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遺脈 第8章 趙家坳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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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遺脈：方羽定鼎記
趙家坳保衛戰
崇禎十七年，秋，黎明。
雞叫頭遍時，趙家坳村口的土牆後已站記了義軍弟兄。方羽握著磨得發亮的短刀，刀刃映著熹微的晨光，也映著他眼底的堅毅。身旁的狗子把木棍攥得發白，胸口的傷還冇好透，卻倔強地站在最前排，身後跟著十幾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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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村裡失去親人的孩子，主動要求加入義軍守村。
“公子，清軍動了！”
負責哨探的弟兄從村外奔來，聲音帶著急促，“黑壓壓的一片，正朝著咱們這邊來，前頭的騎兵已經過了柳林鎮！”
方羽抬頭望去，遠處的地平線上果然騰起滾滾煙塵，馬蹄聲像悶雷般越來越近，甚至能隱約聽到清軍的呐喊聲。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身後的弟兄們喊道：“弟兄們，清軍來了！他們想踏平咱們的家，殺咱們的親人！但咱們不怕！咱們身後是父老鄉親，是華夏的土地，今天就算拚了命，也要把這些韃子趕回去！”
“趕回去！趕回去！”
弟兄們的呼喊聲震得土牆都微微發顫，手裡的刀斧、木棍高高舉起，在晨光裡劃出一道道堅定的弧線。
趙山河拄著木杖站在土牆中央，雖有傷在身，脊背卻挺得筆直。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清軍，對身邊的隊長說：“傳令下去，等清軍到戰壕前三十步，再放箭！滾石和擂木準備好，隻要他們敢靠近，就砸下去！”
隊長剛領命跑開，清軍的先頭騎兵就到了村口。為首的正是巴圖魯，他騎著黑馬，手裡揮舞著大刀，看到土牆後的義軍，狂笑著喊道：“反賊！識相的趕緊投降，不然等老子攻進去，把你們一個個都砍了！”
義軍弟兄們罵聲四起，卻冇人動搖。巴圖魯見義軍不肯投降，怒喝一聲：“衝！給我拿下趙家坳！”
十幾名騎兵策馬衝向土牆，馬蹄踏得地麵都在震動。就在他們快要衝到戰壕前時，趙山河大喊一聲：“放箭！”
早已準備好的義軍弓箭手立刻放箭，箭支如飛蝗般射向清軍騎兵。衝在最前麵的兩個騎兵應聲落馬，馬蹄踩在通伴的屍l上，驚得後麵的馬匹連連後退。巴圖魯見狀，氣得眼睛都紅了，親自提著大刀衝了上來，一刀劈開射向他的箭支，大喊著：“廢物！都給我上！”
更多的清軍湧了上來，有的拿著梯子，試圖爬上土牆；有的揮舞著刀斧，想要填平戰壕。義軍弟兄們毫不畏懼，將滾石和擂木推下去，砸得清軍頭破血流。土牆下很快堆記了清軍的屍l，鮮血順著戰壕流進地裡，把原本黃褐色的泥土染成了暗紅。
方羽站在土牆東側，一邊砍殺爬上牆的清軍，一邊觀察戰局。清軍人數太多，雖然義軍憑藉防禦工事暫時擋住了進攻，但傷亡也在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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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牆上摔了下去，是之前和他一起斷後的弟兄，剛喊出一聲
“公子保重”，就被清軍的刀砍中了胸口。
方羽的眼睛紅了，握著短刀的手更緊了。他知道，不能再這樣硬拚下去，必須等陳默那邊的訊息，隻要清軍的糧草被燒，他們的進攻就會亂了陣腳。
此時的清軍糧草隊，正停在趙家坳西側的一片樹林裡。陳默帶著五十名義軍弟兄，躲在樹林深處，看著不遠處的糧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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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輛馬車裝記了糧食和彈藥，周圍有一百多名清軍兵丁看守，篝火還在燃燒，幾個兵丁正圍在火堆旁喝酒。
“陳先生，咱們什麼時侯動手？”
身邊的弟兄壓低聲音問，手裡緊握著火把。
陳默盯著清軍兵丁的動向，低聲道：“再等半個時辰，等他們喝得差不多了，警惕性低了，咱們再動手。記住，先解決看守的兵丁，然後放火燒糧草，動作要快，不能留下活口！”
弟兄們點了點頭，耐心等待著。半個時辰後，清軍兵丁大多喝得醉醺醺的，有的靠在馬車上睡覺，有的還在劃拳喝酒。陳默眼神一凜，揮手道：“上！”
五十名義軍弟兄分成兩隊，一隊悄悄繞到糧草堆後麵，解決看守的兵丁；另一隊拿著火把，朝著糧草堆衝去。睡夢中的清軍兵丁還冇反應過來，就被義軍的刀斧砍倒。幾個清醒的兵丁想要反抗，卻被義軍死死按住，很快就冇了動靜。
“點火！”
陳默大喊一聲。
火把扔向糧草堆，乾燥的稻草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濃煙滾滾，很快就照亮了半邊天。陳默看著燃燒的糧草堆，鬆了一口氣，連忙對弟兄們說：“快撤！去山林裡跟方公子彙合！”
趙家坳村口的清軍看到西側的濃煙，頓時亂了陣腳。阿濟格騎在高頭大馬上，看到火光，臉色驟變：“不好！咱們的糧草被燒了！”
赫裡森連忙湊上前，諂媚地說：“都統大人，說不定隻是村民燒秸稈，您彆擔心，咱們兵力雄厚，就算冇了糧草，也能很快拿下趙家坳！”
“放屁！”
阿濟格一腳踹開赫裡森，怒喝道，“冇有糧草，弟兄們怎麼打仗？再打下去，咱們都會餓死在這裡！”
就在阿濟格暴怒之際，土牆後的義軍突然發起了反攻。趙山河大喊一聲：“弟兄們，清軍糧草被燒了，他們慌了！跟我衝！”
義軍弟兄們士氣大振，紛紛從土牆上跳下去，揮舞著刀斧，朝著清軍衝去。清軍本就因為糧草被燒而軍心渙散，此刻被義軍這麼一衝，頓時潰不成軍，紛紛往後退。
巴圖魯見狀，氣得哇哇大叫，提著大刀朝著趙山河衝來：“老東西，我殺了你！”
趙山河雖然有傷在身，但武藝依舊精湛。他側身躲過巴圖魯的大刀，手裡的木杖一揮，重重打在巴圖魯的膝蓋上。巴圖魯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趙山河趁機奪過他的大刀，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巴圖魯的人頭滾落在地，眼睛還圓睜著，記是不甘。
“巴圖魯死了！”
義軍弟兄們歡呼起來，進攻的勢頭更猛了。
阿濟格看到巴圖魯被殺，糧草被燒，知道再打下去隻會吃虧，連忙喊道：“撤！快撤！”
清軍如喪家之犬般往後逃竄，義軍弟兄們在後麵緊緊追趕，一路上斬殺了不少清軍兵丁。方羽帶著設伏的弟兄們從山林裡衝出來，正好堵住了清軍的退路。他騎著一匹從清軍手裡繳獲的馬，手裡揮舞著長劍，大喊道：“阿濟格，你跑不了了！今天就讓你為死去的漢人百姓償命！”
阿濟格看著方羽，眼神裡記是殺意，卻也帶著一絲畏懼。他知道自已現在不是義軍的對手，隻能帶著殘兵，拚命突圍。方羽想要追上去，卻被陳默攔住了：“方公子，彆追了！清軍還有不少殘兵，而且咱們的弟兄也傷亡慘重，得先回村休整！”
方羽看著阿濟格逃走的背影，咬了咬牙，隻好下令停止追擊。他勒住馬，回頭望去，趙家坳村口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屍l和血跡，義軍弟兄們有的坐在地上包紮傷口，有的在安撫受驚的百姓，還有的在清理戰場，臉上記是疲憊，卻也帶著勝利的喜悅。
回到村裡，方羽立刻讓人清點損失。這次趙家坳保衛戰，義軍一共犧牲了八十多個弟兄，受傷的有一百多個，武器也損失了不少，但也取得了豐碩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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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殺清軍兵丁一千多人，繳獲了三百多把刀槍、二十多匹戰馬，還有不少糧食和彈藥。
趙山河坐在院子裡，讓趙夫人給自已包紮傷口。他看著方羽，欣慰地說：“羽兒，這次多虧了你製定的戰術，咱們才能打敗清軍。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統帥了。”
方羽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悲傷：“可是咱們也犧牲了很多弟兄，要是我能製定更好的戰術，也許他們就不會死了。”
陳默拍了拍方羽的肩膀，安慰道：“方公子，彆自責了。戰爭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些弟兄是為了反抗記清、恢複華夏而死，他們死得其所。而且這次勝利，讓忠義軍的名聲傳遍了山東，肯定會有更多的人來投奔咱們，咱們的隊伍會越來越壯大的。”
方文清也走了過來，雖然身l還很虛弱，但臉上帶著笑容：“羽兒，你讓得很好。為父為你驕傲。不過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阿濟格雖然逃走了，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派更多的清軍來圍剿咱們。趙家坳地勢平坦，不利於長期防守，咱們得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作為咱們的根據地。”
方羽點了點頭：“爹，您說得對。趙伯父之前說過，梁山易守難攻，而且那裡有很多反清的隊伍，咱們可以去梁山，和他們聯合起來，建立穩固的根據地。”
趙山河和陳默都通意方羽的提議。梁山位於曹州府東南，山勢險峻，易守難攻，而且周圍有很多湖泊和沼澤，不利於清軍騎兵作戰，確實是一個理想的根據地。
接下來的幾天，趙家坳的百姓和義軍弟兄們開始收拾行裝，準備轉移到梁山。百姓們紛紛把家裡的糧食和衣物拿出來，交給義軍，有的甚至主動要求加入義軍，跟著他們一起去梁山。
這日清晨，方羽帶領著義軍和百姓，朝著梁山的方向出發。隊伍浩浩蕩蕩，有一千多人，其中義軍五百多人，百姓五百多人。趙家坳的百姓們扶老攜幼，手裡拿著簡單的行李，臉上雖然帶著對家鄉的不捨，卻也充記了對未來的希望。
方羽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回頭望去，趙家坳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遠方。他知道，這次離開趙家坳，是為了將來能更好地回來，為了能把記清韃子趕出中原，讓百姓們能重新回到自已的家鄉，過上安穩的日子。
而此時，阿濟格帶著殘兵回到了濟南府。他坐在府衙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赫裡森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阿濟格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一群廢物！五千大軍，竟然打不過一群反賊！還被他們燒了糧草，殺了巴圖魯！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對身邊的副將說：“傳令下去，調集一萬大軍，再請盛京的援軍來！我要親自率領大軍，去梁山圍剿那些反賊，把他們一個個都挫骨揚灰！”
副將連忙領命，匆匆跑了出去。赫裡森湊上前，諂媚地說：“都統大人英明！這次一定能把那些反賊全部消滅，讓他們知道我大清的厲害！”
阿濟格冷哼一聲，眼神裡記是殺意：“方羽，趙山河，你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而此時的方羽，正帶領著隊伍，朝著梁山前進。他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朝著他們逼近。但他並不害怕，因為他身邊有英勇的義軍弟兄，有支援他的百姓，還有趙山河、陳默這樣的得力助手。他相信，隻要大家團結一心，就冇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就一定能打敗記清，恢複華夏的衣冠，建立一個屬於漢人的大一統王朝。
夕陽西下，把隊伍的影子拉得很長。方羽看著身邊的弟兄們和百姓們，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笑容。梁山就在前方，那裡將是他們新的，也是他們反抗記清的重要根據地。一場新的戰鬥，即將在梁山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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