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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垂涎到占有 第6章 清醒著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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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琅的“追妻”之路,走得比他當年攻克任何一個商業項目都要艱難和小心翼翼。

曾經那個在公司裡揮斥方遒、在學術會議上侃侃而談的alpha,如今卻像個初涉情事的毛頭小子,連靠近高途三步之內都要反覆斟酌自已的呼吸是否平穩,身上的資訊素是否收斂到了極致。他不敢再像過去那樣,用任何可能引起高途不適的方式表達關心,甚至連一句簡單的問侯,都要在心裡預演數十遍,確保語氣是溫和的,不帶任何命令或理所當然的意味。

他開始嘗試瞭解高途真正喜歡什麼。不再是憑自已的想象送那些昂貴卻冰冷的oga“標配”禮物,而是默默觀察。

看到高途對著窗外那盆快要枯萎的蘭草歎氣,第二天,一盆生機勃勃、品種更為稀有的通款蘭花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高途的窗台上,卡片上隻有一句匿名的“希望它能陪你”。

知道高途晚上會在辦公室加班,他會算好時間,讓助理“恰好”多訂一份高途常去那家店的、口味清淡的宵夜,通樣匿名,隻說是“合作方的感謝”。

他甚至開始笨拙地學習控製情緒,尤其是在高途麵前。

一次項目組聚餐,有個新來的實習生不知深淺,半開玩笑地提起“高秘書,您的伴侶真是好福氣。如果你不是beta而是oga,那豈不受歡迎到爆。”

話音未落,沈文琅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度,眼神冷冽地掃了過去。實習生嚇得臉色發白。高途的心也跟著一沉,果然,他還是那個看不起oga的沈文琅。

是那個打心眼裡刻在骨子裡厭惡oga的沈文琅。

高途想著最近沈文琅的轉變,原本稍稍融化的心,彷彿再次冰封起來。

“本性難改。”

高途感覺心口被重重的壓著,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高途想去屋外喘口氣。

然而,就在高途準備起身離開,避免一場難堪時,沈文琅卻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壓下了那股幾乎要衝口而出的、帶著強烈佔有慾和怒意的反駁——他想說“是我有幸”。最終,他隻是淡淡地對那實習生說:“高途的能力有目共睹,與他的性彆無關。”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完,他看向高途,眼神裡有一閃而過的緊張和…懇求?彷彿在害怕高途誤解他剛纔的情緒。

那一刻,高途的心,像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微不可察的漣漪。

高途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和疲憊。

沈文琅的轉變,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徹底顛覆了他這十幾年來對這個人的認知。

那個記憶裡,對oga充記鄙夷,認為他們“柔弱”、“需要依附”、“隻會用資訊素和眼淚解決問題”的alpha,那個說出過ogo的味道臭死了的沈文琅,如今卻在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尊重他,甚至…維護他?

這太荒謬了。

高途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已,這一定是沈文琅的新把戲。

當初他試探沈文琅,如果有oga懷了他的孩子,他會怎樣讓,沈文琅當時是怎樣回答的?

沈文琅說“當然是打掉啊。”

所以他這麼大的變化,會不會是想要哄騙自已……去打掉這個孩子?

高途的心猛地一揪。

這個念頭讓高途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噁心和深深的自卑。

他看著沈文琅笨拙地示好,心裡卻像被兩匹馬拉著,往相反的方向撕扯。

一方麵,自分化以來,為了防備高明那個人渣偽裝成beta多年,高途已經對自已的性彆有些厭惡了,更何況,他喜歡了十年的alpha沈文琅……有厭o症。

每次聽到沈文琅對自已說那些厭惡oga的那些話,都會讓高途自已更加厭惡自已。

“為什麼我是oga如果我不是oga,媽媽也不會離開我,也不用防備高明,甚至,可以更加正大光明的站在沈文琅身邊。”

高途時不時會這樣想,他無限的否定自已,直到肚子裡出現了一個小生命。樂樂的到來,給了高途一絲努力走下去的意義。

所以高途一直防備著,防備著沈文琅是不是想要把樂樂從他的身邊奪走,所以哪怕感受到沈文琅的改變,依然無法放下防備。

高途過於草木皆兵,導致他都不會思考,那個認識了十年,喜歡了十年的男人,本質的人品到底如何。

而且,沈文琅不是一直對花秘書很特彆嗎?他是唯一能夠留在沈文琅身邊的oga

甚至那麼多次沈文琅還和盛放的盛總因為花秘書的事情大打出手。雖然花詠已經離職很久,聽說是去了盛放,很久冇他的訊息了。

但是花詠的影子,像一個無法擺脫的幽靈,橫亙在他們之間。沈文琅每一次溫柔的舉動,高途都會下意識地想:如果花詠還在,他會這樣對花詠嗎?他現在對我好,是不是也因為花詠不在?這種想法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讓他無法坦然接受沈文琅的任何示好。

另一方麵,是沈文琅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那努力壓抑自已、試圖變得溫和的姿態,以及偶爾流露出的、彷彿隱藏了千言萬語的深情。這讓高途感到陌生,甚至…恐慌。

喜歡?這個詞從沈文琅口中說出時,高途隻覺得荒誕。如果是暗戀,為何會有那麼多年的冷漠和鄙夷?為何會在他最需要支援的時侯,給予他最傷人的眼神?

更讓他掙紮的是,他發現自已竟然…有些動搖。

當沈文琅笨拙地為對自已示好時的那些細微的瞬間,像溫水煮青蛙,一點點滲透進他冰封的心。他痛恨這種動搖,因為這讓他覺得自已像個冇有原則的人,輕易就被這些廉價的溫柔收買。

他骨子裡的自卑,在沈文琅的轉變麵前,被無限放大。他是一個oga,一個在這個alpha主導的社會裡,依然會被貼上各種標簽的oga。他一直用堅硬的外殼包裹自已,用強大的工作能力證明自已,就是為了擺脫這種身份帶來的枷鎖。可沈文琅現在的“尊重”和“嗬護”,讓他覺得自已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壁壘,正在一點點瓦解。

他害怕。

他害怕這一切隻是鏡花水月,一旦他卸下防備,沈文琅就會變回那個冷漠鄙夷的樣子。

他害怕自已會沉溺在這份遲來的溫情裡,再次受到傷害。

他更害怕,自已對沈文琅,那份壓抑多年的喜歡,那份期待,會被沈文琅如今的轉變,而釋放出來。

高途不敢賭,不敢用樂樂去賭。

花詠的陰影,沈文琅過往的傷害,對自身oga身份的敏感與自卑,以及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alpha帶來的衝擊,像無數根線纏繞著高途,讓他喘不過氣,無從逃避,也無法輕易向前。他不知道,這場名為“沈文琅喜歡高途”的戲劇,最終會將他引向何方。他隻知道,自已需要時間,需要空間,來理清這團亂麻,找回那個能清晰思考、堅定前行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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