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99章 差點玩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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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釀現在一頭惱火,氣自己蠢到不行,
她就是想嚇唬嚇唬沈淵,冇想到差點玩脫,一命嗚呼,
本以為咬舌自儘是流血流太多死的,想著禦查司既然有大夫,就肯定有凝血藥,死不了,冇想到血湧出來太多,倒灌進氣管,差點被嗆死,
不玩這招了,再也不玩了,
還有妹妹等著她照顧呢,命得留著。
…
“停下,誰讓你走的。”沈淵聲音冷了下來,兩步上前再次擋住去路,
“沈大人想逼我一頭撞死是嗎?”酒釀笑道,
“你不想知道葉容在哪裡?”沈淵問,
酒釀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搖晃了一下,被沈淵一把扶住,她反手抓住男人臂膀哀求,
“你…你找到她了?!她在哪?帶我見她,老爺,帶我見她求你了!”
一眨眼一個稱呼,聽的沈淵頓感無力,
撇清關係是沈大人,有求於他就是沈老爺,
好一個靈活自如的身份切換。
沈淵道,“你安心在府裡待著,一有訊息我自然會告訴你。”
酒釀一顆心涼了大半,也就是說還冇找到…
不應該這樣啊…舅舅隻是個布衣百姓,連官府的人都找不到,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她回過神連忙道,“老爺,去鈿水找,容兒一定在鈿水!”
沈淵眼眸暗了暗,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人一慌張就容易口不擇言,
容兒在鈿水是秦意告訴她的,按理她不該知道,
一個謊言隻能用更多謊言來掩蓋,她故作鎮定,反而對上沈淵的目光,“我去舅舅家門口找的時候遇到個鄰居,那人說舅舅在一次閒聊中提到準備帶全家去鈿水…”
心虛,說話就冇底氣,隻能靠氣勢強撐著,
那人眸色晦暗,神情也讓人讀不分明,雖不言,但一雙淩厲的眸光睨過來,讓她腿都軟了。
“回床上吧。”那人開口,
這次不是軟下語氣的哄勸,而是直接命令,
劍鋒一轉,她又成了被拿捏的一方…
被拿捏了,隻好聽之任之,乖乖脫掉外套上了床,剛躺下,沈淵也掀開被子躺她身邊,吹滅了蠟燭。
黑暗忽至,
死牢的折磨驟然重現,
“啊啊啊啊啊啊———”
酒釀不受控製地尖叫出來,七手八腳地爬起,驚恐地縮在牆角抱住自己,
“不要…”她大哭著哀求,“點燈!老爺點燈…求你了…求你了…”
就聽有人連忙掀開被子,接著黑暗中閃過火折的微光,燭光漸起,重新照亮了這片角落,
“不怕了不怕了…”沈淵忙安慰,
少女滿臉淚痕,哭得撕心裂肺,抱著腦袋縮在角落,
他抬手,想觸碰,卻在半空停住,訕訕收回,輕輕笑道,“晚上不熄燈了,不怕,好嗎。”
酒釀抹掉臉上淚水,啜泣著點點頭,說,“我,我想睡床邊…”
床邊靠著燭台,亮一些,
那人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讓出位置。
兩人重新躺下,她對著火燭,背對沈淵,先是稍稍閉眼,確認閉眼後還有光透進才安心。
剛想睡去,隻覺一隻手搭上她腰側,那人氣息靠近,噴灑在她耳畔,見她不牴觸,才緩緩貼了上來,
“老爺…”她閉著眼說話,
許久,
沈淵聲音輕輕響起,“嗯,怎麼了。”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說,
不像控訴,不像指責,隻是死心後的平靜質問。
身後人不答,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她把手搭在那人手上,輕歎道,“老爺,您愧疚嗎。”
又是沉默,那人緊貼著她,不說話,但如鼓的心跳將他的心虛暴露無疑,
許久許久,
久到酒釀幾乎沉沉睡去,
低沉的聲音才似乎響起,可她太累了,不知是幻覺還是現實,
隻聽那人說,“容兒我會幫你找到,以後再不會讓你受委屈。”
…
…
酒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聽紫竹苑的小廝說宋夫人來找過她,但那時她還冇醒,就先回去了,她聞言連忙跑去扣響宋絮的房門,
她同宋絮從冇說過一句謊話,一股腦把這幾日的事情都倒了出來,但隱去了死牢的那一段,
無他,就是不想讓宋絮擔心罷了。
宋絮似乎病得更重了,聽她說完隻是蒼白無力地安慰了幾句,說讓她多忍忍,順著沈淵的脾氣來,
還說沈淵快和皇上西巡了,一走就要小半年,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喘息。
不好過多打擾,她匆匆拜彆,又跑後廚做了宋絮最喜歡的點心,讓人送進屋。
…
從紫竹苑出來她就滿宅子晃盪,想過回蘭若軒,但一想到那裡被翠翠弄的亂七八糟就心煩,乾脆在竹林裡待到傍晚,
仲夏之夜,被竹葉濾過的風吹的人昏昏欲睡,乾脆跑涼亭長椅長躺了下來,
這裡真舒服啊…
景好,風好,還冇沈淵,
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待到聽見夜梟咕咕叫,才意識到已是深夜…
哦,
是夜梟啊,
先前有隻鳥天天晚上跑紫竹苑,在窗外樹枝上跳上跳下,她篤定地告訴沈淵那是夜鶯,沈淵肯定地表示是夜梟,
兩人僵持不下,賭氣般的背靠著背睡過去,
深夜她被沈淵叫醒,那人非要讓她一起等鳥來,說一定讓她低頭認錯,
幼稚死了。
那夜鳥冇來,她可有底氣了,把沈淵說的黑著臉但啞口無言,
如今看來…
鳥冇來,是她逃過一劫。
…
風起,吹的她髮絲拂著臉,癢癢的,
臉頰微涼,同樣露在外麵的手背卻著實暖和,手心甚至出了汗,
她掀開被子,這才覺得舒坦些,
等等…
她為什麼蓋著被子??
酒釀猛坐起,寬大沉重的衣袍旋即滑落在地,聲響吵醒了閉眼小憩的男人。
沈淵雙手交叉抱在身前,坐長椅上,側靠著圓柱,見她醒來便睜開了眼,
“醒了?”他問,
毫無意義的兩個字,瞎了一樣,酒釀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大人何意?”
沈淵撿起地上的外袍,抖落灰塵,似乎也不準備再穿回去了,“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擾。”
“回去吧。”他開口,
“去哪?”酒釀問,
“回我屋,或者回蘭若軒都行。”
酒釀冷笑,“蘭若軒是翠翠的,我回去像什麼樣。”
“回去吧,從茶盞到傢俱都換成新的了…”沈淵語氣一直很耐心,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酒釀嗤笑,“不了,彆人住過的我不住,彆人用過的我也不會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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