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貪財?
貪財?
寒氣將在場的魔修籠罩,這些魔修甚至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便死去。
寧複見一把抓住華容歇的手腕,華容歇的狀態絕對不正常,連續好幾天看著這種血腥的場麵是個人都會瘋,可華容歇卻隻是冷靜的看著這一切。
就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
“華容歇,停手!”寧複見死死握住華容歇的手腕,可寒氣還是將那些逃竄的魔修凍結住。
炙熱的火焰出現,華容曉陽也開始打掃殘局,華容歇這才大口喘著氣,看起來僅僅隻是靈力耗費太多而已。
可寧複見又怎能不知現在的華容歇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一個人看見屍骸的反應應該是害怕和恐懼,可華容歇卻一直都是冷靜。
情緒被強壓著絕對不會是好事。
寧複見將水壺遞給華容歇,華容歇這才發覺她渾身都被冷汗浸濕。
華容歇垂眸,她自然知道這樣不好,但她是青蓮派大弟子,她不表現的出彩些,隻會讓她的師妹們吃苦被人瞧不起。
“華容歇,你已經三天不眠不休斬殺魔修,休息一會,我幫你看著。”寧複見有些擔心華容歇的精神狀態。
靈秀閣內有不少書籍上描述過連續好幾天精神緊繃的修士,他們無一例外的選擇自戕。
華容歇看一眼遠處的蝕心閣的山峰,她在確信蝕心閣的魔修暫時不會再出現後,她靠著石壁坐下:
“嗯,我就睡一個時辰,要是叫不醒我,就一盆冷水潑過來。”
寧複見看著抱著算心珠走過來的華容景行,雖然她不知道華容景行貪錢的本性,但她還是看在華容景行腰間的令牌朝華容景行行禮。
華容景行看著寧複見渾身的血汙,他略帶嫌棄的退後一步:“好好一個小孩弄得這般狼狽。”
“不過我可以看在家主大人的麵子上給你一個友情價,給你換成一個不難的任務隻需要一千靈石。”
原本就沒有睡著的華容歇立馬睜眼,她毫不猶豫的將劍鞘丟過去:“華容景行,你再敢敗壞華容家族名聲,我可要替家主大人清理門戶。”
華容景行連忙躲開,他毫無愧疚的笑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覺得我會為華容家族發的那點俸祿提著腦袋去玩命嗎?”
“拿多少錢辦多少事嘛。”
寧複見思索一番,按照她所知的,十二修士的俸祿可是很高,甚至可以說是想要多少靈石就可以拿多少靈石。
華容景行笑著:“不過看在幼時的情分,我可以給你算一個血親價喲,彆人需要一千多的靈石,你中需要五百靈石。”
華容歇完全不相信華容景行說的任何話,畢竟這家夥向來都是滿嘴跑火車,十句話內有一句實話就算奇跡。
華容景行將鼓鼓囊囊的儲靈袋拿到華容歇眼前,他笑著:“華容歇,你好歹也要學會變通,一個人一生中能賺大錢的機會可隻有一兩次。”
華容歇扭頭,她著實不想理會華容景行這個貪錢的小人,華容景行也隻好歎息一聲:“看在我們同族的關係,我免費給你一個訊息。”
“蝕心閣弟子下一次出現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還在前線的修士可以說是九死一生,要是想要找我換任務可要趁早,再過一炷香可是要漲價。”
華容歇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砸向華容景行,寧複見看一眼笑眯眯的走開的華容景行,她再看著坐在一旁生氣的華容歇,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寧複見有些懷疑這十二修士的選拔是否有內幕,華容景行這般貪錢怕死的人竟然能被選中作為十二修士,的確是罕見。
一身血跡的華容曉陽笑著走過來,他一巴掌差點將華容歇拍在地上:“華容歇,你的進步很大,好久沒有打得這般痛快。”
“不過你不要學習華容星遙那人的為人,優柔寡斷,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成為獲得智這枚令牌的。”
華容歇咳嗽幾聲,她點點頭說句好的,華容曉陽爽朗的笑著:“等這件事結束來當我的養子如何?”
十二修士的養子就相當於各自的繼承人,除去個彆世襲的十二修士席位,其他十二修士席位都是由各自的養子繼承。
當初選中華容歇的人是華容親桑,就算要當養子,華容歇也該當華容親桑的養子,這般突然改換門庭的確會被人不齒。
“我還要守著青蓮派,何況我記得炎這枚令牌不是家族世襲的嗎?我和你弟弟搶奪多少有些不好吧?”華容歇心虛的喝著水。
華容曉陽思索一番,他依舊爽朗的笑著:“的確,不如回去我和家主大人說一聲,讓你成為我們這一支旁支的族人。”
華容歇差點被水嗆個半死,她萬萬沒有想到華容曉陽考慮的竟然是這個。
華容曉陽笑著:“根據情報下次到來的魔修是洛溪,你們跟在我身後,我不會讓你們死掉。”
華容歇心虛的看一眼華容曉陽,她心中隻要祈禱華容曉陽不要為挑戰強者將自己打個半死,否則她們存活率可不足一成。
大風颳起的那一刻,華容曉陽便知曉洛溪已經到來,就算境界之間的差距過大,華容曉陽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上前。
華容歇和寧複見對視一眼,她們也跟隨華容曉陽衝上前。
華容曉陽握著炎鋒刃毫不猶豫的斬向洛溪,洛溪利用風輕鬆化解華容曉陽的攻擊。
“洛溪,華容冰悅經常和我說,她很想念你,希望你跟她回去。”華容曉陽刀刀砍向洛溪的要害。
洛溪用風將炎鋒刃的火焰熄滅,青袍渡則用法器攔住華容歇和寧複見。
青袍渡握著承影劍,她沉默的看著華容歇,她的確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華容歇跟她回去。
華容歇也沒有半刻猶豫,她抽出赤霄劍便衝向青袍渡,寧複見甚至都要猶豫片刻才抽出花滿袖。
“為什麼?大師姐,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青袍渡祭出十多個九品法器,這顯然是洛溪給她保命用的。
華容歇用赤霄劍抵擋住威壓後,她堅定的走向青袍渡:“我首先是青蓮派大弟子,隨後是正道修士,最後纔是你的大師姐。”
青袍渡笑著,她抽出承影劍,就算她知道她在華容歇心中的地位極低,但聽見華容歇親口承認還是很傷心。
青袍渡連續接下華容歇數道殺招,她明白華容歇絕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她更加討厭華容親桑。
她不知道華容親桑給她的大師姐灌的什麼**湯,竟然能讓她的大師姐對她這般不留情麵。
華容曉陽揮舞著炎鋒刃刀刀砍向洛溪的要害:“華容冰悅一直都很想念你。”
洛溪握著一把極長的鞭子,這鞭子的材料是用脊骨製成,修士的鮮血早已將骨鞭染紅:
“比起華容家族,我還是更喜歡洛溪給我說的家。華容冰悅隻不過是我的一枚廢棋而已,她是死是活與我何關?”
骨鞭次次往華容曉陽致命處揮去,華容曉陽一個躲閃不慎被骨鞭擊中太陽xue附近,鮮血當場就將華容曉陽的左眼染紅。
華容歇瞬間冷靜下來,她明白在場的修士也隻有華容曉陽一人能擋住洛溪的攻擊,隻有華容曉陽活下來,才能將死亡率降到最低。
“寧複見,我來攔住青袍渡,你快去救華容曉陽!”華容歇替寧複見擋住致命一擊。
寧複見毫不猶豫的衝向充斥著足以將人碾成碎片的大風中攙扶著華容曉陽站起來。
華容曉陽將一枚恢複丹藥塞入口中,他再次站在洛溪麵前:“小事,你先去救築基期的修士,儘可能減小傷亡。”
洛溪摩挲著骨鞭,她神色不明:
“華容曉陽,以你的修為隻能做到攔住我,看在你是華容家族的族人,隻要你不再阻攔我,我會放過你。”
華容曉陽握著炎鋒刃,他笑著:“你知道的,隻有戰死的十二修士,沒有敗逃的十二修士!”
隨著火焰再度出現,洛溪罕見的愣神,她依稀記得洛水也說類似的話,一樣的傻子,為保護一群毫不相乾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洛溪揮起骨鞭:“和你那個廢物父親一起去死吧!”
華容歇被青袍渡用法器擊飛在石壁上,華容歇被埋在碎石中,她想要再次握著赤霄劍站起來戰鬥。
可是身體早已到達極限,她甚至連活動手指都做不到。
青袍渡看著蝕心閣的魔修將華容曉陽包圍,她想起她那一支被屠殺的族人,她所能做的也隻有燃燒根基。
華容歇強撐著從碎石堆內站起來,綠藤包裹住重傷的華容曉陽的同時,承影劍也刺向她。
當華容歇意識到綠藤的生長速度不足以擋下這一擊時,承影劍已經刺入她的胸口,青袍渡帶著怨氣的情緒:
“華容歇,你去死吧!”
青袍渡憎恨華容歇搶她身份,搶她青蓮派大弟子的位置,可她又眷念來自華容歇的幸福。
明明隻要華容曉陽繼續帶在由綠藤內,他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熟悉的火焰還是再度燃起。
華容曉陽衝出綠藤,他毫不猶豫的斬向那些蝕心閣弟子。
幼時,華容曉陽總是告誡的華容歇,他擁有力量隻是為保護比自己弱小的人,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華容歇死死抓住承影劍企圖抽出,這是她送給青袍渡的禮物。
鮮血將焦黑的土壤染紅,青袍渡下意識感到恐懼,這般抓住承影劍,傷口絕對見骨,可華容歇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死死握住承影劍。
青袍渡不明白華容歇如此是為何,為一個毫不相乾的人做到這種地步,僅僅是因為同族嗎?
憤怒、疑惑甚至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和佔有慾。
青袍渡用法器將華容歇再度擊飛,她看著被碎石掩蓋的華容歇,戰勝華容歇竟然沒有獲得想象中的快樂。
明明她已經將前世的陰影的擊敗,可她心中卻生出莫名的悲哀。
洛溪略微有些得意的看著被碎石埋著的華容歇,她明白這一局是她贏:“徒兒,去吧殺掉她。”
青袍渡走到碎石堆邊,她低頭看著微微喘息的華容歇,明明她重生一世隻為殺死華容歇,可在殺死華容歇這一刻,她卻感受不到半刻快樂。
華容歇那張溫婉的臉上被血跡覆蓋,再也沒有以往那般溫柔的神情。
可她看著青袍渡的眼神卻像是在告訴青袍渡,她纔是獲勝者,青袍渡隻不過是一個失敗者。
青袍渡拽著華容歇的頭發將她提起來,她自然是恨眼前人奪走她的一切,可她卻不想讓華容歇這般死去。
青袍渡鬆手,華容歇就這般摔在地上。
一顆算珠擊中青袍渡的同時,華容景行扛著華容歇跑。
“華容歇,我告訴你,等你恢複好,我最起碼也要宰你三個月的俸祿。給我記住,彆死,你死掉我的靈石就沒有著落。”華容景行邊逃邊哭著喊。
青袍渡嘴角有些抽搐,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元嬰期修士肩上扛一個血人,夾著一個血人邊哭邊逃。
這哪裡還有半點元嬰期修士的樣子?
洛溪製止蝕心閣修士上前追擊,她盯著跑的奇快的華容景行:“不必追,能追上他的也隻有全盛期的文風簾。”
青袍渡還是有些震驚,華容景行竟然能做到讓眾人都沒有發現,的確很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