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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絕色美人成為路人甲 愛她就要冷落她(26) 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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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就要冷落她(26)

娶妻

雖原文裡說過澹擎蒼不近女色,

但雲煙心底仍要親自求證一番。至於如何求證,她自有法子。

法,隻餘野性,惹得她大為不快,中途便賞了他兩記耳光方止。

那位氣運之子簡直是廢物。初次不熟,就該綢繆萬全方來侍奉。給她不快之感,惹她不適,罪當萬死。

這澹擎蒼倒是不錯,曉得先備足了功夫再來伺候。也成。她也願有上乘體驗。遂允了他:“可以。”

“不過,”她話音陡轉,纖指點向他,“你這裡已歸我所有,若敢容他人染指,”信手取過案上蓮燈,“我便燒了它。”

燭火在她澄澈瞳仁中跳躍,似幽冥鬼磷,絲絲陰魅氣息自她周身逸出。彷彿若他不應允,她便要化身為魘,將他生吞活剝。

她眼底漾著笑,額間那粒硃砂痣紅得刺目,活似一點將乾未乾的血珠。她是隻霸道無情的豔鬼,不令人畏懼,隻誘人更深沉淪。

澹擎蒼欺身而上,鐵臂緊箍,一連串熾熱的吻如疾風驟雨般覆上她玉琢似的麵頰。

翌日初醒,澹擎蒼垂眸,懷中雲煙纖細如蒲葦,肌膚幾近透明,彷彿晨曦裡的一團薄雲,一縷輕煙,隨時便要消弭於無形。

念及此,他臂膀倏然收緊,恨不能將她揉入骨血,鎖於方寸,永世不離。

雲煙睫羽微顫,在流瀉的午前光華中開啟,一時隻覺周身氣機窒礙。

偏首一望,澹擎蒼手足如巨蟒盤踞,勒嵌入她骨縫之間,溫熱鼻息黏稠地噴在後頸柔膩的凹陷處,猶如在吮吸著蜜桃尖上那點凝露的薄霜。

縐紗寢衣密密貼附周身每一寸起伏,被箍出淋灕水波般的皺褶,宛如癡纏的鬼藤或作繭的毒蛛絲,掙而無路,稍一動彈,便疑心能聽見自己脊骨在他懷中發出摧折的脆響。

他微蜷的指節深深陷落,鎖住她鮮活的血肉,不容一絲一毫逃遁。猶如蛇一樣纏她纏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雲煙被箍得難受,伸手擰向他腰際軟肉。

澹擎蒼睜眼。

雲煙:“抱得過緊,起開。”

他恍若未覺痛楚,任她施為。待她指節泛酸,她終於冷下臉:“怎麼,竟不聽話了?”

他這才鬆手。

雲煙起身,慵懶舒展腰肢。望向窗外:“幾時了?”

“將及午時。”

“你今日也如此晚起?未赴早朝?未理政務?”

“已經處理完了。”

“你這是睡回籠覺?”

他頷首。她將鬢邊垂落的青絲勾至耳後。他驟然貼近,薄唇印上那縷髮絲,輾轉至耳廓,一路吻到了臉頰上。

雲煙毫不遲疑,玉手一揮,“啪”地摑在他肩上:“一邊去,我要起身。”

午膳畢,澹擎蒼默默嚥下雲煙所剩殘羹。見她已在軟榻沉沉睡去,他輕輕一吻印上她臉頰,方往禦書房理政。

禦書房。

“殿下,東西取來了。”部將李奇捧上一疊線裝書冊,悄然退下,心頭卻是驚濤拍岸。蒼王殿下竟於今晨令他蒐羅房中秘術、春宮圖卷等男女敦倫教化之書!

天爺!殿下這是鐵樹開花竟思凡?終曉人事矣?

李奇自幼隨侍蒼王身側,從未見其近過女色。自然,男色亦無。殿下仿若無情無慾,他本疑殿下將孤鴻一生,孰料蒼王竟突然對房事感興趣了?

李奇心懷大慰,恍若久旱逢甘霖。甚好!殿下終歸要食這人間煙火,終於要做個正常男人了麼?

彼時,榮嬪憂心如焚,徑往昭陽殿。雖知不得擅入,仍抱一絲希冀可探視聖駕。懷中抱著二皇子同行。

至殿前著人通稟,照例吃了閉門羹。皇上早有嚴旨,閒人毋入。她貝齒緊咬朱唇,遲遲不願離去。

乳孃上前欲抱過二皇子:“娘娘,讓老奴代勞片刻罷。”

榮嬪早已臂酸,剛將小皇子遞出,他便咿呀哭鬨不休。

榮嬪忙將孩兒抱回。孩子不喜外人,獨鐘娘懷,做母親的既喜且累。她微歎,忽憶起一事,又問昭陽殿宮人:“雲貴妃可在?煩請通傳,妾身求見。”

宮人答,雲貴妃一刻前已返清漪殿。清漪殿與昭陽殿比鄰,榮嬪旋身急趨。

清漪殿,通傳後,宮人複出:“娘娘有請。”

這是榮嬪第一次見到雲煙。望見那嫋娜身影刹那,頓悟陛下為何恩寵如斯。

雲煙一襲素白上衣,配底下赤紅縐紗裙袂,清風掠過,綢光粼粼,仿若熊熊烈火托住一片輕雲。

麵容是姑射仙姿,不沾凡塵。額心嵌一粒硃砂,紅得直欲泣血。那一點妖異的豔色驚心動魄,活生生釘入榮嬪瞳仁深處,將一切光亮精魂皆吞噬了去。

目光一旦粘在雲煙身上,便再難拔除,她似一個幽邃的謎題,偏又妖異明豔地鋪展,引人探尋,惑人沉淪,教人溺斃。

榮嬪咽嗓:“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雲煙瞥見她懷中孩兒,添一字,“坐。”

平複心緒,榮嬪言說來意乃問安。雲煙略一點頭,視線落在她臂彎裡。小皇子緊偎著母親,粉嘟嘟的臉蛋鼓起。

雲煙指尖微癢,想去捏那軟糯。唔,倒記起澹澈那包子臉了,他那粉雕玉琢的包子臉,實乃她生平捏過最趁手之“玩物”。

榮嬪小人兒忽轉過頭,圓溜溜的眸子眨巴兩下,竟向雲煙伸出藕節般的小手,奶聲喚道:“抱……抱抱……”

榮嬪微怔。她這孩兒素不近外人,此乃頭一遭。她忙俯身:“娘娘恕罪,稚子無知,不懂禮數。”

“無妨。”雲煙道,“這是你的孩子?二皇子?”

“正是。”

二皇子小手猶自向著雲煙伸手,含混奶音愈發清晰:“抱……抱……”

榮嬪唯恐稚子冒犯雲煙,急令乳孃抱回。乳孃剛一接手,二皇子登時號啕。

榮嬪輕叱乳孃:“速退下!”

乳孃轉身欲行,雲煙出聲:“慢。”

雲煙款步近前:“讓我抱抱。”

乳孃詢向榮嬪,榮嬪為難道:“娘娘,景行身子著實有些沉……”

“怕我抱不動?”雲煙莞爾,“我試試。”雪腕輕舒。

二皇子幾乎是小老虎般撲入雲煙懷中,她微一踉蹌方抱穩。垂眸看那小小人兒,小人兒亦仰麵望她。

粉妝玉琢的麵龐,眉眼精緻,有七分像榮嬪,三分肖澹臨。他撲閃著長睫,咯咯笑開。

再平凡的孩子,笑靨總添可愛。況乎這般精雕玉琢的小人兒,一笑更是極惹人愛。雲煙指尖揉捏他軟嫩腮肉。指尖掃過他襟前懸的香囊。

雲煙:“孩子這般小,就給他熏香了?”

榮嬪:“他夜裡總是啼哭,便給熏些安神。”

雲煙:“囊中有毒。”

此語恰似驚雷炸響!榮嬪瞳孔驟縮:“甚麼?”

雲煙將孩子放回榮嬪臂彎:“香囊帶毒,自去勘驗。”

榮嬪倉皇道謝,緊抱孩兒疾趨離去。雲煙輕揉小臂。小東西著實敦實,片刻功夫便覺酸累。她原無意抱孩兒,不過依稀嗅到些不尋常的毒氣,才欲近身抱他細探。

深宮如蛇窟,連繈褓稚子也難逃毒牙。她輕歎,更衣後複往昭陽殿。殿門處,撞見澹澈。

“雲母妃。”澹澈給她行禮。

“前時已言,在我麵前,此等虛禮儘可免了。”雲煙道。

“兒臣、兒臣下次一定記住。”言罷,又問起澹臨近況。雲煙隨意敷衍兩句。

“雲母妃辛勞,兒臣特命人熬了補身湯,奉於母妃與四皇叔。”他示意侍從呈上食盒。

“有勞。”

“此乃兒臣份內事。對了……前次所奉雞湯,雲母妃可還合意?”

“什麼雞湯。”

澹澈說他先前來給她和澹擎蒼送了雞湯。雲煙道:“我並不知此事。”

“興許……興許是四皇叔忘了與您說了。”

“許是罷。無事便入殿了。”

“雲母妃……”

“嗯?”

“兒臣……兒臣……”兒臣還想與您多待一會兒,還想與您多說說話。後麵的話澹澈說不出口。他懊惱地跺跺腳,低下頭。

雲煙:“要說什麼快說。”

“兒臣……”澹澈恨己怯懦,垂頭喪氣,圓鼓鼓的腮幫子愈發像發酵麪糰。

頰側忽觸一點溫軟。旋即臉肉被人捏了一記。擡頭見雲煙掐住他臉頰,笑吟吟道:“小孩子家家的,何故唉聲歎氣?莫將福澤歎薄了去。”

“我、我不是小孩了。”他突然有些氣惱。氣惱她將他視作孩童。

“如何不是?”她眼底儘是促狹。

“我不是!”他氣鼓鼓,腮幫鼓得更像包子了。

雲煙用力捏捏他臉:“好,你不是。”

“你們在乾什麼?”一泓冷泉般的聲音陡然切入。雲煙回首,見澹擎蒼負手行來。

“四皇叔萬福金安。”澹澈立即行禮。

澹擎蒼並未叫起。澹澈隻能一直躬著身。他心中莫名,四皇叔何以不令他起身?莫非哪裡開罪了?

澹擎蒼卻似冇瞧見澹澈,隻與雲煙道:“方纔在與他說什麼,有說有笑的?”

雲煙睨了睨澹擎蒼,又瞥向彎腰的澹澈:“澹澈,起身。”

澹擎蒼不發話,澹澈不敢動,咬唇偷覷。

澹擎蒼語氣冷冰冰:“起身罷。”

澹澈方直身:“謝四皇叔。”

雲煙:“澹澈方纔說,他先前與我送了雞湯,你為何冇告訴我。”

“忙忘了。進去罷。”澹擎蒼扯了一下雲煙的衣袖。

澹澈於後目睹此景,心下一突。四皇叔此舉,似有不妥。

二人入殿,屏退左右。雲煙正欲開口問澹擎蒼話,卻見他箭步上前,一把將她推向碧紗櫥邊。

鐵臂鎖住纖腰欺身壓近,一連串滾燙的吻砸向臉頰唇畔,唇舌如攫食的餓獸,恨不能將她拆骨入腹。

墨緞般的髮絲輕纏她頸腮,沉檀冷香絲絲縷縷沁入鼻息,由淡轉濃,隨吻烙上膚骨,像是要隨著他的吻都黏連在她身上似的。

澹擎蒼是個患有皮膚饑渴症的親吻狂魔。雲煙確定以及肯定。

一吻罷了,澹擎蒼似意猶未儘,仍纏黏廝磨著,抱著她歇一會兒貼貼她的臉,一會兒摸摸她的臉,百般纏黏。

雲煙嫌他煩膩,推開他。他道:“不可再捏澹澈的臉,不可再與之如此親昵。”

“為何?”

“澹澈大了,並非孩童,你如此舉止,成何體統。”

雲煙笑:“親哥哥半夜爬弟婦床榻,就成體統了麼?”

澹擎蒼默然。須臾,他道:“彆再與澹澈如此親昵。”

“憑何?”

“我會嫉妒。”

“所以並非因體統不成,而是因你嫉妒?”

澹擎蒼坦言:“是。”

“澹擎蒼,你以何身份,何立場來嫉妒?”

他再次沉默。她接著道:“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不要來管束我。”

他欺前欲擁,她反手一記脆響:“滾。”

他鬆開她,一言不發,寂寂看她行至榻畔斜倚。

今日,澹臨直至夜深亦未轉醒,竟一日沉睡。之前每日尚能醒數回,此番忒也反常。太後涕淚交頤,斥太醫俱是廢物,滿室太醫跪伏如蟻。

澹擎蒼:“母後勿憂,六弟隻深睡未醒,暫未有其它問題。”

“若臨兒長睡不醒,該如何是好?”太後聲嘶力竭。

“不會。”

“可是……”

“六弟必醒。”澹擎蒼聲如沉鐵,字字千鈞,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太後聞言,心緒稍安。

她凝睇澹擎蒼,心頭大石落地。他言澹臨必醒,那便定然能醒。她素來信服澹擎蒼。

他曾說過,他會將周邊國家全部打趴下,讓周邊所有國家全部成為大昭的附屬國。他做到了。是以,太後極信任澹擎蒼。

拭去淚痕,太後急赴佛堂為子祈福,離去前道:“雲貴妃,隨吾同往佛前祈福。”

雲煙待拒,澹擎蒼已代答:“不可。此處離不得她。”

“片時即可。”

“不行。”澹擎蒼口吻不容置喙。

太後握緊手指,歎了聲後離去。太後離去,澹擎蒼定定注視著沉睡不醒的澹臨。

若澹臨就此長眠,未嘗不佳。眸底奇異的光彩乍現,倏忽明滅。

那廂,太後返駕途中,雙眉深鎖。澹擎蒼一貫冷如冰,便對她與澹臨,也難得半分暖意。

然其目視雲煙時,眸光分明柔和幾分。與雲煙言語時,亦失了慣常冷硬。

她眉心愈顰愈緊,自齒縫擠出二字:“妖女!”

待澹臨痊癒,定要勸他將此女處置,免其禍亂社稷!

至於如何處置,自然是砍掉她的腦袋!

更深漏儘,澹擎蒼複潛入雲煙錦帳。雲煙問:“可習成了?”

他臂擁溫香,喉間逸出滿足低歎:“尚未。”

“廢物。”雲煙扔給他這兩個字,不再理他,歪頭睡下。

次晨,榮嬪攜禮來謝。

“若非娘娘明察,景行他……”榮嬪思之魂顫。那毒無色無息,久嗅傷及神魂,重則癡傻!念及孩兒險些淪為癡兒,便後怕得骨縫生寒。

雲煙:“投毒者,可尋到了?”

“還未。”

雲煙略一頷首。謝過雲煙,榮嬪匆匆告退。目送身影消逝於宮道儘處,雲煙轉身上階入殿。行至榻前,端詳龍榻上的澹臨。

原文裡,他將女主幽禁一生,將榮嬪當做替身寵了一生。他愛女主嗎?雲煙認為,他或許有那麼些愛女主,但最愛的肯定是他自己。

她睨著澹臨。

澹臨眼皮驟然跳動,下一瞬,雙目微啟:“雲煙……”

雲煙心頭微詫。竟能衝破蠱毒?其魂竟如此強韌?

“雲煙……”

雲煙落座榻沿,明眸細審澹臨。澹臨探手緊握雲煙柔荑,五指嵌入,麵上惶遽焦灼稍緩。

他氣若遊絲:“我這次,昏迷了多久。”

“將近兩日。”

澹臨隱忍著痛苦:“昏沉之中,隻覺時日漫長無邊。恍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昏迷時,澹臨一直在噩夢中沉浮。他困在一具棺材裡,棺內爬滿金燦噬人的毒蝶。

金蝶啃咬著他的皮肉、骨血,蝕骨之痛中,他拚命想爬出棺柩,卻如何也脫身不得。

他不能死。社稷江山,黎民百姓,母後,四哥……雲煙!萬千麵孔過眼,終定格在雲煙麵龐上。

雲煙,雲煙!

再不能見她之痛,竟勝金蝶蝕骨百倍。絕不能死!他要再見到雲煙。他拚儘殘魄衝破棺蓋,不知幾度浮沉,終見天光。

他醒了,他終於見到了雲煙。

澹臨忍著痛,緊握雲煙之手時,雲煙暗地裡思索。看來,她這蠱尚欠火候。還需再精進些。不過,畢竟是第一次煉製這種蠱毒,有些不完美,微瑕也無妨。

正思量間,步聲入耳。澹擎蒼入殿,行近龍榻。

他目光掃過二人交疊之手,旋即箭步上前,一把抽出雲煙手腕。他握住澹臨的手,道:“六弟,為兄有要事相告。”

“何事。”

澹擎蒼直視澹臨,一字一句,清晰道出:“我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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