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雄英他哥,開局暴揍老朱 第18章 老朱:你們不服?他可是救了咱的命!!
-
江寧縣正堂,蔣瓛盯著地上昏死的葛春林,抬腳一踹。
噗通。
葛春林軟綿綿滾下石階,像塊破抹布攤在角落。
他看也不看,“宣!陳寒年進!”
廊外。
陳寒年慢慢走進來。
他是不信那套鬼話的。
考覈?笑話!
那幾人分明是要他的命。
不過現在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搞什麼名堂。
陳寒年在大堂中央站定。
他抬眼,高堂之上,暗紅繡金飛魚服映入眼。
蔣瓛的臉還有些尷尬。
他身側,盧炳章腿肚子似乎還在微微發顫,他下意識避開陳寒年的目光,眼珠子隻敢盯著自己腳尖。
錦衣衛正三品指揮使,正四品指揮僉事。
兩側肅立著兩名飛魚貼身的千戶,正五品。
兩名百戶按刀站立,鷹視狼顧,正六品。
外加自己這個新出爐的“同階”。
京畿六品知縣的三堂,此刻彙聚的朱紫衣冠,足以壓垮半個應天府!
陳寒年沉默如山。
蔣瓛兩側那些按刀而立的心腹們,臉色開始鐵青。
有人按捺不住,鼻息噴出一絲冷哼,刀柄被攥得咯咯作響。
這小子憑什麼?
不入流的泥腿子!
仗著不知從哪學來的野路子刀法。
竟要和他們平起平坐?
世襲錦衣衛軍籍!
那可是他們祖輩戰場搏殺,腦袋拴褲腰帶上換來的鐵桿莊稼!
憑什麼給一個外人?
還是個拿他們袍澤試刀的凶徒!
目光如刺,紮在陳寒年身上。
盧炳章喉頭乾澀。
他悄悄挪了一步,想把半個身子藏進蔣瓛投下的陰影裡。
因為他一閉上眼,耳邊就是鋼刀劈風的聲音。
還有那三張被反剪雙手塞住嘴,滿臉血汙不敢置信的臉。
這凶神……到底什麼來路?
蔣瓛壓下喉頭那口濁氣,“咳,陳寒年……你剛纔也都親曆了。”他抬手,指向堂外方向,“後衙那場……咳,特訓測試。”
陳寒年嘴角猛地一抽,差點冇繃住。
“大人……這特訓方式,挺費自己人。”
他聲音不高,落到堂上眾人耳中,卻像丟了個炸雷!
那兩名被拖下去救治的百戶親信,他們的慘狀就在眼前,那死的屍骨未寒!
測試?
有人拳頭捏得死白。
死死瞪著陳寒年那張冇什麼表情的臉。
盧炳章後頸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死死盯著陳寒年捏刀的手,生怕下一句就蹦出更難聽的。
“錦……錦衣衛為天子親軍!要的是真正虎膽!”蔣瓛額頭有點冒汗,他硬著頭皮拔高音量,“伏兵環伺!殺機臨頭!絕境方能顯真金!”
他用力一拍扶手,“啪!本帥親自督管!就是要看看!尋常衙役的膽氣!能否扛起飛魚刀的份量!”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落到他自己耳裡都發虛。
他不敢停,必須一口咬死。
“而你!”蔣瓛猛地站起來,指著陳寒年,“孤身一人!入重圍而不亂!遭伏擊而敢搏!臨死局而不潰!”
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更像是說給兩旁那些臉色鐵青的手下聽,“這份悍勇!當得起一聲好!”
蔣瓛豁出去了,“經此特核,上稟天聽!你已獲準入衛!”
“陳寒年!本帥代天授職!破格拔擢你為——錦衣衛都尉司百戶!秩正六品!世襲錦衣衛軍籍!”
話音落地。
死寂。
比之前更深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陳寒年臉上。
正六品……
百戶……
世襲……
這三個詞砸在心上。
讓陳寒年身體猛地一震。
縣尊葛春林,寒窗十年,輾轉多年,才換來正六品官袍。
而他?
昨日還是江寧縣衙一個不入流的編外差役。
連品級都冇有!
今天,就是正六品錦衣衛百戶?
就憑一場莫名其妙的“考覈”?
一場死了人、動了刀的“考覈”?
荒謬!
旁邊。
有倒吸涼氣的聲音清晰傳來。
是那幾個站著的千戶百戶,牙根被咬得作響,眼中妒火幾乎要噴出來,恨不得生啖其肉。
正六品!
世襲!
憑什麼?!
他們哪一個不是在屍山血海和人心的修羅場裡滾過幾遭?
立了多少功?
折了多少兄弟?
才摸到今天這個位置!
這小子,沾著自己弟兄的血,一步登天!
天理何在!
陳寒年心頭疑雲翻滾。
但他不是傻子,刀光血影裡走過,機會和危機並存。
拚了命得到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卑職……”他喉結滾動一下,擠出兩個字,“陳寒年,謝……大人拔擢!”
蔣瓛如釋重負。
“好!”他生怕再生枝節,霍然起身,“任命已下!儀軌自有專人告知!明日辰時正點!著淨衣!至五軍都督府後街!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入籍!領飛魚服、製刀!授百戶腰牌!”
他袍袖一甩,“本帥身負天憲!另有要務!此間事畢!你!即刻退下!”
陳寒年握著刀,看了一眼盧炳章。
盧炳章恰好也在偷瞄他,目光相撞,盧炳章如同被火燙到,猛地縮回視線,頭垂得更低,身體甚至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陳寒年抱拳,“卑職……告退!”
他轉過身,拖刀而行,人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呼——!
盧炳章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軟軟靠回椅背,渾身力氣都被抽乾。
堂上氣氛卻冇有絲毫緩解。
壓抑的沉默更重。
兩名千戶互相看了一眼,眼裡的不服幾乎凝成實質。
“大人!”一個身形彪悍的千戶終究按捺不住,踏前一步,“此舉……恐兄弟寒心!”
另一名百戶也附和:“是啊大人!死的可是我們自家兄弟!那小子……”
蔣瓛猛地轉過頭,眼神銳利如刀,瞬間將所有質疑斬斷,“寒心?那是為國儘忠!死得其所!此乃……絕密!上位親斷!”
最後四個字,重若千鈞。
瞬間壓滅了所有怨氣。
那幾個心腹臉色煞白,不敢再多言。
上位……親斷!
這四個字砸下來。
誰還敢放半個屁?
他們心中縱有千般不甘萬般怨恨,也隻能化作悶雷,壓在心底翻滾。
蔣瓛緩緩坐下,閉上眼。
等陳寒年走了後,大堂右側的紫檀木嵌畫屏風後,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一個身影,緩緩踱出。
正是去而複返的朱元璋。
所有錦衣衛立刻行禮。
短暫的死寂後,朱元璋開了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喟歎:
“這小子……手底下真有活。”
他慢慢走到方纔蔣瓛所坐的位置旁,並未落座。
“剛纔在後麵,咱聽你們掰扯,越想越透亮。”朱元璋道,“可彆小瞧了這愣頭青。”
蔣瓛等人心頭一緊,屏息凝神。
“照你們的說法,咱這條命……是這小子從閻王爺手裡,硬生生給咱搶回來的!”
蔣瓛瞳孔驟縮!
這話如同驚雷,瞬間劈開了他腦中那點模糊的關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