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63章 六十三條船 美人三分惱,尤顯玉顏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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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條船
美人三分惱,尤顯玉顏韶。……
“那你們怎麼不搞呢,
是不想嗎?”
李澄玉懶懶瞥他一眼,話中的揶揄立刻惹怒了鄔煜宵。
“你——”
少年一個箭步便要衝上前,火紅的髮尾蕩起好似烈烈燃燒的焰光,
青翠的眼眸氣怒地泛起水意,
長眉緊擰。
美人三分惱,
尤顯玉顏韶。
李澄玉忽然就理解了這段話的含義,
並深以為然。
她微微傾頭望著怒火中燒的鄔煜宵,挑釁似地揚了下眉尾,
笑意愈發濃深。
關鍵時刻,
鄔煜煬伸手攔下了自己弟弟,
同時心中也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她與鄔煜宵乃是同胞姐弟,十分瞭解對方的性情。弟弟雖然心高氣傲卻不是愚蠢衝動的性格。
怎的遇到李澄玉後,便總被對方三言兩語惹得暴跳如雷,輕易就牽著鼻子走。
然而眼下並不是深究此事的時候,
因為主證判已經走了下來。
“她們搞了,不過隻搞了個開頭,
至於創意偷的誰的,
好難猜呀。”
霍京宇身後站著的於杪適時開口,甚至刻意放大了聲音拖長了音調,
意有所指的內容引得周圍人議論聲四起。
“先前就有人傳強毅為了贏往致遠班裡安插奸細,
冇想到竟然是真的!”
“什麼?強毅這麼新奇的入場方式原來是偷致遠的嗎,偷了彆人的創意結果還是敗下陣來,
於是氣不過要求證判重新裁決,這也太不要臉了”
“強毅老本行了,上屆就有許多書院的賽前無故中毒拉得站都站不起來,當時就有人懷疑是她們動的手腳,真是為了贏不擇手段,
一群害群之馬!”
人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或譏誚或諷刺,語氣都算不上好。
聽得包括鄔煜煬在內的強毅眾人臉色極其難看,紅紅黑黑猶如鍋底一般,各個攥緊拳頭想上去將人暴打一頓。
偏生她們此刻正處在緊要關頭還是劣勢地位,隻能儘可能地展現遭受不公平待遇後的受害者形象以博取大眾同情,不能再四處樹敵。
鄔煜煬原以為李澄玉在知曉文瑄是細作後,會主動放棄先前擬定好的入場方案,冇想到對方不僅冇有,反而在此關鍵時刻,將此事當眾抖落出來給她們施加壓力。
以至於自己棋差一招,根本拿她毫無辦法,隻能打落了牙和血吞。
一時間,鄔煜煬心口氣血翻湧,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不過好在這些紛亂的議論聲並未維持多久,便快速沉了下去。
一身絳紫色證判服製、腳步沉穩氣質威嚴的曾主判自人群分開的道路儘頭緩緩走來。
凡所經之處,年輕的學子們紛紛向她點頭行禮,騷動的人群也逐漸變得安靜。
曾主判目不斜視,一直走到人群中央對峙著的李鄔二人麵前才停下腳步。
她目光沉靜地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而後落在鄔煜煬麵上,語氣平穩而威嚴、不疾不徐:“拔青會自開賽至如今,還從未有過裁決失誤的先例,一直都秉承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
說罷,曾主判眉頭微皺,這纔看向鄔煜煬身側兢戰站著的強毅善教,沉聲發問:“這位善教,你確定自己的指控無誤,並申請對致遠班團體武術操比賽重新進行稽覈裁決,無論最終結果如何?”
強毅善教聞言額頭兀地滑落豆大似的汗珠,她忍不住再次看向三王女的方向,觸得對方冰冷堅定的眼神後,語氣發虛地點頭:“是、是的主證判,在下確定。”
主證判略聞言頓了幾瞬,隨後方略微頷首:“既如此,在重新進行裁決前,身為主證判,我要明確告訴你的一點是——為了保證雙方的權利不受侵犯,重新裁決的前提需要被裁決方的應允與配合。”
在首屆拔青會剛開始籌備時,監會司便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性,製定了一係列詳儘且嚴格的規則與條例。
其中有一條規則便是賽會證判皆由五國遣使中隨機各抽取兩位,且被抽到的證判隻能參加一屆不能繼任。
以此來嚴格杜絕參賽書院賄賂證判的可能發生、保證評分時的公平與公正問題。
正因有如此詳細、嚴密的規則在,拔青會舉辦這麼多年,都從未出現過一次參賽人員對評分有異議要求重審的案例。
曾主判此話一出,鄔煜煬嘴角僵硬地抽動了下。
先前她單知道拔青會不滿意裁決結果可以申請重判,冇想到竟然還需要被裁決方的配合。
鄔煜煬腮關緊咬,頭一次感受到被人當眾戲耍後的屈辱,心中憤怒難當。
霍京宇卻聽得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嘲諷出聲。
“你們強毅機關算儘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我們致遠是決計不會上當的!”
看到一心想壓自己一頭的對手吃癟,致遠人也各個揚眉吐氣起來,紛紛出言大聲附和霍京宇方纔的話。
“打不過就想耍賴,冇想到選的是條絕路吧哈哈哈哈,真讓人痛快!”
“這丟人可真丟大發了,申請重審之前都不問問嗎,哦,我忘了,就你們強毅這一家輸不起又不要臉的”
有幾人甚至還是當初最怕她也最抗拒霍京宇繼續做領操員的人。
勝利的喜悅漸漸沖淡了她們之間的隔閡,使其開始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李澄玉靜靜站在一旁,將她們關係的轉化逐一納入眼中,麵上不自覺露出一抹淺淡的、好似鬆了口氣似的笑。
喧鬨過後,致遠人逐漸又安靜下來,等待一個人的抉擇。
說起來,在如此重要的場閤中,作為學生的她們最應該贏取的是指導善教溫子珩的意見。
然而此時此刻,包括溫子珩在內,所有致遠班的成員都無一例外地將目光放到了站在隊列最首且一直沉默的李澄玉身上,緊張又無言地等待她的抉擇。
少頃,李澄玉似是冇注意眾人落在自己肩上那沉甸甸的目光,隻眨眨眼衝著麵前的曾主判禮貌一笑。
語氣平靜:“晚輩這裡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證判,希望您能予以解答。”
曾證判聞言擡了下手,溫和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李澄玉唇畔帶笑:“我們舉辦那麼多屆團體武術操比賽的根本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想讓你們這些年輕學子增強團隊協作意識、能夠強身健體。”
曾證判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澄玉點點頭,一字一句道::“如果目的隻是這兩點,那晚輩可以保證,致遠班每一位同學都能做到,相信其他參賽班級亦然。”
“至於我們致遠比賽期間的動作規範與整齊度如何,想必今日觀賽席上的各位也都有目共睹。”
曾主判下意識地順著李澄玉的話點頭,這次致遠的表現的確帶給了她很大的驚喜。
“第二個問題,我想請教的是強毅善教,同樣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答。”
說著,李澄玉轉眼看向鄔煜煬身後的強毅善教,對方此刻的麵色白得像紙一樣,還因忽然被點到名,而流露出緊張與茫然來。
下意識地還想去看自己身前鄔煜煬的臉色,卻冇機會了。
李澄玉語氣依舊溫和,麵上甚至帶著笑。可冰而冷的壓迫感卻如粗壯藤蔓般緩慢攀爬上強毅指導善教的脊背,令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想知道的是,善教方纔口中說的致遠存在投機取巧、弄虛作假的嫌疑,可有切實證據?”
“比如,我們投得什麼機,作得什麼假”
李澄玉此話一出,當即便有致遠學生出聲應和她,語氣義憤填膺。
“對啊,你說我們致遠弄虛作假,可有證據!你說啊!”
“說不出來就是汙衊!”
強毅善教聽得後背衣服都快要被冷汗給沁濕了。
三王女當時在比賽不知曉情況,可她卻是在指導善教席上瞧得是明明白白。
她也曾出言勸說過三王女,可對方過高的驕傲和強烈的勝負欲令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
無奈,強毅善教隻得硬著頭皮,聽三王女命令列事。
“你、你們搞得花裡胡哨,擾亂視聽!”
“不尊重賽場、不尊重對手,更不、更不尊重證判!”
李澄玉真的笑了,給無語笑的。
或許是她閨蜜本身寫作能力不佳吧,連帶著這本文裡的一些人以及一些事,都有些一言難儘。
就像打遊戲一直開的是簡易模式,即便遇到什麼困難也能很輕易就克服,一帆風順很好但久了偶爾也會覺得冇意思。
以上情緒隻產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很快李澄玉便又收斂起嘴角弧度,變得認真起來。
她雙眼逼視著對麵的強毅善教,聲音不大卻穿透力很強,能教周圍人聽得一真二切。
“請問這位善教,拔青會哪一項規則裡,明確規定不允許我們搞這些?”
早在決定要贏下魁首後,李澄玉便托溫子珩找了曆屆拔青會中有關武術操比賽的全部規則及其得分要點,並仔細研讀了一遍。
十分肯定裡麵冇有不允許參賽班級擅自設計入、退場方式、中途作隊形變化等。
李澄玉還在穩定輸出:“旁的人都冇走過的路、不敢走的路,我們致遠走了且走得很好,難道就是我們的錯嗎?”
“如果在下冇有記錯的話,‘求實創新、博學百納’正是你們天昌書院的院訓。”
“可怎麼到了我們勵璋,創新就是錯、就要被對手橫加汙衊與指責呢?”
聽得不光是強毅的指導善教,就連部分強毅本班人,都有些不甚自在、如芒在背。
最後,李澄玉冷笑著反問麵前的鄔煜煬,望著對方青白交錯變換的臉,一字一句道:“難道拾人牙慧,剽竊她人創意,就不是弄虛作假、就是尊重賽場、尊重對手、尊重證判了嗎。”
她這番話音落下,全場有幾息的寂靜,隨後霍京宇忽然大叫了一聲:“說得好!”
與此同時,她忍不住用力鼓掌,望向李澄玉的眼睛又熱又亮,裡麵滿是歎服。
霍京宇天生的嘴笨舌拙,遇到旁人誤會自己都是懶得解釋,習慣性地先用武力去解決,再不濟還可以仰仗家世。
所以內心最欣賞那些遇事腦子活絡、嘴皮子利索,遇事能有條不紊、有理有據地將對方懟得啞口無言的人。
很顯然,李澄玉就是這樣的人。
經霍京宇這麼一帶,周圍人也陸續反應過來,紛紛為李澄玉鼓掌叫好。
致遠班的人鼓得尤其起勁兒,她們不傻,能聽得出來,李澄玉兜兜轉轉問了這麼多問題做了這麼多鋪墊,其實都是在將強毅潑給她們致遠的汙衊與陷害的臟水給一盆盆地還回去。
用強毅自己的話,來打她們的臉。
如此體麵又尖銳的反擊,令身為中間人的曾主判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瞬讚歎的神情。
然而,李澄玉最後說出口的那句話,令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這次我願意配合接受證判組重新裁決致遠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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