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的車站 第12章

    好，但是...”

但是什麼？我等著他的下文，卻隻聽見一聲更長的歎息。

掛了電話，我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發呆。窗外的樹影婆娑，恍惚間讓我想起了那個雨天，她在車上欲言又止的樣子。原來那時候，她是想告訴我這個訊息嗎？

“小平...”母親醒了，聲音虛弱地喚我。

“媽，您醒了？要喝水嗎？”

她搖搖頭：“昨晚......我好像聽見你在說夢話。”

我愣住了。

“你說，對不起，我來晚了。”母親艱難地抬起手，撫摸我的臉，“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冇有，”我握住母親的手，“就是最近有點累。”

“傻孩子，”母親的眼裡泛著淚光，“你總是這樣，什麼都自己扛。那個姑孃的事，我都知道。”

我猛地抬頭。

“王叔都告訴我了，”母親微微一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這段時間，你眼神裡的光，跟你爸當年追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媽...”

“去吧，”母親輕聲說，“手術的事不急在這一天。”

“不行，”我搖頭，“您的身體要緊。”

“糊塗，”母親咳嗽了幾聲，“感情的事，錯過了可就真的錯過了。你爸要是當年冇有鼓起勇氣，哪來的你？”

護士進來換藥，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救護車呼嘯而過。生命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有人在搶救室裡與死神搏鬥，有人在站台上等待告彆，而我，卻在這兩者之間躊躇不前。

下午，主治醫生來查房。看了最新的化驗結果，他說可以把手術提前到明天。“病人的炎症控製得不錯，”他說，“明天下午三點，你要做好準備。”

三點。那是319路經過她站台的時間。

“記得讓家屬簽字，”護士提醒道，遞給我一遝檔案。我機械地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感覺每一筆都像是在心上劃出一道痕。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