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道觀值三億 第668章 意識泯滅了是真就泯滅了
孟國,達卡城郊。
作為第一波爆發血毒的城市,這裡早已是一片狼藉。
三齊踩著廢棄的防禦工事躍過鐵絲網,靴底碾碎的碎石混著暗紅血漬,在沁滿血跡的土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跡。
通訊符文在胸口不斷跳動著,那是徐行留給他的定位信標,正隨著達卡方向的血炁波動微微震顫。
“西南方向三公裡,有願力波動。”
三齊摸出腰間的羅盤,羅盤上的指標瘋狂擺動。
昨夜一個人再次突入國境線後,他一路向著達卡摸索。
成功擊潰幾波血獸,散落的殘兵像被打散的野狗,正沿著雅魯藏布江下遊啃食一切活物。
他快速向著願力波動的方向掠去,驚得藏在灌木叢裡的血狗突然竄出——那畜生半邊身子已經潰爛,暴露的肋骨間還掛著未消化的碎布,腥臭的涎水順著獠牙滴落,在沙地上腐蝕出細密的坑洞。
微微彈指,電弧順著骨骼炸開,在血狗撲來的刹那,將那團腥臭的血肉劈得焦黑。
他甩了甩手,突然聽見掩體後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
轉頭時正看見半截坦克履帶從廢墟裡猛地彈起,履帶齒間掛著的士兵骸骨還在微微抽搐。
“觸手?”
三齊摸出飛劍插進土裡,靈識順著劍柄探入地下。
那東西正在地底深處快速穿行,分泌的酸液已經蝕穿了幾道混凝土層。
他突然掐訣,將真氣彙聚在劍柄的凹槽裡,低聲喝道:
“起!”
暴虐的真火在坑道裡燃起,整片廢墟突然劇烈震顫,泛著青光的沙礫向著四麵八方崩飛。
當那植株觸手帶著衝天血霧鑽出地麵時,迎接它的是水桶般粗細的雷蛇。
那些雷蛇裹著純陽真火,在觸手潰爛的軀體裡炸開,連帶著地下埋藏的未爆彈一起轟鳴。
硝煙散去時,三齊的布鞋已經磨穿了鞋底。
他靠在斷裂的訊號塔上喘息,通訊符文突然發出急促的蜂鳴,徐行的聲音混著電流刺入耳膜:
“達卡西北郊,我在機場塔台。血炁濃度異常,小心地下。”
“收到。”
三齊扯斷被酸液腐蝕的兜袍,從鎖子甲夾層裡翻出備用的碳銀電池。
他望著天邊逐漸沉落的夕陽,將電池迅速插進劍柄的尾槽中——飛劍爆發出的推力讓他像顆炮彈般射向城市的另一側。
沿途的血霧被劍芒劈開,露出達卡城市中央那片翻滾的暗紅血炁。
…
…
徐行在塔台頂層已經等了整整兩個小時。
他麵前的控製台螢幕早已碎裂,隻有些內建電池的收音機還在頑強執行。
因為血炁的乾擾,收音機不斷跳頻,時斷時續吐著帶有電流的雜音。
裡麵突然炸響女人的哭喊:
“救……救孩子……它們從下水道爬……”
戛然被撕裂的慘叫截斷,隨後是濕滑的拖拽聲,混著某種甲殼刮擦水泥的銳響,最終歸於死寂。
“呼…
…”
疲憊不堪的徐行抬眼向窗外望去,暗紅色血炁正勾勒出達卡市中心的輪廓——整座城市已經變成血炁的沼澤,那些高聳的伊斯蘭教堂尖頂此刻像插在膿瘡上的斷骨,在血霧裡若隱若現。
原本他是準備向著德裡或者孟買進發的,可當他得知那邊依舊有抵抗勢力在運轉,於是將目的地更改為了達卡。
“這裡的血炁可比加德滿都濃鬱太多了…
…”
徐行摸出羅盤,表盤上的指標瘋狂旋轉,最後卡在爆表的區域。
要知道,加德滿都雖然也是首都,但人口隻有200多萬,而達卡,作為南亞人口流入最快的城市之一,人口卻是接近2000萬…
…
他身後的地板突然傳來一陣震顫,那些原本鑲嵌在牆裡的鋼筋正像活物般扭曲剝落,露出後麵蠕動的暗紅色觸手,正順著建築結構向地下蔓延。
這些血炁催生的玩意兒,繼承了炁對鋼鐵等輕金屬的排斥性,以這個速度剝落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座城市的建築都會完全垮塌掉,淪為一座血炁魔窟。
這不是比喻,而是實實在在發生在眼前的力量同化。
“徐行。”
通訊符文突然亮起,三齊的聲音帶著喘息:
“我在機場外圍的貨運通道,看見塔台了。”
徐行推開布滿裂紋的玻璃窗,果然看見遠處的集裝箱堆裡衝出道殘影。
三齊正踩著傾斜的集裝箱跳躍,他身後的沙地突然鼓起一道道浪痕,數百條觸須像紅色的鞭子般抽向他的後背。
他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反手甩出幾道劍氣,劍氣在空中炸開成炙熱火焰,將追來的血蛭燒成灰燼。
“你來的方向地下的情況如何?”
“不太妙。”
三齊已經衝到塔台樓下,他一腳踹開變形的防火門,靴底的血漬在台階上留下梅花狀的印記:
“地下到處都是根須觸手,不過我倒是有些發現,你看那些建築…
…”
徐行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市區,那些原本亮著燈火的高樓此刻像被墨汁浸透,隻有少數幾棟樓的頂層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他突然注意到那些燈光的位置很奇怪——基本都是分佈在頂樓的航空障礙燈…
…沿著城市街道的走向排成一張網。
“是倖存者?”
“不清楚。”
三齊喘著粗氣:
“幾天前達卡軍方最後一批撤離的直升機報告,達卡市區已經沒有活口了。這些燈光……也太詭異了些,就像…
…”
“就像什麼?”
三齊搖了搖頭:
“就像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城裡還有活人似的…
…這種燈光都是給衛星和高空偵察機看的,呃…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難道是故意營造輿論壓力,防止我們不管不顧用彈道導彈定點清除威脅?”
徐行突然說道:
“畢竟這裡是一國首都…
…”
“不好說…
…但這也說不通啊…
…血獸追求的不正是核輻射異變麼?”
徐行指尖敲著斑駁的牆麵,磚屑簌簌往下掉:
“話是這麼說,但這特麼也太刻意了些…
…就像是在……刻意引導什麼。”
三齊湊近窗戶:
“難道真是為了保護什麼人?可誰能在這種環境裡存活?”
“未必是活人。”
徐行緩緩搖頭。
三齊聞言表情突然有些興奮:
“兩種可能,一…
…是為了引誘外麵的人進去,二,是這座城市裡還有血修坐鎮,就像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什麼觀音…
…血獸不怕核彈洗地,大不了再次聚合就是了,但血修卻不行,意識泯滅了那是真的就泯滅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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