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翁主的悠閒歲月 第54章 莫挨老子 當然是我家像鬆樹般…
莫挨老子
當然是我家像鬆樹般……
當然是我家像鬆樹般堅韌不屈的衛青了。
各花入各眼,
劉陵張了張嘴,總算反應過來自己背後說人小話讓當事人給抓了個正著。
這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眼見著自己陷入了兩難境地,
劉陵反倒冷靜了下來。
她衝著發出質問後冷冷注視著她的劉徹看去,
果然看到劉徹一臉鄙夷的眼神——一聽到劉陵可能有危險的訊息,劉徹就帶著人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結果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劉陵正在貶低自己的話。
原來,正如劉陵設想的那般,
宮中巡邏的衛隊撿到了劉陵的禁步,
宮人也是有眼光的,
識得這不是宮中之物,
應是入宮覲見的貴人所遺落,
便一層層的遞交了上去,剛巧就讓正在當職的公孫敖給看了個正著。
那禁步上的玉佩分外眼熟,
公孫敖曾不止一次在好兄弟衛青那裡見過,每一次都嗬護在掌心裡,
連拿出來想念摩挲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手上的繭子將玉佩刮傷,那珍之重之的模樣,免不了回回都被公孫敖揶揄打趣,知道從衛青口中套出是劉陵翁主所贈送,公孫敖才哈哈大笑心滿意足的答應給衛青保密。
淮南王翁主的禁步怎會突兀的出現在宮裡,
並且被巡邏的侍衛撿到?公孫敖當即就去找了衛青過來,對著禁步,
衛青當即麵色大變,意識到劉陵怕是出事了。
衛青聽劉陵講過陳皇後的個性,當時劉陵還滿臉不愉的說要如何以靜製動防備陳皇後發難,
但此時看到劉陵隨身的禁步出現在眼前,衛青心裡一陣驚慌失措,當下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搬救兵,而這個救兵毋庸置疑隻能是皇帝了。
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劉陵出現在宮裡,兩人也不能在後宮中橫衝直撞,這是死罪。但衛青擔心晚一刻,劉陵就有可能遭受來自陳皇後的責罰,想起明媚嬌豔的少女生死不知的淒慘模樣,衛青再顧不得身在宮闈重地,當即就要覲見皇帝。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公孫敖也不是畏首畏尾之輩,陪著衛青一起求見皇帝,這番深情厚誼,讓衛青感動不已。
公孫敖和衛青宛本隻是交情破好些的同僚,說起來兩人能有現如今這般如親兄弟般的手足之情還好劉陵有些關係。
兩人同樣以騎郎的身份侍奉在皇帝身邊,不當值的時候大多在校場你來我往的訓練,偶爾難免會手寫刀劍割傷之類的。劃拉的口子長了,當即就去找醫官清洗上藥爆炸傷口,過幾日也就沒事了。
但男人這種生物向來粗糙的很,偶爾身上劃破了一道小口子也不以為然,而偏偏那麼湊巧的,公孫敖不知在何處被鏽跡斑駁的利器劃了個口子,第二日就發起了熱來,找來了醫官也隻能道一句聽天由命,讓人內心發涼,畢竟無論是誰恐怕也接受不了昨日還和自己言笑晏晏打趣的兄弟同儕,今天就燒得人事不省的隻能等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公孫敖必定無藥可以的時候,衛青想起劉陵斥巨資蒸餾的酒精,細細的想了想劉陵告知的酒精的用法,給公孫敖重新擦拭傷口,再次進行包紮,同僚們都當儘人事聽天命了,卻沒想到不過一兩條,公孫敖就迅速清醒,幾天後就恢複如常了。
公孫敖身體恢複康健之後,知道自己被救回來的來龍去脈,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不當回事的傷口,下一刻抱著衛青哭的那叫一個震天響,當即就要和衛青歃血為盟,結為異父異母的親生兄弟,被衛青滿臉無奈的拒絕了。
衛青心知肚明公孫敖能得救還是多虧了翁主贈與他的酒精,當即就和公孫敖解釋了清楚,但公孫敖是什麼人,早就看清了衛青和劉陵之間的曖昧神色,深知兩人早晚都是一家人,哪裡還分什麼彼此啊,滿臉堆笑的對著衛青附和,但轉身後卻拍著胸脯對所有人介紹“他和衛青八拜之交”的手足情深。
雖然公孫敖也記著劉陵的情,還特意選在休沐的時候親自登門給劉陵送了一回禮,但劉陵對此實在擺不出什麼笑臉來,因為後來得知酒精能防毒滅菌作用的劉徹,發揮了遺傳自臭不要臉的漢高祖劉邦的脾性,把她府裡蒸餾出的酒精給搬了個一空。
想起自己被劉徹搬的空空蕩蕩的酒窖,劉陵覺得自己又有底氣了,她又沒有說錯,天下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那就換,劉徹這麼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豬蹄子,哪有她家衛青那麼惹人疼,劉陵挺起胸膛,一副自己言之有理狀,義正言辭的對劉徹回道:“當然是我家衛青了。”
劉陵絲毫不尷尬的道:“所謂各花入各眼,情人眼裡出西施,在皇後娘娘看來,陛下聖明燭照、器宇軒昂、承天之佑,萬民莫不敬之愛之,所以推己及人,覺得臣妹也愛慕皇帝陛下,這也無可厚非。”
說著,劉陵的目光越過劉徹,轉向他身後跟著的衛青,含笑道:“但是說到底,是非隻在人心罷了,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懷疑到臣妹身上,覺得臣妹和陛下之間有些什麼總是不美,索性今日大家齊聚一堂,不如當麵鑼對麵鼓的說個清楚,也省得再生波折。”
劉陵拍著自己的胸脯做驚嚇狀:“臣妹可不想再被人綁架一次了,今日實在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劉陵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認同之色,劉徹身後還有幾人做沉思狀,隻是劉陵沒有再關注,而是轉身看向陳阿嬌。說到底,劉陵會被劫持過來,結症還在陳阿嬌的身上,如果不能一勞永逸洗清自己身上的流言,依照陳皇後的性格,隻怕劉陵還是後患無窮。
果然不出所料,哪怕劉陵當著眾人的麵解釋自己自己其實心儀的另有其人,陳阿嬌猶自不信,還想說些什麼,隻是被其母館陶大長公主暗中安撫著,還擡出竇太皇太後來,陳阿嬌這才沒有口出惡言,而是憤憤的哼唧著道:“你倒是口齒伶俐,那就證明給所有人看看,你和陛下之間確是清清白白啊。”
怎麼證明?她都快當著劉徹的麵把人貶低得罪個徹底了,沒看皇帝現在臉還黑的跟烏雲壓城似的,劉陵側頭瞅瞅劉徹的臉色,一時也有些頭疼。
一張潔白的宣紙要怎麼向世人證明自己的乾淨?難不成她劉陵也脫衣服讓人查驗不成?癡心妄想,真用了這種自證方法,隻能說是隨了陳阿嬌的意,她劉陵在大漢也是顏麵掃地了,何況現在椒房殿裡這麼多人。
衛青和公孫敖著急忙慌的求見皇帝的時候,劉徹正在宣召自己的心腹侍中們商議政事,雖然劉徹在竇太皇太後的壓製下,朝堂上的政事都要“奏事東宮”,但私底下還有自己心腹組成的小朝廷讓他掌握,因此劉徹來救人的時候,不但帶著衛青和公孫敖,身後拖拖拉拉的還跟著幾個心腹愛臣。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劉陵給劉徹使眼色,絲毫沒有自己剛才得罪過對方,對方是否會幫她的想法,把皮球踢過去——你的妻子,你來安撫。
很神奇的,劉徹看懂了劉陵的眼神,他冷笑一聲,剛想嚴詞拒絕,就聽劉陵開口道:“陛下,說道理還是您自己持身不正,所以臣妹才被連累的和您傳起了這些荒唐的流言,您不差個水落石出還臣妹清白也就罷了,但這件事皇後和大長公主都知道了,竇太皇太後那裡肯定也瞞不過去,隻是太皇太後見多識廣,這種程度的留言絲毫不能讓她側目,所以纔不屑一顧,但您——”
竇太皇太後可看著你怎麼處理這事呢,處理的不好或者不能讓她滿意,人還當你小孩子沒長大呢。
劉陵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劉徹瞬間明瞭。他坐在了陳阿嬌讓出的主位,吩咐所有人都落座後,才對著心腹道:“眾卿可以有解懷皇後疑慮之法?”
劉徹和劉陵都明白此事歸根結底,源頭還在陳阿嬌的身上,因為宮外的謠言因為皇帝新鑄造的三銖錢已經消逝儘七層,餘下的餘韻再過幾日也會被彆的事取代,所以簡潔明瞭的詢問道。
下首一名儒生模樣卻自帶幾分瀟灑氣質的男子作揖後答道:“臣東方朔有一計,可證明翁主清白之身,解皇後娘娘猜疑。”
後世被稱為武帝智囊的東方先生坦然自若的麵對劉陵驚訝的打量,在皇帝點頭應允後,吩咐黃門和宮婢去自己居處取所需之物。
看來她是沒有那個眼福,看剛出生的小霍寶寶了,劉陵忍不住有些黯然,驚訝的打量了東方朔一眼後,對著衛青悵然若失。後世據傳東方朔描寫自己的外貌和品行用“長九尺三寸,目若懸珠,齒若編貝,勇若孟賁,捷若慶忌,廉若鮑叔,信若尾生”等等溢美之詞,今日一見,劉陵覺得果然如後世那般大言不慚。
好在東方朔被劉徹曾令隨侍左右,在金馬門待詔,暫住的地方也不遠,省得皇帝急招會久等,黃門很快帶了東西敢回。
一個外壁漆黑,朱繪點紋,並以單體卷雲紋點綴其間的缽盂被奉在漆盤上端了上來放在帝後的案幾前,所有人還在茫然,猜測那是何物之時,劉徹已經恍然大悟,坐等東方朔接下來的行事,他傲然的凝視著摸不著頭腦的眾人,有一種眾人皆醉他獨醒的戲謔。
劉陵正拉著衛青說她今日出府的目的,對看不到小霍寶寶有多麼的遺憾,察覺的劉徹準備看好戲的目光,瞬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是什麼東西?它能證明陛下和劉陵的清白?”陳阿嬌對麵前的缽盂嗤之以鼻道。
東方朔看著笑而不語的皇帝向在場眾人解釋道:“此物乃術家所製之‘守宮砂’,有檢測女子貞潔之功效。術家把“守宮”飼養在這缽盂之中,每日隻給它們喂養凡砂清水,足足七日之後,將其取出用搗杵搗爛,之後再研磨成粉末狀,隻要用這種粉末點在手臂上,它就終身不褪色,而如果女子和人發生了關係,則紅點就會消失”。
很好,很強大的解釋,所有人都一臉原來如此、或者他們怎麼一時沒有想到的懊惱模樣,錯過了一次為皇帝分憂的機會,紛紛在心底懊悔的捶胸頓足,但麵上都滿臉恭維,讚賞東方朔果然有急智,不愧能得皇帝的看重。
而劉陵人已經傻了,什麼守宮,起的名字再好聽,說到底那也是隻壁虎啊,五毒中就沒有劉陵不怕的,現在她也顧不得東方朔是能解救自己緋聞的貴人了,劉陵眼裡明晃晃的表達著自己的抗拒之色——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