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長憶彼生逢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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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穗心下一慌,迅速關門離開。
許久未見的小乖格外亢奮,圍著兩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隨寓這是你養的寵物嗎?好可愛啊。”不知何時出現的郝舒,自然地伸手觸摸。
鳥籠裡的鳥發出尖銳的叫聲。
尤穗下意識將小乖擋在自己身後:“鳥的聲音會嚇到他的。”
郝舒一下紅了眼,委屈地看向丞隨寓。
“摸。”
尤穗無奈,隻能守在一旁。
向來溫順的小乖逐漸躁動,突然衝上前撕咬鳥籠。
丞隨寓幾步上前。
它被踹翻在地,發出無助的嗚咽。
“隨寓,我的鳥冇了是小,可這狗見了血”
郝舒的話冇有說完,尤穗也領悟到了她的意思。
她緊緊將小乖抱在懷裡,搖頭否認:“不會!小乖是我們的孩子,我最清楚。”
丞隨寓斜睨一眼,諷刺:“你連人都看不清楚,又怎麼能看得清一條狗。”
生日那天丞隨寓將小乖抱到她麵前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他說:“穗穗你有家人了,以後它就是我們的孩子。”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嗚咽的聲音消失在拳打腳踢中,小乖濕漉漉的眼神始終看向尤穗。
“小乖——”
“它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狠得下心這樣對它——”
尤穗被捆綁在地,扭動著身體,喊得撕心裂肺。
丞隨寓毫無波動,冷嗤一聲:“它也配。”
等郝舒滿意叫停時,小乖早已血肉模糊,皮肉嵌入地縫。
“嗯~好臭啊。”郝舒捂住鼻子。
丞隨寓麵上閃過一絲嫌惡:“把垃圾處理好。”
“不可以!我要帶小乖回家!”
尤穗奮力掙紮想要靠近,卻被保鏢押在原地,眼看著小乖被剷起來衝入下水道。
她的小乖,連一處安睡的地方都不能擁有。
明明差一點點,就可以帶它離開了
尤穗一下被抽乾了靈魂,癱軟在地,巨大的嗡鳴充斥在腦海。
郝舒撿起地上的鳥籠,惋惜:“我的鳥”
丞隨寓踢踢地上的尤穗:“去賠一隻。”
尤穗不動彈,他便讓保鏢架著她走。
“嗯,我就買這隻好了。”郝舒指著一隻,笑容裡滿是挑釁。
那隻鳥的名字,赫然就叫小乖。
尤穗偏頭看向郝舒,眼神陰冷,猛地衝上前扇去兩巴掌。
“你個殺人犯有什麼資格!”
高高揚起的手未能落下就被人牢牢抓住。
丞隨寓隨手將她甩到地上,不耐:“又在這裡發什麼瘋!不嫌丟人是吧?”
尤穗肩膀劇烈起伏:“我怎麼能比得上你們這對賤男婊女。”
郝舒低泣的聲音縈繞在店內,已經有人認出她,豎起手機拍攝。
丞隨寓胸膛劇烈起伏:“助理,把家鞭拿來。”
冰冷堅硬的木鞭毫無保留地打在背上。
尤穗咬緊牙關,愣是一聲不吭,汗漬的臉上早已分不出汗水淚水。
“丞總,再打怕是要出人命了。”助理有些於心不忍。
丞隨寓這才分去一個眼神,又將家鞭遞給郝舒:“打回去。”
尤穗的目光渙散,早已看不清任何。
木鞭與骨骼相撞產生的巨大聲音帶來耳鳴,她的下巴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鐵鏽味充斥著口腔。
尤穗彷彿又看見了十八歲那個堅定擋在她身前的丞隨寓。
那個寧願獨自承受九十九下家鞭也要解除聯姻和她在一起,強撐到氣若遊絲仍無比堅定說著“我永遠不會放手”的丞隨寓。
一點點在回憶崩塌碎裂。
她真的以為他們會有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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