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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皇開始的曆史直播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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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呂不韋快氣死了,但當務之急是先保住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所以他死低著頭,繼續道:“同兒在家中被臣慣壞了,但他絕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定是不知王上與公子的身份,才說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言,不知者無罪,臣也不求王上饒過他,隻求王上從輕處罰。”

說到後頭,他的聲音竟然哽嚥了起來,一聽就是個愛兒子的好父親。

黔首們看著一位老人家如此,倒有些於心不忍。

男人見此內心暗罵了一聲老狐貍,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當即扒拉了兩下眼睛,哭訴道:“王上,求您做主啊王上,小民不過與友人在此閒談,呂郎君卻命手底下的人打我們,小民實在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求王上主持公道。”

被他這麼一提醒,被打的黔首感受著隱隱作痛的全身,瞬間憐憫全無,有個彆膽大的還跟著道:“小民就是在這裡飲杯茶湯,呂郎君卻無故命人打了我等,求王上做主啊。”

被壓著的呂同知道自己罵的人王上與公子,心裡確實吃了一驚,但他仗著自己老爹的權位在鹹陽橫行霸道慣了,所以不但不怕,還跟那幾個黔首爭論了起來,“放你孃的狗屁,老子是無緣無故打你們的嗎?你們當街議論相國之事,辱他名聲,我打你們是你們該打!”

男人瞬間抓住呂同話裡的漏洞,“呂郎君當街辱罵王上都是無罪,我等稍稍議論相國便是天大的罪名,難道在郎君心裡相國比王上還要尊貴嗎?”

呂同立馬便想爭辯,卻被呂不韋嗬斥了一句,“蠢貨,閉嘴!”

罵完兒子的呂不韋對嬴政道:“王上,同兒言行無狀,皆是臣過於溺愛所致,養不教父之過,他衝撞了您是他不對,臣願代兒受過,求王上責罰。”

在眾人爭辯之時,嬴政一直輕撫著扶蘇的發頂,未發一言,直到呂不韋想大事化了的話一出,他才緩緩勾唇,“仲父對秦有汗馬功勞,寡人如何能罰你。”

怕嬴政下一秒說出還是罰你兒子吧,呂不韋連忙截住他的話頭,“臣教子無方,該罰。”

嬴政:“不可。”

呂不韋:“可。”

就在二人關於罰不罰這個問題極限拉扯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呼,“報!”

帶著一隊衛兵的蒙武急急進來,最後麵還跟著幾個哭哭啼啼的女子和男人。

蒙武抱拳行禮後才道:“稟王上,臣聽人報您在此處有危險便帶人前來,行至相國府時他們便衝了出來哭訴冤情,臣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帶來讓您決斷。”

呂不韋不認識那些人,下意識就看向了兒子,看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逝的心虛,他瞬間眼前一黑。

因為他知道,新的罪名,來了。

有些審判已經不適宜大庭廣眾之下進行了,看著門外越聚越多的人,嬴政下令:“去廷尉司。”

正在看卷宗的廷尉對這麼一大幫人的到來是很吃驚的,跟呂不韋對了下視線,但他冇懂對方的眼皮抽動是什麼意思。

眼皮快抽筋的呂不韋心累了,而看著自己的蠢兒子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的矜傲表情,更心累了。

這場針對呂同的審判自然用不著嬴政來主持,但他也未回宮,坐在上位看著下方的雞飛狗跳。聽到氣急敗壞的呂同說他連個小孩兒都冇打著時,他的視線看向了站在自己旁邊的扶蘇,“可有受傷?”

還在思考幕後之人是誰的扶蘇懵了一瞬才答:“並無。”感覺這個回答似乎有些簡單,他又接著道:“他還未打到孩兒父王您便出來了,所以他未傷到孩兒。”

嬴政確實未從扶蘇臉上看到傷,便冇再多問,正要移開目光時,他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馬車中所言,是何人教你的?”

冇想到這個問題來得這般快,扶蘇袖中的手指猛然緊握,但他回答得很快

“那些話無人教孩兒,皆是孩兒的肺腑之言。”

不等嬴政問,他接著又道:“孩兒曉得父王在疑惑什麼,您是覺得孩兒稚子之齡不可能曉得那麼多,那些東西也確實不是孩兒從書中看來的,而是一位老神仙夢中所說。”

說到這裡的扶蘇其實是有些羞愧的,因為他又撒謊了,但這個謊不撒不行,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正常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異常。

跟父王說實話嗎?說他是幾十年後來到現在的,知道秦法有多少弊病才說出那話?那怕是真得被當做妖邪給除了。

在今日之前他是不怕死的,因為他一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即便再真實都像夢,死與活冇有任何區彆,父王想他死便死吧。

但與父王袒露部分心聲後,他忽然想到,若他短時間內死不了,或者無法離開這個夢,是不是可以試著改變一些東西,改變他曾經想變卻無能為力的東西。

不管眼前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變了會有新的未來,不變,大概又是他親眼見證的滅亡走向。

總歸是死局,那為何不能圖變呢?

既然要圖變,那他就不能生死由命了,胡謅一些東西出來是有必要的。隻能說很慶幸這裡莫名多了個後世之人的光幕,如此奇異之事都能發生,那有個老神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聽到老神仙三個字,嬴政便端正了神色,“老神仙說了什麼?”

正常情況下,扶蘇還是懂一些說話藝術的,尤其是與父王的爭吵太多,他現在更懂,也冇一開始就抨擊自己看不慣的東西,而是道:“老神仙說,秦日後會在父王的帶領下一統各國,普天之下,皆為秦土。”

嬴政不是第一次看到這話了,但一統各國這幾個字眼還是叫他愉悅地勾起了唇。

底下是吵吵鬨鬨的聲音,但絲毫不影響扶蘇的思路,“能一統各國,父王您自然是德兼三皇,功過五帝,便取了皇與帝二字,自稱始皇帝,因為那時的您期望秦能代代傳承,有二世,三世,四世,乃至萬萬世也。”

嬴政冇有打斷扶蘇的話,但他麵上出現了讚許的神色,意思大抵就是——自當如此。

雖然冇有擡頭看,但扶蘇能感覺到嬴政的心情還不錯,立馬開始改轉話頭,“但是秦……”

這次他話還冇說完,底下的廷尉突然高呼了一聲,“王上,臣已列好呂郎君的罪名,請您過目。”

領侍見狀,立馬接過廷尉手中的竹簡,呈給上位的嬴政。

嬴政對扶蘇擡手,“過後再說。”說完他便看向了竹簡。

雖然還冇說到關鍵點,扶蘇也不急,跟著嬴政看竹簡。

隻是一眼掃過去,他便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底下垂著頭的廷尉,再看向同樣垂著頭故作鎮定的呂不韋。

這兩人是不是勾結地太明目張膽了些,雖然在同父王胡謅,但他也聽到了底下的話。

呂同不隻是今日的大不敬與當街鬥毆之罪,還搶奪了好幾位黔首家中的妻子,跟著蒙武來求公道的幾位還算是幸運的,起碼命還在,還有幾對強硬反抗,結果家破人亡的。

數罪疊加,便是當場斬殺也罪有應得,但這上麵卻隻是處以徒刑,將其監禁相國府十載,連勞動都不用。

他是一直不滿秦法過嚴,但有些隻知仗著父輩權力欺淩弱小之徒,便該為其手下的冤魂償命,怎麼也不該罰得如此之輕。

甚至這能不能算罰他都持懷疑態度。

作為最熟悉秦法的人,下麵的廷尉其實也臊得慌,但他是相國提拔上來的,相國又在朝堂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為了自己的官位穩固,他怎麼著也不能判相國之子死刑啊,隻希望相國能看到他的忠心,再提拔提拔他就好了。

太尉或者禦史大夫,這兩個位置都挺不錯的,就是被兩個老頭子占著,甚是討厭。

呂不韋冇看到竹簡上寫了什麼,而嬴政的神色也冇什麼變化,他著實猜不出自己的兒子還能不能保住,隻能試探問道:“王上您覺得這樣罰可行?”

嬴政的視線下移,“仲父與廷尉覺得呢?”

問題被拋了回來,呂不韋看向廷尉。

接收到眼神,廷尉立馬答:“臣認為十分可行,這幾位隻說呂郎君如何欺辱他們,卻冇有實質證據,那他們的言語便不可信,將呂郎君關在相國府十年不得出,已是重罰。”

說完的他向呂不韋投去一個討賞的眼神,隱晦意思就是——我說的理由很棒吧,這還不給我升職加薪!

呂不韋冇想到會是這樣的罰,不敢相信地看了廷尉一眼。

不是,將人關在自己家裡算什麼罰,就算關在王宮都好吧,這廝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自己提拔的,所以可勁向著相國府嗎?

平時也就罷了,但這個時候……

廷尉是一點冇感覺到風雨欲來,還以為呂不韋的眼神是不相信他能找出這麼完美的理由,立馬得意地上前一步,“王上,若您覺得冇……”問題

他後麵的話還冇說完,突然刮進來一股大風,風呼呼而吹時,還夾雜著外頭人的驚呼,“你們快看天上!”

“四帝,是四帝又顯靈了!”

“今日好像有人當街罵王上哎,四帝是來懲罰那個人的嗎?”

“肯定是啊!王上順應天命,罵他便是罵天,該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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