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滅開始的萬界旅途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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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將狹霧山的層林染成一片暖金色,卻驅散不了林間空地那近乎凝固的沉重空氣。
陸恒的訓練,開始了。
冇有冗長的講解,冇有溫和的過渡。他的訓練計劃異常簡單,也異常艱難——不計代價地壓榨炭治郎的體能極限,錘鍊出足以承受日之呼吸的強韌身軀。
第一項,最基礎的負重奔跑。
“背上這個。”
陸恒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兩塊沉甸甸的石塊,用堅韌的藤蔓捆紮結實,不由分說地綁在炭治郎背上。
“!”
那重量瞬間讓炭治郎的腰彎了下去,膝蓋不受控製地打顫。石塊粗糙的表麵摩擦著肩背的皮膚,帶來清晰的痛感。
“目標,山頂那棵最高的杉樹。往返十趟。現在開始。”
陸恒的聲音冇有絲毫波瀾,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炭治郎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水之呼吸的節奏,邁開了沉重的第一步。
起初幾步還能維持,但隨著坡度的增加和體力的飛速流逝,呼吸很快就變得急促而紊亂。汗水像溪流一樣從他額頭、脖頸、後背湧出,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沉重的石塊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物。肺部火燒火燎,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雙腿灌滿了鉛,肌肉痠痛腫脹。
一趟下來,炭治郎幾乎癱軟在地,眼前發黑,隻想大口喘氣,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休息三十息。然後繼續。”
陸恒的聲音如同冰冷的計時器,冇有絲毫寬容。
炭治郎咬緊牙關,用木刀支撐著地麵,強迫自己站起來。他知道,陸恒先生說到做到,這訓練不會有絲毫折扣。
第二趟,第三趟……每一次往返都變得更加漫長和痛苦。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抗議,極限一次又一次被打破。
“唔…唔唔…”
一個小小的、壓抑著擔憂的聲音,從廊下最陰涼的角落傳來。
裝著禰豆子的木箱蓋子被推開一條縫。禰豆子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空地上艱難奔跑的哥哥,小手緊緊抓著竹筒邊緣。
她能清晰地聞到哥哥身上傳來的、那股巨大的疲憊和痛苦的氣息,這讓她坐立不安。
她很想衝出去,抱住哥哥,給他安慰。
但她不能。
陽光對她而言是致命的。她隻能被困在這小小的木箱裡,隔著一段絕望的距離,用眼神傳遞著無聲的焦急與心疼。
鱗瀧左近次也站在木屋門口,默默注視著。天狗麵具遮掩了他的表情,但那緊握的拳頭透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冇有乾預。
因為他能看出,陸恒的訓練方式雖然極端殘酷,但每一次壓榨都精準地卡在炭治郎真正的極限邊緣,並未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這是一種……高效到近乎殘忍的錘鍊。
十趟負重跑結束,炭治郎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沉重的嘶鳴,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然而,這僅僅是開胃菜。
“起來。”
陸恒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炭治郎隻是躺了一小會兒。
“接下來,揮刀練習。五千次。”
炭治郎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但他腦海中閃過家人、禰豆子、鱗瀧先生,還有陸恒先生那句“你有覺悟嗎?”
他掙紮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爬起,撿起那柄此刻感覺重若千鈞的木刀。
手臂痠軟得幾乎抬不起來,手指因為之前的用力過度而僵硬麻木。他勉強擺開架勢,開始揮刀。
起初的幾百次,動作還能勉強維持標準。但很快,疲勞開始侵蝕每一寸肌肉。
木刀變得無比沉重,每一次舉起、劈落都如同酷刑。動作開始變形,呼吸再次混亂。
汗水流進眼睛,帶來刺痛,視野一片模糊。
“呼吸!保持水之呼吸的節奏!動作不要散!”陸恒的聲音如同鞭子,抽打在炭治郎混亂的意識上。
炭治郎咬著牙,嘴唇被咬出血痕,努力集中精神,試圖找回呼吸的韻律。
但身體的極度疲憊讓精神難以集中,揮刀的動作變得機械而僵硬。手臂的痠痛感如同無數細針在刺紮,肩膀的關節彷彿生了鏽。
一千次,兩千次……時間變得無比漫長。
“太慢了!力量集中在腰腹核心!不是用手臂蠻力!”陸恒毫不留情地指出問題,並親自示範了一次。
他的動作簡潔有力,彷彿木刀冇有重量,核心發力帶動全身的協調感展露無遺。
炭治郎強迫自己模仿,試圖調動腰腹的力量,但這需要更精確的控製,反而加劇了疲憊。
三千次過後,他的手臂已經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虎口被粗糙的木柄磨破,滲出的血絲染紅了刀柄,每揮動一次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陸恒對此視若無睹。
他很明白,要是修煉的時候總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關鍵時刻就差一點。而這一點,往往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繼續!不要停!”
炭治郎的視線已經徹底模糊,汗水、血水和生理性的淚水混雜在一起。
他幾乎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了,隻是憑藉著那股不願倒下的執念和腦海中的誓言,一次次地舉起、揮落。
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和肌肉瀕臨崩潰的呻吟。
禰豆子在木箱裡發出焦急的“唔唔”聲,鱗瀧左近次默默轉身,不忍再看。
當五千次揮刀終於結束時,炭治郎再也支撐不住,木刀“哐當”一聲脫手掉在地上,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滿是汗水的泥地上,失去了意識。
“休息半個時辰。”
陸恒的聲音傳來,這是他第一次允許炭治郎有超過幾十息的休息時間。
他走到炭治郎身邊,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他腫脹的手臂和血肉模糊的手掌。
片刻後,炭治郎在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中甦醒過來。
“感覺如何?”陸恒問道。
“很……很累……”炭治郎的聲音沙啞微弱,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全身……都像散了架……但是……”
他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看向陸恒:
“我……我還能……堅持……”
陸恒冇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氣味清涼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炭治郎磨破的手掌和紅腫的手臂上。藥膏帶來的清涼感稍微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你的意誌力值得肯定。”陸恒平靜地陳述,“但身體還差得遠。日之呼吸的每一型,對身體的負荷都遠超水之呼吸。以你現在的體質,強行施展,先崩潰的會是你的內臟和骨骼。”
炭治郎躺在地上,感受著藥膏帶來的微弱舒適,聽著陸恒的話,心中的目標更加清晰。
他明白了陸恒先生為何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訓練他。
強大的力量,必須要有與之匹配的、足夠堅韌的身體。
半個時辰後,陸恒準時叫醒了幾乎再次昏睡過去的炭治郎。
“接下來,是反應和閃避訓練。”
陸恒手中拿著幾顆大小不一的石子。
訓練的方式簡單粗暴:陸恒會用石子從不同角度、以不同速度射向炭治郎,炭治郎必須在不用刀格擋的前提下,儘可能避開。
起初,陸恒隻是緩慢地投擲,讓炭治郎熟悉閃避的動作。
炭治郎拖著疲憊不堪、如同灌鉛的身體,努力移動腳步,側身,彎腰。動作笨拙遲緩,但大部分都能勉強避開。
“集中精神!用你的嗅覺!感知氣流的變化!”陸恒提醒道。
炭治郎聞言,立刻將幾乎潰散的精神集中到嗅覺上。他努力捕捉著空氣中石子的軌跡氣味,以及它破開空氣帶來的微弱氣流擾動。
這需要極高的專注力,尤其是在身體極度疲憊的狀態下。
很快,陸恒加大了難度。石子的速度驟然加快,角度也變得更加刁鑽。
“啪!”
“呃!”
炭治郎的躲避開始變得狼狽,身上不斷被石子擊中。石子打在肌肉上,留下青紫的淤痕,疼痛不斷刺激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
“快!再快一點!身體跟不上你的感知!”陸恒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催促。
炭治郎能嗅到石子的軌跡,但疲憊的身體卻無法及時做出反應。
“砰!”
一顆石子狠狠砸在炭治郎的額角,瞬間鼓起一個大包,火辣辣地疼,視野都晃動起來。
“唔!”炭治郎痛哼一聲,卻冇有停下腳步,反而更加瘋狂地壓榨自己的每一分潛力!
他強迫自己忘記身體的痠痛,將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嗅覺和對氣流的感知上,驅動著沉重的身體做出預判和閃避。
汗水浸透傷口,帶來刺痛,但這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他逐漸摸索到了一點節奏,雖然依舊會被擊中,但閃避的成功率在緩慢提升。
每一次成功的閃避,都帶來一絲微弱的成就感。
當最後的訓練結束時,炭治郎身上已佈滿了青紫的淤痕,額角的大包格外顯眼。
他感覺自己像被拆散又勉強拚湊起來的木偶,隨時都會徹底散架。
但他眼中的光芒,卻比訓練開始時,更加明亮了一絲。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身體在極限壓迫下的細微變化,以及感知能力在實戰中的重要性。
回到木屋時,天色已晚。
禰豆子立刻跑過來,小心翼翼地用冰涼的小手碰了碰哥哥額頭的腫塊,發出心疼的“唔唔”聲。
炭治郎勉強扯出一個疲憊卻溫柔的笑容,安慰道:“冇事的,禰豆子,哥哥在變強。”
鱗瀧左近次默默準備好了熱水和簡單的食物。
他冇有多問,隻是看著炭治郎幾乎是趴著吃完東西,然後一頭栽進被褥,瞬間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
陸恒平靜的聲音,如同索命的魔咒,準時在門外響起。
“起來。”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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