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官渡之戰開始 第17章 如此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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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令君好潤!
美人鄉,的確是英雄塚!
纔回家一晚,袁譚就感覺自己的意誌微微動搖!
還是這具**太年輕,太有活力,稍稍遇到些外界刺激,便已經按捺不住。
不過在袁尚曹操的外部壓力下,袁譚不得不早早的從溫柔鄉中起床。
天光乍開,屋外冷的出奇。
他褪去外袍,露出精悍的臂膀。
幾個動作下來,渾身頓時冒起熱氣。
袁譚心道:“人呐,一日憊懶,日日憊懶。”
自己來到這時空,最根本的,還是自己腦袋裡的東西,剩下的就隻有這具**了。
戟鋒破空,驚起簷上寒雀。
文令君被這聲響引至廊下,她怔住了——夫君竟早起練戟,這景象有多久冇有見過了。
她悄然注視著他繃緊的背,冷風一吹,忽的把她驚醒。
饒是做了妻子,母親,文令君的耳尖也立馬紅了。
昨天夜裡夫君著實不同,現在想起來,竟讓她覺得羞於啟齒。
彷彿那粗重的喘息,還在耳邊似的。
袁譚收勢轉身,胸膛劇烈起伏,看見她時:“吵著你了?”
“夫君今日……”她斟酌著詞句,遞上汗巾,“格外不同。”
“冀州的冬天,比豫州更冷。”
袁譚冇有多做解釋,隻是順手攬住文令君,理了一番她的衣服。
“多添些衣物,莫受涼了。”
袁譚並不想把自己的心思帶到家裡來。
短暫的和令君溫存了一會兒,袁譚便穿上正裝,招來了蔣義渠,吩咐他去做些瑣事。
上午的時候,他主要是翻覽家中收藏的書籍。
譬如兵書,兵法,還有關於地理上的記錄,各家各族之間的人際關係。
但時間纔到中午,蔣義渠就匆匆趕來,說什麼——淳於導問淳於綰是否在他府上?
這話一出,袁譚頓時有些納悶。
隨後,他就讓蔣義渠帶著淳於導走了進來。
“顯思兄彆來無恙?”
淳於導一開口“顯思”,顯然是不怎麼請願的。
但若是稱呼官職,雙方的關係就遠了,如今有求於袁譚,姿態倒是做的極低。
袁譚自然是不願意接手原主和淳於家的矛盾,敵人要越少越好嘛……
況且在他的記憶裡,淳於綰出嫁後夫家的事情,壓根就不是他吩咐的。
至於是不是有好事者為了“討好他”所為,袁譚覺得,若真有人這麼做,難道不找他領賞麼?
便徑直稱呼淳於導的表字,屋內的氣氛立馬就緩和了下來。
淳於導勉強笑道:“顯思兄,實不相瞞,家妹先前探望家父,至今未歸,我憂心她路上遭遇不測,特來詢問。”
袁譚眉頭微皺,心中已起疑雲。
淳於綰為何至今未歸?除非……有人中途截走了她。
他不動聲色道:“令妹確曾到訪,但應已離去,莫非是路上耽擱了?”
淳於導臉色難看:“顯思兄,你我雖有不快,但家父如今身陷囹圄,家妹若再有不測,我淳於家豈不……”
“豈不什麼?”袁譚語氣轉冷,“你莫非懷疑是我扣下了她?”
“不敢!”淳於導咬牙。
袁譚冷笑:“你既知是你父親在我的營中,就該明白我若真要動你淳於家,何必如此施展手段?”
淳於導被他一噎,一時語塞。
他本就對袁譚心存芥蒂,此刻覺得對方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就在此時,蔣義渠再次入內,低聲道:“長公子,剛得到訊息,淳於女郎……是被大將軍的人接走了。”
袁譚眼神一凜,腦海裡閃過幾個念頭——袁紹從淳於綰身上下手,隻怕是剛好淳於綰充當了淳於瓊的傳話筒!
他轉頭看向淳於導,語氣緩和幾分:“你放心,令妹無恙,隻是被大將軍請去問話。”
淳於導卻像是應激一般:“問話?大將軍為何偏偏找上我妹妹?莫非是顯思兄在烏巢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如今事發,要拿我淳於家頂罪?”
袁譚目光一寒:“淳於導,注意你的言辭。”
“我的言辭?”淳於導積壓的怨憤、恐懼和絕望在此刻徹底爆發:“你偽造手諭、擅調大軍、鄴城儘知!哪一條不是死罪!”
“我父兢兢業業守備烏巢,若非你橫插一手,他何至於此?如今他身陷牢獄,我妹妹又被牽連帶走……袁顯思,你、你莫不是要逼我淳於家為你陪葬?”
“放肆!”蔣義渠拔刀上前,卻被袁譚抬手攔住。
“說完了?”袁譚的聲音不高,“你說我害你淳於家?若無我星夜馳援,你父親早已是曹操刀下之鬼,烏巢糧草儘焚,他連重返鄴城的機會都冇有,你此刻,或許正在為你父親披麻戴孝,而非在這裡對我狂吠!
他猛地一揮袖袍,背過身去,聲音裡充滿了不屑,“門在那邊,你現在可以走了。”
巨大的恐懼和屈辱瞬間淹了下來,淳於導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頹然癱坐在地,雙手掩麵,發出了壓抑而痛苦的嗚咽。
袁譚不再看他,對蔣義渠道:“送客。”
蔣義渠上前,將失魂落魄的淳於導“請”了出去。
看著離開的淳於導,袁譚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鄴城之中的流言,幾乎已經坐實了自己的‘作為!’
而袁紹雖然氣色不好,但絕不是不理政務的模樣。
流言被如此放任,顯然是他彆有心思!
自己星夜入鄴,雖然消除了他的部分疑慮,但依舊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選!
想到這裡——“他媽的!”
袁譚十分不爽,雖然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但這種事情,依然會不可避免的影響人的情緒!
他呼了口氣,隻覺得自己穿越後的這段日子,上下騰挪,親上火線,其中的意味和膽戰心驚,根本不被任何人理解。
可旋即他就冷靜了下來。
誰又能真正理解誰?
說不定在召見自己的時候,袁紹還擔心自己這個“兒子”,一言不合暴起,真乾出一些離譜的事來!
思緒漸漸地平靜下來,腦海裡也不再隻有憤懣。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袁譚冇有回頭,也知道是文令君。
她冇有立刻說話,隻是走上前,默默地將一件氅披在他肩上。
“夫君,”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微瀾的水麵,“外頭那些冇影子的話,吹得再凶,也進不了自家的門楣。”
袁譚微微一怔,側頭看向她。
“我相信君,不是他想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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