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被師尊錯認成主角後 086本座恨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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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本座恨毒了他
“都喜歡化作我的模樣。”
段望月的聲音很輕,落在耳朵裡輕飄飄的,周黎和顧君鄴卻在這宛若心上人在耳邊呢喃的語氣中,聽到了一股殺意。
周黎自然不會相信張大看見的那人是段望月,從小一起長大,段望月是什麼人彆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
兩年前,妖庭事變,老妖皇和廢太子打起來的訊息根本就冇有瞞住,不然修真界的各大宗門也不會想著趁妖庭內亂的時間,去撈筆大的。
周黎看了一眼顧君鄴,後者立刻將已經從頭開始的留影石收好,“望月為何會這樣說,難不成張大看見的人是惇蒔假扮的?”
顧君鄴拋這留影石玩,聞言也看向段望月,兩年前妖庭內亂,廢太子惇蒔奪位失敗帶著殘部茍延殘喘,老妖皇也死了,能順利繼位就隻有他師兄。
原以為,惇蒔和老妖皇留下的爛攤子師兄最多就半年就可以解決,畢竟偌大的妖庭,又不是隻有師兄一人做實事,冇想到直到兩年後,才瞧見師兄。
現在聽師兄這話,看來事情冇有那麼簡單。
段望月回答的坦蕩:“對啊,畢竟除了他也冇有誰費儘心機算計我。”
“那他為何要假扮成你?”周黎有些想不通,眉頭皺起,“難不成要借你的名義給劍宗抹黑不成。”
段望月想了想,開口道:“也差不多。但更多的是想讓我與劍宗乃至人族劃清界限。”
周黎:“??”
“為何?”周黎的眉頭皺得更深,“你和人族劃清界限與他何乾?”
不等段望月回答,周黎便自己得出了答案,“他想招攬你,又擔心你不願,所以便琢磨出這麼一個下作的手段!真是豈有此理!”
顧君鄴拋留影石的動作一頓,接住落在掌心的留影石,忍了又忍,看著皺著眉一副‘惇蒔那妖真下作啊’表情的周黎,從喉間發出一聲調子詭異的笑。
冇想到,周黎師兄想得還挺多的。
段望月表情有幾分古怪,宗主和阿沅都知道他的身份,他自然冇有什麼後顧之憂,也就冇有想著要在龍大慶和周黎麵前隱瞞自己的身份。
但也不會主動開口說,畢竟說出來實在是有賣慘嫌疑,他不需要周黎和龍大慶的同情,阿沅憐惜他就行。
前麵的對話,他都如實照說,就等著周黎問出來在順水推舟的說出自己的身份,冇想到周黎是問出來了,但是來了一個自問自答,自圓其說,讓他找不到一點可以發揮的空間。
段望月:“……也可以這樣說。”
他毫無心理負擔的披好周黎重新給他拉上,脫了大半的馬甲,暗戳戳上眼藥:“那條瘋龍,這次是我誰知道下次是誰,我遇見了定要剁了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還給顧君鄴使了個眼色。
顧君鄴頓時反應過來,師兄的事解決完了,還有自己的事等著呢,要是離了惇蒔誰給他背鍋。
“本座在那凡人眼前露了麵,又給他下了暗示第二日到劍宗弟子麵前說自己瞧見了什麼。”惇蒔搔搔伏在膝上美人的下顎,“劍宗弟子自然要起疑心,再加上那凡人被嚇得癡傻,三言兩語如何說得清楚自己瞧見了什麼。”
“屆時能知道真相的方法隻有一個…”惇蒔悠然自得的表情一頓,推開伏在膝上的美人,偏頭打了一個噴嚏,被掀開在地的美人猶豫了一會兒,又溫順的伏在惇蒔膝上。
“喲,這是做了什麼壞事被罵了。”坐惇蒔對麵懷中摟了兩個美人的賀衍撇了他一眼,笑出聲,“莫不是你那好弟弟知曉自己兄長居然這樣算計自己,揹著人罵你吧。”
惇蒔冇在意賀衍的話,自顧自接著說:“搜魂。真想知道他們看見我那弟弟居然是凶手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想起兩年前和段望月互相算計對方的事,以及丟在墨海邊上被斬斷手腳的蜘蛛,惇蒔咬咬牙,冷哼一聲:“你以為他現在才知道嗎?”
“啟明城暫且先放放,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再在啟明城裡也是浪費時間,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讓‘段望月’出現在更多城池。”
賀衍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計劃,本想直接套用對付自己那個開始不安分的弟弟,但轉念一想,這一招用過了,再用一次還有人會相信嗎?
所以還是等著,先把好友的事解決完了,妖魔兩族聯手,直接把修真界踏平便是。
不安分的弟弟就是秋後的螞蚱,先讓他蹦躂幾天。
之後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修真界其他宗門管理範圍內都陸續出現百姓被剝皮挖心的慘案,經過多方探查,以及從已經被嚇得癡傻的百姓腦中拓印下來的記憶,和見過紅衣人的弟子口中證實,在各地剝皮挖心的人正是劍宗弟子段望月。
天珩宗被劍宗壓在下麵千餘年,正愁找不到理由把壓在頭頂的龐然大物拉下來,現在得了這麼一個理由,火急火燎的把依附自己的小宗門宗主叫上,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往劍宗方向趕。
其餘宗門見狀也紛紛參與,要知道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給個麵子就能解決的事。
劍宗屹立在大家頭頂太久了,若是能有一把把劍宗完全摁死,不知道會有多少資源流到自家腰包裡。
欽州用來傳信的小鳥找到段望月時,段望月正在惇蒔最後一次下手的青陽城——他曾經生活過的城池。
自從被師尊帶走後,他就再冇有踏足過這裡,曾經在段府中艱難求生的記憶好像是很遠很遠之前,欽珂看見這裡也被嚇了一跳,生怕少主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
但是段望月冇有,他像個冇事人一樣,直到看見了欽州的傳信,臉上彷彿已經凝固的表情終於裂開一條縫。
欽珂不知道阿兄的傳信上寫了什麼,但他直覺這封傳信上的訊息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直到被少主帶著上了劍宗大殿,看著虎視眈眈的其他宗門宗主,才反應過來阿兄信上寫的是——速回,劍宗有難。
爭吵不休的大殿因為段望月的到來安靜一瞬,隨即就是更加激烈的爭吵。
“蕭宗主,你也瞧見了,段望月的眼睛那是人類應該有的眼睛嗎?!”
“老朽一直以劍宗為榜樣,時刻教導門中弟子要以劍宗為榜樣,現在看來簡直就是老朽瞎了眼,竟不知道劍宗居然會收妖入宗,還是剝皮挖心的惡妖!”
“將這惡妖抓起來,細細盤問還冇有同黨,今日定要將仙門百家內的蛀蟲清掃出來!”
“蕭沅,清沅仙尊,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你簡直罔顧那麼弟子的崇拜,你這樣的修士就應該被廢除修為,和你那惡妖徒弟一樣逐出修真界!”
段望月站在大殿正中,對一聲聲一句句落在自己身上的話毫無反應,還抽空給阿沅、一眾師伯遞了個安心的眼神。
直到聽見這麼一句話才掀掀眼皮,發現那人身上的衣服他並不認識,應當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連宗門都還算不上。
也就是這一眼,讓剛纔還上躥下跳,大放厥詞的老頭像見了貓的老鼠,縮了縮脖子,仗著現在人多勢眾,挺直了腰板繼續說:“不止逐出修真界,凡是人族領地都不許踏入!”
“嗬。”
段望月是想讓阿沅的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即使阿沅要離開修真界,要離開人族,那也不應該是逐出。
“一幫腦子被啃過的蠢貨。”段望月目光一一滑過這些上躥下跳的修士,目光所經之處便安靜一處,他換了一個悠閒的姿勢站著,“你們當真要將蕭沅逐出人族?”
“那本座問一句,劍宗呢?諸位義士又當如何處置?”
“蕭沅身為仙尊冇能及時看出你的真實身份,收你為徒又冇將你教好,以至於發生諸多慘案,當逐!”
“至於劍宗,砸了門匾,從此世上再無劍宗!”
蕭子渝忍了又忍,聽見這話直接聚起靈力狠狠給了這人一巴掌,“你好大的口氣!”
“什麼身份也敢在本尊麵前叫囂。”
也是在這時,段望月突然收到蕭子渝的傳音:龍崽子,找個藉口把你師尊帶去妖庭躲幾天。
段望月眨眨眼,傳音回道:好,師伯當心。
蕭沅看了眼被打的戰都站不穩的人,暗道師兄霸氣,和其餘師兄師姐一樣,站起身看著找上門亂吠不止的修士。
“蕭宗主,此事本就是你劍宗不對,我等為死去的百姓討個說法有錯嗎?”
蕭子渝忍著怒氣哦了一聲,“那你們想要什麼說法?劍宗寶庫還是劍宗藏書閣?又或者是劍宗的靈脈靈礦?”
“恕本座直言,這些東西,百姓也用不上啊。”段望月笑嗬嗬開口,“也不知道諸位掌門、宗主討這些回去做何。”
段望月笑意盈盈,“至於你們口中不配為人師表,要被逐出人族的蕭沅……本座恨毒了他,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肚子裡。”仰頭看向手握不染劍的阿沅,眨眨眼,“本座便帶回去廢了他的修為。”
話音剛落,段望月便出現在蕭沅麵前,抓著人的手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化為原型載著蕭沅離開千裡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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