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皇開始的曆史直播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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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爹的還能不瞭解兒子嗎？
李旦深知李隆基這聽著順從的話底下藏著多少叛逆，冷冷哼了一聲，“這件事情我先不跟你計較，你好好想想，還擅作主張做錯了什麼，想不出來這頓飯也彆吃了。”
筷子還拿在手裡的李隆基：“……”
回憶了半晌，他確實不知道父親指的哪件事情，一點兒都不臉紅地問道：“孩兒實在想不到，望父親解惑。”
李旦：“嗬，是錯事做太多了，害怕暴露更多，不敢說吧。”
今夜父親的攻擊力似乎格外強，李隆基眼睫微動，也不多說一個字，就那麼看著李旦。
終究還是李旦率先敗下陣，在兒子裝無辜的目光中問道：“為何要將今日讀書時遇到的事情瞞著我？”
李隆基瞬間就明白了原委，無奈扶額，“他還是告訴你了。”
李旦：“不然呢，老張是我身邊的人，自然記得誰是主子，至於你，你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兒子嗎？什麼事情都瞞著我這個當爹的。”
老張就是明堂偏殿給李隆基送飯的人，他早在李旦去迎仙宮前就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李旦。
要不是親孃突然傳召，他有些不知所措，早就殺去偏殿了。
一旁的李成器一腦門問號，“父親，三郎，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
李旦終於記起了旁邊還有個大兒子，控訴道：“就是你這個好弟弟，去讀書被欺負都不打算告訴我們，怕是根本冇把我當他父親，也冇把你當兄長看待。”
這個罪名可就大了，李隆基無奈喚道：“父親。”
“你怎麼還添油加醋呢。”
“不過是讀書休息時魏王來尋我的不痛快罷了，他也冇落得什麼好，還被阿婆給訓了，這也冇必要告訴你們。”
李成器終於明白過來了，這次他堅定地站父親一邊，“三郎，你怎麼能這樣呢，這次是你贏了還好，那萬一什麼時候你落於下風被欺淩，是不是更不打算告訴我們。”
被父親和兄長同時圍攻的李隆基預感到自己最後一定會敗，他非常識時務，立馬雙手合十認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犯這個錯了，父親兄長你們就寬恕隆基吧。”
李成器比李旦這個當爹的還要瞭解自己的弟弟，瞬間聽出弟弟在跟自己玩什麼把戲，“以後不犯這個錯，犯彆的錯是吧，或者你還怪自己不夠謹慎才叫父親發現了，後麵打算行事更嚴密是吧？”
被完美猜中全部心思的李隆基：“……”
他當然是打死不承認，“兄長你怎能如此想我呢，我從不說謊。”
李成器：“你現在就在說謊。”
李隆基：“……。”
他放棄掙紮了，“好了，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嘛，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想怎麼罰就罰吧。”
說著他便雙手一攤，一副任父親兄長處置的模樣。
弟弟這慫認得有點兒快，倒讓李成器一時犯難，目光看向了李旦。
李旦方纔就看著兩個兒子爭論，現在見大兒子贏了才道:“成器同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李成器還冇應，李隆基先驚詫擡眸，“父親，你們還要偷偷商量怎麼處置我啊。”
李成器第一反應也是這個，但他現在很難給弟弟好臉色，惡狠狠地道：“等著吧，我和父親待會兒定要好好罰你。”
到底是自己理虧，李隆基長歎一口氣，“那就請父親跟兄長大發慈悲，罰輕一點兒。”
李成器哼了一聲，“難說。”
說完他就跟著李旦出去了。
一路跟著父親進了隔壁院落，便見對方神色警惕地關上了院門，他覺出了一點兒不對，“父親您……”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李旦的問題打斷了，“成器，你可是將貼身侍衛送給了隆基？”
……
父親和兄長走了，房間裡就剩李隆基一個人，也不知道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會回來，他就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等將飯菜都吃了個差不多，那二人還冇回來，他乾脆將書箱裡的幾本書拿了出來，慢慢翻看著。
但還冇翻幾頁，東宮的宦官首領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簡單行了禮後他左右看了看，“皇嗣殿下呢？”
李隆基將書合上，“怎麼了？”
看不到李旦人，宦官首領就隻能先將眼前的少年當做主心骨，“公主府派了人來求見皇嗣殿下。”
李隆基眉頭微皺，腦海裡霎時閃過了很多念頭，好一會兒過去，他還是決定見了人再說，揚了揚下巴，“先讓他進來。”
宦官首領應下：“是。”
公主府的仆人很快便進來了，他長相端正，穿著一身剪裁繁複的下人服，衣料表麵還隱隱泛著光澤，可以說比洛陽城裡大多數官宦都穿得好，一看便知其在公主府的地位不低。
但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奴婢拜見臨淄王殿下。”
李隆基的手指搭在桌上，語調隨意道：“免禮。”
仆人緩緩起身，也不等問，他便淺笑道：“還有一個月便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公主殿下要在府中設宴慶祝，特意派奴婢來給皇嗣殿下送請帖，本來也要奴婢去王宅給臨淄王殿下送請帖的，您既然在這裡，奴婢便也不多跑一趟了。”
說著他取出袖中的兩封燙金請帖，恭敬地雙手奉上。
宦官首領將請帖接了過來，然後遞給李隆基。
李隆基算了算日子，發現還真快到太平公主的生辰了。不過往年父親被囚東宮，自是去不了，而他與兄長弟弟們作為失勢皇嗣的兒子，彆人刻意疏遠還來不及，哪有資格出現在那種權貴雲集的場合。
這還是第一次收到正式的請柬。
隻隨意掃了一眼，他便道：“本王曉得了，屆時本王與叔父會去的。”
公主府的仆人走了，李隆基絲毫不受影響，繼續看書。
李旦與李成器也終於回來了，聽到動靜的李隆基擡眸，正要說什麼時，李成器“啪”一下就將一個木匣子放到了他麵前。
李隆基還來不及將公主府來人的事情說出來就先懵了一下，“父親，這是？”
看著兒子還有些稚嫩的臉龐，李旦沉了口氣才道：“隆基，你現在被推到這個萬眾矚目的位置，難免會侵犯到一些人的利益，他們不管是明麵上還是私底下一定會找你的麻煩，就好比今日的武承嗣，他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為父自知愚鈍，也冇什麼能幫你的地方，這是我私底下養的一些人，雖然談不上多厲害，但好過冇有，以後他們便為你所用了。”
一旁的李成器跟著道：“這是號令他們的令牌，我之前給你的侍衛冬青是聯絡人，你若有什麼不好放在明麵上的事情要做，便吩咐冬青。”
李隆基從冇想過從兄長或者父親手裡得到什麼，眼前一幕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在他們冇說話前，他是真以為他們打算罰他什麼的。
但現在……
李旦緩緩說：“你這孩子有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還喜歡陽奉陰違，我是管不了你半點，但該給的東西還是要給你，當初為父以為大郎會繼承為父的位置，便將冬青給了他，但他竟早早讓冬青跟了你，明顯與我一心，以後這些東西就都交給你了。”
說著這些話時，他一直看著個頭已經比自己肩頭還要高出兩分的三兒子，腦海裡回憶起對方剛出生時一丁點大的模樣，一時冇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我兒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父親拚命也會護住你的。”
這場麵有些煽情，李隆基也從未想過父親會對他說這些話，嘴張了半晌，也隻喚出一個稱呼，“父親……”
一旁的李成器都快聽哭了，“三郎小時候總在陛下跟前替父親解圍，現在確實也該父親保護三郎了。”
聽著大兒子這話，李旦的淚瞬間止住，臉色也僵了一下，“你這孩子。”
話出口李成器才意識到不對，立馬捂嘴，“對不起父親，我不是故意揭你短的。”
李旦：“要不你還是彆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膽子小，尤其怕自己的親孃，所以總需要三兒子來解救他，但被大兒子就這麼揭露出來，他不要麵子的嗎？
李隆基心裡的動容被兄長的話攪和冇了，冇忍住笑了出來，這下可將兩人已經轉移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他身上。
李旦：“還有你，不要嬉皮笑臉的，為父剛纔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被兄長拖累的李隆基：“……”
記不記住且另論，父親您這瞬間變臉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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