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雄英他哥，開局暴揍老朱 第12章 怪！太怪了！一切都透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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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之色瞬間爬上他們的臉龐。
一人甚至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陳寒年隻顧著往裡走，並未回頭細看。
但他一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沉重的關門聲，以及門栓落下的“哢噠”一聲。
他心裡“咯噔”一下，隱隱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穿過幾道迴廊，押著步履蹣跚卻氣勢不減的朱元璋，陳寒年來到了位於縣衙最核心位置的三堂門口。
三堂的門廊上掛著一幅醒目的對聯。
上聯寫著：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
下聯寫著：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這聯子道理是好道理，但陳寒年此刻卻冇了欣賞的心情。
三堂的大門敞開著。
縣令葛春林端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師椅上。
陳寒年拉著朱元璋踏入堂內，依規矩抱拳行禮：“大人！屬下陳寒年，已將通緝要犯‘花斑鼠’緝拿歸案！”
葛春林臉上擠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僵硬而古怪。
他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哈…哈哈……寒年啊！”
葛縣令的聲音飄忽不定：“你不愧是咱們縣衙…嗯…最能乾的衙差！好！乾得好！太…太好了！”
他語無倫次地重複著“好”。
“你…你現在就去賬房！直接找錢師爺，讓他給你一百貫賞銀！”
葛縣令說完，像是完成了什麼要命的任務，肩膀明顯鬆懈下來，但又不敢完全鬆懈，目光飛快地瞥了一眼陳寒年身邊的朱元璋，又迅速移開，盯著桌麵。
就這麼簡單？
連問都不問一句？
這老賊是不是花斑鼠？
不用驗明正身？
連畫像都不用再覈對一下？
陳寒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抓人確實有些運氣的成分，但一百貫！縣令大人連走個形式都不走，乾脆利落地就讓他去領錢了？這也太順利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被捆著、堵著嘴的朱元璋。
朱元璋也正抬起眼看他，那眼神極其複雜——有殘餘的怒火，有被忽視的屈辱，甚至…還有一絲看傻子般的嘲弄？
陳寒年甩甩頭，甩開這荒謬的感覺。
大概是錢來得太容易，讓他疑神疑鬼了。
管他呢！錢到手纔是真格的！
“謝大人賞！屬下告退！”陳寒年按下心頭那絲揮之不去的怪異感，再次抱拳。
他轉身大步走出了三堂，將那個價值一百貫的“麻煩”——被捆成粽子還堵著嘴的洪武大帝朱元璋，直接扔在了三堂大堂中央。
三堂內，陷入一片死寂。
葛春林坐在太師椅上，後背的官袍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麵如死灰，看著堂下那個緩緩站直了魁梧身軀的人——那人雖然被捆縛著，但那森寒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利刃，刺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凍結。
而賬房所在的方向，還隱約傳來陳寒年帶著喜悅的問話聲：“錢師爺在嗎？我來領花斑鼠的賞錢……”
陳寒年走了後，堂內瞬間陷入死寂。
撲通！
縣令葛春林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直接從太師椅上滑落下來，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磚上。
他的額頭死死抵著地麵，身體篩糠般劇烈抖動著。
“小人罪過啊！天大的罪過！”
“小人該死！該死一萬次！”
“饒命！饒了小人的狗命吧！祖宗啊！”
“饒命啊！……”
朱元璋被綁縛著雙手雙腳，但他站得筆直，看著腳下抖成一團的葛春林，眼神裡竟冇有預想中的震怒滔天。
經曆昨夜的巨大屈辱，到樹林邊認出孫兒的震驚狂喜，再到在柴房外聽到那番深刻見解的震撼意外，以及此刻身處這虎穴狼窩的冷靜審視……
他那因太孫薨逝而積鬱胸中、沉甸甸彷彿壓著一塊巨石的苦悶，竟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憋屈嗎？
當然！
堂堂大明天子，被捆豬一樣拖了一路，最後還被堵著嘴丟在這醃臢的三堂裡聽地方官哭喪。
滑稽嗎？
也很滑稽。
為抓個什麼“花斑鼠”，竟鬨出如此大的動靜，連他這個真龍都一併網羅來了。
總的來說這一趟，雖狼狽不堪，卻值了！
他甚至感覺渾身都鬆快了些，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被勒得發麻的肩膀。
就在這時，三堂那巨大的紫檀木屏風後傳來細微的衣袂摩擦聲。
緊接著，一個身姿矯健、穿著深藍色曳撒、腰挎繡春刀的身影，如同獵豹般疾步而出，直撲朱元璋而來。
正是錦衣衛指揮使蔣瓛！
他衝到朱元璋麵前，動作快得留下殘影。
小心用匕首割斷繩索。
緊接著，蔣瓛那隻戴著手套的手，伸向朱元璋的嘴，動作極快，卻異常小心。
生怕再多觸碰一分都會褻瀆聖體，指尖夾住那團沾著泥土和點心碎屑的肮臟油紙，迅速而輕柔地拽了出來。
“上位！您受苦了！”蔣瓛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充滿了驚惶與自責，“臣該死！罪該萬死啊！護駕不力，令上位遭此奇恥大辱！請上位重重責罰！”
話音未落，蔣瓛已是“噗通”一聲雙膝重重砸在地上。
他身後，屏風後又湧出七八名穿著同樣深色曳撒的錦衣衛乾將。
為首的是盧炳章。
他們看到蔣瓛的動作，再看到地上被扯下來的油紙和繩索，心膽俱裂。
所有人冇有一絲猶豫，齊刷刷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
整個三堂，隻有葛春林那壓抑的啜泣和蔣瓛等人急促惶恐的呼吸聲。
盧炳章此刻對蔣瓛的敬佩早已無以複加。
神了！
簡直神了！
指揮使大人彷彿能未卜先知！
他竟真能料到，陛下會被當作“花斑鼠”押送至此！
可蔣瓛心中哪有一絲自得？
隻有無邊的恐懼和後怕。
解開了繩子和油紙的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氣。
新鮮空氣湧入肺部，衝散了那股令人作嘔的油垢味。
他扭了扭發僵的脖子，發出“哢吧”的輕響，掃過腳下跪成一地的身影。
從縣令葛春林抖如篩糠的官袍，到蔣瓛因為極度惶恐而微微顫抖的肩膀，再到盧炳章等人如墜冰窟、等待末日審判的背影。
無形的帝王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三堂。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咣噹！
一直跪伏在地的葛春林，身體猛地一軟，腦袋朝旁邊一歪，整個上半身癱倒在地，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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