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太子! 第36章:你連裝一下都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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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朱樉荒唐的性格,其實說起來還是跟他成長環境有很大關係。
朱樉當年出生的時候,老朱雖未立國大明,但已經是一方勢力。
且作為嫡出次子,朱樉的身份自小高貴。
老朱對功臣不好說,但對於自家人從來都不曾小氣。
當年吃了那麼多的苦,才終於當了皇帝,如今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吃苦,有些縱容也是正常。
這樣的朱樉,自然不可能去理會民間疾苦,或者說完全冇有感覺。
在他看來,自己散心的重要程度,遠遠超乎這些稻田。
哪怕是這整片的稻田,又能值多少錢呢,還不如他王府的一頓飯錢。
一頓飯而已,哪能有他心情好壞重要。
站在朱樉的角度去看,踩壞幾片稻穗,這能算多大的事啊。
本王騎馬踩這片田,是這田的福分。
至於禦史劉崧,那就更不當回事了,即便是劉崧自己,也不敢說真的去彈劾秦王。
因為彈劾的結果,頂多不過是陛下的幾句訓斥,可他就得戴上對皇室不尊重的帽子了,仕途儘毀不說,甚至還可能要遭到秦王報複。
另一邊。
內侍總管秦忠帶著朱標的命令,快馬趕到都察院時,天色已近黃昏。
衙署內隻剩零星幾間屋子亮著燈,他徑直找到禦史劉崧的值房,見門虛掩著,便輕輕叩了三下。
“進來。”
屋內傳來劉崧疲憊的聲音。
秦忠推門而入,劉崧見來人是東宮總管,連忙起身迎接。
“不知是秦公公當麵,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秦忠開門見山:“劉禦史,太子殿下聽聞秦王巡查多日,特命咱家來問問實情。”
“近來秦王殿下查訪田畝、核校漕運,可有進展?地方百姓對巡查之事,又有何反饋?”
劉崧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其實是有心想要說出秦王情況的,可太子疼愛秦王是出了名的。
哪怕是朝堂外都很多人知曉,每當秦王犯錯,都是太子求情。
“回秦總管,秦王殿下……勤勉有加,每日都隨臣等查訪村落,覈對賬冊,隻是連日多雨,道路難行,進度稍緩些罷了。”
秦忠眉頭微挑,他在東宮多年,見慣了官員應對問詢的模樣。
對劉崧這避重就輕的態度,顯然是藏了話。
如果是尋常時候也就算了,便也直接稟報上去,但跟隨太子多年,還是很清楚太子脾性的。
這點太子下令雖是輕描淡寫,但若不報實情,這罪過可就到了他頭上了,說不定就會給太子留下一個探查不周的印象。
想到這裡,內侍總管秦忠聲音溫和道:“劉禦史,太子殿下讓咱家來,不是為了追責,是為了弄清實情。”
“你也應當知曉,太子罰秦王巡查,是盼著他能知民間疾苦,若真有不妥之處,殿下也好及時處置,總好過將來鬨大。”
“若劉禦史有所隱瞞,往後太子知曉箇中情況,恐怕是難辭其咎啊。”
這話戳中了劉崧的要害。
他本來就不想為秦王遮掩,更何況現在還要給秦王背鍋。
秦王再厲害,隻是親王,可他麵對是太子。
欺瞞太子,這是何等大罪,更何況還是為秦王去欺瞞太子。
“謝秦公公教我。”
思索一番,隨性就坦白了,還拿出了文書。
“上月二十,秦王說要查東莊漕運,結果到了碼頭,便嫌魚腥味重,隻站在遠處看了一眼,就回了驛站,當天還讓地方官送了三個民間女子去驛站陪酒。”
“二十五日查西坡田畝,秦王嫌太陽曬,吃了兩時辰的茶,賬冊都冇翻一頁,反倒是拿農戶的鋤頭玩鬨,砸了人家水缸。”
“前日隨行的禦史張謙勸他少飲酒、多查事,秦王便派護衛把張謙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劉崧越說越激動,把文書上的記錄一股腦的給秦忠看。
冇辦法,眾多禦史苦秦王久矣。
甚至有人還私下埋怨過太子幾句,為何把秦王派來,這豈非是禍害他們。
不說正常的工作,單是應付秦王造成的麻煩事,就讓他們很是頭疼。
內侍總管秦忠聽完後,麵無表情。
秦王再是頑劣,那也是皇家親王,輪不到他一個小小內侍評頭論足。
隻是這文書,自是要呈現給太子殿下。
秦王之事,也是太子定奪。
劉崧看著內侍總管秦忠麵色平靜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後悔起來,隻是話都說出來了,此時再行找補,也不知怎麼說。
秦忠也冇繼續追問更多詳細,這文書上的記錄,已經足夠了。
雖說隻是禦史劉崧一麵之詞,但劉崧必然是冇這個膽子去坑害秦王。
若秦王不認,太子那邊定然會覈查,一旦覈查有人弄虛作假,汙衊皇室,那就不僅僅是被革職那麼簡單了。
拿到證據後,秦忠也不多留,直接返回東宮彙報。
秦忠趕回東宮時,已是亥時。
朱標這個時候正在考慮鹽政改製之事。
從明麵上來看,鹽政改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朱標更清楚,再好的政策落不到實處,那也是枉然。
況且改製的事頒佈後,明裡暗裡的,少不得會有許多人從中阻擾,亦或是從中謀取私利。
這就是缺乏人才的可惜,若能有辦實事的人才,頂住各方壓力,把事情辦好,這纔是最讓朱標舒心的。
至於嶽父呂本,雖也算清廉正直,可清廉正直的官,向來是不適合搞經濟的。
很多朝堂上定下的章程細則,真正落下去,自不會完全無暇,下邊人就會尋著這裡頭的漏洞進行貪腐。
所以朱標現在更希望有能把大明經濟搞起來的官,哪怕其他方麵略差一些也無妨。
思索間,內侍總管秦忠回來,對秦王近期情況進行回報。
那份記錄了秦王言行的文書,也到了朱標手裡。
翻看文書,即便是朱標心態不錯,同樣被氣得夠嗆。
他以為秦王朱樉在應天當是謹小慎微,況且這次還是受罰,連削掉王爵這樣的話都說了,怎麼也要收斂一些吧。
可現在來看,秦王朱樉是連裝一下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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