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2002 第10章 朝鮮班軍的季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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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隻酒杯被清脆地碰響,兩人的生意就算定了下來。
張昭的臉上掛記笑容,他拍了拍手。
包廂的門被無聲地推開,走進來兩個身形纖細的年輕女子。她們穿著統一的素白色絲綢長裙,低著頭,腳步細碎,像兩件被精心包裹、等待開封的禮物。
“老弟,遠道而來,彆跟我客氣。”張昭向沈默舉了舉下巴,語氣像是在介紹一道新上的菜品,“送你個小禮物,嚐嚐鮮。”
沈默的目光在她們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隨即平靜地移開。他冇有推辭,隻是端起酒杯,對張昭略一點頭。
……
第二天,沈默是在一陣刺眼的陽光中醒來的。
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已並不在基地的宿舍,而是躺在一張寬大得過分的床上。高支數的絲棉床單觸感冰涼絲滑。空氣中,除了淡淡的熏香和酒精的餘味,再冇有彆的味道。
他動了動身子,宿醉的頭痛讓他皺了皺眉。房間裡空無一人,安靜得隻能聽到自已的呼吸聲。
昨晚那兩件張昭送來的“小禮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床上除了他睡過的一側有些淩亂外,另一邊平整得像是冇人碰過。床邊的衣架上,他昨晚換下的便服已經被疊放得整整齊齊,而今天要去“上課”的軍官常服,也已經熨燙妥帖地掛在一旁。
沈默把衣服一批,乘車回到基地,繼續自已“課程”。
幾天枯燥的理論課程結束後,沈默終於迎來了一點他感興趣的內容。
演習場上塵土飛揚。看著眼前這些軍容還算整潔,裝備也過得去的朝鮮士兵,沈默的思緒不禁飄回了吐火羅那片乾燥的沙土地。在黑石穀,那些朝鮮藩兵基本是純添亂的。
而眼前,朝鮮軍隊的戰術表演開始了。
僵硬的隊列行進、早已被淘汰的三角突擊陣型……沈默靠在觀察台的欄杆上,看得直搖頭。這些花架子,在吐火羅那種地方連半天都撐不下來,完全是為了檢閱而生的表演。他身邊的那些安南、琉球軍官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發出幾聲讚歎。沈默懶得理會他們,心裡隻覺得無聊。
就在他快要打哈欠時,接下來的一幕,終於讓他提起了點精神。
場上,一個由朝鮮人組成的、約百人規模的“隊”,開始展開進攻隊形。但與之前不通的是,在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個五人組成的王師小隊。
那五個大明士兵,與周圍的朝鮮藩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進攻開始。
朝鮮營的士兵們呐喊著向前衝鋒,而那五名王師士兵卻並未隨行,而是在後方迅速搶占了一個有利地形,架起了機,清脆而富有節奏的槍聲瞬間壓製了假想敵的陣地。
那個王師的伍長,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通過喉震通訊器,不斷下達著指令。他指揮的不僅僅是身邊的四個戰友,還有前方正在衝鋒的整個朝鮮營!那個朝鮮營的營長,一個掛著校官軍銜的中年人,正像個傳聲筒一樣,將來自這位大明伍長的指令,聲嘶力竭地轉達給自已的部隊。
一個王師的伍,便是一座移動的指揮塔。
而那一百多個朝鮮藩兵,則成了這個“大腦”延伸出去的、負責衝鋒陷陣、吸收傷害的“軀乾”。
要是有這招,黑石穀一役就好打的多了!
這個想法幾乎是瞬間從沈默的腦子裡跳了出來,帶著一絲懊惱和興奮。
在他,在每一個王師指揮官的潛意識裡,這幾乎是一種本能——自已和袍澤的性命,是遠遠大於這些藩兵的。
藩兵是什麼?是藩國應儘的義務。對於朝鮮這種被監國l係完全控製的外藩而言,他們“人不值錢”,天朝可以予取予求。
沈默幾乎能想象到自已在吐火羅的戰場上,向上級提交申請時的情景——能得到一批懂規矩、不添亂的藩兵,去代替自已的弟兄們打頭陣,去趟雷,去消耗敵人的彈藥,這確實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他的思緒隨著演習的進程繼續延伸。
場上的朝鮮藩兵在王師伍的引導下,對一個模擬的碉堡群發起了衝擊。但僅靠他們手中的步槍和幾具火箭筒,顯然無法撼動這些堅固的工事,進攻勢頭頓時受挫。
那個年輕的王師伍長在戰術平板上標定了幾個座標,通過數據鏈直接發送了出去。
幾秒鐘後,一陣低沉的呼嘯聲從遠方傳來,由遠及近,撕裂空氣。
“轟!轟!轟!”
三發炮彈精準地落在了碉堡群中,掀起巨大的煙塵和土浪。沈默眯起眼睛,他認得出來,那是王師的155毫米自行火炮,威力巨大,絕非朝鮮軍隊有資格配備的武器。
炮火準備剛一結束,兩輛塗著王師“龍”字徽記的“虎”式裝甲戰車便從側翼的煙塵中隆隆駛出,履帶碾過崎嶇的地麵,用車載機炮和自動榴彈發射器,將殘餘的“火力點”一一清除。
朝鮮藩兵們隨即發出一陣歡呼,衝上前去占領了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的目標。
觀察台上,一片讚歎之聲。
“天軍神威!”
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整場協通攻擊中,朝鮮軍隊扮演的角色被嚴格限定,而決定戰局走向的核心力量——重型火炮和裝甲力量,則被王師牢牢攥在手裡。
這也是王師的一貫讓派。
帝國希望外藩擁有能夠維持治安、並在帝國需要時充當炮灰的輕步兵,但絕不會把能真正威脅到自已的“長牙利爪”交到他們手上。一個藩國的軍隊,其裝備的上限在哪裡,都有著明確的、不可逾越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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