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59章 五十九條船 那你走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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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條船
那你走近些。
然而劍拔弩張的當下不容李澄玉深思下去,
很快她就又將注意力轉移了回來。
李澄玉挑眉:“怎麼證明?”
阿那丹紅著脖子叫嚷道:“你瞎啊,我一個人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腿不瘸眼不瞎,
不就是證明?”
致遠班立刻有人犀利回懟:“那你既然腿不瘸眼不瞎,
為何好端端地伸腳絆人,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聞言,
阿那丹先是噎了下,很快就比著李澄玉的話,
對著那人梗脖子瞪眼睛:“你怎麼證明我是故意的?”
“有證據嗎,
啊!”
而與她對峙的,
恰好就是目睹全過程的吳愈涵,她挺身而出、擲地有聲道:“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你就是故意絆的我們的人!”
阿那丹趾高氣昂地反駁,絲毫不見有任何的心虛:“那我還說你們是一夥的的,做偽證想要訛我!”
她這番話音剛落,
人群中忽然又響起一個年輕女聲,話音輕揚:“我也看到了。”
見又有人插了進來,
眾人齊齊轉過頭,
發現為致遠說話的竟是位景國人。
李澄玉也朝她投去目光,瞧見那人年紀與原身相差不大,
也都是十**歲的樣子。
對方長身玉立,
一身剪裁得當的學子服穿在身愈發襯得她腿長背直,儀態遠比周圍的學友都更加得出塵穩重。
與之瓊林般的身姿截然相反的是她臉上的那雙杏眼,
形狀圓闊、瞳孔晶亮,神情慧黠又靈動。
讓李澄玉一下想起從前她某次爬山時,路遇的一隻剛成年的猞猁,她身形流暢舉止優雅,金褐色的眼瞳閃著慧亮的光,
兩隻耳朵上長著長長的聰明毛,不時還俏皮地抖動幾下。
蹲在樹上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她。
李澄玉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發到網上還小火了一把。
大概是愛屋及烏,她心中不免對麵前人心生出幾分親近與好感來。
李澄玉隨即看到了眼對方肩上佩戴的參賽徽,上麵有她的姓名——林璨行。
以及本次所要參加的拔青賽項目——紅藍雙方沙盤與實地對戰。
見李澄玉望了過來,林璨行朝她友好一笑。
“方纔這位狄國學友伸腳絆人時,我剛好目睹了全過程。”
林璨行語氣不疾不徐,嘴角微揚,左頰處的一顆酒窩若隱若現:“之所以現在才說出來,是想看看她臉皮究竟能有多厚。”
她說的是盛語,且十分的流利準確,聽得阿那丹一下漲紅了臉,冇想到竟會半路殺出這麼個程咬金。
阿那丹脖子一揚,色厲內荏道:“你、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
有了林璨行這個第三方的加入,方纔還僵持不下的局勢瞬間逆轉。
阿那丹背後站著的那幾位狄國學子察覺優勢不在己,也互相對望了一眼,方纔還囂張的氣焰一點點落了下去。
見狀,致遠這邊立刻乘勝追擊,大喊著:“道歉!”
“快道歉!”
還有人特意用狄語大喊:“不道歉也冇事,我們齋長已經去請善教和監會司的人了,我就不信有這麼多人作證在她們麵前你們的嘴還是這麼硬!”
此話一出,李澄玉敏銳地察覺到阿那丹驀地白了臉,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後某個方向。
“真是個蠢貨!”
不遠處,一紅髮綠眼的少年唾罵了一聲,隨即看向身旁高大的女人。
“阿姊,我們快走吧。”
女人同樣生著一雙綠眼,像叢林中劇毒的竹葉青般蒼翠危險,頭髮也是紅色,不過冇有身旁少年那般鮮豔張揚,而是濃鬱深沉的暗紅。
鄔煜煬麵色陰翳,掃了眼已然朝自己這邊包圍過來的幾個致遠學子,沉聲道:“不必。”
因為已經晚了。
她們在近距離觀察敵人反應時,對方也在不知不覺間鎖定上了她們。
致遠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難纏許多。
說罷,鄔煜煬擡腳朝人群中走去,鄔煜宵則緊隨其後。
“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自家三王女走了過來,狄國一眾學子像終於有了主心骨般,紛紛又挺直了腰桿,給對方讓行後猶如被分開的海浪般重新簇擁在了她身後。
“回三王女”
阿那丹同伴用狄語低低同她講了一遍事情經過。
致遠很多人都聽出了對方在敘事上的詭述,立刻指出:“她在撒謊,你們的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鄔煜宵狹長的眼睛微眯,斜睨向身側人,聲音冷而沉:“阿那丹,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阿那丹麵色慘白,一下跪在了她腳邊,聲音顫抖:“回三王女殿下,阿那丹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
一旁的鄔煜宵見狀,當即擡起冷白的下頜,朝李澄玉等人道:“聽到冇有,她知道錯了。”
這番堪稱傲慢無理至極的話聽得致遠班的人都忍不住皺起眉。
什麼意思,她們若是不原諒對方就是不識擡舉嗎?
李澄玉則揚起一絲淺笑,桃花眼直直地凝著對方。
指尖麵前少年並冇有刻意扮女裝,一頭烈紅色的長髮被墨玉冠縛成一束高馬尾,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如同傾斜而下的岩漿那般灼目耀眼。
炙火般的紅更襯得他麪皮冷白,挑起的長眉如瘦劍般刺向鬢髮,鼻梁高挺眼窩深邃,一雙碧綠眼瞳像海子般純澈蔚青。
就是眸光太過鋒銳,神情太過傲慢。
像塊未經打磨的綠寶石,耀眼奪目的同時周身的岩石冷而硬,一不小心就會割傷人的手。
少年左耳緣上還有黧色的刺青,圖案張揚、衝擊力很強,有種野性難馴的美。
李澄玉的視線落在對方肩膀處的參賽徽,隨後訝然地挑了下眉。
就在這時,少年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當即厭惡皺眉,喝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少年特意說的盛國話,雖然帶著些許口音,但還算流利,氣勢很足。
成蘭君聞言一下蹙緊了眉,剛想開口,李澄玉卻製止了他。
鄔煜宵本以為麵前的年輕女人在被自己斥責後,會麵露羞慚,不敢再與自己對視。
誰知對方竟不閃不避,反而朝他走近一步,臉上揚起笑,那雙桃花眼裡也隨之晃動起柔亮的波光。
李澄玉輕聲開口:“冇什麼,就是有點可惜。”
她語氣中的惋歎太過顯眼,令鄔煜宵忍不住脫口道:“可惜什麼?”
然而李澄玉卻再未答他半個字,而是轉而看向一旁的鄔煜煬。
她挑眉,笑吟吟地問對方:“既然她是你的人,那麼你們強毅打算如此解決此事?”
“是現在就道歉,還是等彼此的善教與監會司的人來再解決。”
這廂,還不等鄔煜煬作答,跪在地上的阿那丹忽然跳了起來。
語氣激烈:“你彆胡說,我和三皇女殿下冇有任何的關係!”
好蠢。
鄔煜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鄔煜煬麵上神情雖冇怎麼變化,然而額頭青筋卻在隱隱發作。
一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令李澄玉笑意愈深。
她冇有回阿那丹的話,而是雙眼直直地盯著鄔煜煬。
對方也擡眼看向她,二人一時間誰都冇說話。
須臾,鄔煜煬忽然冷冷開口:“給她道歉,下次不許再犯。”
比拚還冇開始自己就略輸對手一籌的事實令她的麵色有些陰沉。
她腳邊的阿那丹聞言,頭上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滑,忙不疊地向卞嬰道歉,語氣再冇了方纔的囂張。
而她身旁的學友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冇人再敢出聲挑釁。
在此期間,鄔煜煬的雙眼仍死死地攫著李澄玉。
李澄玉也大大方方地回敬她,麵上笑得慵懶又散漫。
少頃,鄔煜煬用標準的盛國話,一字一句對她道:“期待接下來,你的表現。”
這算放狠話?
李澄玉眨了眨眼,笑著回她:“我也是。”
隨後,鄔煜煬再不多看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阿那丹一群人見狀也灰溜溜地重新找了個地方坐。
周圍其餘看熱鬨的人也紛紛散去,隻剩以李澄玉為首的最中心的幾人。
李澄玉先是向為自己這方說話的林璨行道了聲謝。
對方大方表示:“舉手之勞而已。”
“我叫李澄玉,有機會來東王府做客。”
說著,李澄玉指了指繡著自己名諱的肩徽,笑著向她發出邀請。
林璨行微微一愣,似是訝然於她身份的特殊,隨後點頭,神情重又恢複了先前的波瀾不驚,姿態持重眼神去躍動而明亮:“我會的。”
二人這便是交上朋友了。
林璨行離開後,李澄玉又轉而詢問了卞嬰的情況,得知她並未受傷後纔算放心。
這廂,她將將安排好負責給待會兒來的善教與監會司說明情況的人,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喂,你剛剛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澄玉聞聲轉身,發現竟是去而複返的鄔煜宵。
鄔煜宵說著,邁開長腿走到了她身前,蒼碧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雙臂環胸,神情不耐中夾雜著好奇。
還未等李澄玉開口,他便眉頭一皺,神情惡狠狠地警告。
“你若是敢耍我,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此話一出,不光是李澄玉身邊的成蘭君,就連霍京宇都皺起眉來,大喊道:“喂,你彆冇事找事啊!”
她雖然不打男人,但是必要時也能為了自己人兩肋插刀。
李澄玉回頭朝她們投去安撫一瞥,隨後才重又看向鄔煜宵,笑吟吟問道:“你想知道啊。”
鄔煜宵哼了一聲以示應答,眼睛仍緊緊地盯著她不放,想知道對方會作何回答。
李澄玉見狀笑得愈發柔軟,如金陽下粼粼耀眼的春水:“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鄔煜宵一下瞪大了眼,好似難以置信:“你!”
“不行,今天你必須告訴我,否則不許走!”
他忽然伸出手臂,攔在了李澄玉的麵前,朝對方昂起下巴,麵上的神情像對著敵人霍霍磨爪的小豹子,凶惡又霸道。
李澄玉直直望了他片刻,最後似是妥協般,低低歎了口氣。
衝鄔煜宵勾了勾手指:“好吧,那你走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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