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開局截胡楊玉環 第300章 與其立儲,何不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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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宮?”
聽見逼宮二字,武惠妃頓時慘笑一聲,旋即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光芒。
她咬牙道:“不推,是死路一條。推了,或許還有轉機,你們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或者,甘願等著李琚帶著西域虎狼之師回來‘清君側’嗎?”
清君側三個字,像是重錘,瞬間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整個房間。
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和走投無路的瘋狂。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隻有燭火燃燒的劈啪聲和粗重的喘息。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幾乎要將所有人吞噬時,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在角落幽幽響起:
“諸位,娘娘,事已至此,瞻前顧後,唯有死路一條。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聽見這話,眾人頓時一驚。
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侍立在楊洄身後,一個麵容白皙,眼神卻異常精明的年輕官員。
李晦皺起眉頭,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以前從未見過你?”
楊洄趕忙站出來,給眾人介紹道:“娘娘,諸位,此為某之族兄,楊釗!”
“楊釗?”
武惠妃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楊洄見狀,趕忙上前,小聲道:“母妃可還記得去年兒臣組織禦史台一事,小婿之所以能串聯禦史台,正是賴兄長從中牽線搭橋。”
聽見這話,武惠妃一愣,隨即,眼神中浮現一抹沉思之色。
她就奇怪,從去年開始,這個不成器的女婿,怎麼突然長進了很多。
如今看來,莫不是這位楊釗的功勞?
不過,她還是決定試探一番再說。
沉吟一瞬,她沉聲問道:“你既是楊氏之人,便是本宮外家親眷,本宮為何從未見過你?”
楊釗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上前朝武惠妃拱手道:“好叫娘娘知曉,家父楊珣,曾任宣州司士參軍,玄武縣令。臣成年之後,亦是常年在蜀中做官,近年才返回長安發展,娘娘不曾見過也實屬正常。”
“楊珣”
聽見楊釗自報家門,武惠妃不由得在腦海中仔細搜尋著這個名字。
好半晌,才終於想起了這個楊珣是誰。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楊珣表兄之子。”
聽見武惠妃稱楊珣為表兄,在座的眾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不過,想到武惠妃的母親鄭國夫人亦是出自楊氏,眾人倒是冇有太驚愕。
武惠妃也未曾在此事上糾結,她問這個問題,隻想確定楊釗是不是自己人。
現在既然確定了對方是自己人,她便也不再廢話。
直接問道:“聽你所言,似是頗有膽色,不知你有何高見?”
楊釗緩緩上前一步,目光掃過眾人。
最後,落在武惠妃那張略顯憔悴的臉上,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娘娘,諸位大人。既然立儲是為了穩固國本,安定人心。那何不一步到位?”
“一步到位?”
聽見這話,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忍不住瞳孔緊縮。
他頓了頓,看著眾人驟然收縮的瞳孔,幽幽道:“聖人年事已高,又因西域之事憂思過度,龍體欠安。為免國本動搖,社稷動盪諸位,何不請聖人效法高祖太武皇帝,為天下蒼生計,禪位於……盛王殿下?”
“嘶——!”
“你你說什麼?!”
“大膽!楊釗!你瘋了不成?!”
隨著楊釗一語落下,屋內頓時傳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數聲驚駭欲絕的低吼!
李晦更是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癱軟在地,麵無人色,手指著楊釗,哆嗦著說不出話。
廢立?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楊洄也驚得魂飛魄散,猛地站起身,下意識就想捂住楊釗的嘴。
武惠妃則是渾身劇震,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
禪位,逼宮奪位?
這個念頭太過瘋狂,太過大逆不道,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理智防線。
她死死盯著楊釗,胸口劇烈起伏,彷彿白日見鬼一般。
楊釗卻異常鎮定,他避開武惠妃噬人的目光,看向驚魂未定的眾人。
輕聲道:“諸位大人,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李琚功高震主,已成陛下心頭之刺,亦是懸於我等頭頂的利劍。”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陛下今日能因民意妥協議功,明日未必不會因愧疚動搖廢立之心,到那時,我等皆為齏粉。
唯有盛王殿下即刻登臨大寶,手握玉璽,口含天憲,方能名正言順地壓製李琚,掌控全域性。
屆時,李琚是功臣還是逆臣,不過新君一道詔書而已,總比如今這般坐以待斃,等著那煞星迴來清算,強過萬倍。”
這話一出,密室內頓時陷入死寂,隻剩下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聲。
每個人臉上都變幻著恐懼、掙紮。
這太瘋狂了,實在太瘋狂了!
武惠妃的心更是瘋狂跳動。
但她感到驚駭的同時,卻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絲意動。
是啊,繼續推動立儲,陛下也未必會同意。
而且就算同意了,等到陛下駕崩,李琦登臨帝位之時,誰又能保證李琚會不會已經成事?
現在,那李琚手裡隻有幾萬大軍,便已經逼得三大強國拿他冇辦法。
若是再讓他安然發展幾年,誰知道他會強到什麼地步?
既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傾儘舉國之力
沉思許久,許久武惠妃眼中最後一絲猶豫被狠絕取代。
她猛地一拍桌案,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
“富貴險中求,楊釗此言雖險,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策本宮……準了!”
言罷,她環視眾人,目光如刀,厲聲道:“爾等,可有異議?”
楊洄看著武惠妃眼中那不顧一切的瘋狂,心中滿是驚恐。
可一想到楊家與武惠妃早已深度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終,他還是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重重地點了點頭。
癱軟在地的李晦,被其他人扶起,麵如死灰,卻也顫抖著,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而其他眾人,在極致的恐懼和對權力的貪戀驅使下,也終於緩緩頷首。
隨著眾人皆應下,一場驚天動地的宮廷政變陰謀,便在這幽暗的彆院中,悄然成形。
而楊釗眼見目的達成,眼底深處頓時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與得意。
隨即迅速垂下眼簾,恢複了那副恭敬順從的模樣,悄然退回了楊洄身後的陰影中。
端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彷彿剛纔那個拋出驚天毒計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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