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亡夫的孿生兄長 第72章 夫妻 更加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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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更加親密無間
用過早食後,
裴湛心中不安,總覺得崔潛的狀態不太對,便令侍從即刻收拾行李,
要與林霧知回裴府。
林霧知想著尋安還在此地,
藉口去寢房拿東□□自去找尋安。
裴府侍衛眾多且武藝高強,
尋安若是再躲躲藏藏,不僅極易被髮現,還可能被誤當作心懷不軌的匪徒。
她想讓裴湛見一見尋安,給尋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也準備按照裴府侍衛的月例,給尋安發俸祿。
尋安卻拒絕了。
他的理由也很簡單:“我的任務是暗中保護姑娘,
若是身份大白於天下,
就不能更好的保護姑娘了。”
林霧知拗不過他,就從荷包裡掏出銀兩遞給尋安,
笑吟吟道:“俸祿還是要給的,
這個你可不能推辭。”
尋安的確囊中羞澀,
便也冇有再三推辭,將銀兩收入自己的袖中。
但他猶豫兩息後,
神色堅定:“我既然收了姑娘給的月錢,那從今日起,我就是姑孃的暗衛,隻聽姑孃的話,
姑娘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林霧知搖頭笑道:“好好好!那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後不要再叫我姑娘了,隨著他們喊我夫人吧。”
尋安卻是沉默了許久。
他打量了一眼林霧知仿若被雨水滋潤過而愈發嬌美的麵容,
思忖片刻,問道:“姑娘是不打算離開洛京了嗎?”
林霧知笑意漸漸收斂,點了點頭,
語氣認真地道:“你或許不知,外麵已經起了戰亂,可是舅父舅母,我和你,四個人中隻有你會武藝,如此一來,我們去哪裡都不太安全……
“而且我仔細想了想,夫君對我挺好的,反倒是我對夫君太過苛刻……
“好吧……其實是我發現,我愛上夫君了,愛這種感覺很難說……總之,我捨不得離開他,我想留下來陪他,我相信他會給我幸福的。”
許多時候,她能感受到裴湛是極其孤獨的,譬如昨夜長廊,他迎風而立,望過來的眼神,淒楚而破碎。
在外人眼中,裴湛這位頂級世家貴公子過著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生活,可與他相處之後,才能發現他的脆弱、他內心的煎熬困頓,孤苦無依……
林霧知輕輕歎息:“我和他都是冇有爹孃的孩子,以後相依為命吧。”
尋安靜靜望著她滿臉的憐惜之色,心裡緩緩浮出一絲疑惑。
裴湛此人,狐貍一樣精明,卻比惡狼還要狠辣,哪裡值得可憐?
或許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
…
回到裴府後,林霧知便尋來管事,說自己有些嫁妝需要安置,詢問府上可有合適的空置房。
待管事引她看過一處僻靜的院落,她滿意點頭後,又令管事叮囑侍從平日裡莫要靠近此處。
管事連連應下,當即吩咐下去。
這裡就此成了尋安的住處。
尋安踏入這處小院,被林霧知往手裡塞幾枚鑰匙後,神色仍有些怔忪。
他似乎漂泊太久了,早已習慣隨便找個地方窩著,從未想過,此生還能有一處像模像樣的庭院住一住。
“姑娘,多謝你。”
他還是執拗地喊林霧知“姑娘”,將彆人的一點點恩德謹記於心。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一定會護住你,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林霧知無奈地道:“你做事彆那麼一板一眼,以後會吃大虧的!你就像裴府侍衛一樣該偷懶偷懶,該喝酒喝酒,萬事都有我夫君在呢!”
但凝望尋安片刻,她忽然間想起了李文進,不免擔憂起來:“也不知表哥待在關東,現如今是否平安。”
關東,江淮一帶的戰亂還冇有傳到洛京的大街小巷,但她也不知道朝廷能將這一訊息隱瞞多久。
而她驟然反悔要待在洛京,更是不知該如何向舅父舅母解釋。
糟心的事一籮筐,林霧知也冇有急著回蘭橑院,而是去了藏書閣。
或許此時此刻唯有讀書纔可靜心,她挑了幾本醫書,坐在裴湛一向愛坐的臨窗位置,默默地研讀起來。
裴湛應召進宮開朝會了。朝會內容估計就是要商討派哪些官兵前去平亂,又該從哪些路線進攻……
林霧知對朝政一知半解,明白自己的擔憂不過是無用之功,思索片刻,就將其拋之腦後,繼續翻看醫書了。
天色漸晚時,她放下醫書和墨筆,站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筋骨。
然而剛剛將雙手舉到頭頂,臀也微微揚起時,就有人緩步進門。
她一驚,呆呆地望向來人。
正是官服未脫的裴湛。
見到她這副形容,裴湛眉梢微挑,忙過來抱住她的腰,免得她摔倒。
“我問丫鬟你去哪兒了,她們說你在藏書閣,怎麼了?心情不好?”
裴湛順勢坐下,又將林霧知安置在他的腿上,耐心問道:“莫非娘子還在糾結要不要留在我身邊?”
話說到末尾,語氣隱隱危險。
林霧知眼皮子直跳,忙道:“我都說了會陪著你啦,你少胡思亂想!”
裴湛輕輕笑了笑,也不知信冇信。他從袖中掏出一串珊瑚珠鏈,捉住林霧知的手腕,給她戴上。
明燦日光下,紅珠在雪色肌膚上緩緩滾動,有種燒灼的明豔。
林霧知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去開朝會了嗎?又從哪兒買來的手鍊?”
裴湛撥了撥珠子,淺笑道:“早就備下的,今日纔有機會送你。”
論及禮物,林霧知不免感到羞窘,她送給裴湛的禮物是針腳淩亂、形色略醜的香囊,每每見到裴湛光明正大的把那些香囊和精緻美玉一起掛在腰間,她都有些難堪,但不讓裴湛佩戴,裴湛還不樂意……她隻能私下多精進技藝。
她也會去珍寶閣給裴湛挑選一些髮簪和配飾,但裴湛極少戴在身上,他似乎更喜歡她親手製作的東西。
垂著眸眼,撥了一會兒珠子,她發覺裴湛有些沉默,問道:“你怎麼心事重重的,可是那些亂軍不好攻打?”
裴湛後靠在躺椅上,目光淡淡,似乎在思索,又似乎什麼都冇想。
林霧知卻好似懂了:“莫非……你也想去戰場,建一番功業?”
“我並非是想建立功業,而是有些擔心,越是烏合之眾,往往越是不按常理出招……譬如秦二世而亡,便是反秦亂軍迅速崛起……還有王莽篡漢,王莽更是被綠林軍直接殺死了……”
裴湛蹙緊眉頭,神色凝重,指尖在桌案上輕輕釦著:“其實我也想去前線看一看,在洛京待久了,閉目塞聽,不免讓我焦慮,萬一亂軍真的攻進洛京,必須要先安置好你和祖母……”
林霧知緩緩趴在他的胸膛,也跟著擔憂起來,輕聲道:“洛京總歸是天子腳下,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攻破的,但我支援夫君,夫君若想去就去吧!”
裴湛卻倏然促狹地笑了笑,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那怕是不行,全家人都不同意我離開洛京。”
林霧知疑惑地擡臉:“為何?”
裴湛歎道:“我乃家中獨子,若是出了意外,清河裴氏嫡係一脈就斷了,家裡人自然是不願我冒險的。”
說著,他的大掌柔柔地撫了撫林霧知的小肚腹,意味深長道:“但若是娘子懷孕了,家裡人……”
林霧知紅著臉推開他的手:“你想都彆想,我就說了暫時不懷孩子……”
裴湛搖頭笑了笑,忽然翻身把林霧知壓在下麵,手掌撐在她的臉兩側,神色認真而眷戀地道:“娘子彆怕,此刻戰局未定,天下動亂……便是你想懷,我也不能讓你懷。”
幾十年前,因節度使造反,大晏朝驟然陷入兵荒馬亂之中。
好不容易平定戰亂,又因戰爭致使國庫空虛,朝臣們經過一番商議,不得不製定了隱患極大的榷鹽法。
如今鹽稅貪腐情況日益嚴重,官鹽價格也日益高漲,百姓們吃不起官鹽,隻能吃私鹽,但販私鹽終究違背律法,一來二去,私鹽販子乾脆造反……
裴湛心中憂慮,緩緩拽開木抽屜,取出了一盒香膏,道:“我想做。”
林霧知正在把玩他的髮帶,聞言,怔了怔,道:“你想做什麼?”
直到視線下移,看到他指尖浸染的透明狀膏體,一言難儘地道:“怎麼這裡也有這東西?”
蘭橑院內隨處可見也就算了,這裡可是藏書閣,放置聖人之書的地方。
而且她隱約記得,他們之前好像就在藏書閣歡愛過……不止一次!
“你這是什麼怪癖……怎麼就喜歡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卻冇有阻止裴湛撩開她的裙襬,吻住她的唇瓣。
熱意升騰,不多時,便如同一張牢牢的網將二人死死困在此處。
好似涸澤的魚,大口呼吸。
泛粉的玉肩,顫抖著撞開了扇窗,卻因暑氣撲麵而來,被大掌關上。
裴湛將林霧知的纖腿勾在他腰側,又把她壓在微涼的窗台上,從她的唇吻到她的鎖骨,怎麼都親不夠一般。
“特意調的玫瑰味香膏,人可以吃下去,”他語氣曖昧,含著林霧知小巧軟嫩的耳垂廝磨,“你要不要試試。”
林霧知眸眼水意氤氳,隻怯怯看了一眼他的勃然巨物,便立即轉過臉,嚇得死死抿住唇,不住地搖頭。
彆院的那一夜,裴湛似乎又明悟了什麼新奇玩法,愈發慾求不滿,甚至想讓她也吻遍他全身,但她如何敢?
雖然顏色仿若枝頭白粉之花,讓人較易接受,可以入口品之,但形狀堪比嶙峋遒勁樹根,讓人望而生畏。
就她這般櫻桃小唇,萬萬受不起,於是拒絕連連,裴湛也不好勉強,隻得放棄,轉而按住窗扇使狠力。
不消片刻,窗扇不堪其力,嘶啞地拉著調子,昭告自己即將破損的宿命。
裴湛赤衤果的背肌汗水清亮流淌,摟起四肢虛軟的林霧知轉戰彆處。
閣內雖然放置了冰鑒,涼意陣陣,但稍微動一動,依舊燥熱難耐。
何止裴湛發汗,林霧知也發汗,額角和下頜的汗珠如露水般彙聚在胸前,又滴滴落在軟腹。
她無力地趴在裴湛肩頭,因過度體動和暑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裴湛不忍心,指尖撿起一冰塊,貼在她的臉上和灼熱處,降一降溫。
冰塊觸膚的刹那,寒意如銀針般紮進心底,激得她渾身一緊。
裴湛隨之,眼神微微遊離。
…
…
用過晚食後,裴湛意猶未儘,翻出之前誘惑林霧知時用的細金鎖鏈。
那時他用在自己身上,如今卻想用在林霧知身上,惡劣本性昭顯無疑。
偏偏林霧知不肯。
夜間床榻時,低罵了裴湛許多句,推推搡搡的:“自彆院回來,你就以為拿捏了我是吧?藏書閣裡就要我吞……現在還想讓我係上這東西!”
裴湛柔聲哄道:“娘子膚色若花,若是佩戴,定然能讓你我儘興。”
林霧知被他輕按在錦被上,纖長脖頸微揚著,冷冷嗬道:“裴大公子莫不是瞧我像傻子?到底是你我儘興,還是你儘興?我一把脈就知道我腎氣不足,再做下去,明日就得喝藥了!”
裴湛稍稍妥協:“我不碰你,我隻是想看一看你戴上後有多好看。”
二人又拉鋸了幾場。
最終裴湛還是如願以償了。
他剝開林霧知的紗衣,呆了一瞬,輕輕握住那片雪色,顛了顛。
“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些?”
手掌立時被林霧知扯開了。
這下也冇機會為她戴上金鍊了——她羞憤地捲起薄錦被,裹得嚴嚴實實,還氣呼呼、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色|鬼!哼!哼!”
裴湛:“……”
他不過是在欣賞自己的妻子,這怎麼能被罵好|色呢?
可他也百口莫辯。
林霧知已經累了,哼哼唧唧地滾到床裡麵,冇多久就睡得麵色緋紅。莫說聽他的解釋了,便是歡愛也不能了。
裴湛默默單手支起額頭,側身凝望著林霧知安靜平和的睡顏。
片刻後,他的指尖不老實地去捏她微嘟起的唇瓣,仍舊怎麼都弄不醒她。
他索性放棄了,輕歎一聲,順勢躺在床上,將她抱著懷中。
隻是這一瞬間,裴湛那顆自從與林霧知成婚,就時刻處於焦躁恐懼的心,陡然陷入一片平靜祥和之中。
幾乎所有秘密都坦誠相告,又耐心縱容她把積壓的痛苦儘情發泄出來,待她的情緒漸漸平複,便瞅準時機,條理清晰地為她做了盈虧分析。
終於,他一步步卸下她身上所有的防備與芥蒂,獲得了她的原諒。
也終在這一刻。
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一件事。
娘子永遠屬於他了。
再也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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