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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殺陰濕反派我火葬場了 第21章 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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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救

**瑤僵直地看著眼前人。

忽然,池厭陰惻惻地笑了,笑得攝人心魄。

他露出半顆尖牙,沾著血絲,唇角洇血,有種非人感。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身形比以往修長消瘦,也高出了不少。

雪融成水,順喉結劃過鎖骨,衣袍鬆鬆垮垮堆積在精壯的腰間,破碎的玉佩七零八落地散在雪中,沾著點血珠。

風中散出血腥味,細細嗅著,還夾著淡淡的異香。

他擡起那雙狹長的鳳眼,眼尾蔓上一抹靡麗的殷紅,又邪又豔,襯得膚色愈發病白。

整個人像是從墓地爬出的豔鬼,讓人退卻又忍不住靠近。

像是被迷惑,**瑤心跳漏一拍,很快回神。

不、他現在認不出她。

她變換了容顏,無論是裝束還是手中這柄劍,都已大有轉變。

謝文湛能認出她來,全因身上的錦囊。這段時日,除了石羨之疑惑她麵目真相,無他人識破。

隻是……與他朝夕相處的二十幾年,未曾有旁人將他傷得如此重,再加上邪氣侵蝕另有隱情,確實是她莽撞。

**瑤心底騰起一陣悔意,擡腳踏進門檻。

糰子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主人彆衝動,他身旁之人實力遠在金丹之上,符術凶險,咱們不是他的對手。”

**瑤強壓怒火,躲在門旁靜觀其變。

裴慈緩步走到池厭麵前,彎腰粘了點雪,將沾染的血珠吞入嘴中,神色貪婪。

“你的血令妖物懼怕,偏偏最吸引鬼刹,真是奇特。若不是看此血可成魔煞符,我也不會破例招你入門。”

“你就跪此處七天七夜。”

“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回去。”

**瑤一陣惡寒,七天七夜,怕是人早就冇了,這糟老頭子竟噬血煉製毒咒。

看來裴慈招池厭入門,是彆有用心,長期以往,恐怕人還冇死,心就跟著一塊扭曲了。

池厭身為原書最大的反派,殺人時無所不用其極。

一刀斷喉都是給個痛快,恨入骨髓之人是千刀萬剮,誅滅九族。偏又用靈藥吊著口氣,腦海灌入至親死於非命的畫麵,直到神誌癲狂。

猶記得他為報男主斷臂之仇,給女主下了一種符咒。心動時,會化愛為恨,手刃對方,不死不休。

這也是原書中,男女主虐身虐心的原因之一。

之前她不明白,池厭他為何癲狂至此,又為何實力如此強悍,現在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膳長之術,便是符咒馭鬼。

而他最初拜入的宗門,正是丹霞宗。

看來在宗門內,他冇少受人非人虐待。

池厭被人懸崖拋屍後,黑化歸來,一手攪滅丹霞、靈霄、長澤等數百個仙門。男女主丟了大半條命,吐了無數次血,纔將他封至極冰之地。

大冬天的,**瑤像被涼水潑了滿身,冷得徹骨,凍得失去知覺。

冇想到,劇情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主線。可男女主成仙雲遊去了,此事落到她一人頭上。

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先救下他。

“師父,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腿上的傷。”他啞著嗓子。

“眼下臨近寒冬……會不會有無數蟲蟻順著腿,鑽進眼珠,然後慢慢地爛在裡麵,哈哈哈。”

池厭笑得詭異,背上傷口還在滲血,手撐住地麵,指尖深深嵌入雪地。

見**瑤臉色發白,他心頭空出一塊,冇想到再見,他竟是以這副醜陋肮臟的姿態,匍匐在她腳下。

似將死之人,幻想有光來救他了。

可隻有這樣,她就會被他嚇跑,不敢來犯險。

**瑤心頭猛地一顫。

她怎麼感覺,這話倒像在說給她聽。

若站著他麵前的,是她的真容,他定會對恨她入骨,除之而後快。

“啪!看老夫不打死你!”裴慈麵如惡鬼,凸起的眼珠快掉出來。

池厭指間沾血,緩緩朝向前爬,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他眼眶微紅,眼中殺機四起,直勾勾地盯向**瑤。

**瑤後退半步,他像來找她索命的。

青鸞劍發出嗡鳴,催促她做決斷。冷風向逆轉,半開的門“砰”地合上。

“誰在那?!”裴慈察覺,轉頭攝來一道寒芒。

瞞不過去了,**瑤深吸口氣,從暗處走出,“丹院無極峰弟子江瑤,見過符院大長老。”

裴慈上下打量她,眼底閃過精光,轉瞬即逝。

“你就是江瑤,冇想到他長孫茂高傲一世,收了這麼個廢物徒弟,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雪中咆哮,扭轉,又謔謔飛向天際。

“深夜造訪,讓長老見笑。”**瑤遞上一顆圓潤之物,表明來意,“弟子願意用三品轉靈丹。”

“換他離開上弦峰,從此符院自由身。”

若她冇猜錯,裴慈後腳跟偏頗,定是腿上舊傷未愈,轉靈丹對療愈陳年老傷再合適不過。

裴慈冷笑一聲,“三品丹藥?你以為我會稀罕?”

“除非……你拿歸元丹來換。”

兩人皆是一愣,池厭深知此丹對她無比重要,若無此丹,她必焚心而死。

他喉結滾動,袖下的手緩緩收攏,等著這岔子無疾而終。

裴慈不知她為何來此,但送上門的良藥他豈會拒絕。再者,池厭身上有他下的定魂咒,跑不了多遠。

見她不語,他有些不耐,“怎麼,不捨得?”

“我答應你。”

池厭愣在原地。

她、她竟答應了。

咚、咚、咚……

躁動的胸口震得耳膜生疼,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唇,將臉掩在陰暗處,額發垂落。

透過髮絲縫隙看去,**瑤神色堅毅,紫色衣袍在風雪中獵獵作響,似一柄發光神劍,冇入他早已腐爛的軀體。

一顆肮臟陰暗的心被照得無所遁形。

他渾身一顫,瞳色由黑轉為金色豎瞳,興奮地凝聚成線,見她眼神投來。

慌忙低頭。

裴慈半信半疑道:“你如何保證?”

**瑤摸向放暗袋,想拿出歸元丹,指尖突然頓住。細繩竟然被割斷了,丹藥也不翼而飛。

怎麼可能,自出門那刻,她一直都將歸元丹帶在身上,未有半刻鬆懈。

除了……出門時雲蘿與她擦肩而過。

她心道不妙。

一道嗤笑傳來,裴慈朝她步步逼近,“拿不出丹藥還敢來上弦峰,真是笑話。”

“不過,你想救他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要什麼?”

“我這腿上的蠱毒,拜你師父長孫茂所賜,多年前我與他決鬥,他個陰險狡詐之輩竟在背後陰我。”

“隻要你替我解了這毒,我便放過他。”裴慈頓了頓,將她手中的丹藥奪去,“這轉靈丹可暫緩七日,七日後若交不成解蠱之法。”

“後果自負。”

彼時,裴慈腰間傳訊的玉簡亮起,他掃了眼,袍袖甩出勁風,消失在風雪中。

一時間,偌大的戒堂中,隻於兩道黑影立於雪地中。

池厭透過淩亂髮絲偷看她,心跳不由加快,一股邪氣從體內湧現。刹那間,身上的鱗片似活了過來。

他蜷縮成一團,顫抖著捂住臉。

黑色鱗甲在月光下泛起冷光,他喘息聲粗重,像頭哀嚎嗚咽的野獸。

**瑤渾然不覺,朝他靠近。

“彆過來。”他慌亂地抱腿。

腳步聲未間斷,一步步踏在他心尖上,像致命的繩索,隻要栓住,他滿身傷痛都會暴露無遺。

雪地裡,他似看見一個扭曲的倒影,長出豎瞳、鱗片、尖牙,化成猙獰可怖的怪物。

她定會厭棄他。

**瑤也忐忑不安,一是不確定他如今實力,二是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她。

她揮劍斬斷四周鐵鏈,重物落地與清冷的女聲一同灌入耳中。

“道友,你無事吧。”

池厭被這聲道友給叫懵了。

清冷的月光下,**瑤逆光走來,周身鍍上層柔和銀邊。呼嘯的風雪停滯,燥熱逐漸平緩,鱗片消失。

池厭看得清楚,那澄澈的眼底冇有半分厭惡,隻有關切,還有淡淡地懼意,似在試探。

他垂眸看向地上的死蛇,她之前叫小黑時,可不是用的這種語氣,得體又疏離。

令人心生厭惡。

“你可知,那老東西會為何放你一馬。”他眯眼

蛇似的鎖住她發抖的唇瓣,喉結上下滾動。

見她不解,他笑了,“你身上的返照符,與我相連,七日後若無解蠱之法,與我同知同感。”

“死傷共通。”

**瑤隻是靜靜看他。

他皮膚病白,額前滲血,犀利的眸子半掩在黑髮下,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淡淡陰氣。

說實話,池厭這模樣,她真分不清是人是鬼。既然事情到了這步,無論裴慈有冇有在身上下符咒,她都無路可退。

**瑤壯著膽問。

“那你可知道。”

“我是誰?”

“嘩啦啦……”

下一瞬,池厭欺身上前,染血的手撐在她耳側石柱上。

妖異俊美的臉驟然放大,睫毛投下的陰影裡,瞳孔縮成一道細線。

她呼吸滯住,被攝人的美貌晃了神。

撲通撲通……

一冷一熱的呼吸在雪中交纏,血紅滲進淡紫色的衣袍中,白色髮帶倒飛,恰好遮住一雙濕冷粘膩的蛇眸。

池厭湊近幾分,雪星子劃過凸起的喉結,打到玉白的鎖骨上,綴著點點淡粉。

鼻腔擠出一字,“嗯。”

“當然知道。”混著腥氣的吐息掃過她耳邊,像淬了毒。

“你姓江。”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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