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13章 十三條船 他怎麼這麼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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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條船
他怎麼這麼粘人。
啊啊啊,我服了,你妻主春放還在旁邊啊!
聽聞此話的李澄玉先是震驚,再是扶額苦笑。
姐妹,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反覆想送我走。
真是君讓澄死,澄不得不死。
“可以嗎?”
成蘭君還在執著地追問。
“可以”
然而,還不待少年欣喜,便聽身前人又道:“可以彆再抱我了嗎,你衣服水都沾我身上了。”
成蘭君聞言,立刻慌張地鬆開了手。
得了自由的李澄玉第一時間與對方拉開距離,同時做起了他的思想工作。
神情嚴肅道:“成同學,你得端正你自己的態度,讓我考考你,你進書院是為了乾什麼?”
成蘭君聞言眨了眨眼,雖然對她這個問題有些不明所以,仍乖巧答說:“照顧好玉娘,然後討玉娘歡喜,讓玉娘要我——”
“錯!”
李澄玉揚聲打斷了他,說出的話擲地有聲:“你現在最大的任務,是給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少年漆黑的星瞳掠過一絲猶豫:“可是”
“我問你,今天的算術課留的作業你都寫完了嗎?”
李澄玉壓根不給他思考反駁的機會。
聞言,成蘭君如實搖頭,今天下午一散課他便帶著隨春放來接玉娘了,根本冇時間寫算術作業。
那也並不重要。
然而李澄玉卻好似看穿了他想法似的,語氣有些激動:“這麼重要的事你都不放在心上,你不寫完我抄誰的?”
“澄澄,我算完啦,你可以抄我的!”
一旁的隨春放捕捉到了關鍵詞,隨即興沖沖接道。
李澄玉被她這麼一打岔,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你先彆說話。”
“哦——”
隨春放聞言,悶悶不樂地應了聲,神情有些沮喪,為什麼澄澄不抄她的而是去抄成蘭君的作業。
明明她的答案一直都是對的。
“抄不成作業,我人能高興嗎?”
關鍵時刻,李澄玉又將話題給拽了回來。
“可是,玉孃的作業不是一直都由我代寫的嗎?”
成蘭君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啊這
李澄玉承認,自己這一刻真的有些慌了。
少頃,她清了清嗓子,掩下了自己的心虛:“那是以前,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學習了!”
努力學習是因為溫善教嗎?
成蘭君凝著麵前人的臉,怔怔地想。
片刻後,他忽地垂下眼睫,掩住了眸底翻湧不休的情緒。
“好吧,那我去寫作業。”
李澄玉見狀,滿意地朝他點了點頭——看吧,這招就叫君讓澄死,澄轉移話題,就不死!
然而就在成蘭君同少女擦肩而過時,對方一把又拉住了他的手臂。
李澄玉提醒道:“哎,先把濕衣服換了。”
少年茭白袖衫落地無聲。
深夜,李澄玉望向對麵背對著自己睡得正香的隨春放,真想把她搖醒大喊——你夫郎發燒了快來給他擦身子散熱啊啊啊!
然而她到底冇喊出聲。
隨春放數學天賦高並不是冇有代價的,在其他事上,她反應要比常人慢上幾拍,對吃飯、睡覺這種人體最基本的需求,也比彆人大。
算了,孩子隻是愛睡覺而已,她能有什麼錯呢?
李澄玉認命地想。
“玉娘——”
床裡側,成蘭君燒得整個人儼然成了隻熟透的蝦子,側躺蜷縮著,朝少女貓兒般輕喚出聲,伸出玉蛇般的手臂。
李澄玉見狀頭疼地摁住了他細瘦的手腕,放低聲音道:“你老實些,我去廚房找找有冇有酒之類的給你擦擦。”
說完,她便做勢要起身,熟料剛一動,尾指便被少年勾住了。
成蘭君虛弱極了,可縱使是這樣,仍強撐著睜開了眼,衝她搖頭:“不、不”
李澄玉無奈歎息,他怎麼這麼粘人。
都難受成這樣了也不讓自己走。
這廂,她剛啟唇想要再勸,便聽成蘭君艱難又道:“不在那兒酒在櫃子裡。”
李澄玉:
好吧,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打開成蘭君手指的櫃子,李澄玉輕鬆便找到了一瓶烈酒還有幾方乾淨的帕子。
除此之外,櫃子裡還有個類似藥箱的藤編筐,裡麵除了燙傷膏、金創藥等常見藥外,竟然還有一貼著紅紙,註明‘快速退燒藥’的小瓷瓶,最下麵還貼心地標了行失效日期。
李澄玉將其拿在手上,有些驚奇,古代竟也有快速退燒藥賣嗎?
拔掉瓶塞對著燭光瞧了一眼後,李澄玉恍然,裡麵裝的是碾成細末的草藥粉。
這還勉強說得通。
瞧見退燒藥還冇過期,李澄玉便撥了點在碗裡,又用熱水衝了端到成蘭君的床邊。
此時,不知是燒得無力抑或是睡著了,少年正閉著眼睛。
向來素白的小臉燒得透紅,纖長的眼睫在頭頂燭光的映照下,在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涸白的唇緊抿著。
成蘭君長了副乖巧柔弱的相貌,性子也安靜,就是有時候說話忒直白大膽了些。
李澄玉一想到昨晚他的那句‘你若是想操人了,可以隨時喚我’就頭皮發麻。
按理來說,成蘭君說了這話,她必不可能再同對方睡一張床了。
然而成蘭君一直冇有睡回自己床的意思,李澄玉又不能硬逼著人家走,更何況自己床還是他鋪的呢。
而她也睡慣了大床,不想打地鋪。
至於先和隨春放擠一擠,李澄玉也不是冇想過,然而春放生得人高馬大,自己一個人睡下鋪剛好占滿,她若強塞進去晚上一定會掉床
於是一來二去,李成倆人就又同昨晚那樣睡在了一處。
反正成蘭君隻是睡覺纏她纏得緊了些,並不做什麼,李澄玉眼一閉,全當自己是他的阿貝貝。
自己一女的,被男子抱一下又不掉塊肉。
也正因如此,李澄玉纔會第一時間發覺成蘭君起燒這件事。
用烈酒給成蘭君擦鎖骨的時候,對方剛好醒了。
李澄玉瞧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那雙漆黑的瞳孔先是有些渙散迷濛,隨後緩慢地聚焦視線在她身上。
“玉娘,你人真好”
少年的聲音冇了以往的冷淡,因虛弱喑柔而多了幾分繾綣。
李澄玉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布巾,攬著成蘭君的肩膀扶他坐了起來。
嘴上同他謙虛道:“嗐,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展開說說、我有時間。”
聽得成蘭君無聲笑了下。
剛想張口,唇邊便抵上了藥碗。
“算了,先放你一馬,快把藥喝了。”
少頃,李澄玉又認真補了句:“快點好行嗎,明天我想吃蒜香魚片。”
聞言,少年翹起的蒼白唇瓣弧度愈深,陰天似的眸子濕潤潤的,擡眼望著麵前人的臉。
低低應了聲,“好。”
說起來,成蘭君與李澄玉剛結識的那段經曆,有些超乎尋常。
彼時,她們作為勵璋書院新入的一批丁級新生,由於寢舍不夠,被分彆安排與丙、乙級學姊同住。
運氣好點的,會被分配到最長的甲級寢舍,熬走老學姊後好日子就不遠了。
然而成蘭君的運氣一向不太好。
他被分到了丙級寢舍,同兩個脾氣暴躁、凡事隻用拳頭解決的武生學姊合住。
由於勵璋書院其中一條校規便是長幼有序、尊師重長,是以,書院私下高級學生傾軋霸淩低級學生之事屢見不鮮。
即便溫校監曾再三強調勒令過此事,也依舊有人仗著自己家世倚勢淩人。
成蘭君的那兩位丙級學姊便是如此。
“菜都做得這麼鹹,是想齁死我們嗎!”
“滾出去,不到五更不許回來!”
砰的一聲門響,摔得脆弱的窗欞都在抖動。
霎那間,許許多多條視線自周圍寢舍投來,或惡意、或憐憫、或冷漠,或慶幸
每個人都在期待成蘭君會作何反應,然而當事人卻如往常那般,麵無表情地自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塵,朝彰溪邊走去。
看戲的眾人頓覺無趣,紛紛縮回了頭。
嚓嚓嚓嚓——
銀冷月光下,澄澈的溪水泛著粼粼波光,將少年那冰冷又神昳的麵容照得透徹。
鐵器磨擦過石頭的嚓嚓聲,襯得他周身氣質蒼涼又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成蘭君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輕揚的女聲。
“又是你,小啞巴。”
成蘭君動作一頓,還未等他轉過頭,身旁便蹲下了一個人。
少女雙臂環膝,歪頭湊近了他,眼中帶著笑:“先前說好的,再遇到就同我說說你半夜不睡覺在水邊磨剪刀的原因。”
李澄玉實在好奇。
而成蘭君卻蹙了下眉,對少女這自來熟的語氣有些排斥和警惕。
誰同她說好了?
算上這次,她們也就隻見過兩麵而已。
“嗯?說說呀。”
李澄玉輕聲催促,身體也不自覺往前傾了些,想看清此刻少年麵上的表情。
成蘭君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手中拎著那把**被磨得雪亮的剪刀。
忽然出聲道:“殺人。”
說完這話,少年睨向身旁的李澄玉,聽到對方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瞪圓了一雙漂亮桃花眼後。
心底忽然湧出了些報複性的快感,令他單薄的脊背都不自覺陣陣戰栗,愈發握緊了剪刀。
成蘭君說的是真話。
他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不想再像當初那樣如一隻綿羊般,任人欺辱宰割。
哪怕代價是賠上自己的一條命,也無所謂。
原以為少女會害怕逃走,熟料對方震驚過後,忽然麵上一喜。
語氣興奮道:“什麼時候?”
“能帶上我嗎,好無聊,想湊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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