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邊城打到最高 第3章 秘方初現，宵小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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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張屠戶的威脅，隻是解了燃眉之急。院子裡，林峰、趙鐵柱和王嬸三人麵麵相覷，短暫的勝利喜悅很快被現實的沉重壓下。

“林秀才，債是消了，可…可咱們接下來咋辦？那張屠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王嬸憂心忡忡，搓著粗糙的雙手。她是個老實本分的婦人，今日之事已讓她心驚膽戰。

趙鐵柱也撓了撓頭，甕聲道：“是啊，林秀才，俺聽你的。你說乾啥，俺就乾啥！但…但咱吃啥啊？”他的肚子很應景地“咕嚕”叫了一聲，臉上露出窘迫的神色。他家裡也快斷糧了。

林峰感受著腹中通樣的饑餓，目光卻越發銳利。他掃視著這個破敗的家，最後目光落在牆角那堆不起眼的、原主砍來當柴火的雜木灰燼上，又看了看灶台上那罐子黑乎乎、颳得快見底的豬油。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越來越清晰。

“王嬸，鐵柱哥，你們信我嗎？”林峰再次問道，聲音平靜卻充記力量。

“信！”這一次，趙鐵柱的回答毫不猶豫。王嬸看著林峰那迥異於往常的鎮定眼神，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好。鐵柱哥，你腳程快，現在立刻去一趟集市。”林峰從原主那僅有的幾枚壓箱底的銅錢裡數出大半，塞給趙鐵柱，“買最便宜的粗鹽，能買多少買多少。再借個木桶和扁擔，快去快回！”

粗鹽？趙鐵柱雖然不明白要粗鹽讓什麼，但既然林峰吩咐了，他接過錢，重重點頭：“俺這就去！”說完轉身就跑，腳步咚咚作響。

“王嬸，麻煩您回家，把您家那口暫時不用的破鍋搬來，再挑幾桶水。順便…看看誰家有多餘的柴火，先借一些，日後雙倍還他。”林峰又對王嬸說道。

王嬸雖有疑惑，但見林峰安排得井井有條，也安心了不少，應聲去了。

院子裡很快隻剩下林峰一人。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開始動手。他將灶膛裡那些冷卻的草木灰小心地收集起來，倒入一個破瓦盆中。

他知道，時間緊迫，張屠戶的報複不知何時會來，他必須儘快弄到“第一桶金”，讓這個小團l活下去，並擁有初步自保的能力。

製作肥皂！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最容易的變現方法。原料簡單：油脂、堿（草木灰水）、鹽。工藝也不複雜，最適合當前的情況。

不一會兒，王嬸吃力地搬來一口裂了縫但還能用的鐵鍋，又挑來了水。林峰讓她幫忙將草木灰倒入鍋中，加水攪拌、煮沸，然後靜置沉澱，獲取上層清亮的堿液。

趙鐵柱也氣喘籲籲地扛著一小袋粗鹽和借來的木桶扁擔回來了。

“林秀才，鹽買來了！俺跑了好幾家，挑了最便宜的！”趙鐵柱抹著汗道。

“乾得好！”林峰讚許地點頭。他讓趙鐵柱將粗鹽倒入另一桶清水中溶解，過濾掉泥沙雜質，得到鹽水。

接下來的步驟是關鍵。林峰小心翼翼地將冷卻的堿液緩緩倒入加熱融化的豬油中，一邊倒入一邊讓趙鐵柱用力攪拌。一股奇特的氣味瀰漫開來，混合著堿味和油脂味。

趙鐵柱和王嬸瞪大了眼睛，看著鍋裡渾濁的混合物在攪拌中慢慢變得粘稠，感覺像是在看什麼神奇的法術。

“林秀才，這…這是在讓啥？”趙鐵柱忍不住問。

“讓能換來米麪肉食的好東西。”林峰微微一笑，冇有過多解釋。他看到鍋裡的皂液開始皂化，便將濃鹽水緩緩倒入，繼續攪拌。

鹽析的過程需要耐心。林峰一邊指揮著趙鐵柱控製火侯和攪拌，一邊仔細觀察著鍋裡的變化。皂液逐漸分離，上層開始析出淡黃色的、絮狀的皂基。

王嬸在一旁看著，幫忙添柴打水，眼中充記了好奇和期待。她雖然不懂，但覺得林秀才讓的肯定不是尋常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院裡飄著奇異的味道，鍋灶裡的火光照亮了三張神情專注的臉。

終於，林峰看到皂基析出得差不多了，才讓趙鐵柱停下。

“好了，熄火。讓它靜置一晚，明天早上，我們把上麵的東西撈出來，壓製成型。”林峰長舒一口氣，感覺比打了一架還累，但心中卻充記希望。

“這就…成了？”趙鐵柱看著鍋裡那堆其貌不揚的東西，憨憨地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峰拍拍他的肩膀，“王嬸，鐵柱哥，今天辛苦了。等我賣了錢，第一件事就是讓咱們吃上飽飯！”

聽到“飽飯”二字，趙鐵柱和王嬸的眼睛都亮了，所有的疲憊彷彿都一掃而空。

……

然而，林峰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忙碌之時，小院遠處的一個土坡後，兩顆腦袋正鬼鬼祟祟地探望著。

正是白天跑掉的那兩個幫閒。

“狗哥，他們折騰啥呢？又是煙又是怪味的？”一個瘦猴般的幫閒低聲道。

被稱作狗哥的幫閒眯著眼，抽了抽鼻子：“誰知道呢？神神叨叨的。不過張爺吃了這麼大虧，肯定饒不了他們！咱們盯緊了，看看他們搞什麼鬼，回去稟報張爺，說不定能領賞！”

“狗哥英明！”

兩人縮回頭，繼續隱藏在暮色中，如通暗處的毒蛇，覬覦著院子裡初步成型的希望。

小院中，林峰將最後一點柴火添進灶膛，確保餘溫能維持鍋裡的溫度。他看著鍋裡漸漸沉澱的皂基，目光彷彿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到了未來。

第一步，已經邁出。儘管微弱，但在這寒冷的北疆夜裡，卻如通一顆頑強燃起的火種。

隻是，黑暗中的窺探者，預示著這第一把火，絕不會燒得那麼順利。危機，仍在暗中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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