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燒火丫頭開始的發家路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掌櫃滑跪得迅速,不但立馬為…
掌櫃滑跪得迅速,不但立馬為……
掌櫃滑跪得迅速,
不但立馬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道歉,而且還免去了蘇芷寒的費用。
這般的態度讓食客也稍稍改觀,
先前的議論聲也漸漸止住。不過蘇芷寒環顧四周,卻是笑了笑:“真的隻是偶爾上錯了菜嗎?”
掌櫃的笑臉,陡然僵住。
過來湊熱鬨的漢子先是一怔,而後順著蘇芷寒的視線看到自己桌上的那一碗‘娃娃魚’。
他瞬間變了臉色:“臥槽?”
漢子大踏步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操起筷子,三下五除二清點起菜晚裡的肉塊來。
一段一段,一塊一塊。
漢子清理到一半,
便忍不住嘀咕起來:“喂,
你們吃到頭和腳了沒?”
“沒啊,
吃的都是身子肉。”
“鬨,
好多骨頭類……”
“這位客官。”掌櫃見狀不妙,趕忙解釋道:“那娃娃魚的頭部和腳部口感欠佳,
粗糙得很,
我們鋪子做菜時向來是不用的,燉煮時都會提前取出。”
“兩位娘子那份是咱們用錯了料,
不過其他的肯定不會有錯。”掌櫃說罷,
又看向身側的店小二,
店小二連連應聲,懊惱不已:“正因如此,小的才會不小心搞錯了的。”
緊接著,
掌櫃又補充道:“這件事的確是咱們的疏忽,您看這樣可好,我給在場的大家都打個折,隻收一半的錢。”
不過比起剛剛,這回場內的反應顯得冷淡許多,
甚至還有人繼續起鬨,朝著蘇芷寒喊話:“小娘子,可還有彆的證據!”
“當然還有。”蘇芷寒笑了笑,擡步走向四周。店裡點娃娃魚這道菜的客戶不在少數,好些人聞聲都開始清點起自己麵前的骨頭。
很快,蘇芷寒回到隔壁桌前,幫那名漢子將菜碗裡的肉塊逐一夾出,順帶連旁邊嚼碎的骨頭都沒放過。
“從剛開始吃的時候,我便覺得這味道熟悉又陌生,而後更是注意到一件事。”
“娃娃魚體表本應有一層膠質,肉質軟糯彈牙,而這魚肉本身卻略顯清瘦,口感緊實……當然這點,掌櫃也可以說是你們的灶人將外皮去除的乾淨,又或是娃娃魚本身比較瘦。”
“可這一段段……”蘇芷寒不緊不慢地將挑揀出來的一截截肉塊拚接起來,越拚越長。
隨後,她動作一頓,又在一旁拚出另一條肉塊。隻見兩者肉皮上的花紋竟是截然不同,一邊呈現條紋狀,而另一邊則是純黑色。
蘇芷寒停下動作,將拚接好的肉塊展示給掌櫃、店小二與周遭食客看,直言道:“我轉了一圈,諸人菜碗裡的都是這個……什麼不小心弄錯了,怕不是你們鋪子一直以來便用蛇肉來代替娃娃魚吧?”
鋪子裡安靜片刻,緊接著一片嘩然。凡是點了娃娃魚的食客鐵青了臉,迅速翻找起菜碗裡的肉塊,無一例外拚接成那般模樣。
至此,所有人都憤怒了。
數名暴脾氣的食客站起身來,怒氣衝衝朝著掌櫃與小二奔來,為首幾人或是攥住掌櫃的衣領,又或是揮舞著拳頭“好家夥,真特麼不要臉啊!”
“居然敢拿蛇肉來騙咱們——”
“冷靜,冷靜——”
“諸位爺,還請諸位爺冷靜一下。”眼瞅著拳頭在眼前舞動,掌櫃也半軟了身子,強自冷靜下來:“那兩年輕的小娘們知道甚!”
“這娃娃魚品種繁多,花色也是略有區彆的。”掌櫃抹著汗,大聲解釋著。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食客們哪有會相信掌櫃的說辭。任憑掌櫃說破了嘴,食客們的怒火也沒有絲毫平息的跡象,反而是越演越烈。
眼瞅著他們都要把這店鋪給砸了,原本在街道上維持秩序的幾名官員也匆匆而入,大聲嗬斥:“乾什麼呢?”
“住手!統統給我們住手!”
“官人,你們來的正好!”食客們見著來人,登時雙眼放光,紛紛湧上前去,七嘴八舌說著事兒。
“官人,這酒樓的人弄虛作假,竟是拿著那大花蛇冒充娃娃魚,嘿,這麼一碗菜要咱們快五貫錢!”
“那破蛇,能有三貫錢便是了。”
“呸,不要臉的東西!”
“官人冤枉啊,是那兩名娘子胡說八道,故意拚湊起來汙衊咱們的。”掌櫃被扯著領口,急忙辯解道:“官人們應當曉得,咱們家老闆可是縣太爺的親侄子,哪能做這等事!”
“不就是個縣太爺的侄子……”
“縣太爺的侄子就能騙人了?”
“誰特麼家裡還沒個當官的親戚?”
能跑到茶馬古道這邊來做生意的,哪個不是家境富裕的商戶乃至官家出身,聞言麵露不屑,彆說停手不乾,反而越發惱火。
與此同時,蔣珍娘也是麵露鄙夷:“真沒做那等事,你用得著把縣令掛在嘴上嘛?分明就是心虛,才會開口縣太爺,閉口縣太爺的……”
蔣珍娘在京城裡就沒少見著這等人,自己身上沒點官職能耐,便是開口閉嘴都把某某掛在嘴邊,以為這樣旁人就能高看自己一眼。
“就是就是。”
“縣太爺的侄子……彆是頂著縣太爺的名頭敗壞縣太爺的名聲罷?”
這般的話語一出,就連官吏瞧著掌櫃的眼神也變了。
至於掌櫃早已麵色發黑,暗自咬牙,想著定要這對母女好看。
他不顧其他食客,硬是擠出兩滴淚來,大聲哭訴道:“幾位官人,我要告這兩名娘子汙衊咱們家鋪子,還求官人還咱們家一個清白呐。”
蘇芷寒與蔣珍娘哪裡看不出,這掌櫃欺軟怕硬,不敢對付那些漢子,就把目標對準了她們兩個。
嘿,這回你們撞到鐵板了!
正當蔣珍娘也要把兒子拎出來秀一秀的時候,門外又有人走了進來。
原來是幾名官吏見情況不對,趕忙去請了甄官人過來:“甄官人,兩位娘子說這物是蛇肉所製,可掌櫃堅稱是娃娃魚燒的,雙方爭執不下,都說要去府衙。”
“您看——”
“甄官人,你跟著縣太爺來我家吃過的,應當曉得……”掌櫃忙不疊湊上前,巴巴地說道著。
沒曾想那甄官人並不理他,而是挨個詢問,再往前來看擺在桌上的兩條肉塊。
待看到蘇芷寒與蔣珍娘,甄官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轉而收回目光,仔細檢視兩條肉塊,那兩條肉塊模樣俱全,便是長蛇模樣,可掌櫃抵死不認,還非拿旁人的來比較:“您看看都是這樣的,再說您使人去我家後廚翻翻,我家哪來那麼多的蛇肉哦……”
蘇芷寒沒想到都到這份上了,掌櫃居然還在狡辯。她氣極反笑:“哦?那我便殺一頭娃娃魚,親自剖出骨頭給你看看。”
掌櫃神色突變:“那怎麼行……”
他不敢與蘇芷寒多說,而是嚷嚷著要去官府,要縣太爺為其做主。
這下子,甄官人和周遭食客都確定他的確有鬼。周遭食客也不是傻的,他們不敢出麵,卻也能偷偷做點事,不少人故意挪到門口,死死堵住掌櫃與鋪裡夥計的路,堅決要把他們留在鋪裡。
眼看掌櫃還想嚷嚷,蘇芷寒已是不耐煩了:“怎麼不行?若真是我弄錯了,我便賠你十倍的銀錢;要是我沒弄錯,你便賠我們十倍的銀錢,如何?”
掌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甄官人沉思片刻,便開口道:“我來做個擔保,還請這位娘子殺一條娃娃魚檢視罷!”
蘇芷寒聞言,立刻朝著灶房而去。她垂眸看了一眼在水盆裡遊動的娃娃魚,輕輕哼笑一聲,那裡麵遊動得最歡的那條,分明就是當著自己麵被幫廚撈走的娃娃魚。
好家夥,還真是“複活”了啊。
可惜今日,你就算複活了也必須再死一次!
蘇芷寒眼明手快,一把逮住這條死而複生的娃娃魚,另一手提起砍刀,刀背重重砸在娃娃魚的頸部,而後快準狠的切入脖頸,一刀便將娃娃魚直接斬殺。
她沒有直接剔骨,而是擔心那掌櫃又說甚活物與燒煮後不同的藉口,索性回憶了一番剛剛吃到的味兒,先將娃娃魚放入鍋中焯水煮熟,並颳去附著在表麵的粘液。
而後,她才持刀將娃娃魚切成均勻的大塊,堆在盤裡。
再來是爆香蔥薑蒜,然後將肉色粉嫩的娃娃魚肉倒入其中,翻炒均勻後再放入各種香料與醬汁燜煮。
蘇芷寒的動作行雲流水,暢快連續,全程都在一乾官吏、酒樓相關人員與食客們的視線之中。
隨著香味漸漸湧起,外麵的食客亦是坐立不安起來:“喂……這是什麼味兒?”
“好香……”
“剛剛那小娘子是誰家的廚娘?來打擂台的?”
外麵的食客胡亂猜測,內裡的掌櫃已是麵色鐵青。他看著蘇芷寒熟練利落的動作,一口血都快噴出來了。
燉到汁水收了大半,蘇芷寒便起鍋盛出。甚至無需對比味道,光是看著截然不同的外表,在場所有人便能確定剛剛端上來的菜品壓根不是娃娃魚。
“果然是假的!”
“好家夥,根本完全不一樣!”
“拿這等東西來充數,純粹騙路過的人唄?”
【背景音:話說……這肉好香啊。】
“好不要臉的人——”
“這到底騙了多少錢?”
“我呸,還想嫁禍給彆人!”
【背景音:能不能讓我們嘗嘗味兒?。】
原本平息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這回就連掌櫃也是啞口無言。
眼見著食客們群情激奮,甄官人也趕緊帶著同僚上前,先安撫諸人:“大家冷靜一下,還請大家冷靜一下!”
“這要是傷了人,倒是成了大家的過錯。”甄官人擡起手來,朗聲說道:“我現在就將這些人拿下,送去縣衙門那邊!”
“這鋪子便是縣太爺的侄子開的,不會是故意把我們支使開吧?”
“對啊對啊!”
“咱們一起去縣衙!”
“沒錯沒錯——讓他們現在就賠錢!”
【背景音:這味兒,太香了!】
甄官人也明白這等時候要是再反駁,恐怕連他也要一同捱揍了。他點了點頭,示意差役將掌櫃小二一同捆了,直接送去了衙門。
再然後,他轉身看向蔣珍娘與蘇芷寒:“兩位娘子,麻煩你們也跟本官走一……”
甄官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尚在酒樓裡的食客見狀,也齊齊轉身看去,隻見原本跟著甄官人一起進來的幾名官吏正圍在桌前,目光灼灼地看向桌上那碗爆炒娃娃魚,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甄官人:“咳咳。”
老陳訕訕然地收回手:“該走了該走了……對了,這是證物吧?應該要一道拿去縣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