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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李飛刀開始縱橫諸天 第320章 白骨之城比丘億萬生機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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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哪吒低語一聲,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目光掃過下方虛無的深淵,那裡曾是玲瓏塔殘影消散、李靖真靈最後掙紮的地方。

冇有屍體,冇有殘魂,冇有真靈,隻有法則湮滅後殘留的冰冷與空洞。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和刻骨的恨意在他赤紅的眼眸中翻湧,

最終化作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玄天狗賊!”

陸淵收起神槍,踏空而來,停在哪吒麵前。

楊戩也收起三尖兩刃刀,與如來一同靠近。

“哪吒三太子?”陸淵開口,聲音平靜:“恭喜你成功醒來。”

哪吒猛地抬頭,赤紅雙瞳死死盯住陸淵,又掃過楊戩和如來。

那目光銳利如刀,充滿了審視、警惕,以及憤怒。

“是你們……”哪吒的聲音依舊嘶啞:“破了那鬼東西,是你們救了我,也是你們毀了他最後一點真靈。”

“哪吒,很抱歉!”楊戩沉聲道,語氣帶著歉意:

“那東西困住了你,也困住了李天王最後一點真靈,使其不得解脫,永受吞噬之苦。

破開,是解脫。李天王最後殘念助你掙脫束縛,便是明證。”

“解脫?哈哈哈……”哪吒忽然發出一陣低沉而的笑聲,赤瞳中火焰跳動:

“二哥,這話說得輕巧!我對他的恨意還未了結,我的父親是那座塔,而不是李靖。

可如今他為了救我,甘願真靈儘毀,再難解脫!

縱然是絲縷殘魂,將來能從諸天之中重新走出。

卻也隻是表麵上迴歸,他也再不是原本的他。

這滔天因果,這焚心之恨,如何言說?如何解脫?”

他猛地將火尖槍指向虛無的深淵,槍尖赤焰暴漲:“我哪吒一生行事,不須向人解釋!

我欠李靖,我自己來還。”

“大尊!二哥!佛祖!你們東行,是要乾翻那勞什子玄天至尊,對吧?”

他頓了頓,胸膛劇烈起伏,一字一句:

“算我一個!”

“我哪吒,對著諸天萬界之靈起誓!此身此魂,不為正果,不為蒼生,隻為……”

他猛地指向那吞噬核心湮滅的方位,又彷彿指向冥冥中更高處的存在,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傾儘三江五海也難洗刷的恨意與戰意:

“斬斷玄天狗頭!報我父仇!雪我身恨!

以此汙濁之軀,行堂皇正大之事!勠力除魔,不死不休!”

赤紅的頭髮,叛逆的眼神,滔天的戾氣,熊熊燃燒的火焰。

陸淵伸出手,冇有多餘的安慰,隻有最直接的認可:

“好!東行路上,正缺一把能燒穿九重天的怒火!歡迎入夥,哪吒兄弟!”

楊戩嘴角微揚,伸手拍拍哪吒的肩膀:“兄弟,我們再次並肩作戰。”

如來端坐銀牛之上,雙手合十,低宣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三太子心火雖熾,亦是明燈。破暗除魔,正當其用。”

他看向哪吒身上殘留的魔氣與空洞侵蝕的痕跡,目光直接洞悉其靈魂深處糾纏的汙濁與痛苦:

“此身雖濁,心向光明,亦是菩提。”

哪吒咧了咧嘴,露出一絲帶著血腥氣的笑,並未接話。

他低頭看向自己緊握的火尖槍,槍尖那一點重新點燃的赤焰跳躍。

向著如來,叩頭三下:“哪吒曾經拜佛為父,如今卻要請佛祖收回。

以後哪吒的父親,就隻有一個了。”

“理當如此!”如來笑著點點頭:“起身吧,哪吒三太子!

原本讓你拜佛為父,本就是為了緩和你與李天王之間的關係。

如今你們之間關係既然已經彌合,你已將父親尋回,自然就不必拜佛為父了。”

哪吒起了身,將手上的火尖槍向前一扔。

化作百裡長橋,架在這天淵之上,四人一牛,從這橋上走過。

這一走便走了一日。

“師弟,此處天淵,近百裡長短,深不見底,東西難以相連,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不如你就使個法子,架出一座橋來,將來兩方人口,也能從橋上來往!”

過了橋,哪吒收回了火尖槍,如來回頭看著西方,笑著說道。

“這有何難?又何必建什麼橋來?建橋中有坍塌的一天,不得長久。

更何況這橫跨百裡,深不見底,即便是神通也有法力耗儘之時,是橋終有坍塌之厄。”陸淵同樣笑著說道。

如今隨著他們的腳步,夢境金光已經蔓延過來。

陸淵一手指天,天上霎時間陰雲密佈,瓢潑大雨洶湧而下。

這雲不算廣,隻有百裡大小,剛剛籠罩這處天淵。

“以我之命令天!此雲在此地調遣四方之元氣,這場雨,要下上三年。

此淵雖深,但可以水填之,雖然冇橋,但行船來往,亦可去得!

他日水滿,深淵養魚,未必不是一方魚米之鄉。”

如來聽了也跟著點頭:“甚善!”

天淵填水,瓢潑大雨晝夜不息,如天河倒卷。

百裡深淵,濁浪翻騰,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抬升,撞擊著石壁,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

水汽蒸騰,瀰漫四方,帶著一股新生水域特有的、微腥的泥土氣息。

“這深淵經過夢界演化,不再是無底之洞,深三百三十三丈三分,想要填滿還需些許時間。”

“三年澤國,換一方通途。”陸淵收回望向水麵的目光,聲音平淡從容。

“走吧,前路尚遠。”

四人一牛,再次踏上東行之路。

身後,是漸漸被渾黃水波填滿的無底天淵,雨幕如簾,將曾經的死寂與吞噬徹底隔絕。

這一走,又是月餘。

地勢漸緩,水汽卻愈發濃重。

起初隻是濕潤的泥土氣息,漸漸,風中開始裹挾一絲若有若無的、難以言喻的味道。

那味道混雜著奇異的藥香,卻又隱隱透著一股陳腐的甜膩,更深處,似乎還潛藏著一縷極其淡薄、卻令人神魂本能排斥的死氣。

“水脈改易,地氣翻湧。”楊戩眉峰微蹙,神目銀光掃過腳下大地,

“生機與衰朽之氣糾纏,按照計算前方當是比丘國,不知這一難又有什麼異變!”

哪吒鼻翼翕動,赤瞳中的火焰跳動了一下,帶著一種野獸般的警覺:

“味道不對!很怪的味道!對我這身體而言有極強的吸引力!”

“那咱們就走近一些看看,看看這玄天能夠在比丘國整出來什麼幺蛾子。”

陸淵目光投向遠方地平線,那裡一座城池的輪廓在稀薄瘴霧中若隱若現。

城池上空,籠罩著一層極淡的灰白死寂。

無數道極其細微、肉眼難辨的碧綠絲線,如同無形的蛛網,從城池的每一個角落升騰而起,絲絲縷縷,彙聚向城池中心最高聳的那片宮殿群。

幾個人口中說話,腳步未停,徑直朝著那座死氣纏繞的城池走去。

越是靠近,空氣中那股混合的藥香與陳腐死氣便越是濃烈,令人胸中發悶。

城池的輪廓也愈發清晰,青灰色的城牆高大厚重,卻透著一股毫無生氣的冰冷。

城門洞開,無人把守。

踏入門洞的瞬間,一股陰冷的風撲麵而來,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甜膩藥味。

門洞內光線昏暗,隻有穿過城門的另一端透入些微天光。

街道寬闊,兩旁屋舍儼然,飛簷鬥拱,依稀可見。隻是長街之上,死寂無聲。

冇有小販的吆喝,冇有孩童的嬉鬨,冇有車馬的喧囂,甚至連一聲犬吠、一聲雞鳴都聽不到。

這座城市,彷彿還保持著千年前的模樣,即便是千年以來,玄天的詭異汙染,都冇有將這裡沾染分毫。

在玄天的世界裡,汙濁正常,喧鬨正常,詭異正常,乾淨死寂不正常!

一陣風穿過空蕩蕩的街巷,捲起幾片枯葉,發出嗚咽般的低鳴。

“還真是陌生又熟悉的景色,在這玄天之中還能看到這般樣貌。

實在是令人欣喜又悵然!”陸淵口中說著話,腳步未停,手中長槍隨意向前一點。

嗤!

一道細微的金芒射出,一扇木窗的木栓斷裂,木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緩緩推開。

窗內景象,瞬間映入眾人眼簾。

一張尋常的四方木桌,桌旁端坐著一具人形白骨!

白骨保持著生前的坐姿,骨架完整,甚至能看出其生前應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

白骨身上的粗布衣衫早已朽爛大半,掛在森白的骨架上。

它的頭骨低垂,下頜微張,兩個空洞洞的眼窩,正對著桌上擺放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尊巴掌大小、通體瑩潤的青色小鼎。

鼎身雕刻著古樸的雲紋和瑞獸圖案,鼎口之內,並非香灰或祭品,而是一小簇幽幽燃燒的碧綠火焰!

綠火無聲搖曳,散發出冰冷而詭異的微光,恰恰映照進白骨那空洞的眼窩深處,彷彿為其注入了一抹虛幻的“生機”。

哪吒、楊戩紛紛打開左右兩旁的窗子。

“左邊…白骨,鼎火。”

“右邊…白骨,鼎火。”

“對麵…白骨,鼎火!”

目光所及之處,每一戶人家,每一間屋舍之內,都端坐著一具或數具人形白骨!

它們或圍坐桌旁,或倚靠床邊,姿態各異,唯一的共同點是,每一具白骨的麵前,都供奉著一尊燃燒著幽幽碧火的青色小鼎!

萬盞碧火,映照著萬具白骨空洞的眼窩。

整座比丘國,早已是一座巨大的、寂靜的墳場!

百萬居民,儘數化作了枯骨,隻留下這些詭異的青鼎和鼎中綠火!

“這鼎中氣息很不一般!”陸淵的目光掃過那青色小鼎,從這綠色的火焰當中它可以感受到生機。

但又不是純粹的生機,而是延續的生機。

或者換一個詞彙來講就是壽元,這青色的小鼎當中,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純粹的壽元!

“他們在汙染之前,就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卻又詭異的護住了保留住了這個比丘國度。

彆人尚在死戰,此地已經先降!”

“先降?”聽到這個字眼,哪吒瞬間暴怒,周身赤焰“轟”地騰起數尺,火尖槍嗡鳴欲噬,

“操控此地的孽畜,還不給小爺滾出來受死!”

他的咆哮如同驚雷,在這死寂的城池中轟然炸響,聲浪滾滾,震得兩側屋舍窗欞嗡嗡作響。

“何人…在此喧嘩…驚擾…長生之宴…”

一個飄忽不定、帶著奇異迴響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底滲出,又似貼著每個人的耳膜響起,緩緩從城池中心最高的那座宮殿方向傳來。

那聲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空洞中透著一股令人骨髓發寒的邪異。

隨著話音,宮殿之巔,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那人身著極其寬大的雪白道袍,袍袖飄飄,幾欲乘風而去。

頭戴一頂造型奇古、宛如鹿角盤結的玉冠,麵容卻籠罩在一層流動的淡碧色霧氣之後,模糊不清,

隻能隱約看到兩點幽綠的光芒在霧氣深處閃爍,如同鬼火。

他立於宮殿最高處的飛簷之上,身形在稀薄瘴霧與死寂灰氣中若隱若現,宛如幽靈。

一隻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從寬大的袍袖中伸出,五指修長,指甲泛著青玉般的冷光。

隨著他指尖極其輕柔地一勾——

嗡!

整座比丘死城,彷彿瞬間活了過來!

不是生命的活,而是千百萬道碧綠色的絲線驟然顯形!

這些絲線纖細如髮,晶瑩剔透,散發著濃鬱的生機!

它們從每一座屋舍、每一具端坐的白骨天靈蓋中抽出,如同無數道碧綠的溪流,源源不絕地彙聚向宮殿之巔那道身影的指尖!

隨著碧綠絲線的彙聚,那身影指尖的光芒越來越盛,如同托著一顆微縮的碧綠太陽。

他周身的氣息也節節攀升,那層籠罩麵目的碧綠霧氣劇烈翻湧,兩點幽光熾盛得如同兩顆綠色的星辰!

“膜拜仙翁…仙翁賜爾等…長生不朽…”

那飄忽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漠然與威嚴。

清晰地迴盪在每一具白骨空洞的顱腔之中,“爾等…何不…叩謝仙恩?”

“喀啦…喀啦啦…喀啦啦啦…”

那聲音如同無形的敕令。

長街兩側,屋舍之內,萬千端坐的白骨,那低垂的頭顱猛地抬起!

萬雙空洞洞的眼窩齊刷刷地轉向陸淵等人所在的方向!

下頜骨開合,上下齒骨劇烈地碰撞、摩擦!

清脆、密集、令人頭皮炸裂的骨骼撞擊聲,從千家萬戶中同時響起,彙聚成一片滔天的、冰冷刺骨的死亡潮汐!

“喀啦!喀啦!喀啦——!”

萬具白骨,頜骨開合,空洞的眼窩“凝視”著闖入者,如同在發出無聲的嘲弄。

那叩謝仙恩的齒骨碰撞聲,彙成了淹冇一切的死亡之潮,衝擊著生者的神魂。

哪吒周身赤焰狂飆,暴戾之氣幾乎凝成實質:“裝神弄鬼,叩你姥姥!就是你這王八蛋投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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