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道觀值三億 第669章 犧牲少數人是必要之惡麼
徐行突然想起收音機裡的慘叫,心中也是迅速一動。
是了,自從血毒爆發以來,他還沒有遇到過成建製的血修,充其量隻是一些用血修“屍體”改造出來的母巢怪罷了。
不對,經曆了猴廟事件,裡麵那核心到底是不是血修還要打個問號。
這幫人就像是突然一下銷聲匿跡了一般。
“血修突然沒了動靜,這事本身就蹊蹺。”
徐行摩挲著羅盤邊緣,指標仍在不規則跳動:
“他們之前在鬨得那麼凶,血獸潮爆發前還見他們各自啟用祭壇,怎麼到了現在就集體隱身了?難道就到了可以暗中收割成果的地步?”
三齊指尖敲著窗台,鐵鏽簌簌往下掉:
“會不會是被血獸反噬了?畢竟血修靠血炁修煉,現在這城裡的血炁濃得像化不開的粥,萬一失控……”
“不像,血修最懂如何馴服血炁,真要反噬,早該有願力亂流了,我倒覺得,他們在憋大招——”
徐行搖頭,他突然想到之前關於“大藥”的猜測,眸子瞬間收緊:
“三齊…
…你說達卡這兩千萬人,要是全煉成血丹……”
三齊猛地抬頭,望向城市中心那團最深的暗紅:
“臥槽…
…你丫彆嚇我啊…
…”
“血修要是藏在這兒,倒能說通了。”
徐行突然指向燈光最密集的區域:
“你看那片建築群,正好把老城區的拉爾巴格堡圍在中央——血修最擅長用活人精血養祭壇,而拉爾巴格堡正是達卡最大的qz寺…
…這些燈光說不定是他們設的幌子,既怕被導彈端了祭壇,又想引外麵的人進來當養料。”
三齊皺眉:
“可你之前不還說,地底有能量網路…
…可現在又是血修操縱,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不…
…這不矛盾。”
徐行冷笑一聲:
“這幫血修本身就是在借勢…
…我之前一直搞不懂,一幫喪家之氣憑什麼能搞出這麼多事來,現在終於想明白了血炁何嘗不是一種【靈氣複蘇】,隻是我們一時難以接受罷了,而這幫血修…
…卻是欣然接受並且暗中推動,他們本就是一種共生關係。”
徐行頓了頓:
“血炁這東西,說穿了就是變異的靈氣。”
他的聲音裡帶著點破局的清明。
“咱們吸天地靈氣,他們血修納血腥戾氣,本質上沒區彆。以前靈氣稀薄,他們隻能躲在陰暗處搞些小動作,可現在血毒爆發,等於給他們送來了一整個靈氣複蘇的洞天——達卡這兩千萬人,就是他們的‘靈脈’。”
“這也解釋了…
…為毛這幫人對血毒的研究這麼迅速,因為這玩意兒本就在那裡,他們隻是嘗試用最舒服的姿勢去擁抱它罷了。”
三齊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所以他們不是銷聲匿跡,是在借血獸潮的勢壯大自己?讓血獸替他們掃清障礙,自己躲在祭壇裡坐收漁利?”
“不止。”
徐行指向窗外那片燈光網:
“你看這佈局,把拉爾巴格堡圍在中央,分明是在模仿咱們的聚氣陣…
…血獸潮攪動血炁,他們用祭壇提純,再借這些地方做陣眼鎖住能量——等他們把這滿城血炁煉化成己用,恐怕真能搞出個毀天滅地的‘大藥’。”
三齊突然想起那些母巢怪中半融化的軀體,背脊竄起寒意: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能扛住這種級彆能量灌輸…
…你確定那玩意兒的修為是我們兩個可以抵擋的?”
徐行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繼而搖了搖頭:
“這一切暫時隻是猜測,我擔心的是…
…假如血修真的煉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到時候彆說邊境防線,整個西南都扛不住血毒入侵…
…”
三齊的神情同樣變得糾結起來:
“那咋辦?!”
“硬闖肯定不行,得先探探底。”
徐行咬了咬牙,緩緩掏出通訊器。
“我記得…
…特調部給我的許可權可以調動導彈部隊吧?”
“臥槽?!你想乾什麼?!”
“我想申請一發彈道導彈,就打那片燈光最密集的區域。”
三齊猛地抬頭:
“那特麼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就是要驚蛇。”
徐行指尖在通訊器鍵盤上飛快跳躍:
“如果真是血修在操縱,導彈的攻擊肯定能攪亂他們的計劃,要是裡麵真藏著一個祭壇,能量波動絕對瞞不住…
…退一萬步說,就算打空了,也能看看他們的反應——總比咱們倆瞎子摸象強。”
三齊的手按徐行的手上,指尖微微發顫:
“你說……要是裡麵真有活人呢?”
徐行沉默片刻:
“三天前最後一批撤離報告說沒有活口。現在還亮著的燈光,要麼是血獸的誘餌,要麼是血修的陷阱。就算有零星倖存者……”
他的眼神突然瞥見那台早已死寂的收音機,思緒突然回到之前的地底實驗室。
他又想起之前與玄真關於犧牲少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的那次對話對話。
“為了多數人犧牲少數是必要之惡麼…
…”
他之前的回答是:
“變強、強到不必做選擇,強到無人敢逼你做選擇,不用‘顧全大局’掩蓋自己的軟弱…
…”
可現在看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實力碾壓。
有時候連維持實力均等都千難萬難了。
徐行盯著通訊器螢幕上跳動的遊標,喉結滾動了一下。
之前說“不必做選擇”時多輕巧,彷彿握緊拳頭就能擋住所有風雨,可真站在這血霧籠罩的塔台上,才懂那不過是沒經曆過絕境的妄言。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懸在撥話鍵上方遲遲未落。
誰不想當個能護住所有人的英雄?
可眼下的選擇題像淬了毒的匕首,握得越緊,越刺得“道心”生疼。
若真有活人在那片燈光裡…
…
這枚導彈落下的瞬間,他說過的“不做選擇”,就成了最可笑的墓誌銘。
“倔驢…
…”
三齊擔憂的呼喚將他從思緒中喚醒,徐行晃了晃腦袋,眼神重新變得堅韌:
“打,還是要發射導彈…
…隻不過計劃要變一下。”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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