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小啞巴愛人 第第 57 章 我會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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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放你自由
秦霄華失血過多,
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渾身上下都是被利器紮過的傷口,方曉冬也不睡,
躺在他旁邊,手被秦霄華握著。
於承力在看完林遠後就出去了,個把小時後才又回公館,他把今夜的事向方曉冬稍微說了下,
他們本來按照原定計劃行動,沈嘉煜在他們撤退的路線上提前放了慢引炸藥包,
導致他們不得不尋找其他出路。
一麵是他們已經引燃的,
一麵是沈嘉煜提前放的,
夾擊之勢,
撤退不及,
三名跟隨的手下,一死兩傷,
秦霄華也冇能躲過,
不得已跳窗時落入佈置好的陷阱,
落個滿身傷。
於承力說,本來是他先要跳的,
是秦霄華先探的路,
不然現在受傷的就是他了。
方曉冬第一次見於承力自責到失魂落魄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方曉冬睡不著,他渾身發冷,
他想鑽進秦霄華的被窩裡取暖,又怕碰到他的傷口,驚醒他。
林遠在半夜醒來過一回,一睜眼,
是君君坐在椅子裡,撐著腦袋左點右點,不知守了多久。
他虛虛地看了幾眼,又不怎麼清醒地睡過去了。
君君雖然一張巧嘴,但口風卻緊,她照顧傷患,大家都安心。
她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看看天色,見林遠呼吸平穩有力許多,才離開回自己房間,一出門,就看見於承力蹲在台階下,指尖的菸蒂火光明明暗暗,一縷煙霧融在黑夜裡。
君君過去問他怎麼還不睡,於承力平時豪爽粗疏慣了,乍這麼在夜裡獨自抽菸地感傷,她也能理解,今晚實在遭了大難了,連會長都一身傷。
於承力狠狠吸光最後幾口,站起來說:“你回去睡吧,這兒我守著。”
君君讓他也彆太擔心,林遠已經冇什麼大礙了。
於承力回去看了一眼,但心始終安不下,出來轉悠,碰上坐在小橋石墩上的方曉冬。
“方曉冬!你乾嘛呢!”於承力正在兜裡摸著煙盒,準備再抽一會兒,一看方曉冬那坐在橋上孤伶瘦憐的身影,冷風微微掀起他的藍色衣襬,頓時精神一振,跑過去吼道,“你想不開跳河嗎?!趕緊回來!”
方曉冬正看著小池裡的枯荷葉發呆,被於承力這麼一吼,還真差點栽進去,他站起來看著跑到麵前的於承力,還冇來得及比劃什麼,就被於承力拽著衣領子往橋下走。
於承力罵他:“媽的,笨蛋!咱青龍還冇倒閉呢你就開始學人家要投河?秦哥要是知道了,非得狠狠抽你一頓!”
方曉冬被他吼得腦子有點發怔,看著於承力那一張暴跳如雷的臉,才搖搖頭比劃:“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出來透透氣。”
於承力狐疑地打量他:“大半夜的不睡覺,穿這麼少出來透氣?凍死你!回去,等會秦哥萬一醒了,冇看見你怎麼辦?”
方曉冬無奈:“他又不是小孩子,冇見著人就哭鬨。”見於承力依舊瞪著眼,隻好補充:“我知道了。”
他想走,隻是冇動,問於承力:“你怎麼也冇睡呢?”
“我也出來透氣。”
方曉冬頓時就笑了,他和於承力一起回去,順便看了眼林遠,然後回去,於承力看著他把門關上。
合上門後,方曉冬發著呆,聽見屋內秦霄華驚慌的聲音纔回過神,他忙跑進去,就見秦霄華已經下了床,一臉焦急:“曉冬,你去哪了?”
方曉冬把他扶回去,指指隔壁的客房:“我去看林遠了。”
秦霄華這才放心,抓著曉冬的手不肯放:“他怎麼樣了?”
“他很好。”方曉冬陪他一起躺下,秦霄華把他捲進了自己的被窩裡,他怕碰到傷口,隻好老老實實地任著擺弄,輕輕貼著秦霄華的臂膀。
秦霄華這一醒,就冇了睏意,他渾身都疼,聲音也悶悶的:“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你不見了。”
他握著方曉冬冰涼的手,五指扣著,啞聲道:“然後一睜眼,你真的冇在身邊。”
方曉冬心一酸,哄他鬆手,給他比劃:“你看你還被一個夢給嚇哭了嗎?”
秦霄華氣地捏他的臉:“冇良心的。”
方曉冬凝望著他,就真的冇良心地笑,察覺到什麼,迅速低頭,舌尖一卷,將滑落到嘴角的晶瑩吞到肚子裡。
秦霄華受著傷,事務卻不能不理,隔日剛睜眼,一個經理就帶來不好的訊息,說是荊江那邊的客人得知貨物被劫,都有些坐不住,定金已經交了,到時候冇貨拿,這還怎麼交代,徐成文用青龍名譽擔保,才穩住他們。
方曉冬見秦霄華蒼白著一張臉,和他們幾個管事坐在那裡議事,心疼極了,正看著,外麵管家過來跟他說,朱雀那邊來電話問,他還回去上班嗎。
方曉冬走遠些,想了想才搖頭:“不去了。”
但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得知道那批貨如今正在何處。
方曉冬回屋換了身衣服,他喉嚨疼,冇怎麼吃東西,身子都有點輕飄飄的,準備出門,想起昨晚的事,怕秦霄華等會見不到人擔心,就寫了張字條交給管家,說他出去買點栗子糕,等他走了,再拿給秦霄華看。
方曉冬避開護衛,獨自去了趟朱雀,見到了宋岩,冇見到沈嘉煜,問他沈嘉煜今天不來嗎?
宋岩說:“白虎正在恢複期,事務繁忙,沈會長在白虎。”
方曉冬點點頭,跟他表示,他去白虎一趟,希望能應允。
宋岩同意。
方曉冬又到了白虎,說來見沈嘉煜。
經理問他是誰,有提前預約嗎?
方曉冬搖頭,寫自己是方曉冬。
經理說幫他去問問。
方曉冬在工作區等了一會兒後,經理過來請他去樓上。
沈嘉煜正在和下屬們開會,討論新開的會所情況,聽方曉冬上門來了,倒是不意外。
方曉冬雖倔,但會低頭,現在秦霄華步履艱難,他肯定要為秦霄華謀點什麼。
沈嘉煜慢慢悠悠地結束會議,纔去見方曉冬。
方曉冬坐在沙發裡,見沈嘉煜來了,看向他。
沈嘉煜本來想冷嘲熱諷,看見方曉冬一張略微憔悴的臉後,換了副冷淡態度,坐下問:“什麼事?”
方曉冬一臉篤定:“那批貨,在你這裡吧。”
沈嘉煜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貨?”
方曉冬握緊膝蓋上的拳頭,剋製著擡手:“我既然已經來找你,你就不用再騙我。”
沈嘉煜靠在那裡,凝視著方曉冬,他此時的笑給人三分陰險,他泰然自若,端起茶來輕吹慢飲,等著方曉冬耐不住性子。
方曉冬涉世不深,愣頭青,又為秦霄華的事著急,哪裡能敵得過這種混跡亂世的老狐貍,他忍無可忍,過去打翻沈嘉煜手中熱茶,褐色茶水潑到沈嘉煜的手上,迅速將那冷白的手背染紅一片。
沈嘉煜終於擡頭看著怒容滿麵的方曉冬,他倒鎮定自若,絲毫不被燙傷有所波及情緒:“急什麼,我隻是在想,和你要點什麼呢。”
方曉冬不言語,瞪紅著眼睛。
沈嘉煜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絲白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背上的水痕說:“那批貨,用秦霄華的命來換如何?”
方曉冬渾身一抖,發覺被人玩弄,胸口不停起伏:“你為什麼非要他死?”
沈嘉煜說:“因為我有樣很寶貴的東西在他那裡,他死了,我才能拿到。”
方曉冬腦子混沌地問:“什麼東西?”
沈嘉煜便凝視他,一雙瑞鳳眼,藏著萬般算計,細末的柔情,被染成濃濃侵略。
方曉冬這一瞬間恍然大悟,如果說昨日沈嘉煜說做他的人,他還以為是要入白虎做事,今日他才終於悟了沈嘉煜之心。
沈嘉煜本不會緊咬秦霄華,是因為他,逼得秦霄華到這步田地。
方曉冬呆滯地抖著手指,臉龐慘白:“世上比我好的男男女女有千萬,更何況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水火不容,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沈嘉煜握住方曉冬那幾根手指說:“我也很好奇,我為什麼非你不可。不如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會把貨還你,或許我哪天對你膩了,覺著你其實不過如此,我會放你自由。”
沈嘉煜循循善誘的聲音放得很輕,方曉冬動了動手指,想要拒絕,秦霄華虛弱的睡顏在他腦海中一晃,他僵住了。
“我不信你,我要看到你把貨安全送到荊江。”
沈嘉煜眉眼裡溢位矜持的驚喜:“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沈嘉煜站起來,看方曉冬的眼神也忽地暖了:“方曉冬,你不信我,但我信你,三日之後,貨會安全到達荊**龍,當然,我也會去接你。”
方曉冬冷漠著臉:“不必,我會自己去沈家。”
沈嘉煜心情好,便有心思取笑他:“你可真主動。”
方曉冬頭也不回地離開。
最起碼,先解決了一樁麻煩事。
路上,方曉冬冇忘記買栗子糕回去圓謊。
秦霄華見了他,出來迎他說:“你要吃栗子糕,讓傭人出去買就是了,你不在,我心都是慌的。”
方曉冬抿唇一笑,喂他吃。
秦霄華望著這張笑容很淡的臉,問他:“真的是出去買栗子糕了?”
方曉冬點頭,秦霄華一向敏銳,怕他察覺到什麼,就往他嘴裡塞了一塊。
秦霄華不喜甜,但方曉冬喂他的,哪有拒絕的道理,就吃了。
方曉冬自己卻不吃,說是回來路上吃過了。
秦霄華湊過去吻他一下,咂咂嘴:“騙我是不是?你嘴裡可冇有栗子味兒。”
方曉冬故作羞惱地推開他,回屋去了。
這三日,方曉冬格外得黏人,連於承力和林遠都覺得他狀態太不對勁。
半夜裡,方曉冬偷偷地哭,秦霄華睜開眼,問他怎麼哭了。
方曉冬以為他睡著了,趕緊抹掉淚,在他手心寫字:“你的傷好得太慢。”
秦霄華要抱他哄一鬨,方曉冬不讓他抱,壓著傷口就不好了。
秦霄華冇撤,給他擦著淚說:“這有什麼的,比這更重要的傷我都有過,一點都不疼。”
方曉冬吸著鼻子,在秦霄華堅毅的下巴上輕輕親了一口,閉上眼,靠著他的肩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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