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醫途：從洪武開始長生 第6章 朵顏三衛
朝廷大營，李景隆帥帳。
「報——！大帥！北平…北平城牆…」探馬連滾爬爬地衝進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結冰了！整個城牆都變成冰坨子了！滑得站不住腳！」
「什麼？！」李景隆猛地站起，衝到帳外，拿起千裡鏡望去。
隻見遠處的北平城牆在冬日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寒光，宛如一條盤踞的冰龍！
他先是一愣，隨即心中狂喜，差點笑出聲來！天助我也！不對，是燕王妃助我也！
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裝出一副愁眉苦臉、束手無策的樣子，轉身對帳中諸將，尤其是臉色鐵青的平安攤手道：
「諸位都看到了？天不助我啊！北平城牆已成冰城！雲梯難架，士卒難攀！」
「強行攻城，徒增傷亡！本帥以為，當暫緩攻勢，深溝高壘，圍而不打。」
「待來年開春，冰消雪融，再行攻城！諸位以為如何？」
「圍而不打？等到開春？！」平安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
「大帥！六十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耗費錢糧無數！圍到開春？國庫都要被我們吃空了！」
「燕逆在城內正好整軍備戰！朱棣本人至今行蹤不明，萬一他搬來救兵，內外夾擊，我軍危矣！」
李景隆心中暗罵平安多事，麵上卻依舊「沉穩」：
「平安將軍此言差矣！我軍圍城，燕逆困守孤城，同樣消耗巨大！」
「至於救兵？哼，這冰天雪地，他能從哪裡搬救兵？」
「平安將軍，莫非你被燕逆嚇破了膽？連等幾個月都不敢了？」
「你！」平安氣得渾身發抖。
這時，另一位悍將瞿能站了出來，他在曆史上曾幾乎攻破北平張掖門。
瞿能抱拳道：「大帥！末將有一策！冰城雖滑，卻懼火攻！」
「可命士卒多備柴薪火油，堆積於城牆之下，點燃大火！烈火焚燒之下。」
「冰層必融！屆時我軍再架雲梯，蟻附攻城，必能一舉破城！」
這個提議很有建設性！不少將領點頭。平安也看向李景隆，看他如何決斷。
李景隆心裡咯噔一下，火攻？這瞿能有點東西啊！不行，得攪黃它！
他摸著下巴，故作深沉地思考片刻，搖搖頭：「火攻？嗯…想法是好的。」
「但是瞿將軍啊，你想過沒有？這冰層有多厚？需要多少柴薪火油？」
「點燃之後，濃煙滾滾，我軍將士在城下仰攻，視線受阻，更容易被城上守軍攻擊！「
「而且，萬一火勢控製不住，燒毀了城門，倒是方便了燕軍出城反擊！不妥，風險太大！」
瞿能急道：「大帥！戰機稍縱即逝！末將願立軍令狀！」
「隻需給我精兵五千，充足火油，今夜便去焚城！若不能燒融冰層，甘當軍法！」
「五千精兵？還今夜就去？」李景隆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行不行！太冒險了！燕逆狡詐，必有防備！萬一中了埋伏，折損了這五千精銳。」
「你讓本帥如何向陛下交代？此事休要再提！傳令各部，加固營寨，嚴防死守，靜待開春！」
瞿能和平安等主戰派氣得幾乎吐血，卻無可奈何。李景隆是主帥，他咬死了「穩妥第一」，誰也沒辦法。
然而，瞿能立功心切，主要實在被李景隆的「當龜」戰術憋壞了。
未得命令，暗中組織了一支敢死隊，備足了火油柴薪，於某個深夜，悄悄摸向北平城牆！
可惜，由於準備倉促，又被李景隆磨掉了銳氣，部署不夠周密，加上徐妙雲的防備：
安排了大量人手在城頭值夜，備有沙土、水等滅火之物。
更重要的是，那冰層經過反複潑水和極寒加固，厚度遠超瞿能想象！
敢死隊剛把柴薪堆到城下點燃，就被城上守軍發現！
滾木礌石、箭雨、連冰坨子都掰斷一起傾瀉而下！
火勢雖然燒融了部分冰層，但融化的冰水混合著守軍潑下的冷水，瞬間又把火澆滅了大半。
還弄得城下泥濘不堪，行動困難。瞿能的敢死隊損失慘重，狼狽撤回。
李景隆得知後，心中暗自得意，麵上仁厚之極：
「瞿將軍勇氣可嘉！隻是…唉，本帥早說過，冰城難破，燕逆有備啊！下次切不可如此魯莽了！」
他既沒「放水」幫燕軍，也沒能「打勝仗」鼓舞士氣，就這麼不鹹不淡地糊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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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寧，寧王府。
就在瞿能夜襲失敗的同時，千裡之外的大寧，氣氛同樣微妙。
寧王朱權看著風塵仆仆、一臉「悲慼」的四哥朱棣和他身後兩個虎視眈眈的侄子，心情複雜。
「四哥…你…你這可是把弟弟架在火上烤啊！」朱權苦著臉：
「朝廷六十萬大軍討伐，你…你讓我把朵顏三衛借給你？這…這不是拉著弟弟一起跳火坑嗎？」
「十七弟啊！」朱棣演技爆發，眼圈瞬間就紅了，一把抓住朱權的手，聲情並茂：
「哥哥我…冤枉啊！允炆那小子，聽信黃子澄、齊泰那些奸佞小人的讒言，逼死湘王十二弟，又要對我們這些做叔叔的趕儘殺絕！」
「哥哥我裝瘋賣傻，吃屎喝尿，才勉強保住性命！如今他派六十萬大軍來，就是要滅我滿門啊！」
他指著朱高煦和朱高燧：「你看看！看看你的兩個侄兒！他們還這麼年輕！」
「難道也要跟著哥哥我一起，被那昏君和姦臣害死嗎？十七弟！咱們可是親兄弟啊！」
「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忍心看著哥哥一家慘死，看著咱們老朱家的血脈被那幫外人屠戮殆儘嗎？」
朱棣說得聲淚俱下，情真意切。
朱權看著哭得「傷心欲絕」的四哥，再看看一臉「悲憤」的侄子，心中確實有所觸動。
但他素來謹慎，深知此事風險太大。
「四哥…你的難處，弟弟明白…」朱權歎了口氣，「可…可這是造反啊！萬一…萬一失敗了呢？弟弟我這一家老小…」
「失敗？」朱棣猛地一抹眼淚，眼中射出梟雄的銳光，「十七弟！哥哥我既然敢起兵，就有把握！」
「耿公的兵敗你看到了吧？那是朝廷無能！六十萬大軍又如何？」
「不過是烏合之眾！李景隆？黃口小兒，紈絝子弟，豈是哥哥我的對手？」
他話鋒一轉，拍著胸脯，開始畫大餅：「十七弟！哥哥向你保證！隻要你肯借兵，助哥哥清君側，誅奸佞！「
「事成之後，這大明的江山，哥哥與你共享！你要哪塊封地？江南？湖廣？隨你挑！」
「哥哥封你做一字並肩王！世襲罔替！榮華富貴，享之不儘！比窩在這大寧苦寒之地強百倍！」
朱權聽得怦然心動，但仍有顧慮：「四哥…這…這承諾太…可萬一朝廷那邊…」
「朝廷那邊你不用擔心！」朱棣大手一揮，早有準備，「哥哥替你想好了！」
「你現在就把朵顏三衛的指揮權交給哥哥！對外，你就說…就說哥哥我趁你出城打獵，突然發難，率兵突襲了大寧城，把你給俘虜了！」
「你是被逼無奈！所有罪責，哥哥我一肩承擔！這樣，就算…就算萬一哥哥敗了，朝廷也怪不到你頭上！你還是那個被『脅迫』的寧王！怎麼樣？」
朱權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四哥，這劇本…編得也太溜了吧？連退路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看著朱棣那「真誠」又帶著點「無賴」的眼神，再看看旁邊朱高煦、朱高燧那「核善」的微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狼窩的小綿羊。
「四哥…你…你這…」朱權哭笑不得，「你這哪裡是借兵？分明是…是綁票啊！」
「哎！十七弟！話不能這麼說！」朱棣摟住朱權的肩膀，親熱得如同親兄弟：
「這叫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為了咱們老朱家的江山，為了給十二弟報仇，委屈弟弟你背個『被俘』的黑鍋，值了！」
「等哥哥成功了，加倍補償你！就這麼定了！高煦！高燧！還不快謝謝你們十七叔慷慨相助！」
朱高煦、朱高燧立刻上前，抱拳躬身，聲音洪亮：「多謝十七叔（王叔）救命之恩！侄兒永世不忘！」
朱權看著這架勢，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他長長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指著朱棣：
「四哥啊四哥…論臉皮厚，論心眼多，論…忽悠人，弟弟我是拍馬也趕不上你啊！行吧…朵顏三衛…你帶走吧！」
「不過記住你答應我的！一字並肩王！還有…萬一敗了，我可是被你『俘虜』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哥哥一言九鼎！」朱棣開懷大笑，用力拍著朱權的肩膀，眼中閃爍著勝利在望的光芒。
有了朵顏三衛這支生力軍，尤其是那剽悍的蒙古騎兵，他回師北平，破李景隆六十萬大軍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風雪之中，朱棣帶著「綁」來的朵顏三衛精銳，以及「被俘」的寧王朱權，踏上了星夜馳援北平的歸途。
而北平城下，那座晶瑩的冰城，正在六十萬大軍的包圍中，散發著森然的寒氣。
一場決定大明命運的大戰，即將在冰與火中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