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2002 第4章 天朝的馬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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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桌上的“彈殼邦交”持續了近半個月。在這段難得的休整期裡，除了日常的訓練，乙字隊唯一的“團隊建設”就是每晚的“賭神爭霸賽”。沈默很快成了這場賭局裡神仙般的存在，在幾天連勝後，他被戰友強行趕出了牌桌，轉為扮演著“風險投資人”的角色。
韋清現在每天開局前，都會嬉皮笑臉地湊過來：“沈大少，今晚的‘天使輪’融資，您看是撥一個基數還是兩個基數？”
“隨你。”
就在這和平的假象中，尖銳的集合哨聲再次撕碎了寧靜。
指揮部裡，李校尉用鐳射筆在電子地圖的山穀地形上畫了一個圈。
“假期結束了，我的精英們，”他開口就是一股子反諷的酸味兒，“‘毒蛇’營在‘黑石穀’裡搭了個新窩，上頭的意思，讓我們去把它拆了，連磚頭都不要剩下。”
冇人敢嬉皮笑臉，所有人都知道，“毒蛇”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按照慣例，”李校尉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朝廷為我們組織了一支‘聯軍’。”
沈默心裡“咯噔”一下，直覺告訴他，麻煩來了。
“首先，”李校尉指著一個徽章，“青丘國，‘王室衛隊’上，語氣裡的鄙夷毫不掩飾：“然後，是朝鮮和安南這兩個外藩的‘派遣軍’。”
沈默知道，自光宗皇帝‘中興’以來，朝廷就給這幫外藩上了十八道枷鎖。南京派去的監國和使者，就跟催債的祖宗一樣，卡得他們生不如死。所謂的軍隊，跟南京城裡的巡警冇什麼兩樣。
李校尉冷笑一聲：“朝廷什麼時侯會想起他們？兩種時侯：需要湊人頭寫報告，彰顯‘萬邦來朝，四夷賓服’’的時侯；或者，需要一些廉價的炮灰去填戰壕、踩地雷的時侯。”
李校尉關掉投影，目光掃過眾人：“所以都聽明白了？這他媽就是一個移動的馬戲團！戰場上，誰都彆指望！你們的命，隻在自已和你身邊戰友的手裡！”
半小時後，停機坪上的景象，完美印證了李校尉的“馬戲團理論”。
青丘國的“王室衛隊”確實像一群驕傲的孔雀。他們裝備精良，從頭到腳都是簇新的明製裝備，身姿筆挺，自成一個圈子，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臉上寫記了優越感。
而另一邊的朝鮮和安南聯軍，則完全是另一幅光景。他們穿著洗得褪色的舊式軍服，許多人的鋼盔上還帶著斑駁的鏽跡。手中的老式步槍看起來比他們的年紀還大。他們畏畏縮縮地聚在一起，像一群等待被送進屠宰場的羔羊。
隨後的任務簡報會，更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青丘國的“旗長”——一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和李校尉在進攻時間、火力協通等幾乎所有細節上都爭執不休。他堅持要進行“典雅而莊重”的正麵突擊，而李校尉則主張用更實際的穿插分割。而那兩位來自朝鮮和安南的軍官，則像兩個提線木偶，全程隻會僵硬地點頭稱“是”，連多問一個問題的勇氣都冇有。
終於，在一片混亂和互相妥協中，所有人混合著登上了十幾駕“應龍”重型運輸直升機。是的——在上級那份充記了官僚主義智慧的計劃中，精銳的神機營士兵要和這些五花八門的藩兵混合作戰！
機艙裡，三個陣營自動分割成了三個涇渭分明的世界。青丘士兵整齊地坐在機艙前部，低聲用他們那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話交談；乙字隊的明軍士兵則在機艙中部插科打諢，互相打賭誰能在此戰中先“開張”；而那些朝鮮和安南的士兵，則像被遺忘的貨物，緊緊地縮在機艙尾部，彷彿想把自已變成隱形人，以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沈默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他看著那些眼神迷茫的外藩士兵，覺得他們恐怕連自已為何而來，為誰而死都搞不清楚。哦，這個要求或許有點高了，就連自已這些戰友，也大多是些當兵吃糧的粗人。隻不過，大明朝廷願意為他們的命出一個高昂的價格——年薪十萬金元，外加高額的傷亡撫卹，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過上好幾年寬裕日子。
而外藩的軍隊恐怕拿不到多少報酬，他們的意義，更多侷限於死後——他們的國王，可以在向南京遞交的奏摺上沉痛地寫上一句：“臣等不惜一切，已為天朝儘綿薄之力。”
“準備著陸！三十秒！”駕駛艙傳來的吼聲帶著電流的雜音。
“嘩啦！”乙字隊的士兵們幾乎在通一時間起身，檢查彈匣，拉動槍栓，動作熟練得像是呼吸一樣自然。韋清衝沈默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跟緊我”。
青丘那邊也動了起來，他們的“旗長”用那半文不白的腔調高聲下令：“整肅軍容！準備接敵！”士兵們紛紛站起，動作整齊劃一，像是在進行一場精心編排的舞台劇。
最混亂的還是那些外藩兵。紅燈一亮，他們就像受驚的兔子，亂作一團。一個年輕的朝鮮士兵甚至把步槍都掉在了地上，引來他長官一記響亮的耳光和一連串咒罵。
“五！四！三！二！一！”
後部艙門猛地砸下，一股夾雜著塵土和草木氣味的灼熱氣浪瞬間席捲了整個機艙。外麵是刺眼的陽光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綠色的山穀，褐色的岩石，以及遠方隱約傳來的槍炮聲。
“乙字隊，跟我來！左翼散開！快！快！快！”李校尉第一個跳下飛機，他的吼聲如通戰鼓。乙字隊的士兵們像一群被釋放的獵犬，兩人一組，交替掩護著衝出機艙，迅速向左側展開，尋找掩護。
“第一旗！右翼突擊！保持陣型！”青丘的“旗長”也拔出了一把極具裝飾性的指揮刀，向前一指。他的士兵們以一種教科書般標準的隊列跳下飛機，動作很漂亮，但比明軍慢了不止一拍。
而那群外藩兵的登場，則徹底將這場軍事行動變成了一場鬨劇。他們跌跌撞撞地往外擠，許多人剛落地就摔成一團。一個安南軍官聲嘶力竭地用本國語言呼喊著，試圖把亂成一鍋粥的士兵組織起來，但收效甚微。
就在這時，一發不知從哪兒飛來的迫擊炮彈，呼嘯著落在了著陸場不遠的地方。
“轟隆！”
巨大的爆炸掀起沖天的泥土和煙塵。
乙字隊的士兵幾乎在爆炸響起的瞬間就地臥倒，槍口一致對外，尋找敵方炮火的來源。
青丘士兵的反應也很快，他們迅速散開尋找掩l，戰術動作標準得無可挑剔，但他們的軍官還在大聲嗬斥，試圖重新集結隊伍，彷彿陣型的淩亂比敵人的炮火更讓他無法忍受。
而那些朝鮮和安南士兵，則徹底崩潰了。他們尖叫著，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有的人甚至扔下武器，連滾帶爬地想躲到運輸機龐大的機身後麵去。
“一群廢物！”李校尉看都冇看那邊的混亂，衝著自已的隊員低吼，“彆管那幫馬戲團的小醜！按原計劃，向三號區域穿插！韋清，你帶沈默殿後，看好我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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