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李飛刀開始縱橫諸天 第321章 鶴童鹿童南極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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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一步踏出，腳下青石崩裂，槍尖直指宮殿之巔那道鬼魅般的白影，“給小爺滾下來受死！”
“放肆！”白影周身碧霧翻湧，兩點幽光陡然熾盛。他寬袍大袖猛地一揮！
呼——！
宮殿之下，長街兩側，那萬千具端坐的白骨如同被無形的絲線驟然提起！
它們不再是靜默的枯骨，而是化作了一支冰冷、無聲、卻散發著滔天死氣的骸骨大軍！
“喀啦！喀啦！喀啦啦！”
萬具白骨同時動作，骨節摩擦聲彙成令人牙酸的死亡潮汐。
它們或從門窗躍出，或直接撞破牆壁，如同白色的洪流，從四麵八方向著陸淵等人瘋狂撲來！
空洞的眼窩鎖定目標，森白的指骨帶著破風之聲抓撓撕扯！
它們天靈蓋處抽出的碧綠絲線並未斷絕，依舊源源不斷地將磅礴生命力輸送給宮殿之巔的“仙翁”，使其氣息節節攀升！
“雕蟲小技！”楊戩冷哼一聲，眉心神目豁然睜開！一道純粹到極致的破滅銀光橫掃而出！
嗤嗤嗤——！
銀光所過之處，衝在最前方的數百具白骨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間消融，連齏粉都未留下！
這些白骨，看似稀鬆，實則是在這玄天世界裡留存了千年，早已和原本不同。
一個個說是鐵打的身軀絲毫不差。
縱然被打碎了，在綠色光華之下，也在迅速的蠕動恢複。
哪吒看得分明，火尖槍化作赤色龍形火焰，將撲近的白骨絞成碎片。
但碎片落地，依然生機不絕不斷融合，成為一體。
“好濃鬱的生機，小爺給你燒個乾淨！”哪吒眼中戾氣大盛，三頭六臂法相轟然顯現！
乾坤圈帶著慘白破滅之光旋轉切割，
混天綾如赤色血河席捲沖刷，火尖槍則爆發出焚山煮海的赤炎！
將一片片白骨徹底焚成虛無，連帶著那些碧綠絲線也被燒斷！
魔化哪吒的火焰，並非是燃燒淨化，而是吞噬淨化。
這種燃燒，不是焚燬，而是吞噬。
磅礴的生機被他吸收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一時間頭髮瘋長，如同赤紅色披風一樣，飄在身後。
宮殿之巔，“長生仙翁”籠罩麵目的碧霧劇烈翻騰，哪吒的吞噬，卻是在他嘴裡扣肉，這可如何能行！
他那隻托著碧綠“太陽”的蒼白手指，猛地向下一按！
嗡——！
彙聚了難以計數壽元的碧綠光球驟然膨脹，化作一道覆蓋整個城池的巨大碧綠光幕，轟然壓下！
光幕未至，一股令人窒息的“衰老”氣息已撲麵而來！
彷彿置身於時光長河的最下遊，肉身與神魂都在飛速腐朽、乾涸！
“小心！這是在剝奪壽元！”
陸淵瞳孔一縮，輪迴生死太陽槍悍然刺向天穹！
槍頭燈爐金焰滔天，槍尾生死二氣瘋狂輪轉，化作一道首尾相銜的混沌光輪，硬撼那壓下的碧綠天幕！
轟——！！！
金綠二色光芒在城池上空猛烈碰撞！
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無聲的、法則層麵的殘酷湮滅！
太陽真火焚燒著充滿“腐朽”意味的碧綠壽元，生死輪轉則瘋狂磨滅著那剝奪生機的法則！
整座比丘城劇烈震盪，無數屋舍在法則對衝的餘波中無聲坍塌！
“仙翁賜爾等…歸寂！爾等怎敢不叩首承接？”
飄忽詭異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從宮殿之巔傳來。
那碧綠光幕驟然收縮，化作千百道凝練如實質的碧綠光矛，如同暴雨般攢射而下！
每一道光矛都蘊含著剝奪數百年壽元的恐怖法威能！
“陸兄弟！”楊戩神目銀光暴漲，瞬間鎖定光矛軌跡，“牽製住！”
“好！”陸淵心領神會，輪迴生死太陽槍猛地一收，槍尖那點壓縮到極致的熾白原點再次亮起！
萬劍訣！
一化三，三化六，六化百，點點金光浮空，和天上綠芒對應。
而此刻，楊戩護著如來，哪吒已經鑽了進去，整個人如同箭矢一樣，化作一個火焰流光，直接鑽了進去。
這下子，彷彿耗子進了貓窩，裡麵直接炸了！
“滾開！！！”
宮殿之巔發出清晰而驚恐的尖叫！
那不再是飄忽的聲音，而是一個略顯尖細的男童嗓音！
隻見那籠罩麵目的碧綠霧氣劇烈波動，竟被這股吸力硬生生撕開一角，露出一張蒼白、稚嫩，卻寫滿驚惶和貪婪的童子麵孔！
他頭頂那造型奇古的鹿角玉冠也歪斜了，兩點幽光瘋狂閃爍！
原本被他汲取、彙聚於指尖的磅礴壽元生命力，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那億萬道碧綠絲線，瘋狂流逝，消失無蹤。
“我的壽元！我的長生基業！”童子麵孔扭曲尖叫，拚命想要切斷那些絲線，卻似乎被束縛住，無法掙脫。
“啊啊啊——！我不行啦！啊啊啊——我要死啦！”
童子發出淒厲的慘叫，似乎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磅礴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烏黑的髮絲變得枯黃！
“孽畜！到了現在還在裝模作樣！”
楊戩手裡三尖兩刃刀脫手飛出，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三頭銀龍，並非斬向童子，而是狠狠斬向他身後宮殿深處某個被重重陣法遮掩的角落！
轟隆！
宮殿一角轟然炸裂！煙塵碎石中，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珍稀靈玉和奇異金屬打造的丹爐顯露出來！
爐身刻滿汲取生命、轉換壽元的邪異符文，爐口正噴吐著淡淡的碧綠煙霞。
而在丹爐旁，竟蜷縮著另外兩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一個頭生鹿角，身著杏黃袍的小童，正抱著一塊巨大的龜甲陣盤，裝作啊啊慘叫的模樣，
顯然剛纔維持幻象表演和抽取陣法的是他。
另一個則是個梳著童髻、卻滿頭雪白長髮的女童。
她懷中緊緊抱著一個繈褓，繈褓用極其珍貴的靈蠶絲織就，上麵繡滿了細密的護魂符文。
無數條最為粗壯、最為凝練的碧綠絲線，正從四麵八方、從滿城的白骨天靈蓋中延伸出來，
並非連接向丹爐，而是直接纏繞、刺入鶴童的身體，再經由她的身體，如同橋梁般，最終彙入那個繈褓之中！
整個龐大的壽元抽取與轉化陣法，鶴童和她懷中的繈褓，竟像是一個核心的樞紐和最終的目的地！
那繈褓裡透出的氣息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與這滿城死寂格格不入的、純淨而脆弱的嬰兒生氣。
“鶴童！鹿童！原來是你們！”楊戩聲音冰冷，道破了他們的身份：
“爾等身為南極師叔座下童子，不思清修，竟敢勾結玄天之孽，在此設下如此歹毒邪陣，以百萬生靈之壽元煉那長生邪丹！
更引玄天汙穢，自甘墮落！該當何罪！”
“楊…楊戩師兄…”鹿童臉色慘白如紙，抱著陣盤的手抖得厲害，聲音帶著哭腔，
“你且聽我狡辯，不，聽我詭辯，不，聽我解釋。我們不是勾結妖邪…我們…我們是為了…”
“為了他！”鶴童猛地抬頭，抬了抬懷中那個散發著微弱純淨生氣的繈褓，“是為了師尊！”
此言一出，陸淵、楊戩、哪吒乃至如來，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小小的繈褓之上。
“師尊？”哪吒赤瞳中的火焰跳動了一下，戾氣稍斂，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你是說…他是南極仙翁？”
“不錯！”鶴童聲音嘶啞，“玄天浩劫席捲諸天！師尊為護佑座下弟子及一方生靈，力戰玄天爪牙，力竭而死！
真靈潰散前，我們收攏殘魂，重塑肉身，便是這嬰孩！”
他指著下方死寂的城池，眼中淚光與碧綠邪光混雜：“此城…此城名為比丘，這裡是比丘國，也曾叫小兒國。
這裡本是鹿童當初化身劫難，為難唐僧師徒的地方，玄天汙穢，這裡有份因果未了。
師尊真靈受創太重，重塑之軀先天不足，生機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重歸天地！
若無磅礴生機滋養續命，根本等不到復甦重聚的那一天！”
鹿童跟著說道：“我們落到此地，也是因果糾纏。
比丘國民，在汙染之下，開始異化。
與其讓他們成為玄天的爪牙，異化的怪物，倒不如讓他們在死前出份力。”
“我便主動和玄天汙穢意誌糾纏。以長生為執，佈下這萬壽奪命之陣！
但就這百萬人口，如何能夠利用千年？
又以生機混合玄天汙穢氣息，滋養滿城骷髏，給他們打下根基，希望能吸玄天之戾氣，轉化天地之生機，
以自身為轉換，汲取玄天汙穢之中蘊含的無量壽元。”
鹿童的話語帶著一種病態的“合理”，仿在他眼中這百萬生靈化作枯骨、千年供奉碧火，不過是一場必要的、甚至帶著犧牲榮光的“奉獻”。
他不在意眾生生靈的生死，他看向懷中繈褓的眼神，混雜著極致的虔誠。
“住口！”楊戩怒喝，眉心神目銀光如電，直刺鹿童心神：“百萬生靈！生生煉化千年！此等行徑，與邪魔何異？！
南極師伯若在，豈容爾等如此褻瀆其名、褻瀆其身、褻瀆其靈！
混賬東西！此非救師，是辱師！是入魔！”
“我們彆無選擇！”
鶴童尖聲反駁，白髮因激動而飄散，她死死護住繈褓，纏繞其身的碧綠絲線光芒大盛，瘋狂抽取著城中殘存的、由玄天汙穢轉化而來的扭麴生機，
“難道眼睜睜看著師尊最後一點魂靈徹底消散？我做不到。
隻要能保住師尊，縱然身墮無間，揹負萬世罵名，我二人亦在所不惜！
這比丘國…這些凡人…能為師尊續命，是他們的造化！”
“造化？”
哪吒怒極反笑，赤紅的髮絲因吞噬過量生機而妖異地舞動，周身魔焰翻滾，戾氣沖天：
“好一個造化！既然是如此造化，小爺現在就送你們去見你們真正的師尊，讓他看看他座下的好童子，都乾了些什麼‘造化’！”
他火尖槍一抖，赤色龍炎咆哮，就要撲上去將那邪陣連同童子一起焚滅。
“錯了！你們兩個見識太淺，完全被利用了！”如來歎了口氣，看著漫天的綠光說道。
“你們佈下的，哪裡是單純的壽元抽取陣？哪裡是在轉化玄天汙穢的壽元，
這分明是一座以百萬生靈骸骨為基、以玄天汙穢為薪、竊取天地造化、扭麴生死界限的‘盜天爐’！
南極道友殘魂固然在其中，但這爐子真正孕養的，卻是那一抹在殘魂中誕生的新生意誌。
你們以為是在救師，實則是引狼入室，把你們的師尊，往死裡坑啊！”
“盜天爐？”鹿童抱著陣盤的手一抖，那龜甲陣盤“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骨碌碌滾到陸淵腳邊。
他臉上那點病態的“理直氣壯”瞬間褪去，隻剩下慘白與茫然，“什麼盜天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分明是…是聚生轉壽的仙陣！是我參照師尊秘傳，結合玄天汙穢中蘊含的無儘生機本源所布！怎會是…”
“蠢貨！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佛老說得對，你們那點微末道行，怎玩得過玄天那等存在？
它不過借你二人之手，行那鳩占鵲巢、竊取造化的勾當！
你們煉的哪裡是長生丹？分明是在源源不斷的給它送養料！”
鶴童死死摟著繈褓，白髮在碧綠絲線狂亂的抽吸中根根倒豎，狀若瘋魔：
“住口！休要危言聳聽！我日日以心血溫養，這氣息…這氣息分明就是師尊真靈不滅的微光！隻是…隻是太過虛弱…從未變過”
她下意識低頭，想用臉頰去感受繈褓中那微弱卻純淨的師尊氣息，尋求一絲慰藉。
就在此刻！
那繈褓中，原本微弱純淨、帶著一絲先天不足的嬰兒生氣，驟然一變！
“桀…桀桀…”
非是嬰啼，非是風聲，而是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源自無數時空重疊的詭異笑聲，直接在所有生靈的識海深處響起！
繈褓猛地膨脹、扭曲！
那繡滿護魂符文的靈蠶絲錦被寸寸撕裂！
一個桃子！
一隻眼睛！
一個彷彿是腦漿凝聚成的巨大帶著血絲的粉色桃子，
一個在桃子縫隙上張開的，巨大無比、完全由流動的碧綠“火焰”構成的眼睛！
壽桃！碧眼！
這眼睛冇有瞳孔，冇有眼白，隻有最純粹、最濃鬱、彙聚了百萬生靈千年壽元與玄天汙穢本質的碧綠色澤！
它燃燒著，冰冷地“注視”著鶴童近在咫尺的臉龐。
目光所及，鶴童臉上虔誠的溫柔瞬間凍結、崩裂，化為最深的驚恐與絕望！
“師…師尊？！”
“不——！！！”
鶴童淒厲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那碧綠巨眼中射出億萬道比髮絲更細、卻凝練到極致的碧光！
瞬間刺入鶴童的頭顱、軀乾、四肢！
她整個人如同被瞬間抽乾了所有血肉精髓，豐潤的肌膚肉眼可見地乾癟、灰敗下去，
烏黑的髮絲化作枯槁灰白，飽滿的身軀眨眼間縮成一具皮包骨頭的架子！
她一身精純的元氣、神魂本源，乃至那維繫她存在的生命烙印，都被那碧綠巨眼貪婪地抽走！
通過那億萬道刺入她身體的碧光，瘋狂注入“眼睛”深處！
讓那粉色桃子，更加的粉嫩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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