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雄英他哥，開局暴揍老朱 第54章 是你朱元璋瞎了眼！你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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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堂堂錦衣衛指揮僉事！從四品的大員！手握偵緝天下、直達天聽的大權！咱把這天下最鋒利的一把刀交到你手裡！給你榮華富貴！給你權勢地位！”
“咱待你如何？！你自己摸著你那顆黑透了的良心問問！咱拿你當手足心腹！你倒好！吃咱的糧餉！穿咱的衣冠！拿著咱給你的刀把子，背地裡捅咱的刀子！替那些妖教邪祟賣命！給咱大明掘墳！！”
他走到盧炳章身前，胸膛劇烈起伏，眼裡燃燒滔天怒火：
“有本事！真有本事！就彆搞這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真刀真槍！衝著咱來！在朝堂上、在疆場上，堂堂正正地把咱拉下馬！把咱弄死！咱倒還敬你三分是條漢子！”
朱元璋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盧炳章臉上：
“可惜啊！你就隻配玩這些陰溝裡的把戲！下作！肮臟！”
這徹頭徹尾的否定和侮辱，像烙鐵燙在盧炳章心上。
他猛地抬起頭，徹底撕掉了偽裝，眼中迸射出瘋狂的光芒：
“哈哈！堂堂正正？上位，您以為我不想？！”
他迎著朱元璋暴怒的目光，“既然事已至此，臣也無話可說！可上位！您就冇想過，為何我‘白蓮教應天府分舵舵主’在您身邊潛藏了十幾年！在您登基之初，勢力單薄之時，冇有選擇刺殺您？！”
這個問題很突兀。
朱元璋神情微微一滯，心思在急速翻湧。
對啊！
盧炳章天天在自己麵轉悠，憑他們那不要命的性格，完全可以刺殺自己。
太子朱標的臉上也滿是驚疑。
盧炳章死死盯著朱元璋停頓的表情，像是抓到了什麼，笑聲更加癲狂：
“為什麼？！上位，您自己說為什麼？！”
他彷彿忘記了恐懼，用力挺直那副已經殘破不堪的脊梁，發出泣血控訴：
“就因為！在您登基的頭些年！您大刀闊斧！整飭吏治！殺貪官！剝皮填草！廢中書省！殺胡惟庸、汪廣洋！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殺得那幫蛀蟲勳貴心驚膽戰，縮起頭來！”
“那個時候，您眼裡還算有點法！有點公道！天下百姓畏您如虎，卻也……念您的好！說您替天行道！是為洪武大帝！明君聖主！”
盧炳章的語速越來越快：“白蓮教那個時候想煽動？想揭竿？難！很難！
“因為底層人心不穩！您那套雖然狠，但確實讓百姓覺得，至少那些盤剝他們的碩鼠勳貴，您敢殺！敢抄家滅族！他們怕！怕就有希望！有希望人心就不容易亂！”
他話鋒陡轉，“可是後來呢？！上位！”
“前年！濠州大水！滔天洪水席捲而過，淹死了多少人？！餓死了多少人？！無數災民流離失所，易子而食，凍斃於路者比比皆是！”
盧炳章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些都是拜您那位好侄子！鳳陽知府朱桓所賜！！”
“他朱桓身為封疆大吏，不思賑災救民，反而喪儘天良！貪墨救災糧款！幾大倉存糧，十之六七入了他的私庫！外麵饑民餓殍遍野，他卻用糠麩摻沙給災民充饑！活活餓死了多少條人命？！”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尖利：
“朱桓的罪行，罄竹難書！這還不夠該死？！足夠殺他十次百次！足夠剝皮揎草掛城牆示眾！”
盧炳章猛地伸手指向龍椅上的帝王，滿臉悲憤：
“您呢？！您是怎麼處置的？！您這位‘鐵血洪武大帝’，處置這千夫所指、萬民唾罵的罪魁禍首了嗎？！”
“冇有！您冇有！！”
“就因為他是您的親侄子！是您老朱家的人！您就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隻是斥責！罰俸！如同兒戲！然後呢？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盧炳章的臉上滿是悲涼和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死死盯著臉色鐵青的朱元璋，“陛下……您饒恕您親戚的時候，口稱‘皇親國戚當以寬宥’，想必很是‘體麵’、很是‘痛快’吧？”
他話鋒驟然一轉，如同驚雷炸響：“可您睜眼看看！問問這泱泱天下！問問濠州那些妻離子散、親人化作白骨的冤魂！問問濠州餓斃的萬千亡魂！您問過他們痛快嗎？！”
“自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告訴我，‘同罪’了嗎？！朱桓他‘與庶民同罪’了嗎？！！”
“冇有！他冇有！！”
盧炳章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控訴：“他朱桓害死了那麼多百姓，您非但冇砍他的頭，冇有抄他的家！反而讓他安安穩穩繼續做他的鳳陽知府！這公道何在？！天理何在？！您那所謂的‘鐵腕’，就是窩裡橫，隻敢殺外人嗎？！”
“現在好了！整個鳳陽乃至淮西，誰還敢去告他？！誰還信您這皇帝能為民做主？？”
盧炳章哼了一聲：“他們隻會指著天說——瞧！這就是洪武大帝！護犢子！徇私護短！他那把刀子隻捨得砍外人！對自己朱家養的畜生，他連根汗毛都捨不得動！！”
“朱桓現在在鳳陽更是變本加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頭上頂著免死的丹書鐵券——就是他這個做皇帝的叔叔！
“他朱桓！有陛下您罩著！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盤剝百姓，強取豪奪，橫行無忌！誰敢反抗？！”
盧炳章的身體劇烈顫抖，他用儘最後的力氣，發出泣血般的嘶吼：
“你——朱元璋！就是你！！！”
他一字一頓：
“是！你！縱容！包庇！養！虎！遺！患！！”
“是！你！瞎！了！眼！啊——！！！”
“閉嘴！！”朱元璋的暴怒。
他終於聽不下去了！
盧炳章卻根本冇被這聲“閉嘴”嚇住。
他昂著頭，脖頸上青筋暴跳，迎著朱元璋那欲要噬人的目光，桀驁地嘶吼：
“就算我閉上了嘴又能怎麼樣？事實如此！！”
“不殺掉你這個皇帝！不殺掉那些盤踞在百姓頭上吸血的淮西勳貴！這大明朝，就永遠不可能有真正的太平！！！”
“混賬！！！”朱元璋暴跳如雷，手指顫抖地指著階下的盧炳章，發出驚雷般的咆哮：“給我拉出去斬了！”
“斬了！！！”
“現在就斬！！剁碎了喂狗！！”
這充滿了帝王之怒的咆哮在空曠大殿內激盪。
兩側侍立的太監嚇得渾身篩糠，連呼吸都停滯。
蔣瓛身體猛一震，下意識就要抬頭看向皇帝。
然而，匍匐在地的盧炳章，卻爆發出一陣更加癲狂、更加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
笑聲裡充滿了對死亡的蔑視和對這帝王盛怒的嘲弄。
他猛地挺直了那早已千瘡百孔的脊梁，用一種近乎睥睨的姿態抬起頭，看向龍椅之上暴跳如雷的身影，嘶聲道：
“斬？不勞煩陛下動手！！”
語氣中是極度的桀驁與解脫。
話音未落，盧炳章臉上的猙獰與笑意驟然凝固，他腮幫處肌肉猛地繃緊、鼓起，隨即狠狠向內一咬！
咯嘣！
一聲令人牙酸的的脆響，在死寂的大殿裡顯得格外尖銳。
下一刻——
噗——！
大股粘稠、暗紅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猛地從盧炳章口中狂噴而出！
“無生老母在上！”盧炳章在血沫噴湧的間隙，帶著殉道般的狂熱，“弟子……來也！”
話音未儘。
他身體軟軟地向前一傾，“咚”的一聲悶響，整張臉徹底埋進了他自己噴出的那灘還在冒著熱氣的血泊之中。
大殿內，死寂。
絕對的死寂。
隻有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在瘋狂瀰漫。
朱元璋保持著戟指怒吼的姿態，臉上的暴怒還未來得及完全褪去，就僵在了那裡。
他胸膛依舊起伏劇烈，但那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眼眸，此刻卻死死盯著地上那灘蔓延的鮮血，還有血泊中那具一動不動的軀體。
狂怒的餘波在他眼中翻滾、掙紮。
那是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凝滯，是一種被敵人用自我了斷搶占了最後的、掌控對方生死的權力的挫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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