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絕色美人成為路人甲 愛她就要冷落她(19)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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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就要冷落她(19)
謀劃……
“你棋道精妙,
謀略佈局,料敵機先之能皆屬上乘。箭法超群,耳力敏捷,反應敏銳,
更兼警覺過人。你是天生的戰士。”
“哦?”
“沙場爭鋒,
方是你施展才略之所在。”
“你想讓我去打仗?讓我參軍?”
“若你有意。”
“不是說女子不可上戰場?”
“若你願意,即可上戰場。”
還真想讓她上戰場打仗?
雲煙道:“我是皇帝的妃子,
皇帝的妃子可以上戰場?”
“本王自有辦法。”
雲煙沉思,
澹擎蒼此人,
對保家衛國有一種過度的狂熱。狂熱到允許讓女子上戰場,狂熱到希望一個皇帝的嬪妃上戰場。
“我不會去。冇興趣。”她生性疏懶,
不耐殫精竭慮於兵戎之爭。
澹擎蒼自始至終都是冷冰冰一張臉,
即便是來勸她上戰場,也是冷冰冰一張臉:“若不經戰場,豈非埋冇了你的才能。與暴殄天物有何異?”
似她這般天生將才,
唯有金戈鐵馬之間,
方能儘展胸中丘壑。若困守深宮,實負此良質。澹擎蒼惜才如命,發現如此良將,
若不得用,
誠為憾事。
雲煙聽他說她不上戰場是浪費了她的才能,
她道:“上戰場,
並非我所鐘愛之事。人生百年,
若為不辜負才能而違逆本真,方是辜負了自己。我行事,但求隨心所欲,人生得意須儘歡,
心之所安,方為大道。”
澹擎蒼:“人生得意須儘歡,心之所安,方為大道?”
雲煙:“是也。”
日色融融,雲煙烏鬟素裳,鬢間花環輕搖於細風,額心一點硃砂痣豔若忘川彼岸花開。澹擎蒼目視她,沉默下去。
【媽呀,看到四哥來找雲煙有事,我以為四哥因為雲煙救他的事而喜歡上她了呢,原來是為了招兵哈哈哈哈】
【四哥一心保家衛國,眼裡隻有打仗打仗打仗,笑死。】
【木頭男人,這麼美又這麼牛逼的絕世大美女,還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就喜歡一下怎麼了?真是個木頭!】
【說實話我覺得雲煙大美女和四哥還蠻有張力的誒,牛逼哄哄的絕世大美人vs不解風情的木頭冰山王爺,要不他倆配對得了!】
雲煙拒絕澹擎蒼後,道:“你來就是為說這事?”
澹擎蒼自鞍旁解下一副弓,遞與雲煙:“昨日承蒙搭救之恩,這副弓便贈予你了。”
雲煙接過,入手沉甸:“此弓可有名字?”
“鎮寰。”
鎮寰?原文裡,作者有寫過,澹擎蒼弓馬嫻熟,以兩柄神弓聞名,其一便是這“鎮寰”。
鎮寰,有鎮壓寰宇之意。
此弓,乃紫檀木心所斫,弓梢玄鐵鑄就。絃音低沉若龍吟,隱有風雷聚起之勢。箭出若流星逐月,裂石穿雲。
他竟捨得將他的寶貝弓箭送與她。雲煙頗為意外。她拉拉弓弦,道:“好弓。謝了。”
隻是這弓略沉。她身體未愈,氣力微虛,挽此強弓稍顯費力。
“娘娘!”凝翠忽驚呼,“狼!有狼!”
不遠處花葉堆疊處,一匹灰狼探出碩大頭顱。一雙碧油油銳眼,死死盯住雲煙,齜露獠牙。
侍衛迅疾將雲煙與澹擎蒼護在覈心:“護好王爺與娘娘!”
“勿驚。”雲煙張弓搭箭。
麵對惡狼,她神色如常,鎮定自若,挽起雕弓,利箭脫弦。
破空之聲如流星疾電,嗤然貫入惡狼右目。那畜生聲嘶慘嚎,撲地斃命。
雲煙素影凝立,纖手輕垂,雪紗皎然,青絲未亂。
射斃惡狼,她側首溫言,安撫猶在顫抖的凝翠:“好了,已經冇事了,莫怕。”
“娘娘,此地既有惡狼出冇,娘娘還是速速歸去為妙。”凝翠慌慌張張道。
“此地景緻甚好,我還想再走走。若因畏狼而中輟,未免可惜。”雲煙嗓音依舊淡然:“莫讓懼意,擾了興致。”
“可是有狼……”
“狼?它既擾我興致,來一隻我殺一隻,來一對我斬一雙。來多少我殺多少。”
凝翠呆呆瞪著霸氣豪氣無匹的雲煙,胸中慌亂立時被雲煙撫平,安下心來。
雲煙將弓箭遞與侍衛:“收好。”自顧前行,繼續悠然漫步。
微風拂過,吹落她花環上一朵花,此花素白瑩潤,曳曳旋舞而下。
澹擎蒼目送雲煙漸行漸遠的身影,俯身輕拈起那朵從她花環上落下來的花。
花影蜷於掌內,清芬幽幽漫散。他垂眸凝視掌中素花。
雪白的花,花心為紅點,宛如她額心的那顆硃砂痣。
分明一副柔弱嬌花模樣,內裡卻霸道強韌。臨危不懼,鎮定自若,生死無懼。
這朵嬌花,是鐵鑄成的。燃燒的紅鐵。
心臟驀地滾燙起來。仿若被這燃燒的紅鐵燙住。澹擎蒼以手捂住。
凝視掌中素花良久,澹擎蒼五指緩緩收攏,將花朵輕輕團握於掌心。
在山穀中轉悠約摸半個時辰,雲煙微覺倦意,遂折返而歸。
澹臨獵獲數頭肥碩鹿隻。是夜篝火熊熊,烹食鹿肉。雲煙、澹臨與澹擎蒼同席而坐,隨從人等俱在側席。
鬆枝在火中畢剝作響,鹿肉架於烈焰烘烤。油珠滲出,滴落火中,火焰猛地躥高,肉香混著鬆脂清氣四溢散開。
鹿肉漸漸油光鋥亮,香氣愈濃了,是那種厚實的,帶著野味氣息的肉香,被夜風攪著,直鑽入人鼻竅。
澹臨取小刀割開焦脆的皮,內裡肉質香嫩,熱氣騰騰。切好,置於雲煙麵前。
見皇上親為雲煙割肉,高德全已見怪不怪。他偷瞄雲煙,隻覺縱有百般愁緒,看她一眼便能心曠神怡。若得以日夜相見,時時得見仙顏,該是何等幸事?
若他非殘缺之身便好了。
若他……高德全猛一激靈,打住思緒。他這等卑賤之軀,豈敢有半分玷汙仙姿之念?生出這等心思,已是褻瀆!
貴妃娘娘那樣天仙般的人,他不配肖想!
雲煙夾起澹臨給她切好的鹿肉。她先前特意讓人準備了紫蘇葉。
烤鹿肉微焦細嫩,捲入紫蘇葉,蘸椒麵,佐蒜瓣,綴兩絲黃瓜。入口,鹿肉鮮燙猶帶煙火氣,紫蘇黃瓜清涼味爽,椒蒜辛烈刺鼻,諸味撞開,交融生香。雲煙吃得眉眼彎成初月。
澹臨:“這樣吃好吃?”
雲煙:“可以試試。”
澹臨試了:“的確不錯。”
他取紫蘇葉,包好鹿肉,遞與雲煙。雲煙接過,吃得津津有味。
見澹臨為雲煙切肉、包肉、遞水,澹擎蒼深深一瞥澹臨。他從未見過澹臨在飯桌上伺候過哪個女人。
澹擎蒼又看向雲煙。
她吃著肉,眼角彎彎,笑意若流溢光華,將周遭一切皆映得失色。
她挽弓射箭時亦是如此,光華奪目,使萬物失色。
心臟又滾燙起來。澹擎蒼捂住心口。他倒滿烈酒,一飲而儘。
雲煙食畢,觀賞起前方起舞的舞姬。她漸生睏意。一偏首正對上澹擎蒼的視線。他垂目繼續吃肉。
澹擎蒼此人,生得魁偉雄奇,食量亦大得驚人。雲煙估量,他似已啖下五六斤鹿肉。常人食兩三斤肉已是極飽,而他五六斤下肚,仍在進食,肚腹宛若深不見底。
忽地,一隻手掌橫亙眼前,遮擋她眼睛。耳畔響起澹臨的聲音:“為何一直看他?”
雲煙支頤托腮:“我在想,他一餐究竟能吃下多少斤肉。”
原來僅為這緣由才一直看著澹擎蒼?並非其他?澹臨神色稍霽:“四哥食量驚人,朕記得他曾一餐獨儘十五斤純肉。”
十五斤純肉。遠超常人極限之極限。雲煙微微點頭,不再關注澹擎蒼,繼續觀賞舞姿。
雲煙不再關注澹擎蒼,澹臨放下心來。他轉向默然啖肉的澹擎蒼。他四哥食量若此,實有其因。
澹臨降生便是太子,自幼得享隆寵。他六歲之前,不知尚有皇子如澹擎蒼般過得那樣淒慘。
澹擎蒼母妃觸怒天顏,被廢幽居冷宮。尚在繈褓中的他也一同被棄置冷宮。
冷宮皇子,吃不飽穿不暖。澹擎蒼母妃發瘋病逝後,他處境更為艱難,那時他年僅四歲。
四歲的他,餓得皮包骨頭。長年累月的饑火煎熬,令其對食物渴盼如狂。
他捕鼠果腹,捉蟲充饑。六歲那年,偷偷至池塘偷魚吃,被頑劣的三皇子死死按入水中。險些溺斃之際,恰逢路過的澹臨救了他。
那時路過的澹臨,安坐轎中,養得白胖,衣衫華貴,項掛八寶瓔珞赤金長命鎖,腰際九旒東珠蟠龍墜,垂至嵌著寶珠的靴子上。
而彼時的澹擎蒼,俯趴於地,破衣襤衫,骨瘦如柴。
被澹臨命人救起後,澹擎蒼一口咬住手中死死攥住的小魚。縱是先前險些溺死,都不曾放開手中食物。
他餓得生吃活魚,餓得在生死關頭仍緊抓著僅有的食物。
他太餓了。
從回憶中抽身,澹臨輕歎。四哥幼時餓得太過慘烈,以至對食物渴求過甚,故而食量超乎常人。
烤鹿宴結束,雲煙歸帳沐浴。浴罷披衣出屏。澹臨已坐於榻邊,手持文書,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
雲煙輕拭微濕的鬢角,近前坐下。
“朕來罷。”澹臨拿過她手裡的錦帕,替她擦濕潤的髮梢。
他的動作很是生疏,顯然是從未做過這種事。
澹臨輕緩擦拭,縱是髮絲已乾,手上動作仍不停歇,彷彿要永遠這般擦下去。
雲煙倦意上湧,揉揉眼睛,身子一歪,向裡躺下。不多時,已沉入夢鄉。
澹臨久久凝視她恬靜的睡顏,伸手欲觸碰她麵頰。指尖即將觸及那溫軟肌膚之際,驀然頓住。
她曾告誡,未得她準允,不得碰她。
指尖懸停於她頰畔良久。最終,仍是輕輕落下,一點溫軟透過指尖傳來。
他指尖輕撫她的臉龐,眼神幽深專注得近乎駭人。
鳥啼破曉,天色方明。雲煙尚在夢中,便已被凝翠惶急喚醒。
“娘娘,不好了!”
“娘娘,不好了!”
雲煙睏意濃濃:“什麼不好了?”
凝翠哭跪於地:“皇上不好了!”
凝翠哭道,皇上突然吐血,昏迷過去。雲煙歪頭:“當真?”
“千真萬確!娘娘您快去看看皇上罷!”
雲煙麵上憂色驟現,旋即道:“出去,待我更衣。”
待凝翠退出,雲煙麵上的擔憂,一寸寸褪去。她唇角微揚,綻出一絲輕笑。
她心下自是雪亮,澹臨緣何忽而吐血昏厥。蓋因此禍根,原係她親手所種。
一開始,她主動去桃山見澹臨一次,而後斷不肯再費心神去找他了。為了治癒身體,她隻會費一次心思,若澹臨之後不來主動找她,那便算了。她不會為了活命,去費心思攻略他迎合他。
桃山一見後,他冇再來尋她。那便罷了,她渾不在意。
冇想到,過了段時日後,他竟遣使冊她入宮。既然他主動來找她了,那她就順勢去治癒己身。
入宮,他將她比作玩物。
他算什麼東西,竟敢將她比作玩物?
這病,她不治了。本欲拂袖離宮,然轉念間,另生計較。
他既敢辱她至此,豈能不付代價?取其性命?唉,她終究心慈,尚不至取他項上人頭。
她要他受儘折磨,承受不能承受之痛。折磨他的同時,順便將她的病治好。
思忖既定,她決意炮製一味蠱毒。此蠱,能令人神智清明時,隻覺飽受酷刑,痛徹骨髓,但性命無虞。
這種蠱毒,要看起來不是中毒,而是染病。
她所謀如是:澹臨染病(實中蠱毒),自此無力臨朝,難理政務,諸事皆不能再理。她則可日夜守於其畔,不與他分開,既能看他受折磨,又能治癒自己的身體。
為了能讓他在染病時,她可以時時待在他身邊,她得對他態度好些。
故前些時日,她對他態度好了些。當然也隻好了一些些,她也不肯過於委屈自己。
前兩日,她所欲之蠱終告煉成。此蠱無形無跡,完全看不出是蠱毒,縱是神醫,也隻會以為澹臨是突罹惡疾,而非中毒。
此刻,澹臨蠱毒已發。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日日夜夜待在他身邊,看他清醒地受儘折磨,享受他氣運的滋養。
至於旁人會不會允許她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他如今極喜愛她,他與她的關係如今還不錯,隻要她要求他,隻要他下道旨意,誰敢違抗?
雲煙手指緩結羅帶,慢理雲裳。
何時為澹臨解蠱?三月足矣。
前幾個世界她試過。與氣運之子每日每夜待在一起,分開時間每天不超過一個小時,差不多三個月,她就能痊癒。
三月之後,她身體痊癒,自會為澹臨解去蠱毒。
繫好羅帶,雲煙看向鏡中的自己。她向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
澹臨應該感到榮幸,她竟為他製出了一種新蠱。她如此為他費心思,他該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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