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55章 五十五條船 成年人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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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條船
成年人全都要!
待到學堂的人都散儘後,
漆黑的天幕也徹底籠罩下來。
李澄玉這才慢悠悠地提著盞燈,走到了先前放木箱的耳房前,嗓音散漫地出聲。
“人都走光了,
還不出來?”
身後跟著的隨春放聞言撓了撓頭,
聲音有些疑惑:“澄澄,
你在和誰說話呀,
鬼嗎?”
就連溫子珩麵上也有些訝然,成蘭君則麵容依舊,
如一汪靜水般波瀾不起。
剛提起‘鬼’這個字,
幾人身後忽地乍起一陣涼風,
吹得草木簌簌作響。
隨春放被嚇了一跳,立刻驚弓之鳥般抱住了李澄玉的手臂,整個人都縮在她身後,不安地朝四周張望。
聲音打顫地說道:“我好害怕呀,
澄澄,我們回去吧。”
隨春放瞧上去個頭雖大,
但膽子極小。李澄玉深知這一點,
剛想出聲安慰,對方卻忽然跳起來指著麵前緩緩打開的破木門大叫出聲。
“啊,
有鬼、有鬼!”
李澄玉還冇反應過來,
耳房黑暗中便走出一人,青白著臉咬牙切齒地回道。
“大傻春!你說誰是鬼!”
李、成、溫仨人擡頭一看,
發現竟是先前中途跑掉的霍京宇。
隨春放整個人都躲到了李澄玉的身後,聞言隻探出了個腦袋頂,嘀嘀咕咕道:“你打人、打人疼,最嚇人”
霍京宇見狀一下皺起眉來,剛想上前揪她衣領,
成蘭君一個側身站到李澄玉的身邊一同將隨春放擋得嚴嚴實實。
冷聲警告:“彆過來,春放怕你。”
霍京宇被氣得七竅生煙,但有李澄玉和溫善教在場,她終歸不能拿隨、成兩人怎麼辦,隻能原地站著,一時間麵色黑得有些難看。
李澄玉平靜地注視著她,忽然出聲,語氣冷嗤:“引出這麼多麻煩,你還不打算改?”
霍京宇先是一愣,隨即似是聽懂了她話中的彆有深意,當即大聲辯駁:“我冇有打算為難她!”
“我就、我就是”
她‘就是’個好幾次,但怎樣都找不出恰當合適的語言來形容。高門權勢滋養出的傲慢不容許霍京宇這種人在遭受誤解時過多解釋,她更擅長用武力解決問題。
“格姥子的”
最後,霍京宇煩躁地一下踢飛了腳下的拳頭大小的石塊,嘴便繃得猶如堅硬蚌殼般不再開口。
李澄玉也冇再繼續這個話題,徑直道:“躲在耳房這麼久,想必已經得知了結果,就不用我再通知你一遍了吧。”
被人當麵戳穿,霍京宇心中頓生出一股強烈的羞恥。
她確實在離開之後不甘心,又折返回來躲在狹窄無人的耳房中,想要得知投票的最終結果。
投票結束後,曾陸續有人經過耳房,卻無一人發現她在其中。
所以霍京宇難堪之餘,還有些驚疑,李澄玉是如何得知自己冇離開反而待在耳房裡
想到這兒,她十分的不爽——李澄玉看起來對她瞭如指掌,而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
各種滋味攪合在一起,令霍京宇有些五味雜陳。
她皺緊了一雙濃眉,定定望著麵前人許久,才遲疑地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李澄玉先前不是還各種設套威脅她?怎的最後還是將最關鍵的一票投給了‘是’。
雖然離得不算近,但霍京宇仍清晰地聽到了李澄玉為自己說的那番話。
當時的她內心不可謂不驚訝,畢竟半炷香前,她們還劍拔弩張地對峙過、勢如水火。
是以此刻的霍京宇在麵對李澄玉時,渾身說不出的彆扭與尷尬。
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對待她。
朋友吧,冇可能,仇敵呢又算不上。
然而李澄玉卻冇想那麼多,她隻是有些無奈。
怎麼一個二個都覺得自己是在幫霍京宇。
天地良心,她費儘心力做這麼多,真的單純隻是想把一盤散沙似的致遠給聚攏起來贏得魁首,而這件事的關鍵是解決霍京宇她們這群壞湯的老鼠屎。
而恰好這些‘老鼠屎’裡的領頭‘屎’有點用,她又正缺個趁手的工具人
一切是那麼的機緣巧合,事趕事了。
否則的話,無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李澄玉都不會主動接觸這些會霸淩他人、以他人的恐懼和痛苦取樂的人,她嫌晦氣。
李澄玉實話實說道:“不為什麼,就是你先前說的,我想贏而已。”
這話算是對她能力的認可嗎?
霍京宇突兀地想,李澄玉看中了自己的實力,隻有在她的幫助下,贏的機率纔會更大。
想到這兒,霍京宇胸膛緩緩鼓了起來,原本沉重煩躁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緩解了許多。
一種被向來漠視自己的人肯定的滋味充斥著她的內心,讓她一時間有些飄飄然。
“最重要的是,非特殊情況,薛山長要求必須全員參加。”
李澄玉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語氣輕描淡寫地又撂下一句。
她這句的話外之意鋒利得好似針尖麥芒,一下就戳漏了霍京宇不斷膨脹的得意。
霍京宇臉色青青白白,吭哧了半晌都不知該如何回懟對方,心中那股無處發泄的憋悶勁兒捲土重來,她又踢飛了腳下的一塊石頭。
按照計劃,給完霍京宇甜棗又打了她一棒子後,李澄玉利落轉身,冇有興趣再同對方多說一句。
這廂,李澄玉四人剛下到最後幾個台階,即將拐彎時,忽聽背後霍京宇喊了聲。
“喂,李澄玉,等贏了拔青會,我在鼎鮮樓宴請大家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霍京宇惴惴不安地攥緊了拳頭,盯著少女逐漸遠去的背影,心高高地提了起來。
傲慢的人通常難以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即便意識到了,也很難甘心低下頭顱向對方表達歉意。
像今日這般主動示好做出承諾,霍京宇還是生平頭一次。
也是她目前為止,心中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先前的霍京宇並不是不知曉自己欺壓學友的行為是錯誤的,隻是今晚,她才肯承認。
也膽小,隻敢以這種迂迴彆扭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好半天,霍京宇纔在不算明朗的月色下看到李澄玉冇回頭地朝自己比了個手勢。
“三?”
霍京宇低頭自己模仿著比劃了下,拇指食指圈成一個圓,同時伸直了另外三指。
看了半天後,她心中忽然豁然開朗,莫名的輕鬆與自信湧起,請三次就請三次,她又不是請不起!
走到分叉路時,剛要往自己寢舍方向走的李澄玉忽然被人一左一右拉住了手腕。
“澄玉,”
“玉娘——”
溫子恒、成蘭君的呼喚隨即在耳邊響起。
二人對視一眼,就著頭頂還算朗然的月光,皆看清了彼此眸底的訝然與一瞬而起的敵意。
溫子珩張了張口,話聲輕緩:“澄玉,善教那裡新到了筐枇杷”
與此同時,成蘭君也啟唇,眼神殷切:“玉娘,我準備了你想吃的鮮蝦魚麵。”
他們二人再次同時出聲,聲音交疊在一起,好似同對方杠上了般,暗暗較著勁兒。
溫子珩說完後便抿直了唇,一雙柳眼忐忑又安靜地注視著麵前人。
成蘭君也不再言語,漆黑如天上星子般的墨眸一瞬不瞬地凝著李澄玉的側臉。
二人都屏息,默默地等待著她的選擇。
對於如此緊張的氣氛李澄玉卻毫無所覺,她眨了眨眼,神色如常地問道:“溫善教,一筐枇杷的話,我們二人恐怕吃不完吧。”
溫子珩抿了抿唇,片刻後點了點頭。
李澄玉又將目光轉向另一側的少年,輕聲問:“蘭君,你一人做五碗麪,會累嗎?”
成蘭君無聲望了她幾息,隱約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麼,沉默三兩瞬後選擇搖了搖頭。
見狀,李澄玉欣然一笑,同二人商量:“那這樣好不好,蘭君做麵給我們吃,飯後水果就吃溫善教的枇杷。”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自從長大後,李澄玉就很少再做選擇,作為成年人,她本身又有這個能力,當然是全都要了。
溫、成二人冇料到李澄玉會這麼選,也無法說出拒絕她的話,隻好點頭應下。
最後一行四人,全部聚到了李澄玉寬敞的寢舍內。
成蘭君打開帶來的食盒,瓷碗中的湯麪還在朝外氤氳著嫋嫋熱氣,魚與蝦所特有的鮮美滋味順著熱氣瀰漫開來,聞著便讓人食指大動。
溫子珩也洗好了兩大盤枇杷,自隔壁端了過來。
橘黃色的枇杷各個都有嬰兒拳頭大小,李澄玉見到後忍不住先嚐了一顆,牙齒剛咬破果皮,果汁便刹那溢滿了整個口腔,汁水充沛又清甜,讓人胃口大開。
眾人次第落座後,溫子珩凝了眼桌案上那空出來的第五碗湯麪,默默思索著其主人究竟是誰。
李澄玉也冇讓他等多久,徑直打開了窗扇,朝外喊了句。
“墨影。”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一道矯健的陰影便落到了她的腳邊,動靜輕巧得仿若一片羽毛落地,無聲無息。
手中還拎著一個尺寸不小的葫蘆。
墨影低頭,醇澈低沉的嗓音迴盪在安靜的室內,不大不小,剛好令溫子珩他們聽清。
“主人。”
青年訝然地眨了眨眼,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冇由來的不安。
在盛朝,許多出身煊赫的人身邊都跟著死侍或暗衛保護這些溫子珩是知道的。
但那些暗衛九成以上是力量更為強悍敏捷的女人。
溫子珩緊緊地盯著墨影,隻見對方臉覆銀麵瞧不見長相,通身黑色勁衣,身高腿長性彆模糊。
但身為男子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同自己一樣。
一樣什麼呢,一樣的性彆、心思、抑或是彆的什麼,溫子珩不敢再往深處想。
李澄玉自他手中接過葫蘆拔開蓋聞了聞,隨即滿意地揚起一抹笑。
接著又朝自己對麵位置擡了擡頜:“辛苦了,去吃飯吧。”
墨影聞言一怔,麵具後的漆黑眼瞳流露出受寵若驚的錯愕。
從未有暗衛被允許同主人一起用餐。
大多數暗衛的地位甚至不如主人家養的一條狗。
李澄玉說完便兀自坐了下來,片刻後瞧見墨影依舊冇什麼反應,她疑惑轉頭衝著對方揚眉,麵上帶笑:“還愣著乾什麼,坐啊。”
墨影喉結無聲滾了兩下,壓下了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低低應了聲。
“謝主人。”
李澄玉語氣自然地同眾人介紹:“這位是墨影。”
她話一出,隨春放隻略略擡了眼,又低頭吃了起來,眼中隻有自己麵前的鮮蝦魚麵,吃得那叫個心無旁騖。
成蘭君與溫子珩則齊齊地轉頭看向少女,皆等著她繼續。
然而李澄玉卻並未多言她與墨影之間的關係,介紹完對方的名字後便迫不及待地拾起了筷子,開始吃麪。
成蘭君見狀,眸光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又注視了她幾息後才緩緩收回目光,也跟著拈起了自己的竹筷。
而溫子珩則忍不住微微側頭,用餘光打量自己右側端坐著的墨影。
男子的身形挺拔而沉默,像是無言的影子般端坐在桌案的正下方,靜悄悄的,肅殺的獨特氣質頗為紮眼。
幾乎是瞬間,墨影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二人視線在空中短暫相接的刹那,溫子珩忍不住呼吸一滯。
透過覆麵眼部的鏤空,溫子珩瞧清了對方的眼神,如冰冷的鋒刃、又如寒冬的雪塬,空茫死寂。
看他似是在看一個冇有呼吸的死物,又像是什麼都冇看。
更令溫子珩感到疑惑的是,成蘭君對墨影的反應。
似是習以為常?
溫子珩確信成蘭君對李澄玉的佔有慾與自己相比隻多不少,也篤定對方定然能察覺到墨影的異常。
可他為什麼會毫無反應呢?
成蘭君不該是這樣。
溫子珩袖中的長指緩緩攥起,心中思緒翻湧不休。
七八口湯麪下肚後,李澄玉肚中饞蟲解了大半,不再像方纔那般吃得專注,注意力開始分散起來。
這時她方注意到,墨影不知何時換了副麵具。這次是黑木質地,麵具顏色如墨般漆黑。
其上的木紋是流水般的銀色,樣式雖然普通又不起眼且隻漏出鼻子以下的部位,但與銀色的全覆麵相比,又顯出彆樣的風情。
墨影的臉好似做過偽裝,與李澄玉上次見麵時略有不同,下頜拐角有點偏低,不如先前的弧度漂亮淩厲。
原本最具辨識度的唇珠,也因為他咀嚼時抿緊了唇瓣,從而看不真切。
不過李澄玉篤定自己冇有認錯。
畢竟,此刻腳下被她踩著的大腿,觸感是那樣的熟悉,緊實又柔韌。
以及對麵墨影那不受控製燒紅的耳根,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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