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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狼煙北平開始 第21章 商社迷局與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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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林裡的晨霧還未散儘,周明遠正幫老鄭清點村民們藏起來的糧食,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鴿子」帶著一身露水衝過來,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電報:「老吳急電,讓我們立刻回城!城裡出大事了。」

兩人星夜兼程趕回蘆葦蕩木屋時,老吳正對著一張北平地圖歎氣,桌上擺著半塊染血的玉佩。「笠原商社昨晚被滅門了。」老吳的聲音帶著疲憊,「佐藤英夫一家全沒了,那幅剛到手的《蘭竹圖》也失蹤了。現在日軍封了半座城,挨家挨戶排查。」

周明遠的心猛地一沉——他清楚記得,這正是《狼煙北平》裡極具轉折性的劇情。肖建彪慫恿文三兒去商社尋仇,實則想栽贓嫁禍,而潛伏的**地下黨員方景林與國民黨諜報員徐金戈,此刻肯定都在暗中調查此事。更關鍵的是,笠原商社根本不是普通商行,而是日軍的情報站點,一旦真相被日軍掩蓋,後續不知多少愛國人士會遭殃。

「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周明遠指尖劃過地圖上「笠原商社」的位置,那裡正處在日軍管控最嚴的王府井附近。

「上級收到訊息,方景林同誌已經以巡捕身份介入調查,但日軍給他設了時限,三天內找不到『凶手』就要拿他頂罪。」老吳把玉佩推過來,「這是我們的人在商社後巷撿到的,上麵刻著『同和車行』的字樣——那是孫金發開的車行,文三兒就在那兒拉車。」

周明遠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聯。按照劇情,文三兒會被肖建彪當槍使,而方景林要拆穿這個局,必須先找到肖建彪栽贓的證據。「我有辦法接近車行。」周明遠想起之前與孫金發打過的交道,「但需要『鴿子』配合,在日軍巡邏隊裡放點訊息,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次日清晨,北平城籠罩在壓抑的寂靜中。周明遠挑著一副修鞋擔子,慢悠悠晃到同和車行門口。孫金發正蹲在台階上喂鳥,看見他這身打扮,眯起眼:「你不是上次躲『清鄉』的那個小子?怎麼改行當鞋匠了?」

「孫二爺,混口飯吃不容易。」周明遠放下擔子,趁機往車行裡瞥了眼,幾個車夫正圍著文三兒起鬨,「聽說文三哥要發財了?」

孫金發啐了口唾沫:「發什麼財?惹禍精!昨晚跟著肖建彪那夥人瞎轉悠,今早日軍就找上門了。」他壓低聲音,「佐藤那老東西死得蹊蹺,聽說屋裡藏著不少寶貝,八成是肖建彪黑吃黑。」

周明遠心裡有了數,假裝修鞋時故意把錐子掉在地上,彎腰去撿的瞬間,將一張紙條塞到文三兒常坐的板凳底下——紙上畫著肖建彪藏贓物的地點,還有一行小字:「日軍盯緊你了,找巡警方景林說清。」他知道文三兒雖糊塗,但對巡捕多少有些敬畏,隻要紙條能到方景林手裡,就能省去許多波折。

剛收拾好擔子要走,街口突然傳來日軍的嗬斥聲。周明遠抬頭,正看見方景林穿著巡捕製服,被兩個日軍士兵推搡著往前走。他趕緊轉身躲進衚衕,卻撞見「鴿子」扮成的黃包車夫:「按計劃,我在東單牌樓放了把火,日軍巡邏隊正往那邊趕。」

「來不及了,方景林被盯上了。」周明遠急中生智,指著衚衕口的煤鋪,「去給煤鋪老闆報信,就說『佐藤的賬本在肖家大院西廂房』,讓他想辦法傳給方巡捕。」煤鋪老闆是根據地的外圍聯絡員,這點應急手段還是有的。

兩人剛分開,就聽見遠處傳來槍響。周明遠爬上衚衕牆頭張望,隻見方景林趁日軍分神,一拳打翻一個士兵,朝著煤鋪方向跑去。他鬆了口氣,剛要跳下牆頭,卻看見肖建彪的手下花貓兒鬼鬼祟祟地鑽進了車行後院。

周明遠悄悄跟過去,透過門縫看見花貓兒正把一個錦盒塞進孫金發的鳥籠底下。「這是彪爺賞的,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從沒見過我。」花貓兒說完,匆匆離去。

等花貓兒走遠,周明遠故意用修鞋刀敲了敲院門:「孫二爺,您的鳥籠該修修了,鐵絲都鬆了。」孫金發不耐煩地開門,周明遠趁機掃了眼鳥籠底,那錦盒的樣式正是裝《蘭竹圖》的紫檀木盒。

「不用你管。」孫金發剛要關門,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周明遠知道是方景林來了,故意腳下一滑,撞在孫金發身上,手裡的錐子「當啷」一聲掉在鳥籠旁。「對不住!」他彎腰撿錐子,指尖飛快地把鳥籠底下的錦盒往外撥了半寸,剛好露出一角錦緞。

這時方景林已經帶著兩個巡捕衝進來:「孫老闆,有人舉報肖建彪的人來過這兒。」他的目光掃過院子,突然停在鳥籠上——那露出的錦緞角,與佐藤家丟失的寶物清單上描述的一模一樣。

孫金發臉色瞬間慘白,剛要辯解,方景林已經上前掀開鳥籠,錦盒滾落出來。「這是什麼?」方景林開啟錦盒,裡麵空空如也,但盒底刻著的「聚寶閣」字樣,恰好與陳明澤出售字畫的線索對上了。

周明遠趁機挑起擔子往外走,剛到街口,就看見徐金戈穿著長衫,正靠在電線杆上抽煙。兩人目光短暫交彙,徐金戈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警惕,隨即又恢複了漠然。周明遠知道,這位國民黨諜報員也在追查《蘭竹圖》,而自己剛才的舉動,恐怕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當晚,周明遠在約定的煙館見到老吳。「方景林順著錦盒查到了肖建彪,還從煤鋪老闆那兒拿到了賬本線索,已經把文三兒摘乾淨了。」老吳遞過來一碗熱茶,「不過徐金戈也盯上肖建彪了,這兩人要是撞上,怕是要出亂子。」

周明遠摩挲著茶碗邊緣,想起電視劇裡徐金戈利用花貓兒殺犬養平齋的劇情。「接下來得盯著肖建彪的動向。」他說,「日軍的情報總負責人犬養平齋很快就要露麵,徐金戈肯定會對他下手,我們得幫他避開日軍的埋伏。」

老吳點點頭:「上級也收到訊息,犬養平齋喜歡去天橋聽戲,後天正好有場梅派名角的演出。」

周明遠眼前一亮。天橋是文三兒常去的地方,也是劇中多方勢力交彙的舞台。他或許可以借著修鞋的由頭,在天橋佈下暗線——既幫徐金戈摸清犬養平齋的行蹤,又能給方景林傳遞預警,讓這兩位身處不同陣營的主角,在不知不覺中形成配合。

第二天一早,周明遠再次挑著修鞋擔子來到天橋。雜耍的鑼鼓聲、小販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一派熱鬨景象下藏著暗流。他選了個能看見戲樓入口的位置坐下,剛擺好工具,就看見文三兒拉著洋車經過,車座上坐著的正是羅夢雲。

周明遠趕緊低下頭,假裝打磨鞋掌。等洋車走遠,他抬頭望向戲樓,隻見幾個穿便衣的日軍正盯著入口,手裡的槍藏在長衫底下。看來日軍早就布好了埋伏,就等徐金戈上鉤。

他摸出隨身攜帶的粉筆,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戲台圖案,旁邊標著「酉時三刻,雀籠藏刀」——「雀籠」是犬養平齋的代號,「藏刀」則暗示有埋伏。做完這一切,他看見方景林穿著便衣,正靠在不遠處的茶攤旁喝茶,目光時不時掃向戲樓。

周明遠故意把修鞋擔子往茶攤挪了挪,假裝不小心撞翻了旁邊的鳥籠。「對不住!」他一邊撿鳥雀,一邊把寫著「日軍埋伏,後門有出路」的紙條塞進方景林的茶碗底下。方景林低頭喝茶時,指尖不經意地劃過紙條,眼神微微一凝,隨即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進袖口。

酉時剛到,徐金戈果然出現在戲樓門口,身後跟著一個提著鳥籠的夥計——那鳥籠正是給犬養平齋的見麵禮。周明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徐金戈就要走進戲樓,茶攤突然傳來爭執聲,方景林不知為何與茶老闆吵了起來,掀翻的茶桌擋住了戲樓入口。

日軍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徐金戈趁機繞到戲樓後門。就在這時,戲樓裡突然響起槍聲,日軍的埋伏提前暴露了。周明遠知道,這是方景林故意製造的混亂,既給徐金戈爭取了時間,又沒暴露自己的身份。

混亂中,周明遠挑著擔子悄悄撤離。路過天橋拐角時,他看見文三兒正躲在牆角發抖,羅夢雲的洋車翻倒在一旁。「文三哥,快躲起來!」周明遠喊了一聲,把他拉進衚衕。

等槍聲平息,文三兒才哆哆嗦嗦地說:「剛纔看見徐先生從後門跑了,後麵跟著一群日本人……」

周明遠知道,徐金戈肯定已經拿到了關鍵情報。他拍了拍文三兒的肩膀:「趕緊回車行,這兒不安全。」看著文三兒拉著洋車匆匆離去的背影,他突然意識到,這個麻木又糊塗的車夫,就像北平城裡無數普通人的縮影,而自己和方景林、徐金戈所做的一切,正是為了守護他們僅存的安寧。

回到蘆葦蕩木屋時,「鴿子」已經在等他了:「方景林傳來訊息,徐金戈成功脫身,還拿到了犬養平齋的情報。上級說,接下來我們要協助他們追查《蘭竹圖》的下落,那幅畫裡藏著日軍的軍火庫分佈圖。」

周明遠點點頭,心裡清楚,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蘭竹圖》的下落、犬養平齋的行蹤、徐金戈與方景林的微妙關係,還有即將登場的楊秋萍……無數條線索交織在一起,而他就像站在棋局之外的觀棋者,既要守住自己的身份,又要悄悄撥動棋子的走向,讓這場狼煙中的暗戰,朝著勝利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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