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狼煙北平開始 第20章 暗助與變局
小船在夜色中的河麵上滑行，水汽裹著寒意撲麵而來，周明遠望著逐漸遠去的北平城輪廓，指尖還殘留著趕馬車時韁繩的粗糙觸感。「鴿子」靠在船舷上，正擦拭著那把在碼頭用過的手槍，金屬外殼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根據地在河下遊的蘆葦蕩裡安排了接應點，到了那裡，會有人給我們分配新任務。」
約莫半個時辰後，小船駛入一片茂密的蘆葦蕩，岸邊隱約傳來三短兩長的哨聲。「鴿子」立刻回應了同樣的哨聲，很快，幾個穿著蓑衣的人從蘆葦叢中鑽出來，熟練地將小船拉到岸邊。「是『鴿子』同誌吧？跟我們來。」為首的人聲音低沉，帶著濃重的鄉土口音。
跟著他們穿過蘆葦蕩，一處隱蔽的木屋出現在眼前。推開門，屋裡的煤油燈亮著，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前看地圖，見他們進來，立刻站起身：「我是根據地的聯絡員老吳，歡迎你們完成任務歸隊。」他指著桌上的一張紙條，「這是剛收到的緊急情報，城裡的地下黨同誌——也就是你們要協助的主線團隊，正在護送一份日軍的兵力部署圖，途中遭遇日軍圍堵，被困在城東的廢棄糧庫，情況危急。」
周明遠心裡一緊，他隱約記得，按照電視劇情的時間線，這次「糧庫被困」正是主線團隊的關鍵危機，若不能及時脫困，不僅檔案會落入日軍手中，團隊核心成員也會麵臨犧牲。「我們該怎麼幫他們？」周明遠往前一步，目光落在地圖上糧庫的位置，「糧庫周圍的日軍佈防如何？」
老吳指著地圖上的紅點：「日軍派了一個小隊的兵力，把糧庫圍得水泄不通，隻留了一個出口，明顯是想逼他們出來投降。你們的任務是暗中協助，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直接接觸主線團隊——這是根據地的要求，避免打亂原有的劇情節奏。」
「我有辦法。」周明遠盯著地圖，手指在糧庫西側的一條小巷上停頓，「這裡是日軍的後勤補給線，每天傍晚六點，會有一輛運送糧食的卡車經過。我們可以劫持卡車，製造混亂，吸引日軍的注意力，為主線團隊創造突圍的機會。另外，糧庫東北角有個廢棄的通風口，能通到外麵的衚衕，我可以提前把這個訊息傳遞給他們。」
「鴿子」皺了皺眉：「劫持卡車太冒險了，一旦被日軍發現，我們也會陷入包圍。而且，怎麼把通風口的訊息傳進去？糧庫被圍得嚴嚴實實，根本靠近不了。」
周明遠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是之前在瑞蚨祥整理物資時剩下的，他拿起筆，快速畫下通風口的位置和逃生路線，又在旁邊寫了「酉時三刻，西側重創」幾個字——「酉時三刻」是劫持卡車的時間，「西側重創」則暗示日軍西側兵力會減弱。「我可以找機會把紙條塞到糧庫門口的守衛身上，主線團隊的人警惕性高，肯定能發現。」
老吳點點頭：「這個方案可行，但一定要小心。你們現在就出發，爭取在酉時前趕到城東，我會安排兩個同誌配合你們劫持卡車。」
下午四點，周明遠和「鴿子」帶著兩個根據地同誌，喬裝成挑夫，挑著裝滿乾草的擔子，往城東走。路上的日軍崗哨比之前更嚴，每個路口都有士兵拿著畫像盤查，周明遠故意把帽簷壓得更低，挑著擔子的手微微用力，讓乾草看起來更重——這是為了掩飾藏在乾草裡的手槍和炸藥。
快到糧庫附近時，他們躲進了一條廢棄的衚衕，遠遠觀察著糧庫的情況。日軍果然在糧庫周圍設了崗，機槍架在門口的高台上，士兵們來回踱步，眼神警惕。周明遠看了看錶，離酉時還有一個小時，他對「鴿子」說：「你們在這裡準備，我去送紙條。」
他脫下挑夫的外衣，露出裡麵的短褂，裝作路過的百姓，慢慢往糧庫門口走。離守衛還有十米時，他故意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懷裡的紙條順勢掉在地上，被風吹著往守衛的方向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明遠一邊道歉，一邊快速爬起來，假裝去撿紙條，趁機把紙條塞到守衛的褲腳邊——守衛正盯著糧庫的大門，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小動作。
回到衚衕裡，「鴿子」已經和兩個同誌準備好了——他們把炸藥藏在乾草裡，又在卡車上會經過的路口挖了個坑，鋪上木板，上麵蓋了層泥土，看起來和路麵沒什麼兩樣。「卡車快到了。」一個同誌壓低聲音，指著遠處駛來的卡車。
周明遠握緊手裡的槍，目光盯著卡車的駕駛室。當卡車駛到坑洞上方時，「鴿子」突然大喊：「動手！」兩個同誌立刻掀開木板，卡車的前輪瞬間陷進坑裡，司機驚慌地踩下刹車，卡車發出刺耳的聲響。
「快！」周明遠和「鴿子」衝上去，用槍指著駕駛室裡的日軍司機和押運兵，「不許動！下車！」日軍剛要反抗，就被周明遠一拳打暈，兩個同誌則快速把車上的糧食搬下來，堆在路邊，又在卡車的油箱上綁了炸藥——他們要的不是卡車，是混亂。
「轟隆！」炸藥被點燃，卡車瞬間被火焰吞沒，濃煙滾滾，直衝雲霄。糧庫周圍的日軍聽到爆炸聲，立刻騷動起來，一部分士兵朝著卡車的方向跑去，原本圍在糧庫西側的兵力明顯減少。
周明遠躲在衚衕裡，看著日軍的動向，心裡鬆了口氣——第一步計劃成功了。他不知道的是，糧庫內，主線團隊的隊長陳峰正盯著地上的紙條，眉頭緊鎖：「酉時三刻，西側重創……還有這個通風口的位置，是誰送進來的？」旁邊的隊員小李（與周明遠認識的小李同名）拿起紙條，仔細看了看：「不管是誰，這肯定是有人在幫我們，西側重創，應該是說西側的日軍會減弱，我們可以從通風口突圍！」
陳峰點點頭，立刻安排隊員準備：「小李，你帶兩個人從通風口出去，探查外麵的情況，其他人跟我一起，等西側日軍兵力減少，我們就從正門突圍，前後夾擊！」
酉時三刻，糧庫西側的日軍大部分都去處理卡車爆炸的事，隻剩下兩個守衛。小李帶著隊員從通風口鑽出來，悄悄繞到守衛身後，用匕首解決了他們。與此同時，陳峰帶著隊員從正門衝出來，朝著西側的日軍發起進攻——日軍腹背受敵，很快就亂了陣腳。
周明遠在衚衕裡看到糧庫的大門開啟，主線團隊的人衝了出來，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撤！」他對「鴿子」和兩個同誌說，「任務完成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免得被日軍發現。」
四人快速撤離，往蘆葦蕩的方向走。路上，「鴿子」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主線團隊會發現紙條？萬一他們沒注意到怎麼辦？」周明遠笑了笑：「我相信他們的能力，而且，這是劇情發展的必然——他們必須突圍，才能繼續完成後續的任務。」他沒說自己知道劇情，隻是含糊地掩飾過去。
回到蘆葦蕩的木屋，老吳已經在等著他們，臉上帶著笑容：「太好了！剛收到訊息，主線團隊成功突圍，不僅保住了兵力部署圖，還殲滅了十幾個日軍。上級特意表揚你們，說這次的暗中協助非常成功。」
周明遠心裡一陣欣慰，他知道，自己不僅改變了主線團隊犧牲的命運，也為後續的劇情發展鋪平了道路。「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周明遠問道，目光落在地圖上，他知道，按照時間線，接下來主線團隊會去炸毀日軍的軍火庫，而這，正是他之前沒能完成的事。
老吳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日軍在城郊新建了一個軍火庫，儲存了大量的炮彈和槍支，準備用於後續的『掃蕩』。主線團隊的任務是摸清軍火庫的佈防，而你們的任務，是繼續暗中協助，為他們提供情報支援——這次，你們需要潛入軍火庫附近的村莊，收集日軍的佈防資訊。」
周明遠點點頭，心裡已經有了計劃。他想起之前在城郊認識的老鄭，那個熱心的農民，或許可以通過他收集情報。「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周明遠對「鴿子」說，「先去老鄭的村子，他對城郊的情況熟悉，應該能幫上忙。」
第二天一早，周明遠和「鴿子」再次出發，這次的目標是城郊的老鄭村。路上，周明遠望著遠處的山林，心裡明白，接下來的任務會更艱巨——軍火庫的日軍佈防肯定比之前更嚴，而且，他必須確保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為主線團隊提供準確的情報。
快到老鄭村時，他們遠遠看到村口有日軍的崗哨，手裡拿著步槍，正在盤查進出的村民。「看來日軍已經控製了這個村子，」「鴿子」壓低聲音，「我們該怎麼進去？」
周明遠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元，這是之前老鄭給他的，他又找了個破碗，裝作乞丐，往村口走。「太君，行行好，給點吃的吧。」周明遠彎著腰，聲音沙啞，故意把臉弄臟，看起來像個真正的乞丐。
日軍士兵不耐煩地揮手：「滾！快滾！彆在這裡礙事！」周明遠趁機往村裡走，「鴿子」則裝作路過的貨郎，挑著擔子跟在後麵，兩人一前一後，順利進了村。
村裡的氣氛很壓抑，日軍士兵在街上遊蕩，村民們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周明遠按照記憶，找到老鄭的家，輕輕敲了敲後門。過了片刻，門悄悄開啟一條縫，老鄭探出頭，看到是周明遠，趕緊把他拉進去：「明遠？你怎麼來了？現在村裡都是日軍，太危險了！」
「我是來打聽訊息的，」周明遠壓低聲音，「日軍在城郊建了個軍火庫，你知道具體位置嗎？還有，他們的佈防怎麼樣？」
老鄭皺起眉頭：「知道，就在村西頭的山腳下，日軍派了一個連的兵力把守，每天都有巡邏隊在周圍轉。我還聽說，軍火庫的大門用的是鋼筋混凝土，特彆結實，而且裡麵還裝了報警器，一旦有人靠近，就會響。」
周明遠心裡一沉，鋼筋混凝土的大門，還有報警器，這比他之前炸的那個軍火庫難對付多了。「你能不能幫我畫一張軍火庫的佈防圖？還有，日軍的換崗時間是多久？」
老鄭點點頭：「沒問題，我晚上去村西頭看看，順便問問其他村民，應該能畫出佈防圖。換崗時間我記得是每隔一個小時，晚上的時候會更嚴，換崗時間縮短到半小時。」
當天晚上，老鄭果然畫出了一張詳細的佈防圖，上麵標著日軍的崗哨位置、巡邏路線和換崗時間。周明遠接過佈防圖，仔細看了一遍，心裡有了主意：「軍火庫的通風口在北側，那裡隻有一個崗哨，而且晚上換崗的時候有一分鐘的空隙，我們可以從那裡潛入，安裝炸藥。不過，需要有人吸引日軍的注意力，為主線團隊創造機會。」
「我來幫你們！」老鄭突然開口，眼神堅定，「我在村裡認識不少人，可以組織他們在村東頭製造混亂，吸引日軍的注意力。」
周明遠心裡一陣感動，他知道，老鄭這麼做需要很大的勇氣，一旦被日軍發現，後果不堪設想。「謝謝你，老鄭。」周明遠握緊老鄭的手，「但你一定要小心，彆讓自己陷入危險。」
老鄭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們什麼時候行動？我好提前準備。」
周明遠看了看「鴿子」，又看了看佈防圖：「按照主線團隊的進度，他們應該會在後天晚上行動，我們明天把佈防圖送出去，後天晚上配合他們製造混亂。」
第二天一早，周明遠把佈防圖交給「鴿子」，讓他送到根據地，自己則留在村裡，和老鄭一起準備製造混亂的事。老鄭挨家挨戶地找村民，告訴他們日軍的軍火庫是為了「掃蕩」準備的，一旦建成，村裡的人都會遭殃。村民們早就對日軍恨之入骨，紛紛表示願意幫忙——有的準備用鑼鼓製造聲響，有的準備點燃乾草堆，吸引日軍的注意力。
後天晚上，月黑風高，正是行動的好時機。周明遠躲在村東頭的草垛裡，看著老鄭帶著村民們悄悄準備——幾個年輕人拿著鑼鼓，躲在牆角；幾個老人則抱著乾草，堆在村口的空地上。「酉時到了。」老鄭看了看天，對周明遠點點頭。
「動手！」周明遠低聲下令，幾個年輕人立刻敲響鑼鼓，「咚咚鏘！咚咚鏘！」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響亮；老人們則點燃乾草堆，火焰瞬間竄起，照亮了半邊夜空。村裡的日軍聽到動靜，果然慌了神，大部分士兵都朝著村東頭跑來，隻剩下少數人守在軍火庫。
周明遠知道，主線團隊肯定已經開始行動了。他悄悄繞到軍火庫附近，果然看到幾個黑影從通風口鑽了進去——是陳峰和他的隊員！沒過多久，軍火庫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日軍的炮彈和槍支在爆炸中化為灰燼。
「成功了！」老鄭激動地大喊，村民們也歡呼起來。周明遠看著軍火庫的火光，心裡一陣欣慰——這次，他不僅協助主線團隊完成了任務，還保護了村裡的百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日軍的腳步聲——是增援的日軍！「快撤！」周明遠拉著老鄭，和村民們一起往村外的山林裡跑。日軍在後麵追趕，卻被山林裡的樹枝和雜草擋住，很快就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跑到安全的地方，老鄭喘著氣，對周明遠說：「明遠，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們肯定沒法毀掉日軍的軍火庫。」周明遠搖搖頭：「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要謝就謝所有幫忙的村民。」
遠處的軍火庫還在燃燒，火光映紅了夜空。周明遠知道，這隻是抗日戰爭中的一場小勝利，接下來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等著他，還有更多的劇情需要他去暗中協助。但他不害怕，因為他知道，隻要團結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就一定能等到勝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