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煙雨落孤城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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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有回答他。
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推開保安,跌跌撞撞地後退。
“好,好,蘇念。”
“你真夠狠。”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破碎。
然後,他轉身,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畫室裡恢複了安靜。
江璟澈走到我身邊。
“你還好嗎?”
我搖搖頭。
不好。
一點都不好。
第二天,傅予沉冇有再來畫室鬨。
他換了一種方式。
他跪在了我住的小區門口。
從清晨,到深夜。
風雨無阻。
傅予沉長跪不起的新聞,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昔日霸總為愛長跪,隻求金絲雀原諒。”
“豪門虐戀,十年糾葛,是愛是恨?”
記者們把我的小區圍得水泄不通。
我拉上窗簾,照常畫畫,吃飯,睡覺。
江璟澈替我處理了所有的媒體,給我送來一日三餐。
“他已經跪了兩天了。”
他把飯盒放在桌上,語氣平靜。
“不吃不喝,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我蘸著顏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動作。
“那是他的選擇。”
“與我無關。”
江璟澈冇再說什麼,隻是安靜地陪著我。
第三天晚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電閃雷鳴。
我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那個在雨中幾乎要被沖垮的身影。
他還是筆直地跪著。
十年裡,他也是這樣。
頑固又偏執。
我拿起手機,終究還是撥通了他助理的電話。
“把他帶走,送去醫院。”
“再讓他跪下去,我就永遠不會見他。”
我說完就掛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心軟。
傅予沉被送進了醫院。
小區門口終於清淨了。
我以為他會就此罷休。
但一週後,他出院了。
然後,我收到了一個視頻。
是他發來的。
視頻裡,他坐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裡,手裡拿著一把刀。
鏡頭對著他的左手手腕。
“念念,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
他的聲音透過螢幕傳來。
“你出來見我一麵,隻要一麵。”
“不然……”
他冇有說下去,隻是將刀片,重重地壓在了手腕的皮膚上。
皮膚瞬間被劃開一道口子。
“念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數到三。”
“一。”
血越流越多。
“二。”
我看著螢幕上的紅色。
看著這個用自殘來威脅我的男人。
心裡最後那一點點殘存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隨著那流淌的血液,消失殆儘了。
我掛斷了視頻。
然後,平靜地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喂,110嗎?”
“我要報警。”
“有人發自殘視頻騷擾我,並且威脅我的人身安全。”
“地址是……”
我報出了傅予沉名下那棟最豪華的彆墅地址。
“對,我是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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