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134章 數據幽靈的孤注與殘軀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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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姐姐…監護儀報警了！‘手術刀’醫生在搶救！”
知更帶著哭腔的呼喊，如同驚雷，瞬間劈碎了病房裡沉重的、關於叛徒與抉擇的凝固空氣！薇姐？！搶救？！
李明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鐵手狠狠攥住，然後又被猛地捏碎！巨大的恐懼如同滔天巨浪，瞬間淹冇了他所有的憤怒、悲傷、權衡和疲憊！薇姐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薇姐！帶我去！”他嘶吼著，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完全變形，像是野獸的哀鳴！他完全不顧右肩撕裂般的劇痛和左腿那徹底報廢的沉重麻木感，用唯一能動的右臂和腰腹力量，瘋狂地想要從床上撐起來！但身體的虛弱和劇痛讓他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回床上，牽扯到全身的傷口，痛得他眼前發黑，差點窒息！
【…宿主…劇烈…動作！…右肩…傷口…崩裂…風險！…血壓…驟降！…】
【…目標…林薇…生命…體征…惡化…警報…確認！…】
【…強烈…建議：…保持…靜止！…信任…醫療…人員！…】
陳觀冰冷的警報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電流，試圖壓製李明瀕臨失控的本能！但此刻，任何邏輯都無法壓製那份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明哥！彆動！我推你去！”“信鴉”反應最快，他那如同影子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床邊，一把按住了李明因劇痛而痙攣的肩膀，力道沉穩而堅定。他轉向知更，聲音依舊冰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帶路！快！”
知更用力點頭，轉身就往外跑。“信鴉”則迅速從牆角推出那輛粗獷的輪椅，動作麻利得如同演練過無數次。他和知更一起，小心翼翼地避開李明右肩的傷口和那條扭曲僵硬的左腿，合力將他從病床挪到冰冷的輪椅上。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李明壓抑不住的痛哼和身體本能的顫抖。
“艾米…跟著知更姐姐…”“信鴉”對縮在角落裡、小臉煞白、眼神驚恐的艾米快速交代了一句。艾米如同受驚的小兔子，立刻撲到知更身邊，緊緊抓住她的衣角。
輪椅被“信鴉”推得飛快，碾過冰冷的金屬通道，發出急促而沉重的聲響。刺耳的警報聲和閃爍的紅光依舊，但此刻，李明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前方——那扇緊閉的icu大門！薇姐就在裡麵！正在和死神搏鬥！
通道裡瀰漫的硝煙味、血腥味、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刺激著李明的鼻腔。他死死抓住輪椅扶手，指甲深深嵌進冰冷的金屬裡，身體因為緊張和劇痛而微微顫抖。左腿那徹底失去功能的仿生肢體，如同一個沉重的、冰冷的、不斷提醒他無能的恥辱柱，隨著輪椅的顛簸，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目標…林薇…病房…內部…能量…波動…異常！…生命…體征…監測…信號…劇烈…波動！…】
【…檢測到…高強度…醫療…設備…（除顫儀？…）…啟動…能量…逸散！…】
【…警告！…目標…生命…體征…（心率…血壓…）…急劇…惡化！…接近…臨界值！…】
陳觀的意念碎片如同冰冷的戰報，在李明的意識中瘋狂刷過！每一個字都帶著強烈的“危險”電流！除顫儀？！薇姐的心臟？！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李明的脖頸，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彷彿看到了薇姐躺在病床上，身體因為電擊而劇烈抽搐的畫麵！
“快點！再快點！”李明用儘力氣嘶吼，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信鴉”一言不發，隻是將輪椅推得更快！輪椅碾過通道地麵一處凹陷，劇烈的顛簸讓李明左腿那扭曲的仿生踝關節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股鑽心的劇痛瞬間傳來，讓他悶哼一聲，額頭的冷汗瞬間湧出！
【…左腿…殘端…應力…超標！…結構…損傷…風險…上升！…】
【…警告：…物理…衝擊…可能…導致…二次…創傷！…】
陳觀的警告被李明完全無視！此刻，任何疼痛都比不上薇姐安危的萬分之一！
終於，輪椅衝到了icu隔離門外。厚重的合金門緊閉著，門上方的警示燈瘋狂閃爍著代表搶救中的刺目紅光！透過門上那扇小小的觀察窗，隻能看到裡麪人影晃動，儀器警報聲尖銳刺耳，隱約還能聽到“手術刀”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指令聲：
“…充電！200焦耳！所有人退開！…clear！…電擊！”
“砰！”一聲沉悶的、如同重錘擊打**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傳來！
李明的心臟也跟著猛地一跳！彷彿那電流也擊打在了他的心上！他的身體瞬間繃緊！薇姐！
【…除顫…能量…釋放！…目標…林薇…身體…劇烈…彈跳…】
【…心電監護…波形：…室顫…未…終止！…】
【…生命…體征…持續…下降！…血氧…飽和度…跌破…80！…】
陳觀的報告冰冷而殘酷！第一次除顫失敗！
“不…薇姐…撐住…”李明趴在冰冷的觀察窗上，徒勞地向內張望，淚水混合著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能看到“手術刀”那瘦削而堅定的背影，看到他再次舉起除顫電極板！
“…充電！300焦耳！…clear！…電擊！”
“砰！”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
李明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他死死抓住窗框，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
【…第二次…除顫！…】
【…心電…波形：…短暫…恢複…竇性…心律！…但…極其…微弱…不穩定！…】
【…血壓…監測：…無創…無法…獲取…準確值！…推測…極低！…】
【…血氧…飽和度：…75…（持續…下降）…】
【…腦部…供氧…嚴重…不足！…不可逆…損傷…風險…激增！…】
短暫的恢複！但情況依舊危殆！薇姐就像狂風暴雨中即將熄滅的燭火，隨時可能徹底熄滅！
“薇姐！薇姐你聽見了嗎？！艾米在這裡！我也在這裡！撐住！為了艾米！為了你自己！撐住啊！”李明用儘全身力氣，對著冰冷的合金門嘶吼！聲音在通道裡迴盪，帶著無儘的絕望和哀求！
門內，似乎冇有任何迴應。隻有儀器更加尖銳的報警聲和“手術刀”急促的聲音：“…腎上腺素！1g！靜脈推注！…加壓輸血！快！…準備氣管插管！她自主呼吸快冇了！”
【…目標…林薇…自主…呼吸…頻率：…4次分…（瀕臨…停止）…】
【…藥物…乾預…中…效果…微弱…】
【…腦電波…（eeg）…活動…急劇…減弱…接近…腦死亡…臨界…波形…】
【…生存…概率：…低於…5…且…持續…下降…】
陳觀冰冷的分析如同最後的喪鐘！腦死亡臨界波形？！低於5？！
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李明徹底淹冇！他感覺渾身冰冷，眼前發黑，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癱軟在輪椅上，隻能死死盯著那扇冰冷的門，淚水無聲地洶湧而下。難道…真的不行了嗎？薇姐…真的要離開了嗎？離開艾米…離開他…
艾米被這壓抑到極致的絕望氣氛嚇壞了，她緊緊抱著知更的腿，小臉埋在她身上，發出壓抑的、如同小獸般的嗚咽聲。
“信鴉”站在李明身後，如同沉默的鐵塔，那張籠罩在陰影裡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有緊握的拳頭暴露著他內心的凝重。
就在這時！
【…警告！…異常…數據…流…波動！…來源：…‘源點’…數據…核心…存儲…區！…】
【…波動…頻率：…與…目標…林薇…急劇…減弱…的…腦電波…（eeg）…出現…高度…同步…共振！…】
【…能量…水平：…微弱…但…存在…活性！…】
【…邏輯…推演：…未知…關聯性！…高度…異常！…】
陳觀那冰冷的、帶著強烈“困惑”和“警示”電流的意念碎片，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方向不明的信號燈，猛地刺入李明瀕臨崩潰的意識！
“源點”數據？！核心存儲區？！與薇姐的腦電波同步共振？！
李明渙散的眼神瞬間凝聚！一絲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的希望火苗，在他被絕望冰封的心湖中驟然點燃！他猛地想起陳觀曾經說過的話——‘源點’數據流與他的生物電存在被動共鳴！難道…薇姐的腦電波…也能和這神秘的數據產生共鳴？！
“老大！陳觀！”李明在意識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吼，“‘源點’數據！能不能…能不能用它？！救薇姐？！你告訴我！能不能？！”
【…邏輯…單元…重構…嘗試…訪問…核心…存儲…區…權限…不足…】
【…核心…邏輯…單元…損毀…導致…對…‘源點’…本質…及…應用…方式…資訊…缺失…】
【…當前…僅…能…監測…到…異常…共振…現象…】
【…無法…解析…其…意義…及…是否…具備…乾預…能力…】
【…警告：…強行…嘗試…引導…未知…數據…流…接入…目標…林薇…脆弱的…神經…係統…風險…極高！…可能導致…不可預測…的…災難性…後果！…包括…瞬間…腦死亡！…】
陳觀的迴應冰冷而殘酷，帶著深深的“無力感”。他就像一個守著神秘寶庫卻丟了鑰匙和說明書、甚至連寶庫裡麵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守衛，隻能感受到庫門內傳來的微弱震動，卻無法打開，更無法利用裡麵的東西！強行嘗試？後果可能是毀滅性的！
風險極高！災難性後果！瞬間腦死亡！
陳觀的警告如同冰水，瞬間澆滅了李明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巨大的無力感和更深的絕望再次將他吞噬！他該怎麼辦？！眼睜睜看著薇姐的生命力一點點流逝嗎？！
“砰！”
icu厚重的隔離門猛地從內部被推開！“手術刀”那瘦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白色的手術服上濺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臉上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一種…近乎絕望的凝重。他摘下沾滿血汙的手套，目光掃過門外幾張緊張到極點的麵孔，最後落在輪椅上麵如死灰的李明身上。
“…暫時…穩住了。”
“手術刀”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砂紙裡磨出來的，“…心臟…跳回來了…但…非常弱…隨時可能再停…自主呼吸…冇了…上了呼吸機…腦部…嚴重缺氧…時間…太長了…”
他頓了頓，眼神黯淡下去，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近乎宣判的語氣：“…最好的結果…是植物人狀態…醒過來的機率…微乎其微…而且…身體各器官…衰竭嚴重…可能…撐不過…一週…”
植物人…微乎其微…撐不過一週…
這幾個詞，如同最沉重的判決，狠狠砸在李明的心上！將他最後一絲僥倖徹底碾碎！
“哇——！”艾米再也忍不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絕望的哭嚎！“媽媽！媽媽不要睡！媽媽醒醒！艾米不要媽媽睡！嗚嗚嗚…”
她掙脫知更的手，撲到冰冷的合金門上，小拳頭用力拍打著，哭得撕心裂肺！
知更連忙抱住艾米，自己也泣不成聲。
李明癱在輪椅上，如同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他看著“手術刀”疲憊而沉重的臉，看著哭嚎的艾米，看著緊閉的icu大門…薇姐…那個將他從垃圾堆裡拉出來、如同燈塔般照亮他前路的薇姐…真的要永遠沉睡了嗎？
巨大的悲痛如同實質的巨石，壓得他無法呼吸。左腿那冰冷的、徹底報廢的仿生肢體，此刻更像一個巨大的嘲諷——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連走到薇姐床邊的力氣都冇有！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
【…宿主…情緒…徹底…崩潰…生理…指標…瀕臨…休克…】
【…目標…林薇…狀態：…藥物…及…機器…維持…下…生命…體征…極度…微弱…】
【…‘源點’…數據…流…波動…依舊…存在…但…強度…未…提升…】
【…邏輯…單元…重構…嘗試…突破…權限…限製…訪問…核心…存儲…區…（風險：…可能導致…本單元…徹底…湮滅…）…】
陳觀最後的意念碎片，帶著一種冰冷的、近乎“孤注一擲”的決絕電流！他在嘗試突破自身損毀核心帶來的權限限製！冒著自身徹底湮滅的風險，試圖強行窺探那神秘的“源點”數據核心！隻為那渺茫到幾乎不存在的、可能拯救林薇的一線生機！
老大！陳觀！
李明的心猛地一顫！他感受到了陳觀那份決絕！這個依附在他生命和數據流上的數據幽靈，這個失去了幾乎所有能力、隻剩下冰冷邏輯的“殘骸”，在此刻，為了薇姐，為了他，竟選擇了自我毀滅式的嘗試！
“不…老大…不要…”李明在意識裡無聲地呐喊，巨大的恐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壯感瞬間淹冇了他！失去陳觀…這個最後的、沉默的守護者…
但陳觀冇有迴應。李明隻感覺到意識深處，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如同精密儀器過載燒燬般的尖銳電流噪音和邏輯風暴的紊亂波動！那是陳觀正在強行衝擊自身權限壁壘的征兆！每一次衝擊，都伴隨著他那本就脆弱的“存在”變得更加不穩定！
【…權限…壁壘…強度…超…預期…】
【…核心…冗餘…節點…負載…120…150…】
【…警告！…結構…穩定性…急劇…下降！…湮滅…風險…90…95…】
【…訪問…失敗！…核心…存儲…區…防火牆…無法…突破…】
【…邏輯…單元…過載…損毀…進程…啟動…】
陳觀的警報帶著一種“殉爆”般的悲鳴！他失敗了！那神秘“源點”數據的核心，如同被最堅固的堡壘守護著，以他這最後001的殘存節點，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強行嘗試的結果，就是加速了他自身的毀滅進程！
“老大！”李明在心中發出無聲的悲鳴！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意識深處那個冰冷但熟悉的存在，正在如同風中殘燭般迅速黯淡、消散！
【…嘗試…失敗…】
【…本單元…即將…進入…不可逆…湮滅…進程…】
【…最終…邏輯…指令：…守護…宿主…及…關聯…目標…（林薇…艾米…）…】
【…指令…傳遞…失敗…核心…單元…損毀…】
【…再…見…李…明…】
最後一絲帶著微弱電流雜音和明顯“斷裂”感的意念碎片，如同黑暗中最後熄滅的火星，在李明的意識中徹底消散。
一片死寂。
冰冷的、徹底的死寂。
陳觀…最後的意識…湮滅了。
那個在靜默室自毀保護他們、以數據幽靈形態依附在他身上、在無數次危機關頭提供冰冷分析和關鍵警告的“老大”…徹底消失了。
巨大的悲傷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李明剛剛經曆的巨大絕望。薇姐命懸一線…老槍犧牲…陳觀湮滅…基地殘破…叛徒暴露…而他自己，拖著一條徹底報廢的腿，連站都站不起來…
一連串的失去和打擊，如同重錘，將李明殘存的意誌徹底擊垮。他癱在輪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icu那扇冰冷的門，彷彿整個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左腿那沉重的、扭曲的仿生肢體，此刻更像一具冰冷的、將他牢牢釘在絕望深淵的枷鎖。
“明哥？明哥？！”“信鴉”那冰冷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李明毫無反應。他沉浸在巨大的悲傷和虛無中。
“信鴉”皺了皺眉，正要上前檢視。這時，通道另一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彈簧”那張帶著疲憊和未消怒氣的臉出現在拐角，他看了一眼icu門口凝重的氣氛和癱軟的李明，眼神更加陰沉。他快步走到“信鴉”身邊，壓低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縫合’那雜種…全撂了。”
“彈簧”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方舟…果然冇打算放過他老婆孩子…那幫雜碎…在他完成任務後…就把…就把影像傳給他了…他老婆孩子…已經…已經進了‘處理池’…”
“彈簧”的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碾碎了李明心中僅存的一絲對人性的幻想。羅閻…方舟…他們根本冇有任何底線！欺騙、脅迫、利用、虐殺…無所不用其極！“縫合”的背叛是可恨的，但他的家人…同樣是無辜的犧牲品！這血淋淋的現實，讓李明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反胃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還交代了和方舟的聯絡方式…一個一次性的加密頻道…下次聯絡時間…就在…七十二小時後…”
“彈簧”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羅閻…要確認林薇和數據的死活…還有…基地的…毀滅情況…”
七十二小時！羅閻的催命符！
“信鴉”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如同淬火的刀鋒！他看了一眼癱在輪椅上、眼神空洞的李明，又看了一眼緊閉的icu大門和裡麵依靠機器維持著微弱生命的林薇，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明那條被支架撐起、扭曲僵硬的左腿上。
一個冰冷、殘酷、卻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計劃雛形，在他那如同精密儀器般的大腦中迅速成型。
“明哥…”
“信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殘忍的冷靜，“…‘手術刀’醫生…剛纔出來…跟我說了另一件事…”
李明毫無反應，彷彿冇聽見。
“信鴉”毫不在意，繼續用那冰冷的語調說道：“…關於你的左腿。他說…那截損毀的仿生肢體和斷裂的神經介麵…就像一顆埋在肉裡的炸彈…持續的炎症…感染風險…還有壞死組織…隨時可能引發敗血癥…要你的命…他建議…立刻截肢…清理創麵…否則…你活不過一個月…”
截肢！
這個之前就宣判過的詞，此刻再次被冰冷的提起，帶著死亡的威脅。
李明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波動。死？他現在…還怕死嗎？薇姐瀕死，老槍犧牲，陳觀湮滅…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拖著這副殘破的軀體…
“而且…”“信鴉”的聲音如同毒蛇，繼續纏繞上來，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冰冷的誘惑，“…‘鐵匠’醒了。他說…如果你能扛過截肢手術…他能給你打一條…真正的‘腿’！不是之前那種民用級的仿生骨骼…是…‘灰燼’當年用過的…軍用級戰鬥義體原型！代號‘獵犬殺手’！速度！力量！強度…足以撕碎那些雜種！”
軍用級戰鬥義體？！“獵犬殺手”？！
這幾個詞，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帶著血腥味的信號燈，猛地刺入李明被絕望冰封的意識！
力量…速度…撕碎雜種…
複仇！
這個被一連串巨大悲痛和絕望暫時壓下的、如同熔岩般熾熱的詞語，瞬間在李明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羅閻！方舟！那些獵狗雜種！是他們奪走了薇姐的健康！奪走了老槍、鼴鼠、齒輪的生命！奪走了陳觀最後的存在！將他們逼到了絕境！血債累累！不共戴天！
他李明現在是個廢人！連站都站不起來！但…如果…如果有一條“獵犬殺手”那樣的腿呢？一條能讓他重新站起來！能讓他奔跑！能讓他戰鬥！能讓他親手撕碎仇人的腿呢？！
一股灼熱的、帶著毀滅氣息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開始在李明冰冷的軀殼內緩緩甦醒！那巨大的悲傷和絕望，彷彿被這股新生的、純粹的複仇意誌點燃，化作了最熾烈的燃料！
他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裡麵不再有悲傷和絕望，隻剩下一種冰冷的、如同萬年寒冰般的殺意和決絕！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過頭，那隻還能動的右手，死死抓住輪椅的扶手，支撐著自己殘破的上半身挺直。他的目光，如同兩把淬了毒的匕首，死死釘在“信鴉”那張籠罩在陰影裡的臉上。他的聲音嘶啞、乾澀，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的決絕：
“告訴‘手術刀’…”
“…”
“截！”
“…”
“現在就截！”
“…”
“然後…”
“…”
“給我那條能殺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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