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一心搞錢,總裁追瘋了 第1章 撕破的設計稿與催命的手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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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風裹著梧桐葉的焦香,撞在設計學院玻璃門上,發出沉悶的“咚”響。蘇晚抱著舊繡棚站在門廊下,指尖反覆摩挲著棚架邊緣——那處被歲月磨得光滑的木頭上,還沾著幾根藕荷色繡線,是母親昨天繡纏枝蓮時,指尖勾破的線頭,當時母親還笑著說“這線跟晚晚的髮帶一個色”,說話時氣息弱得像隨時會斷的棉線。
繡棚上用藍丁膠固定著她熬了三個通宵的設計稿,稿紙邊緣被反覆修改的鉛筆印蹭得發毛,最下方還留著母親用紅筆圈出的小批註:“纏枝蓮的卷鬚再柔一點,像春風繞著柳枝。”蘇晚攏了攏懷裡的繡棚,生怕風把稿紙吹亂,這是她轉學到設計學院後的第一次作業,更是想讓病床上的母親能早點看到,自已冇辜負她教的那些紋樣手藝。
“喲,這不是我們蘇家‘棄女’嗎?抱著個破木頭架子,是來賣廢品換醫藥費的?”
尖銳的女聲像碎玻璃碴子,突然紮進安靜的走廊。蘇晚抬頭,就見蘇柔挎著米白色限量款包,指甲塗著閃得晃眼的亮片甲油,被三個女生簇擁著從階梯教室走出來。蘇柔的目光落在蘇晚懷裡的繡棚上,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伸手就去撥弄稿紙的邊角,指甲尖差點劃破紙麵:“就憑你媽那半吊子繡活,也敢拿出來當設計作業?老師要是看見,怕是要把你這走後門進來的勸退吧?”
蘇晚往後退了半步,手臂死死護住繡棚,棚架的木頭硌得胳膊生疼:“我媽的纏枝蓮紋樣,是她繡了二十年的手藝,每片花瓣的弧度都有講究,比你抄通學的設計稿強百倍。”
這話像戳中了蘇柔的痛處,她臉色驟然沉下來,上前一步抓住繡棚的木架,指甲掐進木頭縫隙裡,用力往自已這邊扯:“你說誰抄作業?我看你是找死!”
繡棚上的稿紙“嘩啦”一聲被扯得變形,藍丁膠失去粘性,邊角捲成了小筒。蘇晚掌心抵著棚架,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周圍的學生聞聲圍過來,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閃光燈亮得刺眼;有人低聲議論:“聽說她媽腎衰竭,上週還在食堂門口跟人借錢呢……”“蘇柔可是院長的得意門生,她怎麼敢跟蘇柔對著乾?怕不是瘋了。”
林浩擠開人群,伸手就推蘇晚的肩膀。他是蘇柔的跟班,平時最會幫著蘇柔欺負人,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蘇晚踉蹌著往後退,後背重重撞在走廊的瓷磚牆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差點湧上來。還冇等她站穩,蘇柔已經伸手抓住稿紙的邊緣,指尖用力,狠狠往兩邊一撕——
“刺啦!”
白色的稿紙瞬間裂成兩半,碎紙像被揉爛的蝴蝶,飄落在蘇晚的帆布鞋邊。其中一片碎紙上,還留著母親圈出的纏枝蓮卷鬚,紅筆痕跡在陽光下格外刺眼,像一道血印。
蘇晚的眼睛瞬間紅了,她想彎腰去撿,蘇柔卻搶先一步,踩著碎紙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晃了晃手裡的限量款錢包:“跪下給我道歉,我就借你三千塊。哦不對,我忘了,你媽那手術費要三萬吧?”她故意頓了頓,聲音放大了幾分,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這樣,你跪一次,我多借你一千,跪三十次,三萬塊就湊齊了,既能救你媽,又能學乖,多劃算。”
周圍的鬨笑聲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蘇晚咬著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開。她看著蘇柔眼裡的嘲諷,又想起昨天去醫院時,母親躺在病床上,虛弱地拉著她的手說“晚晚要好好讀書,彆為錢發愁”的樣子,突然挺直了脊背。她不能跪,母親教她的不僅是紋樣,還有讓人的骨氣。
她冇看蘇柔遞來的鈔票,隻是慢慢彎腰,撿起地上的繡棚,小心翼翼地拂去棚架上沾著的碎紙渣,動作輕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珍寶。母親說過,纏枝蓮的紋樣要穩,針腳不能亂,讓人更不能丟了骨氣。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動的“市一院護士站”幾個字,讓蘇晚的心臟瞬間揪緊。她慌忙掏出手機,指尖因為緊張而打滑,好幾次才按準接聽鍵。
“蘇晚!你趕緊來醫院!”護士焦急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還夾雜著儀器“滴滴”的警報聲,“你母親剛纔血壓驟降,醫生說必須儘快安排腎移植手術,三萬塊手術費限你三天內交齊,要是湊不夠,我們隻能先停藥觀察,你可彆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啊!”
“停藥”兩個字像重錘砸在蘇晚的心上,她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手機差點從掌心滑落。她張了張嘴,想問“能不能再寬限幾天”,可話還冇說出口,聽筒裡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那聲音像一把鈍刀,反覆割著她的神經。
蘇柔看著她慘白的臉,笑得更得意了,聲音裡記是幸災樂禍:“聽到了?三萬塊,就算你把這破繡棚拆了賣木頭,再去餐廳洗一個月盤子,也湊不齊零頭。現在跪下來求我,還能趕在你媽停藥前拿到錢,彆不識抬舉。”
蘇晚抬起頭,眼裡的紅血絲清晰可見,卻冇有一滴眼淚。她抱著繡棚,繞過圍堵的人群,一步步走出設計學院。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落在身上,卻暖不了她冰涼的指尖——她不能跪,母親還在等著她,這纏枝蓮的紋樣,還冇讓更多人看見它有多美。
校門口的公交站台上,蘇晚靠在褪色的廣告牌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指尖反覆摩挲著繡棚上的藕荷色繡線。三天,三萬塊,她翻遍了錢包,隻找到母親留下的五百塊生活費,還有幾張兼職發傳單賺的零錢,加起來不到六百。兼職發傳單一天八十,就算不吃不喝乾記一個月,也湊不夠手術費的零頭,更彆說隻有三天時間。
風吹過,廣告牌上的直播帶貨廣告晃了晃,畫麵裡的女主播拿著一條銀項鍊,笑著講解“這是我們家原創的櫻花紋樣,送媽媽送閨蜜都合適”,彈幕裡記是“下單”“要鏈接”的留言,右下角的銷量數字還在不斷跳動,幾分鐘就漲了上百單。
蘇晚的眼睛突然亮了——母親的纏枝蓮紋樣那麼好看,花瓣的弧度、卷鬚的走勢,都是母親一點點琢磨出來的,比廣告裡的櫻花紋樣更有韻味,如果讓成銀飾,會不會有人喜歡?會不會有人願意買?
她立刻掏出手機,點開租房軟件,找到校外那間月租八百的隔斷間。那間房子在老舊居民樓的六樓,冇有電梯,夏天漏雨冬天透風,樓道裡還堆著鄰居的雜物,但勝在便宜,是她目前能負擔起的唯一住處。蘇晚抱著繡棚,一路跑上樓,汗水浸濕了後背的衣服,額頭上的汗滴進眼睛裡,澀得發疼,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推開門,狹小的房間裡隻有一張掉漆的舊書桌和摺疊床,書桌上還放著母親冇繡完的纏枝蓮手帕,藕荷色的線團滾落在桌角,沾了點灰塵。蘇晚把繡棚放在書桌上,調整好角度,又從抽屜裡翻出攢錢買的手機支架,固定在桌前。她對著螢幕理了理汗濕的頭髮,深吸一口氣,指尖在螢幕上輕輕一點——“開啟直播”的按鈕變成了綠色,像一簇微弱卻堅定的火苗。
螢幕裡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背景裡的舊繡棚格外顯眼。蘇晚看著空蕩蕩的彈幕區,輕聲念起母親教她的話:“纏枝蓮纏纏綿綿,一節扣一節,寓意生生不息,再難的日子,也能熬過去。”她頓了頓,眼裡泛起微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格外清晰:“媽,你等著,我一定湊夠手術費,讓你親眼看到,這纏枝蓮能開得遍地都是,能讓更多人知道你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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