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翁主的悠閒歲月 第53章 歪脖子樹 哇哈哈哈~我的小霍…
歪脖子樹
哇哈哈哈~我的小霍……
哇哈哈哈~我的小霍寶寶啊~你終於要出生了~
劉陵著急忙慌的坐上了馬車,
吩咐車夫趕往平陽侯府後,就獨自坐在車裡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歡喜的不得了。因著走得急,
她一個婢女都沒有帶上,
沉浸在歡天喜地當中,高興地不知所謂,
絲毫不曾察覺逐漸彌漫上來的危險。
馬車從出府起就被人暗中盯梢,眼見著劉陵的馬車要往平陽侯府的方向行駛,
暗中盯梢的人互相對視後,
點了點頭,
不約而同的領會了其他人的意思,
開始對馬車發動了攻勢。
正在行駛中的馬車突然停下,
劉陵被差點從座上甩出去,生氣的拉開車簾朝外望去,
愕然的發現自己府上的侍衛居然都被歹人製住了,還有幾個躺倒在地上,
生死不知。
劉陵還來不及生氣,為首的歹人便對著她作揖道:“聽說翁主性格良善,必不忍見手下侍衛橫屍街頭,所以還請翁主隨我等走一趟,否則——”為首的歹人側了側頭,立刻就有手下架在劉陵侍衛脖子上的刀劍往脖頸處勒去。
有這樣請人的嗎?分明是威脅,
如果劉陵不肯合作和對方走,隻怕不但自己的人身安全保不住,
手下的侍衛也會沒了命。
劉陵憤憤的看了歹人一眼,見對方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任她打量,
知道現在自己也隻是對方砧板上的魚肉,除了按照對方的要求去見幕後之人,也沒有彆的路可走。
她揚聲道:“我跟你們走,先把他們放開,反正你們人多勢眾,這些侍衛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但你們若是敢繼續傷人,拚個你死我活你們也落不著個好。”
劉陵心裡七上八下的,心情霎時由天上跌落地獄,她強忍著懼意義正言辭道,輸人不輸陣,誰知道被他們看出自己害怕,會不會得寸進尺。
好在為首的歹人應該也是不想將事情鬨大,見劉陵冷著臉坐回馬車後,吩咐手下將劉陵的侍衛和馬夫統統都打暈丟在了一處隱蔽的牆角,然後揮手示意眾人拉上馬車做無視發生狀將人帶走。
劉陵麵上裝的鎮定如常,心緒早就扭了個七拐八彎,暗暗猜測對方是誰派來的人,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是的,不是請,而是抓。劉陵怎麼都沒想到,曾經電視劇裡看到的強行擄人的行為居然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又不是女主角,為什麼要經曆這種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馬車四周圍了一圈的歹人,劉陵現在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她掀開車簾,打算試圖探索自己被帶去了哪裡?還以為會遭到這群歹人的嗬斥,卻不曾想這些歹人居然絲毫不在乎劉陵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任劉陵轉著咕嚕嚕的眼珠四處打探。
劉陵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後,不熟悉地形的劉陵看著莊嚴的宮牆和廣闊的宮道瞬間明白自己這是落在誰的手上了。
若是館陶大長公主的吩咐,劉陵隻會被就地斬殺,然後當做一樁無頭命案,凶手逍遙法外。或者被帶到堂邑侯府,而不是在宮裡,竇太皇太後和皇帝的地方。那麼抓劉陵的人就隻可能是那一位了——陳阿嬌。
嫉妒中的女人是如何的瘋狂和猜忌,劉陵想,她馬上就可以見到了,但她此刻隻想抱著腦袋大罵劉徹這個罪魁禍首,你們夫妻倆吵架關她這個無辜路人什麼事?你陳阿嬌真想找茬就去平陽侯府找衛子夫啊,那位纔是奪了你後位的正主呢。
她今天還準備去看她的小霍將軍降生呢,就這麼被耽誤了,這是多麼珍貴的時刻啊,如果有照相機,劉陵恨不得來個十連照作為留念,但現在她彆說留唸了,親眼見都成了奢望。
嗚嗚~陳阿嬌,你個壞人好事的混賬,我劉陵和你勢不兩立。劉陵咬著袖子暗暗磨牙,欲哭無淚。
同時,劉陵對自己能否保住人身安全忐忑不安。
陳阿嬌那個善妒、跋扈的女人會聽自己的解釋嗎?不會以為是她劉陵在狡辯吧。周圍都是陳阿嬌的人,劉陵也不能坐以待斃,若是有個萬一那就慘了。
女人對付情敵的辦法隻是聽聽就讓人毛骨悚然,關鍵是劉陵隻是陳阿嬌的假想敵,她真的和劉徹清清白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茍且關係啊。這個罪名她絕對不認可,若是因此而喪了小命,劉陵更是冤枉了。
馬車咕嚕嚕的在宮道上行駛,劫持她的歹人們大概是因為到了自己的地盤,所以心態放鬆了很多,對劉陵的看管也不再嚴密,眼看著馬車即將駛離自己熟悉的區域,劉陵無奈之下,隻好用力揪段自己身上佩戴的禁步。
劉陵原本打算扔個發釵、簪子之類不引人注目的東西,但想了想又放棄了,現在可沒有小夾子、皮筋等固定發髻的東西,把發釵扔出去劉陵也就和披頭散發差不多了,簡直是眾目睽睽之下告訴這群歹人,我用發釵做誘餌引人來救命了~
想想都覺得傻,更何況,俗話說得好,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丟,哪怕前路一片黑暗,劉陵也要雄赳赳氣昂昂的挺起胸膛勇敢的去麵對。光是想想,自己即將披頭散發的麵對衣著華貴、穿著得體的陳阿嬌,劉陵就不想輸陣又輸人的。
劉陵的衣物和配飾照例是春桃幫她搭配的,若是衛青在此,定然會發現禁步上的玉佩和劉陵曾經送他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這樣的配飾劉陵有很多,她自己也不曾留意,費勁兒的將禁步取下後,故意找人搭話的機會,將帶著禁步的玉佩從車軲轆的縫隙中扔了下去。
好在劉陵故意找茬吆喝的聲音擋住了玉佩掉落在地麵的叮當聲,在無人察覺之際,馬車過後,玉佩靜靜地躺在地麵上。
劉陵悄默默的完成一係列操作,在為首的歹人不耐煩的目光中,瑟縮著坐回了車廂內,在心裡默默祈禱今日在未央宮當職的無論哪個好心人也好,能懂的拾金不昧的品格,撿到自己掉落的禁步後交給警察蜀黍,啊,不是,是交到內官處,衛青就在皇帝的身邊當職,內官帶著東西回稟上峰的時候避不開他,肯定有機會發現不對,然後去找皇帝救出自己。
臨時抱佛腳大多不管用,但此時劉陵已經慌的一匹了,隻能寄希望於衛青識得自己的配飾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在劉陵數次給自己鼓氣鎮定下來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馬車外傳來請劉陵下馬入內的聲音,劉陵穩了穩心神,鎮定自若的下了馬車。
果然是陳阿嬌。
看著映入眼簾的“椒房殿”三字,劉陵眯了眯眼,暗道自己果然猜對了,居然真是陳阿嬌這個蠻橫之人。
周圍都是椒房殿的宮婢和內宦,劉陵肯定是使喚不動的,隻能按照原本的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進了內殿,劉陵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隻略一思索,劉陵就猜到了是何人。感情館陶大長公主也在啊,那也就難怪自己會被劫持了,畢竟這位可是因為綁架衛青而“名留青史”呢,有其母必有其女,陳阿嬌用同樣的手段綁架自己也就不足為奇了。
跟著宮婢進入正殿後,上首赫然正跽坐著滿臉桀驁的陳阿嬌,邊上館陶大長公主正在勸說她彆氣壞了身子,這幅二十四孝老母親的模樣看得劉陵忍不住發笑,心裡的惶恐瞬間一掃而空。
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十八年時候又是一條好漢。
劉陵行禮後,不等陳阿嬌免禮就自行借著給館陶大長公主請安的動作站了起來,她不知道陳阿嬌會不會罰她跪著回話,但劉陵沒有自討苦吃的意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沒有跪的容易,還是保護自己的小膝蓋不受苦要緊。
陳阿嬌沒有看出不對,館陶大長公主倒是注意到了這一幕,揚眉剛想說話,就聽劉陵率先開口道:“不知皇後派人強請臣妹所為何事?臣妹記得一直對皇後恭敬有加,並不曾得罪過皇後。”
“啪”的一聲,陳阿嬌用力拍了下案幾,難以置信劉陵如此從容的態度,忍不住回頭看了母親一眼道:“我不是吩咐人把她綁過來嗎?”那些手下居然敢不聽自己的命令列事?
館陶大長公主把自個女兒的手掰直,不讓女兒如此自傷,那麼用力的一聲響,可把她給嚇壞了,彆再把手給傷了。館陶大長公主見女兒的手掌心隻是微微發紅,並未有傷口,才放心的解釋道:“阿陵到底是淮南王的女兒,你把人請過來問話就罷了,問清楚了再把人送走,省得把事情鬨大了,你忘了你外大母是怎麼說的了?”
到底是被親娘給教訓了一頓,總算有幾分明白過來自家女兒無事生非故意找劉陵的茬,她都派人查清楚了劉陵和衛青互相有情的真相,也告訴女兒了,可女兒像是入魔了般聽不進去,館陶大長公主也挺無奈的,隻能讓手下聽皇後的吩咐去綁人,隻是到底怕事後被告到母後處無法交代,把綁人吩咐成了請人。
隻是這請人的方式到底如館陶大長公主的地位那邊彆具一格,劉陵無奈的看著好像是在給自己解釋但對著自個女兒說話的館陶大長公主,無奈的歎了一聲。
陳阿嬌到底還是知道眉眼高低的,其實外大母發火的時候她也挺害怕的,聞言瑟縮了下,但想到長安城裡劉徹和劉陵的傳言,強忍著怨憤質問道:“你還敢說沒有得罪過我?你和陛下茍且——”
茍且什麼茍且?
劉徹是真的狗,但劉陵還不想把他給剁吧剁吧切了,你們自家人管自家事,床頭吵架床尾和,彆來毀她的清白。
“皇後娘娘。”劉陵鄭重的喊道,直把陳阿嬌喊的一愣後才認真的說道:“長安城裡的流言臣妹也曾聽聞,館陶大長公主恐怕也知道,否則前段日子不會問臣女的婚姻大事。你說臣妹和陛下之間有私情,是否忘了臣妹也是高祖的子孫,同姓不婚的律令和道理娘娘和大長公主應該是知道的。臣妹即不打算挑戰世俗規則,也不準備自找死亡。天下好男兒千千萬,陛下除了尊貴的身份外也不過是一張嘴巴兩隻眼睛的男人,臣妹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和陛下發展兄妹之外的關係?”
劉陵想想自己和劉徹一起上花邊新聞被眾人談論,成為街頭巷尾的話題,就覺得雞皮疙瘩遍佈全身,顧不得突然僵住的陳阿嬌和館陶大長公主,鄭重其事,一副見多了美男子過來人的勸道:“娘娘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宮城都是,陛下又不是多麼英武偉岸、才貌雙絕、儀表不凡的英才,不說臣妹了,您又何必吊死在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呢?”
劉陵是真心實意的起了勸誡陳阿嬌的心,說話異常的語重心長,正在她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冷不防從身後傳來一陣陰森森的聲音道:“照翁主話裡的意思,誰纔不是那顆歪脖子樹呢?”
隻要不是狗皇帝,是誰都無所謂了。劉陵剛想回答,就愣住了。
這聲音熟悉的劉陵根本不用反應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她僵著身子,看著同樣僵硬的陳阿嬌和館陶大長公主,總算明白過來兩人不是被自己的話震驚的無以複加,而是見到自己身後的來人後嚇的愣住了。
劉陵不禁在內心直呼“蒼天害我”啊,平日裡求神拜佛的一點用都沒有,怎麼這一會漫天神佛居然這麼靈驗,自己前腳纔到椒房殿,以為就算有救兵也得像港劇裡的警察一樣,等一切事故都結束後纔不慌不忙的趕過來,沒想到前後腳的工夫皇帝就猶如神兵降臨也當救星。
若是其他時候,劉陵肯定對劉徹感恩戴德的,但是對方偏偏不早不晚的在她剛說了一堆關於他壞話,而且還挑撥皇後出軌的時候,就算這是自己背地裡說人壞話的報應,但這來的也太快了些,就不能等她說完再進來嗎?
劉陵僵著身子緩緩地轉過頭,劉徹的臉黑的簡直像烏雲罩頂般,氤氳著風雨即將來臨的威勢,嚇得劉陵不停的吞嚥,同時腦子轉的飛快,而衛青的手中赫然拿著劉陵在馬車上扔下的禁步,正尷尬的擡眼看她,一副想給她求情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讓皇帝消氣的為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