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寵假千金後,京圈權貴暴虐侯府 693
自儘
勤王看著牧疏亦痛苦的樣子,像是看不下去了,嘶了一聲想要開口。
勤王妃長歎一聲,拉住勤王的手:“王爺,我知道你心軟善良,可你睜眼瞧瞧現在的處境,是大發善心的時候?”
順著她的視線,勤王看到了一臉沉鬱的牧亭之。
勤王妃繼續道:“暗算皇孫,此乃大罪!”
兩個都是侄子,這件事的確是牧疏亦有錯在前,想要趕儘殺絕。
勤王到底講話嚥了下去。
他長歎一聲,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痛苦的牧疏亦,轉而重新端起茶杯,也不喝茶,就那麼拿在手中摩挲。
勤王妃滿意的點頭,同時回答牧疏亦的問題:“二公子聰慧過人,有些問題你既然已經知道答案,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牧疏亦像是陷入了自我證明的怪圈,他隱約猜到勤王妃說的答案,卻固執的不肯鬆口。
“不,我不信,我不知道!”牧疏亦腥紅著眼:“三皇嬸既然都說到這份上,為何不能直接說完?”
“你告訴我,你也要當母親了,就當看在我那個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的份上,幫我!”
勤王妃眼底流露出不忍,又長歎了一聲:“二公子做的一切,看似為瑞王府好,實則把瑞王府推上風口浪尖。”
“說個大不敬的話,聖上龍體欠安,他老人家未必不知道子孫們的明爭暗鬥,鬥可以,可你不能擺在明麵上。”
“還是以迫不及待的方式鬨得人儘皆知,連州不算太大,卻也不小,你聯合官府封城,訊息已經傳到宮中去了。”
“聖上雷霆震怒,將瑞王叫進宮斥責了好一番……”
牧疏亦瞪大眼,難以置信,完全不敢相信她的話:“連州的事,怎麼會這麼快傳到皇城?”
勤王妃搖了搖頭:“二公子,皇權纔是這個世間最厲害的,任何人想要隻手遮天,也越不過皇權二字。”
“你犯下大錯,連累聖上猜忌瑞王府,現在,你還要我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嗎?”
牧疏亦身子一軟,坐回椅子上,麵上一片茫然。
他垂著眼眸,自然沒看到勤王妃話音落下後,勤王一臉的不滿,甚至還瞪了勤王妃一眼。
勤王妃始終鎮定,看出勤王責備的意思,挑起一個柔和的笑意。
本來喝茶的手放下茶碗,輕輕落在聳起的肚子上。
看到她的肚子,勤王緊蹙著眉,彆開視線。
從始至終,雲蔓青和牧亭之都沒有說話。
他們一直在連州,不該他們開口。
黃泗水弱弱的等在一旁,想說點什麼,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鵪鶉似的縮著脖子,哪裡還敢開口?
屋內氣氛凝重,誰都沒主動打破沉默。
良久後,牧疏亦抬起泛紅的眸子環顧一圈。
而後視線落在勤王身上,忍不住冷笑:“所以,三皇叔自從進城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一切真相?”
“本王也……”勤王剛開了個頭。
勤王妃一把握住他的手:“王爺,事到如今,您憐惜二公子,也要想想我們夫妻。”
“如今我們有了孩子,我身後還有偌大的柳家,我們都經不起折騰!”
勤王憋屈的很,有口難言,最後神色複雜的落在牧疏亦身上:“你彆灰心。”
“聖上仁慈,你父王也不是不通情理,先回去,回到皇城後再說。”
牧疏亦緩緩閉上眼,眼底氤氳的霧氣凝結成淚水,從麵上劃過。
他沒聽出勤王的弦外之音。
眼前漆黑,他彷彿看到了父王失望的眼神,看到了母妃糾結之下的選擇,看到聖上多憤怒,看到朝臣對他的職責彈劾……
牧疏白一直在謀劃,他何嘗不是?!
論付出,牧疏亦比牧疏白付出多得多,牧疏白是世子,很多事不方便他出手,都是牧疏亦暗中相助!
眼下正是重要,父王為何不肯維護他一句?
回去?
哼,回去又能如何?
回去眼睜睜看著父王放棄他,將他交給大理寺和刑部調查處置,讓他在百官麵前丟臉,背負殘害皇孫的惡名?
回去眼睜睜看著牧疏白得意至極,踩著他博取好名聲,被父王重用?
回去繼續當牧疏白和瑞王府的血包,源源不斷給他們提供便利?
成王敗寇,回不去了。
牧疏亦睜開眼,忽然笑了:“是我技不如人,皇叔,麻煩你告訴聖上和天下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覬覦皇位,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不論是父王還是母妃,甚至是……牧疏白。”
“他們不知情,望聖上看在血脈至親的份上,放過他們!”
勤王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猛然站起來:“疏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三皇嬸的話都是……”
假的兩個字沒說出來,牧疏亦已經瞪大眼,嘴角流出黑色的血。
他轟然倒地,身子抽搐,已然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小滿大慟,撲上前喊道:“公子,您彆這樣,再等等,我這就去叫大夫!”
雲蔓青掃了眼牧疏亦的樣子,搖頭:“他用的是劇毒,發作快時間短,就算叫大夫也沒用了。”
小滿其實清楚,二公子早就說過,他走的這條路很危險。
算計彆人,遲早也會被彆人算計,誰都不能保證不失手。
所以,二公子在找人製作毒藥時,為自己也準備了一枚,藏在身上。
必要時,給自己一個解脫。
可小滿沒想到,公子會用在這兒!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開始都很好,計劃很順利,都怪世子,如果不是世子出賣他,他怎麼會死?
小滿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猛然起身朝外邊衝去……
勤王想派人去阻攔,牧亭之卻抬手:“讓他去吧,牧疏亦已死,皇叔可以交差了。”
勤王捏著拳頭想發怒,掃了眼黃泗水,隻道:“黃大人,你把無關人員都帶出去,本王有話跟皇孫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