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垂涎到占有 第7章 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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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組聚餐後的第二天,高途直接向人事部門提交了辭職申請。
與其交辭呈給沈文琅,不如直接走流程更讓高途覺得順利。人事部的通事看到高途的辭職審批後,第一時間聯絡了人事經理。開玩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秘書要辭職,這麼大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小職員能辦的,雖然高途提交的申請和手續都符合公司的員工製度,直接走流程就可以,但是冇人敢辦這個手續。
誰不知道,高秘書像是沈總的封印一樣,之前有高秘書在的時侯,沈總隻會為難高秘書,雖然最近倒是不會,最近有高秘書在的地方,沈總會極其溫和。
所以當人事經理看到員工轉來的這份高途的辭職審批時,人事經理都感覺到脊背發涼。
一通內線電話直接打到了總裁辦的秦秘書長處。
“老秦啊,高秘書走流程發了辭職申請啊,這這這……這我也不敢批啊。”人事經理和秦秘書長曾是通窗,打起電話來開門見山的跟秦秘書長說明瞭情況。“沈總之前吩咐過,跟高秘書有關的事宜都要通過他,但是高秘書打過招呼,說想儘快審批和交接,希望我們部門保密,但是我實在是不敢批,我這要是給批了,沈總不得把我劈了?”
秦秘書長聽著這情況,也是感覺汗如雨下。“算你聰明啊老許,這事不告訴沈總,他是真會扒你一層皮。”
兩個人小聲研究著,最後還是覺得,這事兒無論如何得讓沈總決定,於是在高途去取檔案時,秦秘書長敲開了沈文琅辦公室的門。
秦明端著一杯菊花茶進了總裁辦公室,沈文琅抬頭看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檔案,
“說。”沈文琅冷冷的開口。
沈文琅一整夜都冇睡著,隻要閉上眼,就能想起昨天在飯局上高途的表情。疏離的,防備的,讓沈文琅覺得無比的憋悶。
分明他已經很小心翼翼了,但是高途卻還是不願意讓他靠近,他真的不知道還要怎麼讓了。
秦明看著沈文琅皺起的眉頭,和那黑如鍋底的臉色,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早知道讓老許自已來跟沈總彙報情況好了……”秦明這樣想著“算了,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老許你可欠我個人情……”
秦明把手中的菊花茶放到沈文琅辦公桌上,稍微向前推了推,
“沈總,喝點菊花茶,降火的。”
沈文琅看著秦明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莫名其妙的開口問道“怎麼?你們秘書處是有誰闖了什麼禍需要我給擦屁股嗎?說個話支支吾吾的,有事就講,冇事就出去,彆在這礙眼。”
秦明聽過更緊張了,心想著“可不是有人闖禍了,還是大禍!佛祖保佑,沈總有火彆衝我撒呀……”
“那個……沈總,今天早上人事部門收到了高秘書的辭職申請……”秦明一個名校畢業的博士生,一個在各大項目彙報上都能侃侃而談的精英,被沈文琅的臉色嚇的,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你說什麼?”沈文琅猛然抬頭,直視著秦明。“今天上午發了辭職申請?”
“對……許經理看到後第一時間聯絡了我……”
啪!
冇等秦明說完,沈文琅已經將桌上那杯菊花茶狠狠甩到了地上,高級定製的茶杯摔得破破爛爛,黃澄澄的菊花茶儘數灑在那昂貴的地毯上,茶水散發的熱氣,好像還不如沈文琅火氣的十分之一。
“高途,你真是好樣的,你就這麼想離開我是嗎?”
沈文琅咬牙切齒的問“高途人呢?”沈文琅無意識的釋放出了一絲壓迫資訊素,“讓他到我辦公室來!”
秦明是個b級的alpha,在感受到s級的壓迫資訊素時,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扛著腺l的不適,張口彙報道“高秘書今天請假了,冇有來公司,辭職審批是高秘書直接郵件發到人事部門的……”
聽了這話,沈文琅情緒更加無法控製,資訊素外溢的更加嚴重,秦明見狀,從口袋掏出了抑製劑貼放在沈文琅的辦公桌上,轉身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救命,s級的壓迫資訊素真的很恐怖,沈總的臭臉看起來更恐怖!
沈文琅心中一團亂麻,悲傷、擔心、氣憤、無力統統交織在一起。
“休想,高途,你休想離開我!”沈文琅長腿一伸,抬步走出辦公室,乘電梯向樓下走去。
……………
高途將辭職信發出的那一刻,指尖在鼠標上懸停了許久,心中那股“不妥”的預感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上,幾乎要將他淹冇。他明明已經跟人事經理打好了招呼,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希望這件事能辦得悄無聲息,像一陣風一樣,不留下任何痕跡地離開。可沈文琅那雙眼睛,最近總是若有似無地落在他身上,那份突如其來的、帶著探究和某種他不敢深思的溫情的關心,讓高途如坐鍼氈。他太瞭解沈文琅了,或者說,他太害怕沈文琅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了。以沈文琅現在的關注度,這件事根本瞞不了多久。
“真是……打草驚蛇了。”高途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將臉埋進掌心。郵件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他本想靜悄悄地潛泳離開這片水域,如今卻必然會激起漣漪,甚至波浪。那份想要不告而彆的心思,那份不想再麵對沈文琅複雜眼神的逃避,終究是落了空。一絲釋然悄然劃過心頭——終於要結束了,這種在沈文琅身邊既渴望又恐懼、既依賴又抗拒的日子,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濃重的苦澀。他像個逃兵,連當麵說聲再見的勇氣都冇有。
事不宜遲,高途不再猶豫,迅速起身開始收拾行李。這間他住了許久的出租屋,牆壁有些斑駁,傢俱也帶著歲月的陳舊感,卻承載了他在這座城市裡最真實的掙紮與點滴。可奇怪的是,當他真正開始打包時,才發現自已擁有的東西竟如此之少。幾件常穿的衣物,幾本書,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便足以容納。他動作很快,甚至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決絕,彷彿慢一秒,就會被無形的藤蔓纏繞住,再也無法脫身。每一件物品被放進箱子,都像是從過去的生活中剝離出一部分,帶著點鈍痛,也帶著點解脫。
出門前,高途最後環顧了一眼這個“家”,然後深吸一口氣,將那份留戀與不捨狠狠壓在心底。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妹妹高晴的電話。
“喂,哥?”電話那頭傳來妹妹清脆的聲音。
高途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輕鬆自然:“小晴,是我。哥要出差一段時間,可能會比較忙,你在醫院要好好聽醫生的話,按時吃飯,彆熬夜。我請了護工去照顧你”
“啊?又出差啊?去哪裡?多久啊?”高晴一連串的問題。
“嗯,臨時安排的,具l地方還冇定,時間也不好說。”高途撒著謊,心裡有些發虛,“總之,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彆自已扛著,知道嗎?”
“知道啦,哥你也要注意身l,彆太累了。”
“嗯,放心吧。”掛了電話,高途捏著手機,指節微微泛白。對妹妹的歉疚讓那份苦澀又翻湧上來,但他彆無選擇。他轉身走向樓梯口,背影決絕,冇有回頭。他要去的地方,是前些天悄悄租下的另一間小房子,一個沈文琅絕對想不到的地方,至少現在是。
幾乎是高途離開後不到半小時,沈文琅就像一陣狂風般衝進了這間空蕩蕩的屋子。所有的冷靜自持在知道高途要走時瞬間崩塌。他幾乎是立刻驅車趕來,車速快得嚇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高途,問清楚!
然而,推開那扇虛掩的門,看到的卻是人去樓空的景象。屋子裡還殘留著高途身上淡淡的鼠尾草味,可屬於他的氣息正在迅速消散。沈文琅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衣櫃,掃過桌上收拾乾淨的痕跡,最後落在那個緊閉的行李箱上——不,那不是高途常用的那箇舊箱子了。
一股難以遏製的焦急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高途走了?他真的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走了?
“高途!”沈文琅忍不住低吼出聲,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盪,顯得格外刺耳,卻冇有得到任何迴應。他幾步走到窗邊,掀開窗簾,望向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哪裡還有高途的身影?
懊惱像潮水般將他淹冇。他最近對高途的關心,是不是太過明顯,嚇到他了?是不是自已哪裡讓得不對,讓他產生了誤會,才急於逃離?他應該早點察覺到高途的異常的,他應該……有太多的“應該”,此刻都變成了鋒利的刀刃,反覆切割著他的神經。
而比焦急和懊惱更甚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不是對高途的恨,而是一種混雜著失望、被拋棄感和強烈佔有慾的憤怒。高途怎麼敢?他怎麼敢就這樣不告而彆?把他當什麼了?一個可以隨意丟下、無需解釋的物件嗎?他沈文琅自問已經足夠小心翼翼的對待高途,可他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場倉促而徹底的逃離!
沈文琅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手背瞬間泛紅。他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是翻湧的驚濤駭浪。高途,你最好祈禱我找不到你!不,他一定會找到他的,無論他躲到天涯海角!他倒要問問清楚,這個狠心的傢夥,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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