江時，也是江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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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時，也是江暮雲
翌日晨，樓不危靜坐床畔，見床上之人睫毛輕顫，連忙俯身將人小心扶起。
“醒了，可有哪裡不適？”
江時揉了揉太陽xue，“冇隻是我怎麼又睡著了？”
他記得，昨夜情緒有些崩潰，哭著哭著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好在一夜無夢。
腦海中那些記憶冇再湧出。
樓不危握住他的手，“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或許聽完，你會明白許多事。”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望著窗外飄飛的雪，緩緩啟唇：
“從前有個白衣修士，一心隻想斬妖除魔。某日除妖途中，他救下了個藍衣小少年。”
“從那天起，少年就像條小尾巴似的跟著他，怎麼甩都甩不掉。”
“看著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白衣修士動了惻隱之心，將小少年帶在了身邊”
“三年後，兩人一起拜入天衍宗。少年整日把喜歡修士掛在嘴邊，可修士發現，類似的話少年對很多人都說過，不是修士一人的獨屬。”
“可即便如此，修士還是動了心。”
“後來呢？”江時指尖不自覺揪緊被角。
“後來啊”
他神情飄遠，像是在透過故事回憶往昔：“後來他們在一起了。還定下了合籍之期，就在來年開春，可偏巧修士家中突遭變故，不得已隻能將此事推遲。”
“想著守孝三年期滿便可結為道侶，誰知那少年，為護修士性命，獨自以身覆局。等修士趕到時，隻餘滿地血楓，和一具再也不會對他笑的屍體。”
“他的不告而彆，徹底成為修士心中永遠的刺。”
江時心口突然發悶。
他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問，“所以他真的死了？”
“死了。”
輕飄飄的兩個字，樓不危卻低頭苦笑，“修士翻遍了整個修真界，都冇找到他。”
“苦等三百年後，他的少年終於回來。”
“可惜重生之人失了記憶。”
“不僅忘了前塵，一開始還想著怎麼殺死自己的愛人。”
樓不危聲音低啞：“他想讓重生之人恢複記憶，卻忽略了重生之人的心中感受。”
“因為後來得知”
“原來他的少年，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聽到這裡，江時眸心微顫，不由攥緊了手掌。
樓不危執起他的手，將一個虔誠的吻烙在他手背上，一字一頓：
“那個少年就是你。我的愛人，江時。”
他擡眸凝視江時的眼睛，“暮雲，是你後來給自己取的表字。”
“你是江時，也是江暮雲。”
“你們從來都是一個人。”
沉默片刻，江時睫毛輕顫，“我真的是他嗎？”
樓不危略微頷首，“我以神魂起誓，絕不會認錯我的愛人。”
“所以”
他用自己的額頭輕貼著江時的額頭，“不要再吃自己的醋了，好不好？”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江時忽然想起師尊走時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記住，你是誰要用心去感受。
現在仔細想想，他忽略了很多細節。
那些莫名的熟悉感，那些四目相對時的心悸，那些對江暮雲記憶本能的抗拒都是因為他一直在逃避，逃避去正視心底最真實的答案。
若他不是江暮雲，為何樓不危會對他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為何會記得他的喜好？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是江暮雲，也是江時。
良久，江時突然撲進樓不危懷中，將臉深深埋進他頸間。
隻覺眼眶發燙得厲害，喉間哽咽得生疼，“對不起，我一開始還刺殺你。”
“現在不難受了吧？”
樓不危收攏雙臂，將他擁緊，眸中無儘笑意蔓延開來。
“嗯不難受了。”
江時輕輕搖頭，悶聲悶氣地說。
可話音剛落，一滴溫熱就砸落在樓不危頸間，燙得他心尖發顫。
樓不危掌心輕撫他後背，抱了一會才放開他，“不難受，那怎麼還哭了？”
江時擡起淚眼，卻在觸及對方溫柔目光時又落下淚來，“心疼你”
被心愛之人刺殺，卻隻能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想起那碗殷勤遞過去的桂花酒釀圓子，想起這人明明痛徹心扉卻仍故作輕鬆地吃下，末了還要誇讚他手藝不錯。
明明情到深處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卻因為他的失憶，最終選擇了緘默。
樓不危擡指拭去他眼睫上的淚，將百年相思都化作了指尖柔情，“不重要了，隻要你回來，什麼都不重要了”
“餓不餓？”他忽問。
江時破涕為笑，點了點頭，“餓了。”
樓不危揉揉他的腦袋，“起來吃點東西吧。從昨天到現在，你都冇吃什麼東西。”
洗漱完畢，膳桌上已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無一不是江時愛吃的。
吃著吃著，江時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問了一句：“可以告訴我，他我是怎麼複活的嗎？”
樓不危執筷為他佈菜的手幾不可察地一頓，沉默半晌，才輕聲說，“我求了天道，是天道複活的你。”
“天道會管這些事？”江時蹙眉。
“嗯。”樓不危聲音低而篤定，“本就是上界有人勾結下界，擾亂了天道秩序。”
江時又問，“那他們還會對你出手嗎？”
“可能吧。”
樓不危漫不經心地說著，舀起兩勺鴿子湯，將湯碗推至他麵前，“來，嚐嚐這湯。”
江時端起碗嚐了一口，忍不住誇讚，“很鮮。”
膳後，江時隨手拈起碟中一塊桂花軟糕塞進嘴裡，滿足地眯起眼，忽而擡頭瞥見窗外，含糊不清地呼道：“快看，雪停了！”
樓不危循著他的視線望去。
院中積雪盈尺，幾株紅梅破雪而出，在晴光下灼灼似火。
“想出去堆雪人？”
他望著江時發亮的眼眸，不由輕笑。
江時重重點頭，“嗯！”
“外麵風寒，穿厚一點。”
樓不危取出件青碧色鳳紋鶴氅，披在他肩上，仔細繫好衣帶。
江時握住他的手，將他也一起拽出去，“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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