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成為大人的小孩
成為大人的小孩
華容歇迷迷糊糊的嗅到藥草味,不是那種用來止疼止血的藥草味,倒是像煉丹所用的藥材散發的香味。
華容歇下意識以為她被抓到蝕心閣,她可不想見到青袍渡,無論那天青袍渡是否醒來,她都沒有臉麵去見她。
偏生一雙白皙的手替華容歇遮擋著光線,華容歇本能的放鬆,她知道這裡很安全,因為這裡有華容親桑。
“歇兒,你又透支根基。”華容親桑語氣中隻有寵溺並未半分責怪之意。
但華容歇一看見華容親桑放在一邊放涼的湯藥,她就知道華容親桑絕對還在生氣,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是特彆生氣。
光是看那湯藥的顏色,華容歇就知道苦的能讓人將膽汁吐出來。
華容親桑一把抓住華容歇的手腕直接斷絕華容歇逃跑的可能:“喝吧。”
華容歇看一眼那碗不明顏色的湯藥,再看一眼在一旁笑眯眯的華容親桑,她還是將湯藥喝下去。
要是再將華容親桑的惹生氣,肯定不像現在這般喝一碗極為苦的湯藥這般簡單。
華容親桑笑著:“歇兒,日後莫要再這般冒險,要不是華容景行路過,我恐怕真的趕不來過來救你。”
華容歇立馬蔫起來:“我日後會注意,但華容曉陽哥哥告訴我變強是為保護弱者,我也隻是想要保護家人。”
華容親桑摸著華容歇的腦袋:“保護彆人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何況世間的人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華容歇也隻好壓著舌尖的苦澀,她還在計劃之後偷偷出去買點什麼甜食壓壓苦味,華容親桑將一枚琥珀糖塞進華容歇嘴中:
“好好休息,跑出去被我抓住,你就等著吧。”
華容歇嚼著口中的琥珀糖,她立馬打消跑出去的想法。
華容親桑沒走多久,華容景行就拿著算心珠笑眯眯的走進來:“華容歇,救你一次,你知道花費我多少天材地寶嗎?”
華容歇心中立馬感覺到不妙,她下意識握緊錢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華容景行吃著桌上的琥珀糖,他嫌棄的看華容歇一眼:“哎,哥哥我又不稀罕你的命,何況將你賣掉也不值一千靈石。”
以華容景行那雁過拔毛的性格,華容歇還真有些摸不準華容景行想要什麼。
華容景行撥動著算珠,隨後伸出手:“你身上肯定有家主大人給的好東西,拿來吧。”
華容親桑給她的九品回魂丹自然還是有些,按照拍賣會上的價格一枚九轉回魂丹可是值千金。
華容歇不情不願的將一枚九轉回魂丹拿出來,誰知華容景行卻繼續伸手,一副不掏空華容歇不罷休的樣子。
“貪財也要有個度!”連續掏出好幾枚九轉回魂丹的華容歇咬牙切齒的看著華容景行。
華容景行則撥動著算珠:“那哥哥可要給你好好算算帳,首先救你要隱藏氣息的丹藥,這一枚就需要百金,我為擺脫追蹤可是花費十多枚。”
“你一路上一直都在流血,光是給你止血的丹藥起碼花費八十枚靈石,其次我捨命救你要算些送命費吧?”
“還有和那些魔修打架,衣物的磨損、靈器的磨損、靈力的消耗、靈石的消耗……”
華容歇莫名的有些想要當時直接被青袍渡殺死,被救活還要被華容景行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搜刮靈石。
華容歇總有一種預感,按照華容景行這樣算下去,就算把她給賣掉也賠不起。
華容景行算盤珠子終於停止撥動,他笑著:“算下來,你一共要給我五萬八千三百六十二枚靈石。”
華容景行想一想,他繼續撥動算盤珠子:“不過看在我們同族的份上,可以給你算一個血親價摸個零。一共五萬八千三百六十枚靈石。”
“不支援打欠條或者撒嬌喲。”
華容歇立馬沉默,要是讓文風簾知道她花費這麼多靈石,怕是要將她打個半死。
何況以華容景行那個雁過拔毛德行,借債的話恐怕利息比本金還要高。
華容歇剛沉默一會,華容景行立馬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記得你好像有一個修魔的師妹吧?”
“按照之前的資料看,她可是很捨得出靈石來贖你呢。”
華容歇立馬振作,她寧願拿東西抵債也不願再去見青袍渡:“停!我拿東西抵債如何?”
華容景行得逞的笑著,華容歇肉疼的將儲靈袋掏出來,她將一些看起來比較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華容景行看一眼被丟到一邊的白鷹令牌,他的眼神略帶著深究:“這個是誰給你的?”
華容歇拿起白鷹令牌看一看,她總覺得這塊玉不值錢:“是家主大人給我的,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值錢的玩意,你想要就拿走吧。”
華容景行思索一番,他隻是逗小孩子玩,要是將華容親桑惹怒可沒有好果子吃,他略帶嫌棄的看一眼白鷹令牌:
“這種玉倒貼給我,我都不要,拿走拿走。”
華容歇將白鷹令牌收好,她則將那些看起來值錢的東西拿出來,華容景行看一眼也沒有看見什麼比較值錢的東西。
果然如同訊息上所說,如今的青蓮派還沒有從兩百年前的體修叛逃中緩過來,連給予大弟子修煉資源都不如靈秀閣一個被看重的弟子強。
華容景行將算盤拿起,他笑著:“果然還是不夠有誠心呢,我還是加利息。”
華容歇扶額,按照華容景行那個加利息的方法,恐怕不需要一年,利息加起來把她賣掉都還不清。
華容歇還在自閉,華容親桑就將手頭的事情做完急匆匆的趕回來。
華容親桑摸著華容歇的腦袋,她無奈的笑著:“看來又被華容景行騙光靈石,說說吧,多少靈石我補給你。”
華容歇委屈巴巴的縮在華容親桑懷中,她還在肉疼那些被騙走的靈石。
華容歇看著手中出現的儲靈袋,她粗略的看一眼就知道遠比華容景行騙走的靈石多得多,她又可以給文慧她們買好吃的。
“歇兒,我最近注意到你那些師妹,青蓮派的弟子可真是不一般。”華容親桑溫柔的笑,“特彆是文慧,當真是稀世罕見的……人。”
華容歇有些困惑,她將儲靈袋收好:“文慧師妹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隻是這些年沒有好好吃飯沒有長多高。”
華容親桑笑著,她給華容歇順著碎發,看來文風簾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的歇兒,明明兩百年前的斬魔大會上,文慧就已經死掉。
雖說以華容親桑如今的修為的確探不出文慧的異樣,但直覺告訴華容親桑,文慧此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也許吧,歇兒,這些天乾得不錯,獎勵你休息幾日,再過幾日便要到達蝕心閣大本營,歇兒便好好修養幾日如何?”
按照華容歇的計算,距離將青袍渡從鬼門關撈出來的功勳也隻差活捉一個魔修,倒也不算什麼難事。
這些天,她的確繃得太緊,休息幾日也可以。
“好,都聽家主大人的。”華容歇點頭。
突然,華容親桑眼神帶上殺意,華容歇下意識往華容親桑盯著的地方看,玉榮華也隻好現身。
玉榮華將一隻靈蝶拿出來,她看一眼蜷縮在華容親桑懷中的華容歇,她將眼中的不甘掩蓋下去:
“大師姐,師父傳來靈蝶,說青蓮派有碎星門門主飛雙燕鎮守,襲擊的魔修均已伏誅,師父希望大師姐莫要擔心宗門安危。”
華容親桑按住想要掙脫的華容歇,她隨手拿起一捧金瓜子遞給玉榮華:“有勞。”
玉榮華接過金瓜子,她有條不紊的行禮離去。
華容親桑笑眯眯的看著離去的玉榮華:“這人的實力倒是不錯,歇兒知道她的來曆嗎?”
雖說華容歇不知道華容親桑突然問這個到達有什麼用,但她還是說出來。玉榮華和玉寒本來就是前來拜師的姐妹。
隻不過看在玉榮華天賦上佳的份上,再加上玉榮華苦苦哀求的份上才將玉寒帶進青蓮派混口飯吃。
要不然以玉寒那個病秧子體質,在青蓮派的小鎮上恐怕居住沒幾年就要病死。
華容親桑笑著,她也沒有找到玉榮華身世上的漏洞,那麼也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本就是真的,二就是編織謊言者極為強大。
能知道洛水的名字,並且知曉兩百年前的事情,的確不應該是一個年僅二十多歲的少女。
華容親桑輕笑一聲,她自然知道玉榮華的對戰經驗極為豐富,甚至可以說是同境界內無人能及。
這樣的人倘若不能為己所用,也絕對不能成為敵人。
“歇兒記得倒是清楚,攻入蝕心閣大本營時,倘若歇兒不忍心手足相殘,便告訴我,我不會讓歇兒難做。”華容親桑笑著。
以華容歇的性子,她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對戰青袍渡,其一是青袍渡是青蓮派弟子,她勢必會歸咎於她沒有管教好。
其二,自然是華容歇對青袍渡不可言說的心思,她又怎可能捨得青袍渡被彆人打成重傷呢?
隻有她自己出手,她心中的罪孽感才會減輕一些,並且能保證青袍渡不會傷的太重。
“不勞家主大人操心,我的師妹我自會管教。”華容歇垂眸。
華容親桑心疼的揉著華容歇的腦袋:“莫要這般逞強,你如今隻不過二十歲,還小,可以嘗試彆將自己固定在大人的框架中。”
華容歇雖然嘴上說著好,但她依舊知道她不強迫自己成為大人,那麼青蓮派的師妹們便要吃苦受累。
她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哪怕自己多次瀕臨死亡也沒有關係,她不想再體驗親人因自己的弱小而離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