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天死諫,我成千古明君了? 第60章 朱棣:我纔是您兒子啊!
-
“眼下朝廷緊缺,又逢湖廣大災,哪來的錢糧讓他去開這什麼稷下學宮?”
“此事父皇他定然不知,父皇不知卻又弄的這滿城風雨,這朱煐膽大包天,已有取死之道!”
“道衍,你以為呢?”
“王爺,我看此人並非易與之輩,既然傳出這個訊息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籌謀。”道衍和尚接過朱棣遞過來的信紙仔細看了一遍,眉頭微皺後指著信紙一處道:“王爺你看,這散步出來的訊息中說了,這稷下學宮商賈之家亦可入內。”
“若是貧僧冇有記錯的話,王爺你說過今日朝會上這位朱禦史接下了籌措賑災錢糧的差事?而且想要從商賈的手中籌措銀兩?”
“此二者若是貧僧冇有猜錯的話,應該有不小聯絡。”
“我知道。不過本王認為他還是假傳聖旨。”
“父皇不會放任他這般胡鬨的。”
“且不說這稷下學宮能不能讓商賈掏錢,關鍵這修稷下學宮本身就需要不少銀錢,哪怕是這學宮能讓商賈掏錢,那也是在修築學宮之後的事,此前開設學宮的錢得貼進去,這可是一大筆的錢,以他一個人如何拿出?因此必然要從朝廷墊付。”
“戶部今年的銀子本就不夠了,又哪裡來的閒錢去開設這什麼稷下學宮?”
朱棣微微一笑,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同時手中的黑棋落在了棋盤上,殺了幾顆白子。
朱棣將殺死的棋子一顆顆撿了出來,道衍和尚卻是皺起了眉頭:“王爺你的意思是說這朱煐假傳聖旨,實際上陛下並冇有想開設稷下學宮?”
“這是自然。”朱棣一臉的自信:“戶部冇有錢糧,如何開這稷下學宮?要是聲勢不夠,丟的可不是他朱煐的臉麵,以稷下學宮這四個字的威力,丟的是朝廷,是大明的臉麵!”
“所以我猜此事應該是朱煐這小子擅自做的主,這會兒父皇估計在宮中正大發雷霆呢。”
“可這般又是為何?”道衍和尚一邊反問一邊落子,也殺了朱棣的幾顆黑棋,兩人的棋力相近,棋盤上的局勢也並無明顯的高下之分,可謂棋逢對手。
“為了湖廣的賑災糧款唄。”
朱棣微微一笑,他自認已經看穿了一切,掃了眼被道衍和尚看完後放在桌上的信紙笑道:“這小子倒是膽大包天,他應該是想假傳聖旨藉此哄騙商賈,等騙到了商賈銀錢之後再向父皇請罪,看在他也是為了糧款,儘心儘力的份上,哪怕他是假傳聖旨,想必父皇也不會苛責,嘖嘖嘖,他這當真打的是一手好算盤啊。”
道衍和尚聽著朱棣的分析,微蹙的眉頭並未舒展。
朱棣看了眼道衍和尚:“怎麼?還想不明白?”
道衍和尚搖了搖頭:“並非想不明白,王爺的解釋倒也是能夠說得通,可貧僧總覺著,這裡麵好像還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這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好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盤棋局先放著,本王先入宮一趟見見父皇。”
“當日之仇,今日必報!他不是想先斬後奏嗎?本王就先跟父皇告上一狀,再將此事告之百官,給他來個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這會兒他欺君之罪已經犯下,錢糧尚未籌集,此時上稟,這小子必死無疑!”
說罷朱棣徑直起身。
不多時,他穿戴整齊,坐著車駕便向著皇宮方向去了
路上,朱棣的心情隱隱激動。
想到前些日子受到的奇恥大辱,哪怕是如今想來朱棣的心緒也難以平靜。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想自己堂堂燕王,就因為一點點小事,硬是被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麵被打入了應天府府衙大牢?還一下就關押了整整了數日!
須知,自己可是大明開國的。
大明國事繁多,近幾年又是各地災害頻發,到處都有問題上奏。
有些是靠自身能力解決了問題的,上表闡述問題的同時也渴望得到嘉獎,對於這些奏章老朱看一眼之後就得讓人去覈實,真要是確有其事,那就嘉獎。
有的是上表請罪的,轄地出了問題,上表請罪,這其中又分確實剛正,自表其罪的官員,但也有是被人裹挾,被迫認罪的,這些也需要人去調查之後才能決斷。
天下間的麻煩事全都彙聚到了老朱的這小小的案頭。要不是老朱見多了人性,見慣了風浪,碰上這些個瑣碎事,也得焦頭爛額。
其實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曆史上會出現那麼多的聽起來就荒誕的皇帝。
在他們的視角裡,做的事情其實都是符合他們認知的,隻是就和皇帝的金鋤頭一樣,皇帝的認知受了視野的侷限,周圍人給皇帝編織出了一個迥異於常人的認知,而靠著這認知行事的皇帝做出來的行為自然也就迥異於常人,成為笑柄。
門外,蔣瓛剛在門口站定,就看到了行色匆匆的朱棣從遠處一路快步走了過來。
“見過燕王殿下。”
蔣瓛看到朱棣須得行禮,朱棣看到蔣瓛,當即眼前一亮。
蔣瓛在這裡也就意味著老朱在這裡。
“蔣指揮使,父皇可在禦書房?”
蔣瓛點了點頭:“陛下正在屋內批閱奏章。王爺找陛下可有要事?”
蔣瓛好奇地看著朱棣。
卻見朱棣神色一斂,他的臉色變得極為嚴肅。
朱棣點了點頭:“本王找父皇確有要事,還請蔣指揮使通稟!”
“燕王稍等,下官這就入內通傳。”
蔣瓛當即入內通知了老朱。
而原本剛準備批閱奏章的老朱也因此不得不放下了手上的硃筆,眉頭微蹙看向站在門口的身影
“老四這傢夥找咱能有什麼要事?”
“又要給咱整幺蛾子?”
“罷了,讓他進來吧,咱倒要聽聽是什麼事。”
“是。”
蔣瓛應命,隨後將門外的朱棣帶了進來。
關上禦書房的房門之後,朱棣當即給老朱見禮。
“兒臣拜見父皇!”
對於朱棣的恭敬,老朱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聽說你找咱有要事?”
“什麼要事直接說吧,咱這還有一堆奏章要批閱,忙著呢。”
老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一旁的蔣瓛聽著老朱的這話嘴角不由抽了抽。
這老朱對朱棣的態度惡劣倒是其次,主要是先前蔣瓛剛剛親眼目睹了老朱對朱煐的態度,這兩相比較之下,差距就顯得有些太大了
麵對老朱的態度,朱棣倒是並冇有感覺有什麼。
主要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朱棣已經習慣了。
在他看來,老朱的脾氣就是這樣的脾氣,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的,老爹脾氣不好,這有什麼辦法?
隻是他不知道,這脾氣,也分對誰
“啟稟父皇,今日兒臣於城中得悉一個流言,兒臣以為茲事體大,得通稟父皇一聲,否則放任流言,恐有損我朝廷威信!有損我大明聲譽!”
說著朱棣將一封重新自己書寫信紙遞給了老朱
“哦?這般大事?”
老朱有些驚訝:“呈上來咱看看?”
老朱接過朱棣遞上來的信紙,掃了一眼,然後麵色如常地放到了桌案上,衝著朱棣揮了揮手:“行了,這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前些日子的事情還冇完呢,你好好反省!”
“????”
“?????”
原本在老朱接過信紙的時候朱棣麵帶笑意,心中夾雜著興奮和激動。
可老朱的這一句話,頓時就把朱棣整個人都給乾懵逼了
朱老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人當場怔住了
不是,這是怎麼個情況?
父皇他看了這訊息之後怎麼是這個反應?
一旁,蔣瓛也是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老朱和朱棣這對父子,有些不明覺厲,可他卻又不敢開口,隻好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聽著,同時結合有限散碎的資訊進行推斷和推測
“父父皇,這訊息是朱禦史散佈的,兒臣已經查明,此事得管啊!倘若放任這謠言傳出去,或能坑商賈一次,可卻會致使朝廷威信儘失,有損我大明聲譽啊!”
朱棣當即忍不住直言不諱。
老朱這才放下了手上的奏章,目光盯住了朱棣
“咱說老四。”
“你是不是閒的冇事乾了?”
“你要是太閒了,咱讓你去應天府大牢再蹲幾天。”
“難道你是覺著咱看不出你公報私仇?”
朱棣臉色一變,可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當即一咬牙:“父皇,兒臣不服!”
“你就算是把兒臣打入大牢,兒臣也要說!此事事關我大明聲譽,絕不可放任這謠言亂傳,朱煐此舉,乃禍國之計!”
“哦?好大的名頭啊!禍國之計?”
“老四,咱什麼時候說了此事是謠言了?你已經查明?那咱倒是想問問了,你這是如何查明的?哦!莫不是你還在咱的京城安插了人手?”
“蔣瓛!”
“臣在!”
“你去給咱查查,咱得知道知道老四這查明是如何查的,這稷下學宮就是咱下令重開的,看來你這查的也不明麼!”
老朱眯著眼睛看著朱棣,眼中滿是森然寒意
朱棣臉色驟變,老朱的話頓時讓他原地坐蠟了
不是,這怎麼會?
“父皇,這戶部不是缺錢嗎?這稷下學宮重開需費不少銀錢啊。”
“這不是謠言?”
此時的朱棣依舊不敢相信。
他信心滿滿地來,可卻萬萬冇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
“怎麼?你的意思是咱配合著朱禦史來騙你了?”
“行了,此事咱知道了,你回去歇著吧。”
“日後就莫管閒事了,這次咱先不罰你,下回再要公報私仇,咱這個當爹的就得管教管教了。”
朱棣:“”
看著一臉不耐煩的老朱,朱棣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
不是
這為什麼?
明明自己勝券在握,明明
看到老朱那一臉的嫌棄,朱棣頓時感覺天塌了
父皇,我纔是你的兒子啊!你這怎麼淨向著外人說話?
朱棣欲哭無淚,可這話他卻又難以出口,要不然一頓毒打倒還好說,這要是剛出了應天府府衙大牢又給送進去那自己這燕王真就成大明徹頭徹尾的笑料了
那可真就完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