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武開始修仙:我的係統能加點 第222章 星髓異動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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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城的夜,帶著劫後餘生的沉重。武館內堂,藥香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凝固在微涼的空氣裡。周震山魁梧的身軀靠在軟塌上,雙目緊閉,胸膛隨著悠長而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吐納都帶著地脈深處沉悶的迴響,如同受傷的大地在緩慢癒合。塌陷屋頂漏下的清冷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深刻的陰影,疲憊與沉凝交織。
旁邊的軟塌上,陳觀同樣閉著眼,但心神卻全然沉浸於識海的深處。
那裡,一幅被星髓之力補全的“星痕指·星湮”圖譜,正散發著比以往更加璀璨深邃的光輝。圖譜的核心,那一點代表終極湮滅的深邃黑暗,在融入了一絲星髓本源粒子後,彷彿擁有了生命,幽光流轉,吞噬著周圍的光線,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陳觀如同一個虔誠的學徒,一遍又一遍地觀摩、解析著圖譜的每一個細節。從最基礎的星辰軌跡模擬,到寂滅之意的凝聚流轉,再到那最終爆發的、意圖抹去一切存在痕跡的恐怖意境。每一次精神的觸碰,都帶來針紮般的刺痛和強烈的眩暈感,這是精神力透支後強行參悟的代價,但也讓他對這“星湮”的理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
“星辰寂滅,不僅僅是生機的剝奪,更是‘存在’本身的終結……將物質與能量徹底打散,複歸於宇宙誕生前的‘無’……”這個念頭如同閃電劃過心湖,帶來一種戰栗的明悟。他嘗試在識海中模擬凝聚那一點“星湮”幽芒,過程艱澀無比,彷彿在推動一座萬仞高山,精神力瞬間被抽取大半,識海撕裂的痛楚驟然加劇。
“嘶……”陳觀眉頭緊鎖,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臭小子!靜心!彆胡思亂想!”旁邊傳來周震山低沉而帶著一絲關切的嗬斥。他不知何時已睜開眼,銳利的目光掃過陳觀蒼白的臉和緊蹙的眉頭,“孫老說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靜養,修複根本!那勞什子指法再厲害,也得有命使才行!”
陳觀緩緩睜開眼,眼底深處殘留著一絲尚未散儘的幽暗星芒。他看向師父,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師父教訓的是…弟子隻是在琢磨…如何更快恢複些力氣。”
周震山哼了一聲,眼神卻緩和下來:“急不得!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這身傷?彆以為有點奇遇就能為所欲為,根基崩了,神仙難救!”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凝重,“李家龜縮不出,玄火宗暫時退走,黑煞銷聲匿跡…這平靜底下,是更凶險的漩渦。我們都需要時間,你…更要爭分奪秒地恢複!”
“弟子明白。”陳觀低聲應道,心頭沉甸甸的。師父的憂慮,他感同身受。李家這座堡壘不除,青桑城永無寧日,而玄火宗和黑煞,更如毒蛇猛虎,潛伏在側。
就在這時,內堂的門被輕輕推開。吳長老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身夜露的寒氣走了進來,他臉色鐵青,眼中燃燒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館主!”吳長老聲音低沉如悶雷,抱拳行禮,目光掃過陳觀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如何?”周震山坐直了些,眼神銳利如刀。
“李家那老狗,真是屬王八的!”吳長老恨恨地啐了一口,“龜殼硬得很!府邸外圍的‘玄水迷蹤陣’和‘厚土磐石陣’全開到了極致,水汽瀰漫,土牆高壘,靈光流轉,彆說人,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們的人日夜輪班,圍得水泄不通,許進不許出!今日隻出來一個采買的管事,被我們扣下了,搜遍全身,屁都冇一個!問就是不知道,再問就是李家忠仆,嘴硬得很!”
周震山眼中寒光一閃:“繼續圍!斷水斷糧倒不必,免得落人口實。但所有物資進出,必須由我們的人仔細盤查!一隻耗子也彆想夾帶訊息出去!尤其是北邙山方向的路徑,加派三倍人手,晝夜巡守!”
“館主放心!趙長老親自帶著他麾下最精銳的‘磐石衛’守在北門和通往老槐坡的各條小道上,連隻野兔蹦過去都得挨三箭!”吳長老眼中凶光畢露,“李家府邸內,死氣沉沉,一點動靜都冇有。倒是他府邸西邊角門,今日傍晚,有信鴿飛出!”
“信鴿?”周震山和陳觀同時眼神一凝。
“對!”吳長老臉上露出一絲快意,“幸虧館主早有吩咐,在李家四周高處都佈置了鷹眼弓手!那鴿子剛飛出李家上空不到十丈,就被一箭射成了烤串!信筒裡隻有一張空白絹帛!”
“空白絹帛?”周震山眉頭緊鎖,“障眼法?還是…用了密寫藥水?”
“孫老已經拿去查驗了。”吳長老道,“那絹帛材質特殊,密寫可能性很大。另外,城衛軍那邊傳來訊息,李家在城內‘萬通’錢莊的幾筆大額存金,昨日被分批提走了近八成!去向不明!商會安插的線人也報,李家控製的兩個藥材鋪,最近大量購入了幾種偏門且帶毒性的藥材,數量遠超往年,其中就有煉製‘千機引’所需的‘蝕心草’和‘腐骨花’!”
“好!好一個李家!”周震山怒極反笑,魁梧的身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牽動了內腑傷勢,臉色又是一白,但他強行壓下,“資敵!下毒!殘害同城百姓!這筆賬,遲早要跟他們算得清清楚楚!吳長老,繼續盯死!特彆是錢莊資金流向和那些毒草的去向,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還有,通知趙長老,讓他安撫百姓時也暗中留意,看看最近有冇有陌生麵孔,尤其是身上帶著陰煞氣息的人出冇!”
“是!”吳長老殺氣騰騰地領命,轉身大步離去,沉重的腳步震得地麵微顫。
內堂再次陷入沉寂,但空氣卻比之前更加緊繃。李家的“龜縮”並非軟弱,而是在積蓄力量,等待外援,同時用金銀和毒藥編織著更深的陰謀。
陳觀默默聽著,胸中殺意翻騰。他閉上眼,不再強行參悟“星湮”,而是將心神沉入體內,仔細感受著胸前星髓碎片的狀態,並嘗試用意念去引導。
“嗡……”
沉寂的星髓碎片,在他專注的意念呼喚下,果然再次輕輕一跳!一股比昨夜更加清晰、更加清涼深邃的古老波動盪漾開來,如同涓涓細流,無視了血肉阻礙,直接滲透進他淤塞嚴重、如同被戰火蹂躪過的焦黑經絡。
“嘶…有效!”陳觀心中振奮。
這股星髓之力所過之處,那些盤踞在經絡壁上、由“歸墟”反噬和羅烈掌力造成的頑固“灰敗死寂”之意,如同積雪遇到烈陽,開始加速消融、瓦解!雖然速度依舊不快,但效果比昨夜被動接受時要明顯得多!更讓他驚喜的是,經絡壁本身似乎也得到了滋養,那種細微的韌性增強感更加清晰了。
清涼的波動最終彙入丹田氣海那微弱的混沌開天罡氣旋中。
嗤!
那點幾乎熄滅的罡氣火星,接觸到星髓之力,瞬間明亮了一瞬,如同被注入了強心劑。氣旋雖然依舊微小,但那股源於混沌、包容萬物的特性彷彿被徹底啟用,開始以一種雖然緩慢卻穩定而堅定的節奏,自發地從周圍天地間汲取著微弱的靈氣!自主恢複的閘門,被他以星髓之力,親手推開了一絲縫隙!
“係統,掃描我當前狀態!”陳觀在意識中下令。
【滴!掃描中…】
【宿主:陳觀】
【狀態:重傷(嚴重)→
重傷(中度)】
【詳細:左肩粉碎性骨折(筋絡撕裂修複中);內腑震盪傷(減輕);全身軟組織挫傷(部分恢複);經絡淤塞度:83
→
79;精神力透支(識海撕裂修複中);混沌開天罡:01
→
05(緩慢恢複中)】
【警告:身體機能低下,強行修煉或過度引導未知能量仍有巨大風險!請謹慎!】
【建議:維持當前引導狀態,配合高階丹藥滋養。預計自然恢複時間修正:89天(永久損傷風險降低)。】
淤塞度下降了4!罡氣從01恢複到05!狀態從“瀕危”降為“嚴重”再降到“中度”!自然恢複時間縮短了近一個月!永久損傷風險降低!
星髓之力,效果驚人!
然而,就在陳觀狂喜,並嘗試加大意念引導,希望讓這股星髓波動在體內運轉得更快、覆蓋更多經絡時——
“唔!”
一股突如其來的、彷彿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烈絞痛猛地爆發!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狠狠攥住了他心臟位置的那塊星髓碎片,要將其生生剝離!同時,一股遠超他目前精神力承受極限的浩瀚、蒼涼、冰冷的星辰意誌,如同決堤的洪流,順著他的意念反向衝擊而來!
“噗!”陳觀身體劇震,猛地噴出一小口暗紅色的淤血,臉色瞬間由蒼白轉為一種駭人的金紙色,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癱軟下去,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陳小子!”
“觀兒!”
周震山和剛端著藥碗進來的孫老同時驚呼!周震山顧不得自身傷勢,猛地起身,一步跨到陳觀榻前,厚實的手掌瞬間抵住陳觀後心,一股雄渾精純、帶著大地般厚重生機的罡氣渡了過去。孫老也疾步上前,枯瘦的手指閃電般搭在陳觀腕脈上,臉色驟變。
“胡鬨!簡直是胡鬨!”孫老又驚又怒,厲聲喝道,“老夫纔出去配個藥的功夫!你小子在搞什麼鬼?!氣血逆衝,經絡痙攣,精神力幾乎潰散!你想把自己玩死嗎?!”
周震山渡過去的罡氣如同泥牛入海,陳觀體內的情況混亂得如同風暴中心。他臉色鐵青,眼中是後怕和震怒:“怎麼回事?!剛纔還好好的!”
陳觀眼前陣陣發黑,金星亂冒,胸口的劇痛和識海的混亂讓他說不出話,隻能艱難地喘息。他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星髓碎片在爆發了那股恐怖的反噬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彷彿一塊冰冷的頑石,與之前的靈動截然不同。強行索取,代價慘重!
“是…弟子…魯莽…”陳觀斷斷續續,聲音嘶啞微弱,“妄圖…加速…療傷…”
“加速?!你這是找死!”孫老氣得鬍子都在抖,迅速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古樸的小玉瓶,倒出一粒龍眼大小、通體赤紅如火、散發著驚人熱力與藥香的丹藥,“張嘴!把這顆‘赤陽護心丹’含服!固守心脈,鎮壓逆亂氣血!”
丹藥入口,一股磅礴的暖流轟然炸開,瞬間壓製住體內的混亂和劇痛,護住心脈要害。陳觀急促的喘息才稍稍平複。
孫老一邊飛快地取出金針,在陳觀心口、頭頂幾處大穴刺下,一邊對周震山沉聲道:“館主,他體內似乎有一股極其霸道古老的力量被強行引動反噬了!若非他體質特殊,根基也異常紮實,剛纔那一下,不死也得廢掉!現在必須立刻穩住!您的罡氣蘊含大地生機,對他此刻混亂的經絡有梳理之效,請持續渡入,但務必溫和!如同春水潤澤乾裂大地,切忌洶湧!”
周震山臉色凝重無比,依言將渡入的罡氣調整得更加柔和綿長,如同涓涓細流,小心翼翼地梳理著陳觀體內狂暴紊亂的氣機。
“臭小子!你到底做了什麼?!”周震山看著陳觀慘不忍睹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惱火。
陳觀在赤陽護心丹和師父罡氣的雙重作用下,終於緩過一口氣,虛弱地開口:“弟子…發現…上次抵擋羅烈時…胸口那異寶碎片…似乎能助我…修複經絡…便想嘗試…引導其力量…誰知…”他苦笑一聲,滿是後怕。
“異寶碎片?”周震山和孫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能助人療傷修複根基的異寶本就罕見,還能引動如此恐怖反噬的,更是聞所未聞。
“糊塗!”孫老一邊撚動金針,一邊斥責,“天地奇物,豈是能輕易駕馭的?尤其是這等能引動星辰之力的東西,一個不慎便是灰飛煙滅!福兮禍之所伏!你當是街邊的大白菜,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這次是你命大!下次再敢亂來,老夫也救不了你!”
周震山也沉聲道:“聽到了?!傷好之前,不準再碰那東西!一切聽孫老安排!力量重要,命更重要!”
“弟子…知錯了。”陳觀心有餘悸地應道,徹底打消了短時間內再嘗試引導星髓的念頭。這碎片的力量,如同雙刃劍,用好了是通天坦途,用不好就是催命符。在擁有足夠的實力和控製力之前,隻能被動接受它的滋養,絕不能主動索取。
在孫老的金針和丹藥,以及周震山持續渡入的溫和罡氣梳理下,陳觀體內狂暴的氣血和混亂的罡氣漸漸平複下來。雖然傷勢因為這次反噬又加重了幾分,但總算脫離了最危險的境地。
“呼…”孫老收回金針,抹了把額頭的汗,臉色依舊凝重,“總算穩住了。館主,您可以停下了。陳小子,接下來三天,給老夫老老實實躺著!除了吃藥,不許運轉任何罡氣,更不許胡思亂想!再出岔子,老夫就把你扔藥缸裡泡成標本!”
“是…孫老。”陳觀虛弱地應道,連抬手指的力氣都冇有了。
周震山也緩緩收回手掌,魁梧的身軀晃了晃,臉色比剛纔更白了幾分。他本就受了大陣反噬之傷,又持續為陳觀渡入大量精純罡氣,損耗極大。
“館主,您也趕緊調息!這裡有老夫看著!”孫老連忙遞過一瓶丹藥。
周震山點點頭,冇有逞強,服下丹藥,重新坐回軟塌閉目調息。
內堂再次陷入寂靜,隻有燭火燃燒的劈啪聲和兩人壓抑的呼吸聲。
陳觀雖然被嚴令“躺屍”,但腦子卻無法停止運轉。星髓的反噬讓他心有餘悸,但也讓他對其力量層次有了更直觀的認識——浩瀚、古老、霸道,絕非目前的他能駕馭。被動滋養,緩慢修複,是唯一穩妥的路。
他將注意力重新投向識海中那幅“星湮”圖譜。這一次,他不再試圖模擬凝聚,而是如同一個最耐心的考古學家,去觀察、揣摩那被星髓本源粒子強化過的核心湮滅點。那一點幽暗,彷彿一個通往終極虛無的微型黑洞,蘊含著毀滅的至理。
“星辰寂滅…存在湮滅…其本質,是能量的終極轉化與秩序的徹底崩塌…由‘有’複歸於‘無’…”他默默地思索著,結合《混沌開天經》中關於混沌初開、萬物化生的描述,隱隱有了一些模糊的感悟。雖然無法提升力量,但這種對力量本源的認知加深,同樣是寶貴的積累。
時間在藥力的發揮和靜默的調養中流逝。天色微明時,隔壁藥堂傳來了王莽粗豪的嗓門和弟子們搬運修複材料的吆喝聲,青桑武館新的一天在傷痛與重建中開始了。
“孫老!孫老在嗎?”
王莽那標誌性的大嗓門由遠及近,帶著一絲急切,打破了內堂的寧靜。
孫老眉頭一皺,剛想嗬斥他小聲點彆吵到傷者,王莽已經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他魁梧的身軀幾乎堵住了門口,身上還帶著晨露和塵土的氣息,左臂用繃帶吊著,但精神頭十足。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渾身臟兮兮、瘦骨嶙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乞丐,小臉凍得發青,眼神裡充滿了驚惶和饑餓。
“吵什麼!冇看到…”孫老剛要發火。
“孫老!有急事!”王莽顧不上行禮,指著身後的小乞丐,語速飛快,“這小子,天冇亮就縮在咱們武館後巷的牆角發抖,被巡夜的兄弟發現了。問他話,開始死活不說,後來餓得實在不行,才哆哆嗦嗦地說…說他昨晚在城外東郊廢棄的土地廟裡躲雨,聽到…聽到裡麵有人說話!提到了…黑煞!還有…屠堂主!”
“黑煞?屠烈?!”周震山猛地睜開眼,精光爆射。陳觀也瞬間心神一震,強撐著精神看向那小乞丐。
小乞丐被周震山的氣勢一懾,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癱倒在地。
“彆怕!孩子!”孫老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枯瘦的手輕輕按在小乞丐瘦弱的肩膀上,一股溫和的暖流渡了過去,同時聲音放得異常柔和,“慢慢說,你聽到了什麼?告訴爺爺,爺爺給你熱饅頭吃。”
感受到孫老掌心傳來的暖意和那溫和的聲音,小乞丐驚惶的眼神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怯生生地開口,聲音細若蚊呐:“…土…土地廟…漏雨…我…我縮在供桌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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