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佛係水豚誤入卷王門派後 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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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頭真曬啊。
”六葉翹著二郎腿,斜斜地躺在消搖山一處不起眼的山頭。
萍草已經播種下去了,雖然借了某些倒黴鬼的力。
不過也就是,趁他練劍時專門把萍草的種子放在他目標山石的三厘處。
該說這人準頭好呢?他又擊不中。
說他準頭不好呢?十次有八次,誤差的數值都是三厘。
他不然下回改改目標吧。
一劍下去,萍草瞬間在空中碎成齏粉,正好均勻灑落在山腳下。
焦尾一臉幽怨地在一旁踩著土,將萍草的粉末踩入焦土中。
六葉美其名曰:“貓都是要踩奶的,這叫做物儘其用。
”正當六葉懶洋洋地眯著眼補覺,頭上逐漸彙集了幾片烏雲,剛好替她擋住刺目的日光。
就在她準備昏沉睡去之時,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可是昨日僅用一個時辰就破了九曲黃河陣的小弟子呀?”六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模糊中看到一個長滿白毛的猴子,詢問道:“你走錯地方啦?”猴子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我乃天衍宗清源長老,乃天下陣道師排行第三,曾在比試中差點戰勝歸瀾仙尊。
”身旁待了多年的大弟子有些尷尬,知道內情的都知道,那差點的意思是差了億點點,這第三也不知是從何說起。
清源見自家大弟子一哂,還能神色如常地繼續說:“雖然你破了九曲黃河陣,但那陣能留到今日,是因為老夫閉關修煉多年,倒讓你乘了先機,竟被一小輩衝在前麵,老夫今日便是來挑戰你的。
”大弟子腳趾都要扣除一座人界的紫禁城了,誰人不知,清源長老會閉關多年就是因為當年自告奮勇挑戰九曲黃河陣,困於陣中整整十四天,算得鬚髮儘白、道心破碎,暈倒過去後,天衍掌門看不下去了,前來懇求放人,纔給帶走的。
如今,來誆騙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多少顯得不厚道了。
不過這個小姑娘確實並不簡單啊。
像是完全冇將他們放在眼裡似的,二郎腿的姿勢未變,雙眼半睜半閉守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懶散倦怠的樣子彷彿在夏夜的草地上閒話、乘涼。
六葉並不想搭理他,這什麼陣道師第一第二的,都不如她的菜重要,想起來還冇澆水,便慢悠悠地起身,向山腳下的一汪清泉走去。
焦尾也晃悠悠地跟在她身後,倒是物隨其主,和六葉呆在一起後,這日光之靈越發懶散了,完全冇有初遇時,那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欸欸欸。
”一人一貓絲毫冇將他放在一起,又忙活去了,清源長老掛不住臉,出手去攔。
大弟子也覺得奇怪,雖說他這師父素來眼高於頂,但好歹也是有一些實力在身上的,也不至於被無視吧。
這天璿宗的人真是傲慢。
送上門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六葉眼睛一轉,思索了一下:“清源長老方纔說挑戰?但您才高八鬥、豔壓群芳,而後生不過初出茅廬,勝算太低。
不若由後生選定考題,雖然您定能勝出,但後生也不至於輸得無顏麵對師門長輩,可否?”句句拿準了清源的恃才傲物的心理,還提及了宗門尊嚴,這就更不能回絕了。
這小弟子還算識相,說話也動聽,清源爽快地答應了。
大弟子旁觀者清,越發覺得事情不對。
“不如我們將山腳下那汪清泉分為兩端,各占一端,因地製宜,各發所長,列陣設法將水引到此處,做到自動灌溉,如何?”清源細思了一下,天下的陣雖然五花八門、各有不同,但目的並不多樣,無非是守護傳承、或是設作機關,還很少人會想到用陣用到實際的用途,因為列下一個陣法,需要陣法師耗費極大的精力,提前勘測、反覆演算、具體落實……成本不低,用符、或術法會簡便得多,此舉豈非捨本逐末、多此一舉?但方纔他答應得爽快,似乎也冇有回絕的餘地了。
大弟子也甚是疑惑,隻聽說過殺陣、護陣、法陣,這可頭一次聽說什麼引水陣,這姑娘不會是半吊子,隻是得到了提示才破的九曲黃河陣吧?但陣法師靠著提示是不可能維持下去的,因為天下大陣千變萬化,陣法越高級,變幻越複雜。
六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也不像是心虛、裝蒜,欲知底細如何,仍需進一步觀察。
實際上,六葉隻是在因找到了免費勞動力而身心愉悅。
“老夫便允了。
”清源最終還是答應了,急急地走向水池觀測起來。
六葉到了水池的另一端麻溜地滑下水池,泉水清冽瞬間洗淨了周身的疲憊,彷彿又回到了動物園的日子,真好啊。
而著急忙慌的清源見此一幕,與弟子麵麵相覷,思索了一下:“老夫曉得了,既要引水,當然要先下水去量量水的深淺,這小對手此舉甚是老練啊,真是不容小覷。
”大弟子瞧著遠處水裡泡著的女孩,尋思著她也冇在量啊,倒像一副死屍飄在那裡,麵朝蔚藍的天空,簡直就是放鬆得與這自然身心合一,完全冇把這比試放在眼裡。
“哎呀!老夫的腰!”清源照葫蘆畫瓢,也下了水池,誰知這泉水太冷,直接給他整抽筋了,“快,快來扶我一把。
”大弟子不作他想,忙過去幫扶。
“此水池大致七尺有餘,若要飲水所需的陣法之力不算太強,但水麵廣闊,引水設置的機製還需再考慮考慮。
”說完餘光還看了看六葉,發現她還保持泡著的狀態,有些得意,他作為前輩對於這種勘測早已熟能生巧,後生啊,還要多學習。
清源繼續測量清泉和田地的距離,那叫一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六葉翻一個身,摸一摸肚子,他這邊動手就會更快一些,生怕一個前輩被超越了。
六葉都省了監督,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往那邊觀察的焦尾,一飄在水池上瞬間佛了,往事儘拋,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雖轟轟烈烈,但都不如多泡泡水。
雲捲雲舒,風輕雲淡……這隻日光之靈、神尊靈寵活了這許多年,頭一次感受到這種由內而外的安寧和靜謐,那些對抗、恐嚇敵人經常炸起的毛此時都油光水滑、服服帖帖的。
六葉順手擼了它一把,一人一貓異口同聲:“真好啊。
”隻需坐享其成,美美等著收成。
大弟子看不下去了,提醒清源道:“師父,那姑娘是不是在唬咱們啊,我看她就是個半吊子,還什麼都冇做,就咱們忙前忙後的。
”結果換來頭上一個爆栗,老頭兒本就算得頭暈,還聽到此番言論跳了腳:“你莫不是對方派來擾亂為師的?為師教過你,萬不可以貌取人,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隻看到她泡在水裡,冇看到人家手上指不定演算到哪了呢,不要這麼淺表,多學學嗷。
”大弟子揉了揉腦袋上的包,再往六葉那邊看,也冇看到什麼稀奇的。
真是稀罕了,他這眼高於頂的師父居然在誇人,還如此毫不動搖。
不像是來下馬威的,倒像是小迷弟來求表揚的。
最後一個機製算清楚後,清源抹了抹額頭上浮起的虛汗,許多年冇這麼緊張了,畢竟這可賭上了他作為長輩和門派長老的尊嚴。
“老夫已經完成了。
這點陣法對老夫而言不過是飯後甜點,輕輕鬆鬆。
”清源擦乾了汗,又整了整衣衫纔過去的。
六葉慢悠悠地睜開眼,故作崇拜地擠出星星眼:“能否讓後生瞧瞧長老的實力?”清源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像菊花的花心,誌得意滿地對著剛纔布好的陣施了個法術。
焦土立即散開、緩緩移動,當它們在落下之時,地上顯出幾條明顯的靈力引導紋路,泉水順著靈力灌入渠道,流向田地。
泉水奔騰,叮咚入耳,格外好聽。
清源心下得意,然而瞧到六葉臉上的喜悅,頓時笑不出來了,莫非還有什麼後招?於是,他心下忐忑,問道:“你準備如何了?”六葉信步走向他準備的靈力渠道,像是個驗收工程的甲方,不答反問:“前輩這渠道可擔心水太大會淹?”清源莫名緊張,認真答道:“老夫以物來順應術來搭建靈渠的,確……確實有淹過之憂。
”有些眼熟……大弟子想到自家弟弟被自己檢查課業時也是這副模樣。
“那便是此陣法的漏洞了,而且隻是簡單的渠道並不能完全自動化……”六葉完全是按自己田地的需要評論道。
清源見自己的勞動成果被批判得一無是處,咬著牙:“看來你是有些高見,不知你的陣法準備如何了?”六葉淡定一笑,理直氣壯地來了一句:“還冇開始。
”“你!欺人太甚!”大弟子都看不下去了,上前作勢要理論。
清源立即攔住他,能立即看出他這陣法的漏洞之人絕不簡單。
這不是因為相信六葉,而是因為他相信自己,他的陣法漏洞若是冇有幾百年的陣道修煉,是不可能輕易點破的。
“願聞其詳。
”滿頭白髮的長老耐下性子,用一種討教的語氣說道。
六葉清了清衣袍上的水汽,泡過澡後身心愉悅,眼睛也睜得比平時大一些。
倒是一點不謙虛地說道“那你瞧好了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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