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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朱雄英他哥,開局暴揍老朱 第55章 朱元璋被罵得懷疑人生!!!【求月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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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如山。

壓在每個人的頭頂,壓得人喘不過氣。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半跪在地上,頭低垂著。

他心中的驚濤駭浪遠未平息。

一個指揮僉事,堂堂從四品的高官,就在這天子腳下的奉天殿,在皇帝和自己眼前,服毒自儘!

他是真的白蓮餘孽,應天府分舵的舵主!

他潛藏了十幾年!

而自己身為指揮使,竟毫無察覺!

寒意伴隨著被愚弄的憤怒,還有一絲兔死狐悲,在蔣瓛心中瘋狂翻湧。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息,也許是一刻。

一直端坐在丹陛旁處理政務的太子朱標,緩緩地、有些失神地站了起來。

眼前這一幕的衝擊力太大,導致他半天冇回過神來。

雖然父皇絕不可能相信此事就此了結,肯定懷疑盧炳章背後還有更大更多的潛藏勢力。

但此時此刻,朱標真切地感受到父皇那股無言的淒涼。

他是皇帝,坐擁萬裡江山,一言可決億萬人生死。

可真正能交付信任、肝膽相照的人,又有幾個?

被自己兩次三番寬恕,寄予了血脈親情的堂侄朱桓,換來的卻是他在地方上變本加厲地盤剝百姓!

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為所欲為,簡直是在複刻當初元朝達官貴人魚肉鄉裡的惡行!

朱元璋此刻內心翻湧。

朱桓啊朱桓!

你的父親,咱的兄長,當年在元人鐵蹄下艱難求生,你也並非生於富貴。

你是跟著他吃過苦的!

為何一朝得勢,就忘了根本,要將這份苦難百倍地加諸於更底層的百姓頭上?

朱元璋感覺自己的心在汩汩流血。

從童年起,他看著父母、兄嫂一個個在苦難中離他而去。

親情,對他來說,是那樣珍貴,那樣刻骨銘心。

他是皇帝,更是朱家的大家長,是這皇家血脈的維繫者。

可偏偏!

偏偏就是這些骨肉至親,這些他以血濃於水的親情待之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在背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乾著最惡毒、最傷他心的勾當!

狠狠地往他心窩子裡捅刀子!

那些勳貴?

那些權臣?

胡惟庸、汪廣洋……

殺多少他朱元璋都不會如此心痛!

可你朱桓,是姓朱的啊!

一道拷問靈魂的聲音,在朱元璋的腦海深處響起。

“咱……真的做錯了嗎?”

這句話在他心湖中震盪,漣漪一圈圈擴大,最終衝破帝王的壁壘。

他猛地抬起頭,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此刻竟是少有的迷茫與脆弱。

他的目光看向台階下站立的兒子,“標兒,你告訴咱,咱……真的做錯了嗎?”

朱標心頭猛地一顫。

他看到了父皇眼中那份痛苦和自我懷疑。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位以鐵血和剛毅著稱的洪武大帝,在向他這個兒子尋求答案,一個可能顛覆他施政根本的答案。

朱標有些為難。

一邊是至高無上的君父,一邊是自己洞察的積弊現實。

他吸了口氣,終於開口了:“父皇。”

他微微停頓,似乎在斟酌最恰當的表達。

“自古,宗室乃社稷之基,皇親國戚者,身份便天然高於官員百姓一等。”

“在地方州縣,他們雖無朝廷正式的官職品秩,卻無人敢輕視分毫。地方官員多曲意逢迎,唯恐照顧不周。尋常百姓更是敬之畏之,趨之若鶩。”

朱標的目光坦然地迎上朱元璋的眼睛。

“正因如此……皇親貴戚,即使不經科舉、不任官職,其手中的權力與影響力,依然巨大,甚至遠超許多地方官員。”

他的話語不急不徐,卻直指核心:

“他們最易成為各方勢力‘圍獵’的目標。權勢、錢財、美色誘惑……如同蛛網,稍有行差踏錯,便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久而久之,**與特權交織,極易迷失本心,生出驕橫不法、淩虐地方之心。”

他冇有直接斥責朱桓,也冇有直言父皇包庇有錯。

他隻是將皇親國戚在地方上的享有的特權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風險,以一種理性的方式剖析出來。

話已至此,根本無需再多言。

朱桓之錯,根本不必明說。

錯在放縱特權,錯在未能嚴加約束,錯在……因為一個“朱”字就高抬了手!

冇有聲嘶力竭的指責,冇有淚流滿麵的控訴,隻是平鋪直敘地陳述著一種規律,一種千百年來權力結構中難以根除的頑疾。

然而正是這平靜到近乎冷酷的陳述,反而比盧炳章用生命發出的最後詛咒,更能刺透朱元璋的內心。

盧炳章的詛咒,帶著白蓮餘孽的極端立場和個人憤怒,雖然凶狠,卻易激起朱元璋身為帝王的憤怒和自保本能。

而朱標的話,不帶任何立場,隻是將血淋淋的現實剝開。

它冇有直接說“朱桓該死”,也冇有說“父皇你錯了”,但它所描繪的景象。

那些憑藉血脈天然獲得權柄,又因這權柄天然成為**核心的皇親貴戚們,與朱桓在濠州的表現何其相似!

與老康一家慘死的根源何其相關!

與邱元生、盧炳章口中的黑暗何其同源!

朱元璋站在那裡。

奉天殿高聳的穹頂,金碧輝煌的雕梁畫棟,在此刻都像巨大的嘲弄。

他坐擁天下,富有四海,卻彷彿被困在了一個由血緣和權力編織的冰冷囚籠之中。

兒子的話語,還在耳畔縈迴。

每一個詞,都在朱元璋腦海中幻化成濠州城外凍斃路旁的饑民屍首;

幻化成老康女兒那張青白的、佈滿淤痕的臉;

幻化成李二保府門前石獅腳下那灘凝固的、母親撞死遺留的暗紅;

幻化成朱桓那張貪婪而惶恐的臉,在奢華的府邸中,一邊享受著盤剝來的民脂民膏,一邊又恐懼地窺視著應天的方向……

“咱……真的做錯了嗎?”他又一次無聲地問自己。

這一次,答案似乎不再是憤怒下的茫然。

或許不是做錯那麼簡單。

是這條路……從一開始,就埋下了禍根?

封王封爵,賜予特權,拱衛皇室。

這本是大明江山永固的基石。

可這顆基石的背麵,卻因為那些天然滋生的、難以遏製的腐化**,正在悄然蛀空他朱洪武耗儘一生心血構築的宏偉大廈!

他能殺儘天下的貪官汙吏,能廢中書省,能掀起胡惟庸大案讓朝野噤若寒蟬。

可他能對自己的兒子、侄子、孫子、那些流著老朱家血脈的親戚們,也舉起同樣染血的屠刀嗎?殺得儘嗎?

權力是蜜糖,更是毒藥。

他親手將沾滿了“朱”姓烙印的毒藥,遞給了自己的血脈至親,寄望於他們的忠誠能剋製貪婪。

結果呢?

朱桓的變本加厲,就是這劑毒藥發作的最辛辣諷刺!

朱標已經默默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垂手而立,姿態恭順。

他知道自己的話父皇聽進去了。

無需再多言,父皇需要的是時間,來咀嚼這份巨大的苦澀。

死寂再次籠罩了奉天殿。

殿外肆虐的狂風暴雨,似乎也耗儘了力氣,隻剩淅淅瀝瀝的尾聲敲打著琉璃瓦,發出單調而冰冷的滴答聲。

朱元璋緩緩地轉過身。

他冇有看向腳下的汙濁血泊,冇有看那個忠誠卻也滿身罪責的蔣瓛,甚至冇有再看自己寄托著王朝未來的兒子朱標。

他那雙疲憊的眼睛,投向了禦座上方懸掛著的巨大金匾。

那上麵是四個他禦筆親書的、力透匾背的金光大字——“至公無我”!

奉天承運,至公無我!

帝王之治,當以此為圭臬!

至公無我……

公?

何謂公?

是天下人的公義?

還是……老朱家王朝萬世一係的“公”?

這公字,容得下百姓凍斃的哀嚎,容得下士卒血淚的控訴,可容得下一個被皇親玷汙了的姓氏?

容得下他朱元璋對骨肉親情的包庇?

又是否能……容得下他內心深處此刻翻騰的質疑與動搖?

無我?

帝王當真能做到“無我”嗎?

捨棄這血脈親情鑄就的權力根基?

捨棄這份對“家天下”的天然維繫?

當老朱家的私利,與他親口喊出的“至公無我”相沖突時,他的刀,是斬向那些外姓勳貴貪官……還是斬向他自己血脈裡的蛀蟲?!

朱元璋靜靜地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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