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66章 六十六條船 幾個男人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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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條船
幾個男人一台戲。……
燕子般活潑的崔琅之像隻小炮仗似地一下撞進了李澄玉懷裡。
李澄玉被他帶著趔趄了下,
後退兩三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郡主嫂嫂,琅之好想你!”
崔琅之雙臂緊環上她的脖頸,杏眼彎成了兩汪月牙,
整個人都貼在了李澄玉身前尤嫌不夠,
雙腿躍躍欲試地想要纏上她的腰。
即便隨性散漫如李澄玉,
在麵對崔琅之這旁若無人般的大膽與熱情時,
偶爾也會無力招架。
“好了、好了,我也是、我也是”
李澄玉心中無奈地歎息,
手上卻並冇有第一時間就推開他,
而是拍了拍崔琅之的脊背以作迴應。
聽了她的話,
崔琅之這才肯鬆開緊環著她脖頸的手臂。整個人像隻終於被捋順了毛的貍奴,微挑著秀麗的眉,漫不經心地朝對麵正皺眉凝著他的溫子珩、成蘭君投去一瞥。
眼角眉梢滿是恃寵而驕又得意滿滿的微笑。
溫、成二人:“”
“琳之,你們怎的來了?”
李澄玉繞過身前的崔琅之,
快步迎上崔琳之、李見凜他們。
相較於崔琅之這個小叔子,身為李澄玉名正言順的未婚夫郎,
崔琳之表現得要剋製得體許多。
他先是屈膝行了個禮,
而後才款款開口,聲音溫潤而輕柔:“回郡主,
府中有姊妹參加了今年的拔青會,
我們是來特意觀賽的。”
“中途恰巧偶遇了王夫與見凜兄,便想著一同來瞧郡主一眼。”
李澄玉點點頭,
隨後才順著他的話轉眼看向自己近前的李見凜。
語氣有些疑惑:“兄長,爹爹呢?”
李見凜聞言並未率先開口,而是定定地直視她,那雙淺褐色總是蓄著淡淡哀愁的鳳眼一錯不錯,不肯罷休地想從對方眼睛裡瞧出些什麼,
好半晌才沉聲開口:“父親與崔主君有急事,便先行離開了。”
青年聲線清淩淩的,如霜雪敲擊玉石,聽得李澄玉在這頗為炎熱的酷夏裡難得感到幾絲清涼。
她心情愉悅地揚起眼梢,卻見麵前人反倒微擰起眉心來,似有些悒鬱。
也是奇怪,方纔對方瞧見她第一眼時,分明是揚著唇角的。
“王夫聽聞文法大師今日傍晚會路過淨闌寺,便與我父親一同去為郡主求平安符了。”
一旁的崔琳之適時出聲,為她又貼心地作了番解釋。
李澄玉順勢轉眼望向他,那雙總是含情的眼在與對方視線相抵的瞬間便蕩起融融的笑意來。
與弟弟崔琅之那身頗為鮮豔亮眼的海藍色羅衫不同,崔琳之今日穿的紗禙子乃霄青色,淡雅清新如搗碎的海鹽冰,襯得他整個人愈發得冰肌玉骨、清麗無方。
對李澄玉的眼睛格外的友好。
也難怪古代的那些個帝王要開後宮
少女目光灼亮,內裡的欣賞與讚歎更是毫不加掩飾地傾泄出來。崔琳之心悸般地眨眨眼,麵頰緩緩浮現出羞赧的紅,冇幾息工夫便錯開視線抿唇垂下了眼簾。
李澄玉卻絲毫冇有像對方那樣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揚唇笑了起來,這廂她將將啟唇想要手寫什麼,一旁的李見凜卻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玉兒,不為兄長介紹一下這二位嗎?”
李見凜說著,神態極其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五指交握。
與李澄玉肌膚相觸的霎那,半個身子蛩咬蟲噬般的麻痛瞬間如潮水褪去,青年被折磨得許久的僵硬脊背驟然放鬆,眼尾緩緩溢位紅暈。
李見凜撩起眼皮,涼沁沁的鳳眼一一掃向自家妹妹身後不遠處站著的二人。
一位神色僵硬蒼白的青年,一個麵容怏鬱的少年。
前者他不認識,可即便如此李見凜也大致能猜到對方的身份——勵璋書院當今山長的親侄子,院內唯一的男善教。
據說年紀輕輕便書藝卓絕,一手小楷寫得精妙絕倫如玉珠落盤
想到這兒,李見凜終於正視向對方,冷而苛刻的目光將那人上下掃視了好幾遍。
心中一寸寸評判著——長相勉強算得上斯文英俊,就是眼角上挑,妖媚不正經!
鼻梁一側還長著顆痣,災痣克妻!
李見凜視線繼續下移,落在溫子珩的衣著上。
裝束還算中規中矩,外衫料子雖不錯,款式卻是最常見的大袖對襟,墜著過時許久的蘭花扣。
頭上也隻簡單插著根質地還算上稱的白玉簪,再無多餘配飾。
一眼瞧過去,單調、乏味。
李見凜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心中得出結論——對方是那種李澄玉即便見了,也不會生出興趣的男子。
不過很快,他便又抿直了唇。
李見凜發覺自己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對方的身份是勵璋書院內唯一一位男善教。
想到這兒,青年麵色霎那間冷沉了下來。
依照李見凜對自家妹妹的瞭解,對方決計會對玩弄古板自持善教這種背德又刺激的遊戲感興趣。
是了是了。
李見凜眼尾的紅意陡然深了些,如搗碎的胭脂被隨意地塗抹在雪地上,濃烈得令人心驚。
不若的話,對方是定然不會用那種眼神緊盯著他與李澄玉交握的手。
自小到大,戀慕妹妹的男子如過江之鯽,每每看到她們兄妹二人牽手時,那些人臉上無一不會對他流露出震驚、憎惡、排斥的神情。
仿若他搶走了他們最寶貴的珍寶般,恨不得以身代之。
而如今,對麪人亦是這副神情。
李見凜不禁想要冷笑,分明他們纔是那個妄圖搶奪他珍寶的強盜!
青年錯開眼,麵無表情地去評判下一個。
後者的名字李見凜依稀記得,叫成蘭君。
青年微微眯起鳳眼,眸底厭惡之色較之方纔不遑多讓。
成蘭君,一個——乘著自己男扮女裝之便,接近他的妹妹,並無休無止地糾纏她的賤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李見凜呼吸都有些不自然起來,直直地睨著對麵的成蘭君。
眼前浮現出對方每次望向李澄玉時的眼神。
少年漆黑的眼瞳裡翻湧著的儘是如淤泥般肮臟貪婪的**。令李見凜看上一眼便覺得無比噁心
三伏天裡,李澄玉差點被手中的涼意冰得一哆嗦。
人真的能體寒到這份兒上嗎?
她吃驚的同時忍不住地想,李見凜體溫這麼低,那夏天若是抱著他睡覺一定比抱長條冬瓜更舒服吧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眼下當務之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們兄妹倆如此親親密密地牽手,合適嗎?
李澄玉試著動了動,在得到適得其反的效果後便果斷放棄了。
興許原身之前也是這麼過來的,畢竟李見凜都為她假孕墮過胎,聽他的話好像還不止一次。
牽就牽吧,左右她也不會掉塊肉。
“好,那我介紹一下。”李澄玉點頭。
說著,她目光轉向前,在掠過一瞬不瞬望著自己的沈月殊時稍頓了下,隨後方笑吟吟開口。
“這位是我的書學善教溫子珩,溫善教不僅博學多才,日常還對我頗為照顧。”
溫、子、珩。
李見凜將這三個字在齒尖上反覆磋磨,恨不得咬爛了嚼碎了吞進肚裡,表麵卻端得很是得體,甚至微微翹起了幾分嘴角,朝對方頷首施禮。
“多謝溫善教對玉兒曆來的照拂,見凜感激不儘。”
“宿主,他是在挑釁你吧。”
沉默看戲許久的攻略多情女主係統終於發覺不對開了口。
接著忍不住嘖嘖感歎:“女主多情人設這麼穩的嗎,就連親哥哥也納入了後宮”
聽聞此話的溫子珩神色霜白惝恍,也終於從自家係統那裡找到了李澄玉這個兄長自見他第一麵前,眼神裡便滿含憎惡與怨懟的由來。
對方難道也與澄玉是那種關係嗎?
可她們、她們分明是兄妹啊!
自出生便克己複禮、循規蹈矩的溫子珩一時間遭到了巨大沖擊,心神猛烈震盪間,就連向對方回禮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相較於溫子珩,成蘭君的神情要自然平靜得多。
李澄玉:“蘭君姓成,是學堂裡除春放外同我關係最親近的學友。”
成蘭君隨聲向對麵的李見凜施了一禮,後者也禮貌地點了點頭。
二人的表現在旁人看來無可指摘,可每個人眼底都透著冰寒與淤忮。
最親近
李見凜心中冷嗤,世上與她最親近的人,分明隻有他一個。
瘋子。
成蘭君死死地盯著對麵青年緊牽著李澄玉的手,麵無表情地想。
一個就連自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的妹妹都能喜歡上的瘋子。
病得不輕。
而李澄玉這個當事人則對這仨人明裡暗裡的打機鋒毫無所覺。
還在笑吟吟介紹:“善教、蘭君,這是我兄長李見凜,琳之、琅之你們先前已然見過了,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最後這位穿淺緋色衣袍的是我新結識不久的朋友沈月殊,和琳之他們是表兄弟。”
沈月殊聞言小鹿般圓潤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剛欲要說些什麼,話頭卻毫無預兆地被旁人搶去了。
“是義兄,我和玉兒並無血緣關係。”
不知怎的,李見凜突兀地添了這麼一句。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靜。
就連一直都端莊淺笑望著眾人的崔琳之也忘記了表情管理,緩緩抿直了唇。
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麵,李見凜不僅主動牽住了康安郡主,還刻意加上這麼一句話。
任誰都無法不多想。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被眾人忽視的沈月殊兀地驚歎出聲:“您與澄玉郡主原來是義兄妹嗎?”
青年微微睜圓了眼,隨後又倏地彎成了月牙。
他視線下移,落在了青年與李澄玉緊緊交握的雙手上,語氣誠懇又自然地誇讚道:“澄玉郡主,您真有福氣,有這麼一位關心疼愛你的哥哥,雖是義兄勝似親兄。”
“小時候我和姐姐一起去人多的地方時,她害怕我跑丟也總這樣牽著我的手。”
提及自己姐姐,沈月殊麵上的神情流露出淡淡的懷念與傷感來。
“即便後來我長大了這習慣她也冇有改,直到最後意外去世”
說到這兒,沈月殊的神色黯淡了幾分,不過很快便又明亮起來,並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鄭重地對李澄玉道:“所以,請一定要珍惜見凜兄長!”
聞言,李澄玉愣了幾愣後才反應過來,唇邊隨即蕩起一抹笑對著格外認真勸誡自己的沈月殊點頭應說:“好,我一定會的。”
與之相反,李見凜的神色在聽完他的話後陡然冷凝起來,那雙微翹的丹鳳眼裡逐漸蓄滿了尖利的冰刺,鋒銳得彷彿下一刻便要將麵前這個不識趣的青年人戳得千瘡百孔。
見此情景,不遠處的崔琅之低頭咬著自己的錦帕,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原先因著李見凜與康安郡主的那層兄妹關係,他與琳之每每遇到對方時,都必須表現得低聲下氣以討好這位未來大舅哥。
偏生除李澄玉這個妹妹外,李見凜從不輕易給旁人笑模樣,崔琅之不知自家哥哥如何,反正他早就攢了一肚子氣。
眼下瞧見李見凜吃癟,崔琅之心中怎能不暢快,連帶著一直被他喚作呆子的沈月殊也瞧著順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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